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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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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然牢牢抓着她的手,他几度欲言又止,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愧疚于陈香扇消失后,自己无端的猜想。可他又想起许多孤独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在她的闺房枯坐到了天亮。陈香扇与越然便是因为太过了解对方,才会在矛盾之间苦不堪言。

若非如此,一拍两散不也早就放过或放下……

“一切都是陆坛明所为,就算是霍叔不说,我也知道陆坛明同样拿师父的死威胁住了他。”昏暗的光从摇晃的轩窗照上右侧的脸,陈香扇永远忘不掉三年前的那一天,“除了师父,没有人能控制住他。可为什么是陆坛明知晓一切?”

“阿然,我不明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王通晓天下事,不算反常。可当这条路慢慢走到这里,一团团迷雾汇成一片渺茫,陈香扇才发觉紧闭的宫门滞留住了时间,日复一日的作画,停止了她的思考。

太沧未亡会是怎样?

陈香扇不敢想。

越然此刻的沉默中,夹杂着许多不可言说。他想了很久只问了句:“小扇,你在宫里的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陈香扇垂眸望向越然,越然睁眼与她相望,她答:“做他的御用画师。”

“画师?陆坛明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让你替他作画?”越然若有所思,陈香扇眼前却漂浮起两全殿上那数百张高悬的像,以及倒在“蓬莱仙山”上的陆坛明,“进宫第一天,陆坛明带我去了趟流芳殿,那是存放后妃玉牒以及画像的地方。他让董畅和从流芳殿深处取了一个落满灰尘的画像,叫我从此以后,画那画像上的人。”

越然敛去目光,将额头贴在了陈香扇的腹前问:“是谁?”

“废后陈锦容。”温热的呼吸隔着衣衫,陈香扇隐隐觉得被他贴近的肌肤处有些发痒,却也没将人推开,“按理说废黜的皇后,她的玉牒与画像理应被移出流芳殿,可陆坛明为何偏偏仍将它保存在那里?”

越然闻说:“或许是睹物思人,又或许是陆坛明不肯放手。”

陈香扇却有诸多异议,“睹物思人让她的过去落满灰尘?不肯放手又让她离开冷宫,归蓬莱而去……他们之间绝非情爱纠缠那么简单。这三年来,我每日都在为陆坛明画陈锦容,我画她卧榻,画她着凤衣,画他与她偕老。”

“可我却发现,陆坛明每每看画中人的眼神,是愧大过了爱。”

陈锦容……

太沧的第一个皇后,亦是最后一个。

在她被废的七年间,就算是群臣上书,陆坛明也再未立过任何一个皇后,盛宠不衰的美人琥珀词没有,权势在握的贵妃袁慧烛更没有。住在两全殿的元福皇后,对陈香扇来说永远是个迷。

“陆坛明是个怎样的人?”越然的问话里带着困意。

陈香扇伸手拂过他的发髻,那些过往如阴云挥散不去,可与越然执手时,她便能平静地叙说起:“我看不透他,他的心中有魔,亦有佛。”

“陆坛明喜欢下雨天坐在两全殿的丹墀上眺望长安,他好似想要透过长安看到什么,而我却看不到。平日除却秋婕妤伴驾同他说起道家,其他时候陆坛明都极少说话。”

浅浅的鼾声落进黑夜,越然是真的累了,陈香扇却没有睡意。

她轻轻松开了越然的手,她靠在树前嗅着晚风中的桂花香,在不经意间看向院子里那张破木桌,陈香扇不由地想李吉秧曾也与李玉荷在一起度过了,这样无数个团圆的节。

陈香扇带着清醒的梦,静静闭上了眼。

她回首六宫粉黛。她们之中的哪一个没有遗憾?

而人,又有谁,能没有遗憾……

彼时月仍今时圆,遗憾常有,盼只盼来生能再续未满的缘。

后来,迷蒙的月,照进陈香扇的眼眸。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或是根本没有睡去。她只觉在朦胧间望见越然站立在篱笆院的门口,与一个漆黑的,看不清面目的人说了很多。

陈香扇无意听到那句话的结尾,是越然最后沉声说:“…去查霍满金。”

双目沉沉欲关星河,她在越然回身前再次睡去。

阿然,你刻意隐瞒的…

究竟是什么?

-

万物生息始于天明,陈香扇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越然怀里,他离得是那样近。

林溪的清晨,没有喧闹与纷扰,陈香扇耳中听得尽是鸟鸣与微风。越然闭着眼,陈香扇就静静地望,她望他的眼,望他的鼻。直到,眼中的光为他而斑斓,陈香扇也没有退却。

“先生想看越某到几时?”

原来他醒着。

陈香扇这才无措地想要闪躲,越然却钳制住了她的手臂。

他翻个身便覆上了她的身体。四目相对,款款深情。陈香扇发烫的脸颊烧红了太阳,她在心跳的嗡鸣中,听到他说:“小扇,看一辈子够吗?”

越然还在靠近,陈香扇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她被他摁在地上的手臂,实在僵硬。

“那下辈子呢?”

只差一寸的距离,越然在她的话音里停顿,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陈香扇击溃了越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他永远抵不住她的浓情蜜意。

现在换越然无措地松开手,陈香扇却在他松开的瞬间以极快地动作将眼前人亲吻。

惊愕,心动,沉沦汇成一场纷乱在越然心里炸开。

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他痴缠着,迟迟不肯醒来。可梦中稀薄的空气,让陈香扇不得不将他推开,最后余剩下这段撩拨风月的喘息,声声抚上了他的耳畔。

越然从陈香扇身前滚落,他不知为何仰面发笑,陈香扇同样笑出声来。

斑驳树荫流淌着岁月,岁月里安放着他和她。越然拉起陈香扇的手,那些被仇怨猜忌填满的过往,让他们错过了多少好时光。

至此执手,他再也不愿放开她的手。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陈香扇用越然打来的水刚刚浣洗过巾帕,转头便听见一阵清脆地牛铎声传遍门前的小路。陈香扇举目瞧见一个中年人驾起牛车载着方石碑缓缓行来,停在了篱笆院外。

陈香扇与越然相视一眼,还未来得及出门去迎,就听他身后追来的小丫头念叨个不停:“阿耶!我说你行车赶路,真的不能瞧瞧车上少没少人吗——我从村外被石头颠下来后,整整追了你二里路!腿都快跑断了!”

是烟萝啊。

陈香扇嗤然一笑,走去推开了院门。

可那中年人仿若未曾听见般,冲着开门的陈香扇点点头没去理会身后喋喋不休的烟萝。陈香扇无奈笑着朝他身后的方向指了指,谁曾想中年人摇摇头,继而朝院内指了指。

如此沟通不畅,倒是弄得陈香扇一头雾水。

直到烟萝跑来气喘吁吁趴在牛车边,那中年人才抬手跟烟萝比划起手语来,“你去哪了?”烟萝见状也伸出手比划道:“阿耶还好意思问我去哪?阿萝被阿耶掉在路上了!”

原他是个聋哑之人。

中年人看着烟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比了个抱歉。烟萝撅了噘嘴,“好啦,阿萝原谅阿耶了,下次不要再丢下阿萝了!”中年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烟萝这才看向陈香扇,“陈娘子,您定的石碑,我阿耶连夜给您做好了。”

“您来看看合不合意?”

“烟萝,你阿耶……”陈香扇愣着,烟萝却笑答:“陈娘子别看阿耶是个聋哑之人,可他刻碑的手艺,就连知县也是夸赞有佳。”

烟萝似乎从不因这些命运给她的羁绊,而感到丧气。

她笑的依旧璀璨。

陈香扇垂下手臂,望向牛车上的石碑会心一笑,“烟萝阿耶的手艺,我中意,相信阿婆也会中意。”

“那可太好了!’烟萝转身跳上牛车,她望着幽静地小路开口相问:“阿婆的坟冢在何地?立碑最好在辰时,莫要误了时辰。陈娘子,咱们能否出发?”

陈香扇回眸一眼看向牵马的越然,“阿然,该走了——”

-

一行人离开阿婆家,走过老者的篱笆院,陈香扇目光流转于半开的门,忽然勒住了前行的马。这时越然第一个看向她,只一个眼神的交汇,他便知陈香扇的心意。

他点头说了句:“去吧。”

陈香扇便颔首下了马。可轻叩门扉,无人应答。陈香扇只好斗胆推门,环顾院中寂静,她开口先是唤了声:“老伯。”

继而又问:“你在吗——”

空荡的篱笆院,找不到一个能作答的人。陈香扇不敢过多叨扰,无奈又退了出去。越然立在马上瞧人独自走来,出言宽解:“既然老伯不在,便是有缘无分。立碑的仪式不参加,以后他也能常去看她,放心吧。”

“莫误吉时。”

“好。”陈香扇翻身上马,再也无话。

牛车拉着石碑路过村口。

彼时,烟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摇的铃铛朝着田埂的方向一遍遍念诵,牛也如听懂般放缓行路,“阿婆啊,麦子熟了,该回家了——”

陈香扇恍惚在铃音中瞧见堂皇宫阙下,那常簪素钗简衣的女子。

她想……

吉秧啊,弃那繁华梦一场,跟着阿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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