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县内预选赛正式开始,北川第一的前两场比赛都赢得毫无悬念。 他们真正需要注意的对手,还是白鸟泽初等部。所以比赛一结束,北川第一的正选和替补们就在主将的带领下,去到另一个比赛场地,观看了白鸟泽的比赛。 在现场观看要比看录像更能切身体会到冲击性。 “牛若那家伙,力度又强了不少啊,这种球真的能接住吗?” “而且他长高了吧,绝对长高了!真羡慕啊,本来就已经很高了。” 听见身边三年级生们的讨论,雨宮和树翻了翻手中的选手册,说:“看手册上面写的是185c真高啊。” 听见他的话后,所有二三年级的学长都下意识地沉下了脸。只有星野胡桃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随口一句。 “比岩泉学长高了整整十厘米呢。” 本来在前座认真观看比赛的岩泉一脸色一黑,僵硬地转过身来,露出犹如能面具上恶鬼的表情,缓缓吐出一个音节。 “嗯?” 所有后排的一年级生都被吓得身体一僵。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星野胡桃也感到脊背发凉。 “对不起……” 看着乖乖道歉的星野胡桃,及川彻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噗!”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几秒,腰部便接了一击手刀。 “唔!为什么小胡桃说错话你要打我啊!小岩。” “我还是第一次见岩泉对除及川以外的人露出那样凶神恶煞的表情啊,还是对学妹。” 一位三年级生惊讶地感叹道。毕竟那可是面对女生话都说不流畅的岩泉一啊。 听到学长的话后,雨宮和树默默地在内心吐槽道:可能在岩泉学长心里,星野同学已经不算女生了吧。 这场小打小闹后,众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比赛上。 比赛结束的很快,整场比赛自始至终都是大比分的优势,甚至打到最后的时候,另一边的队伍明显都已经是放弃心态了。 从观众席离开时,北川第一一年级的新生们还在情不自禁地感叹着,这是他们第一看见牛岛若利的比赛现场。 “果然是白鸟泽压倒性地胜利啊。” “真羡慕左撇子啊,这就叫天生ACE吧。” “我想象了一下,要是在球场上正面对上他,我估计我都要吓得说不出话了。” 而就在及川彻和岩泉一听到这些话,青筋泛起的时候,星野胡桃开口了。 “牛岛前辈……” 对,没错,小胡桃。 及川彻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是时候展现你毒舌的本事了,快给这些软弱的一年级生做个榜样。 “好帅啊。” “哈?”岩泉一率先爆发了,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一年级队员说的话。 “为什么你会对牛若露出那种表情啊!你是我们北川第一的经理啊,胡桃!” “我决定了!” 星野胡桃拍了下手,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高中要去白鸟泽。” 及川彻&岩泉一:“哈?!!” “不用担心,到了白鸟泽我也会给前辈们加油的,姑且。” “什么叫姑且啊?!” * 从坐上返回学校的大巴开始,星野胡桃的耳边就回荡着“为什么要去白鸟泽”“牛若有什么好的”“不要去白鸟泽”的碎碎念。 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及川彻,期间岩泉一偶尔也会插上一句话。 “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欺骗了,胡桃。” 星野胡桃总感觉岩泉一的这句话内涵了不止一个人。 终于,到下车的时候,被狠狠烦到的星野胡桃大声道:“你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明天要比赛的队伍吧,及川学长。” “三年之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呢。” 及川彻垮着脸,不爽地问:“你为什么想去白鸟泽啊,不会真的对牛若动心了吧?” 星野胡桃对于他那自然的恋爱联想无语了。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说他帅啊,你都没夸过我。” “……你好帅啊,及川学长。” “棒读差评!” 就在两人的幼稚吵架愈演愈烈之时,星野胡桃的书包里传来手机的震动音,她拿出手机,将视线从及川彻身上转移到手机屏幕上。 是未知来电。虽然屏幕上并没有显示备注,但是星野胡桃对这个号码有些眼熟。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快速地走远了。 “哈?有什么电话是需要背着我们讲的啊?”被忽视的及川彻极其不满,“不会是男人吧!” 岩泉一:“!” 另一边,一路快步走到教学楼旁的星野胡桃接起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她熟悉的温柔男声。 “哟,胡桃。” 对方并没有首先进行自我介绍,而是亲切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星野胡桃也几乎一瞬间确定了来电者。 “啊,古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我记得我没和你们说过。” 古森元也听着另一头女孩毫无惊喜之意的声音后,在觉得有些失望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和琴美*问到的。” “话说你是打算和我们‘断绝关系’吗?胡桃。” “没有。”星野胡桃想断绝关系的人只有佐久早一个人,没有“们”。 “只是当时毕业典礼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佐久早的一张臭脸就不想说话了。” “哈哈哈哈,你们两明明是同班同学,为什么处得像是生死仇敌一样。” “这你就得问佐久早了。” “我觉得你那边的原因也很大吧。” 虽然佐久早的言语和行为很容易让人误解,但是每次主动上门挑衅的人明显是星野胡桃。 这可都是古森元也看在眼里的。 “在宫城过的怎么样?” “普普通通。” 星野胡桃轻轻地瞥了一眼身后,继续寒暄着。 “你呢,在怒所来着?还在打排球吗?” “是哦,和佐久早还是一个位置呢。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姑且是在排球部当经理。” “诶——好意外。”古森元也有些意外,“虽然胡桃你不讨厌排球,但是对排球社团和比赛都不怎么感兴趣吧。” 虽然她还没到佐久早那样“讨厌人群”的程度,但也是会说出“群居没有意义”的人啊。 “嗯……顺势就加入了,然后就做着了。” 意识到星野胡桃没有解释的打算,古森元也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暑假会回东京住吗?” “会回去住几天吧,其他时候还是呆在宫城。为什么问这个?” “小学的老师说是要把我们年级三年前埋的时间胶囊挖出来。” 星野胡桃不解:“啊,时间胶囊那种东西不都是放个十年半载再挖的吗?” 古森元也笑着解释道:“其实是学校暑假要打算翻新了,所以让我们先取出来。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星野胡桃毫无犹豫地拒绝了小学同学的邀请。 “到时候我的胶囊取出来扔了就行。” 古森元也惊讶:“诶?要扔吗?” 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这样! 佐久早圣臣是当时嫌土脏直接没埋,现在星野胡桃又说扔了就行。这两个人真的有在好好珍惜校园时光吗? “反正我胶囊里也没塞什么。” 星野胡桃回想起当时埋胶囊的场面,其实她也想像佐久早那样,直接不埋的,毕竟她觉得几年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但是在被班主任明里暗里的提醒了好多回后,在最终掩埋的那天,星野胡桃还是草草地扔了一张便利贴进去。 “里面就写了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不要逃避。” 面对什么事情都迎难而上,绝不逃避。 这是她的座右铭。 也是她生活的信念。 “话说——”被明显的视线紧盯着的星野胡桃,终究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身后。 “你们三个人也太明显了吧!” 雨宮和树·被拉来的壮丁·委屈·着急解释道:“不是我想来的!是及川学长拉我过来的!” 岩泉一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正义凛然地说:“担心你被坏男人骗了。” 及川彻嬉皮笑脸地走近了她,用着电话那端都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教练叫你过去呢,小胡桃。” 古森元也自然是听到了电话另一端陌生的男声,他不自然地抓紧了手机问:“你是接下来还有事吗?胡桃。” “嗯。”星野胡桃一边说着,一边踢了及川彻一脚。 她并没有下太重的手,但是及川彻这次的吃痛声却特别的响亮。 “如果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哦、哦,好。” 古森元也话音刚落,手机另一端已经传来忙音。他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更衣室外,传来佐久早的催促声:“你还要在更衣室里待多久,古森。” “来了来了。”古森元也迅速地将手机塞进置物柜深处,走了出来,和佐久早圣臣一前一后走向体育馆。 古森元也冷不丁的开口道:“感觉她过的还可以的样子,现在在做排球部经理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古森元也确信,一边的佐久早绝对知道“她”是谁。 “和部员也相处的挺融洽的。” 回想起那个亲昵的称呼,古森元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佐久早圣臣注意到了他的思绪,停下了脚步。 “嫉妒了?” “嗯……”古森元也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有些安心了呢。” 小学最后的一次对话,星野胡桃突然告诉他们,她要去宫城上学。古森元也问她为什么,她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没有办法,小孩是没有选择权的。” 而最后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古森元也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小学的毕业典礼后。操场上学生和家长都在拍照留念,唯独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脖子上挂着相机背带,面无表情地朝着天空,拍了几张照片。 古森元也想去问她“拍了什么”的,但不知为何,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因为他觉得星野胡桃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不和她说几句吗?佐久早。” “不要。”佐久早圣臣将口罩戴得更严实了些,不悦地说:“我对胡桃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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