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肚子依然很饿,白菱才反应过来人类是需要吃饭的。 而不是像鬼一样闻闻就饱了。 意识到他们误会自己的举动后,白菱反而不能继续吃了。 毕竟总不能和他们说,抱歉我刚刚当人类没多久,一时没调整过来。 白菱给了玉竹一个眼神,玉竹立马说道:“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府了。” 好样的,白菱在心里给玉竹察言观色的本领点了个赞,然后朝他们行了个礼便带着两人溜了。 等三人走远后,墨衣侍卫打开暗门,将一个浑身汗湿的人提出来。 “太子殿下,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会改,求您宽容大量放我一马!”那人瘫倒在地板上,又强撑着爬起来使劲磕头,仿佛磕的越多就越容易被原谅一样。 “柯腾,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原先宛如月宫神仙的男子此时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他俯身凝视着柯腾,阴影落在脸上显得整个人十分阴冷可怖。 “我不该贪污、徇私枉法、不该打骂妻儿……大人、大人饶我一命。”他将自己此生所有的错都说了出来,就差没说自己几岁尿床了。 “不,你的错是不该将注意打在我身上。” 澹台谷冷冷一笑,手微微一动,柯腾就发出了猪叫声,捂着自己扭曲的手撕心裂肺地大叫。 他挥挥手,忽然凭空出现数名人影,将此人捂住嘴拖走。 “殿下,他送来的人也已经处理掉了。”黑影恭敬地说道。 总有一些不识好歹的人想送人到太子府,妄想巴结上太子,这次更离谱,柯腾竟然送了个男人来。 也不想想,要是真有人能化解太子命格的话,太子府至于这么多年还没有人?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群蠢货。 “嗡嗡嗡。”他们的身后传细微的声音。 蚊子客户不甘寂寞,在酒壶里横冲直撞想要逃出去。 墨衣侍卫看向酒壶,发现刚刚那位女子没有将她养的飞蚊带走。 澹台谷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将手伸进酒壶,奇怪的是蚊子根本不咬她,反而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连蚊虫都畏惧我的血肉。”他的语气平常,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黑影们跪下,无人敢说话,只有墨衣侍卫抱拳说道:“太子尊贵,龙气浓郁,这类虫豸自然无法近身。” 顿了顿,又说道:“属下这就去寻刚刚那位女子,将其归还于她。” 在同一时刻,白菱也发现着急之下忘了带蚊子客户,但她此时已没有余力去寻找。 大堂内,白落跪在地上,恭而有礼地请求:“请父亲再度思量。” “你!”白正康气急道:“你敢再说一遍!!” 白落抬起头,不亢不卑地说道:“大姐姐是嫡女,怎可做妾,父亲不怕遭同僚说想要要攀龙附凤却碰得一地灰吗?” “还是您真的听信了吴氏的胡言乱语?” “大姐姐本就体弱,如今落水更是需要静养,这时把大姐姐送到太子府,无异于让他送死!” 白正康气的呼吸都不过来了,吴氏连忙帮他顺气,责骂道:“陛下底下只有太子一子,太子府名贵药材比比皆是,怎能说是去送死?” “你不认我这个母亲也就罢了,你父亲如此苦心为菱儿着想,你怎能这样揣测他?” 吴氏不愧是在后宅里生活这么多年的女人,一句话将自己与白正康放到了一条线上,又把白落放到了对立面。 一旁的宋姨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激动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是干什么呢?”白菱跨进来扶起白落,嘲讽道:“二妹妹前些天被母亲罚跪,现在伤还没有好,怎么现在又跪了这样久,难不成是要让母亲或者父亲被扣上一个虐待亲女的罪名吗?” 这一番话把白正康与吴氏哽住了,他叹气道:“归根结底是你二妹妹太犟,非以妇人之见来看待事情,你也劝劝她吧。” “要是非要送出去一个女儿,那不如将我送去吧。”白落冷笑道:“我好歹学过几年武,也不至于死的太快。” 这话将白正康彻底刺激到了,他拿着棍子就要行家法,吴氏则拦着他,说道:“别再说这些话刺激你父亲了,你怎能和你大姐姐相比,你只是庶女,怎能配得上太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吴氏还不忘挑拨离间,白菱制止住白落想要反驳的话,说道:“那你们怎么就认为太子能瞧得上我?” 这话一下问到点子上了,即使是送去做妾也需要太子点头同意。 两人顿时没有话说了,白正康揉揉太阳穴,让两姐妹先退下。 在进屋后的一瞬间,白落就抱着白菱哭了起来:“是我太过弱小,保护不了姐姐。” 白菱揉揉她的头,笑道:“你做的很好了,不用自责。” 白落哭了许久,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古代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干脆爬上屋顶欣赏起了月亮。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她怀里瞬间多了个酒壶。 蚊子客户还好生生地活着,甚至还活蹦乱跳地撞来撞去,一看就是被人喂了血的。 她想起之前那位神仙公子,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说真的,哪会有人能忍住不打死身边的蚊子,还好心的给它喂食的呢? 连鬼都没这样好脾气。 想当初他们工作时,总有蚊子鬼在耳边嗡嗡嗡,主管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把蚊子的投生入口给拆了,还是招了个灭蚊专家才解决问题。 带着之前的想法,白菱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中,她梦见了那位白衣公子,梦见他在对踩到的花花草草说抱歉,还在周围养了许多动物,连虫子咬他都不生气。 与此同时,好脾气的白衣公子正在练习射箭。 他的箭头直直地射进苹果里,但下面顶着苹果的人却吓尿了裤子,尿液顺着地板流进了花圃里。 “这是父皇最喜欢的花。”澹台谷将弓箭扔掉,说道。 “事已至此,你便留在这里照看花吧。” 那人松了口气,没想到惩罚这样轻,他扬起笑容道谢:“多谢太子殿下宽容大……”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侍卫就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他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头颅上。 此花名为黑里蔓,鲜血是它最好的肥料。 “殿下,据说白府那边打算上奏说自家大女儿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力,能够中和殿下的命格。” “咔嚓。”澹台谷修剪花枝的动作都停了一瞬,黑衣侍卫也愕然抬头。 白家到底知不知道,若是此话不属实是要被冠以欺君之罪的? “白正康不会上奏。”澹台谷淡淡说道:“他只会四处散播传言,用民生的嘴将此话传播到父皇耳里。” 白正康混迹官场多年,当然知道哪样才对自己有利。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天连说书人口中都讲述了这件事,将白菱说成受神仙指引来助太子一臂之力的女子。 皇帝也十分重视此事,也当即就传了国师起卦卜算。 很快,宫里的人就来到了白家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知府白正康之女白菱娴熟大方、品貌出众,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特将白菱许配太子为太子妃,望夫妻恩爱,钦此。” 白府众人跪下接旨,脸色有喜有忧,白菱平静地接过圣旨,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抹熟悉的墨色身影映入眼帘,这不是上次遇到的墨衣侍卫吗? 白菱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遇到的白衣公子就是太子。 她稍稍放下心来,那这样看来传闻绝对是假的。 白菱这边放心了,吴氏反而慌了。 她没想到白菱竟然被封为太子妃,按她的想法来说白菱顶多也就送去做妾。 两者地位截然不同,一个做妾一个是正妃,这意味着她必须将白菱敬如上宾,不仅不能磋磨她还要给她行礼,一切都要提供最好的。 “爷,为何大姑娘忽然被封为太子妃了?”吴氏试探着说道。 白正康此时心情大好,愉悦地解释:“陛下本想封菱儿为太子侧妃,谁知国师当场卜了一卦,说两人命格相合,互生互补,定能中和太子身边的煞气。” 这绝对不是吴氏想要听到的话,她暗自咬牙,指尖都快抠进肉里了。 她现在只希望白菱嫁过去后越早死越好。 宋姨娘屋内,宋姨娘欢喜道:“大姑娘竟被封为了太子妃。”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但白落却不这么想,她的情绪依旧很低落,从床边拿出一件物品递给白菱。 “无论是太子妃还是妾,姐姐终究还是要被送去太子府,这是我偷偷溜出府去寺庙里求的符,只望能替姐姐挡下一灾。” 白菱摸摸她的头,接过平安符,说道:“别担心,我之前见过太子一面。” “他面冠如玉,举止优雅,同样是一位有着君子之风的公子。”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好人。” 她的语气十分正经,完全没有丝毫胡说的感觉。 白落、宋姨娘:……啊? 尽管白菱口中的太子和传闻完全是两样,但白落完全相信姐姐,第一个表态道:“果然传闻皆不可信,说不定太子煞气环绕的传闻也是假的。” “是啊。”宋姨娘说道:“那这样的话是吴氏亲手找到一个好婚事,把大姑娘送上太子妃之位了。” 三人噗呲一笑,都想到现在吴氏发着脾气的样子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们想的没错,吴氏正在屋子里狠狠摔着东西,花瓶、屏风……能摔的都让她摔了个遍。 “贱人!抢了颖儿婚事的贱人!”她尖锐的声音布满整个房间,完全不复往日的样子。 “急什么?”白颖却不慌不忙,“若是她嫁进去真没问题,那再换我上也不迟。” 宋姨娘闻言停下了动作,有些迟疑:“怎样再换?” “太子妃出嫁定会需要陪嫁丫鬟,到时候等她化解掉太子的煞气后,我可以再去偶遇太子。” 显然她对自己非常自信,但她也的确有自傲的资本,从小她便被大家称为神童,四岁便会背诗,长大后更是被誉为才女。 她虽然也有些埋怨母亲,要不是母亲在白正康面前提出此事,白菱应该还在府里供他们磋磨。 她十分瞧不来白菱的做派,一股子畏畏缩缩小家子气,怎能当太子妃? 不过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她说道:“相传太子弱不禁风,喜怒无常,我寻思这或许只是太子煞气重的缘故,等到白菱把太子的煞气消除我再想法子嫁进太子府,不是正好吗?” 两母女并没有意识到白菱能当上太子妃,是因为皇帝急于太子婚事,国师也恰好推波助澜,等到太子恢复正常后根本轮不到她们。 “但做为陪嫁丫鬟进去,是不是太掉价了?”吴氏担心道,“要不还是等她病重之后以探望的名义进府吧?” 白落无声叹了口气,说道:“在姐姐病重时勾搭上姐夫,这样的名声会遭人唾骂的,后院不是有个侍女叫小籽吗?” “她和我有几分相像,让她先进去探路,等时机成熟再将我们换过来……” 母女二人低声探讨,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的黑影正悄悄听着她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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