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喝了口饮料，她突然想起什么：“顾尽欢搬到我们楼上了，住五楼，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啊，你跟他好有缘份的。” 若若扑闪着眼睛道。 上次他们三人吃饭时，若若答应帮顾尽欢问下商羽要不要合租。若若后来在微信上告诉他，商羽拒绝了合租。顾尽欢道没事，谢谢她费心了。末了，他却打听起商羽来，还转弯抹角的商羽住在哪个小区。 若若了然一笑：呵，男人。 他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自己，但她有心撮合两人，便告诉他商羽所在的小区和栋数。没想到还真被他近水楼台了。 商羽挟了块肉放在嘴边吹着，她狐疑道：“你为何有点心虚？” 若若否认：“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意外，你们做邻居好，互相照应下。” “你说得对，我去他家吃过饭，他厨艺不错，比你还好些。” 若若一愣，顾尽欢进展竟然这么快？这可不行。 商羽曾对若若说过，之前实习期，商羽看上一男生，正准备主动出击时，那男生却率先对她表白了，商羽顿觉索然无趣，拒绝了那人。 商羽说自己可能有些心理问题，但据若若分析，她只是不喜欢别人主动，想自己握主导权，安全感在作祟而已。 若若觉得要给顾尽欢提个醒，让他不要贸然亲近商羽，商羽自有一番天地，别让她觉得自己被打扰了。 顾尽欢白天在公司仍有些抑郁低沉，他看到了若若发过来的一段话。仔细看完后，他不由苦笑。若若还真了解商羽，如果他当年懂得商羽是何心性，两人也不至于到那步田地。 若若又发过一句话：“其实商羽对你印象不错，你慢慢来，最好让她主动。” 周六，商羽一大早去超市采购，买了许多肉蔬，她想把这些送给楼上邻居，说不定他会做饭呢。 路边，她见有人推着小车在卖鲜花盆栽，顾尽欢这也算乔迁新居吧？那就送他一盆绿植。 她看向一盆秋海棠，枝繁叶茂，十分喜人，便问卖花的小贩：“这花能活多久？“ 卖花大婶的回答中气十足：“小姑娘你放心，这花能养很久，久到你有子子孙孙。” ……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她拎着一袋东西，抱着绿植，有些吃力走回家。到小区里后，迎面碰上了顾尽欢。 商羽停下脚步高兴道：“你要出去？是要去买东西吗？” 顾尽欢伸手接过她拎的东西，点点头：“我先帮你把这些送上去。” “这些都是给你的，连盆栽也是。” “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不多不多，你今天要是做饭的话，就带上我一个。” 商羽兴高采烈道。 顾尽欢哭笑不得，他点点头，果然学厨艺很有用。他本来也是想去买菜，没想到商羽这么早就买好了。 商羽越过二楼，直接上五楼，顾尽欢叫住了她：“别上去了，就去你家做饭吧，省得多爬楼梯。” 他们这里是低层住宅小区，一共就六层楼，没有电梯。 商羽没意见，她厨房用具也齐全。进屋后，顾尽欢要找拖鞋，商羽说今天没拖地，不用换鞋。 顾尽欢放好东西，略微休息了一下，便开始做饭，两个小时后，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做好了，菜色非常丰盛，商羽十分开心，她想到什么：“你等着，我冰箱里有酒。” 说着她跑去冰箱拿出两瓶米露酒，这酒度数很低，称它为酒有些勉强。 商羽递给顾尽欢一瓶，自己开了一瓶。 顾尽欢喝了一口，他不解道：“这是......这也是酒？” “0.5%的酒精度，怎能不算。” 顾尽欢一笑，商羽说得都对，他有些好奇道：“你和若若是怎么认识的？” “她和我同事是朋友，同事介绍她过来跟我合租。” 顾尽欢看了看两间卧室：“那你住哪间？” 商羽指了指那间朝左边的给他看：“这间。” “右边那间呢？” “那间是之前若若住的，她这不是搬走了吗，我刚收拾出来。” 顾尽欢心中一动，他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商羽的室友。 商羽吃饱了，她倒在沙发上开始犯困，对顾尽欢道：“碗筷放着就好，我来收拾。你也休息会儿。” 顾尽欢依言走过去，在沙发一边坐下。商羽闭着眼，她睫毛极长，脸颊微微鼓起，神色似乎很满足。 他在一旁看着，强忍着不去触碰她，不一会儿商羽居然真睡着了，头发散下来，呼吸清浅。 他慢慢靠近她，伸出的手却迟迟不敢落下。 多少年了，我终于能离你近一些。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些无边无际的冰冷的。 极西之地，有白山，终年覆雪。你说过，你想去哪里。 商羽醒来，才察觉自己睡了很久，顾尽欢已经走了。她伸伸懒腰，将碗筷放进厨房，泡上清水。 次日晚上她去公园跑步归来，路上在小区便利店买了个甜筒。走到单元门口，她想吃完再上楼。 她小口吃着冰淇淋，这时听到顾尽欢声音：“商羽？” 他手上提着袋垃圾，刚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商羽忙咽下冰淇淋：“你去扔下垃圾啊，记得分好类，要是厨房垃圾就扔易腐垃圾里。” 顾尽欢点头，等他扔完垃圾回来，商羽手中冰淇淋也快吃完了。 瞥见她鞋带开了，顾尽欢提醒道：“你鞋带开了”。说着蹲下身为她系好鞋带。 商羽根本来不及阻止，愣了一会儿才道：“谢...谢。” 她心里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回到屋里，商羽一直在想：这正常吗？他居然会给我系鞋带，这算是有风度还是算轻浮呢？ 她想不太明白，转身给泡在水池里的碗筷换了清水，还是玩会手机再洗碗吧。 数日后，夜间十点，顾尽欢在五楼窗口看向外面，商羽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叹口气，他想离商羽更近些，听若若说，她不太会照顾自己，那只能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于是在一个中午，他发信息给商羽，问她有没有推荐的空气净化器，他住的屋子里似乎有点气味，最近总觉得头疼，有些难受。 商羽正在吃饭，她看到信息一惊，这些无良房东，装修时肯定用了便宜材料，甲醛还没除尽，就迫不及待出租赚钱。 她回顾尽欢：“应该是甲醛还未散尽，这样会损害身体。其实空气净化器也没多少用处，你赶紧搬出来吧。” 那边久久才回信息：“中介说房子没问题，房东不退租金。最近我公司也出了点事，没钱再租房子。” 安城房租都是按季或是半年交一次，现在他公司又出了状况，那是会有些难办。看他的样子，也是骄傲之人，估计不会轻易向家里求助。 她叹气，打工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公司的运营状况，公司倒闭了她就换个东家。 但像顾尽欢就不行，也许他现在已经欠了许多钱，欠银行的、欠员工的等等。他是个好人，应该不像自己副总那样惯会压榨。 想到之前若若的提议，她犹豫了一下，怎么办，要让他先住自己这里吗？ 顾尽欢又回信息：“我先暂时住着吧，你先忙工忙。” 啊，他那房子哪能再住呢。还是让他暂时住在自己这里吧，反正房间空着。他长得好看，又会做饭，人品也没问题。 她发信息给顾尽欢：“我这套房子还有一个空房间，就是原先若若那间。你要不介意，先过来住着，不收钱。” 那边好像迟疑了一会，才回道：“我要是搬去住，你会不会不方便？” 商羽回道：“没什么不方便，我们各自注意下就好。” 她早已经放弃做卷王，最近逐渐在减少加班。今日更是早早下班，她发信息让顾尽欢收拾好东西，晚上就能搬过来，反正是二楼到五楼，方便的很。 到了家，她跑去五楼找顾尽欢，见他已经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将东西往二楼搬。 顾尽欢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尽量保持面上住平静，向商羽道谢。他这边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看着商羽劳碌的样子，他心里有些舍不得，但又想看她这副满心为自己的样子。这样会让他觉得，以前那些伤痛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一直都很美满，商羽没有嫁给别人，他也没有气恨得近乎失智。 商羽虽然不收房租，但她提出两人要交换下身份证看看。 顾尽欢把身份证给她，他也拿过商羽的身份证来看：“你周岁才二十三？可是我听若若说，你都工作三年了。” “加上实习半年，三年多些。“ “你毕业这么早。” 这样算起来，商羽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 “上学早，还跳过一级。” 商羽自小读书成绩就一骑绝尘，直到高中才倍感压力，开启废寝忘食模式，暑假也不休息，好在后面录取学校不错。 两人约定好，在公共空间，各自着装都注意下，晚上尽量不要发出噪音。 商羽又补充道：“你偶尔可以带朋友过来玩，但不能留异性在这里过夜。” 顾尽欢慌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异性可带。 晚上，因为隔壁住了个男子，商羽觉得有点不习惯，她出入洗手间时，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尽量穿得严实一些，之前她可是和若若商业互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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