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闻言讶然道：“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乖巧小帅哥。他和林蔚一样，也是律师吧，怕是思心多。” 林蔚是律师，工作几年后和朋友开了间律师事务所。若若曾和商羽抱怨，林蔚平时话虽少，心眼倒多，可能跟职业有关。 “不，顾尽欢不是律师，他是林蔚的校友。林蔚律所他只是出了点钱，纯粹帮忙而已。” 若若忙解释道。 “我听林蔚说，他自己另外有公司，好像家境也不错。你考虑下。” 若若卖力游说。 顾尽欢上次留给若若的印象非常好，她向林蔚打听了一下，得知顾尽欢是单身，她就想到自己的室友。商羽相貌出众，也是单身，刚好撮合下他们。 商羽仍是摇头：“你等我发达了，再给我推荐一打帅哥吧。” 当年当大表哥说完对她琴艺评价，并说她头脑敏锐，思路清晰，建议她转理科。 不用他说，商羽也不愿再去考音乐系，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到学习上，最后考上一所名校计算机专业。毕业后成了一名算法工程师，现在收入相当可观，是若若的几倍。 她头脑也清醒，大学时就尝试赚钱，早早就买了支基建股，这支股票年K线走势非常漂亮，她小赚了一些。毕业后，趁股价低迷，她又买入一支消费股，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小富婆。 一旁若若很不解：“为何要等发达？你现在也可以交男朋友啊。” “我这不是工作忙嘛。等我有钱又有闲时，再找个小心肝，整日陪着他，哄着他。” “顾尽欢比你大几岁，他不用你整日陪着。听我说，你们真的很合适。” “我与他都有哪里合适，你倒说说看。” 商羽不由有些惊奇，若若是怎么看出他们合适的。 “一，他是男，你是女，性别合适。” “二，他未婚，你未嫁，状态合适。” “三，他182c你169c身高合适。” 若若自己就略感遗憾，她身高172c林蔚身177c视觉上她比林蔚还要高。 商羽哭笑不得：“……你这叫哪门子合适？” “顾尽欢那长相，如此美色你都不爱吗？他比你那大表哥也不差啊。” 商羽曾和若若说过大表哥的事情，当时若若为商羽愤愤不平，说这人肯定长得丑，心里阴暗。 商羽闻言便翻出大表哥的照片给她看，若若瞬间改口，说大表哥说得也有道理，都是为了商羽好。 “谁知道我那大表哥长残没有，不提他。至于美色，我揽镜自照就足矣。总之男人不能阻止我的事业心。” 若若扑哧一笑，她还记得第一次商羽的情形，不过与商羽待了十几分钟，却大有古之真人之感。 那时朋友把她介绍给商羽合租，让她先过去看房子。若若按响门铃，商羽给她开门，她只觉眼前一亮，女孩容色极美，不施粉黛，身着普通的衣衫，看着却赏心悦目。 商羽当时表现的客气随和，她将屋内的房间都打开，让若若自己看。她自己则抱着电脑继续敲代码，头也不抬的对若若说，两个卧室随若若选，想住哪间都行。 若若心想这可使不得，最好的房间肯定是商羽住，自己才是后来者。她带看了看商羽那间卧房，里面布置的非常舒服，床品明净柔和。 大概是她看得有点久，商羽转过头对她道：“你要是喜欢，那就住这间吧，我这两天就给你腾出来。” 两个房间差不多大，都朝南。商羽住的这间还多了阳台，价格上应该更贵。 闻言若若急忙拒绝：“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再说我也没有多少钱……”。林蔚倒有钱，但当时他们正闹分手，谁也不理谁。 商羽并不在意：“没关系，喜欢你就先住着，钱随便给点就行。” 若若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要给多少钱，哪能真能随便给呢。 商羽见状道：“这样吧，这套房子租金四千多，带阳台这间就给你住，你给我一千块。我是按季付给房东，你可以按月给我。” “这、这么怎么好意思，我要怎么谢你。” 若若结结巴巴道。 闻言，商羽一笑，她轻轻扣上电脑道：“只要你不打扰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说着她向若若走近，商羽身姿秀丽挺拔，行走之间，犹似吴带当风。 “你要是每周末打扫一次卫生，再偶尔做顿饭请我一块吃，不付房租都行。” 商羽补充道。 若若心想，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要不是你长得这么美，我都要怀疑你想包养我。不就是每周打扫一次卫生吗，不就是偶尔做顿饭吗？没问题的土豪，我可以！不过房租她还是坚持要给商羽。 若若收回思绪，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商羽将没吃完的蛋糕放进冰箱，便去洗漱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周一早上，商羽公司里一片叽叽喳喳，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商羽在工位前忙碌，她要先把脏数据清理下，由于岗位原因，她常会接到修复历史数据的任务。 她宁愿去写新功能，也不想修数据，几十万上百万的数据，要写很多条命令去修复，且每一条SQL都要再三斟酌。 一不留神就到了午饭时间，同事陆续去吃饭，她合上电脑，摸出手机来放松一下。 旁边的同事杨燃也刚忙完，他问商羽：“修复数据酸爽吗？” 商羽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写了几十条SQL，每条SQL我都只敢先修两条，没问题的话再批量执行。” “还是你稳妥，这活儿真是耗人心神，要艺高人胆大。” 他又哀嚎道：“今天股市绿油油的，我们真像是韭菜。” “啊，是吗？我看看。” 她打开APP，快速看了一下自己持仓的股票，片刻后，她心口一疼，股市妖风一吹，富婆梦远矣。 杨燃见状心有戚戚：“好了，越看越糟心。等会我们一块去吃饭。你先看看我们部门小组群。” 她进群一看，原来是群里发了公告，上月小组迟到最多者，眼前杨燃第一，她第二。 商羽高兴道：“哟，不错，风水轮流转，冠军轮流做。舍得一身剐，敢把领导拉下马。” 上上个月，她是迟到榜上的冠军，领导已经求他们，不要再迟到了。 杨燃不满道：“公司真是，总是鼓励我们加班，却不愿意我们迟到一会儿？” 商羽也不懂，公司还喜欢提企业文化，无偿加班就是企业文化之一。 自从去年那个秃顶的副总来公司后，大家的工作强度更甚以往。上月就有一位同事，大早上的，他就接到改需求任务，还要求当天完成上线。同事忍无可忍，当时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变态公司！老子天天加班到凌晨，都快没命了。” 商羽偶尔也会在深夜时感慨：可别公司还没倒闭，我就先猝死了，这样多划不来。 下午商羽继续修数据，期间还接了几个新需求。旁边张文正一直调试Bu，他要抓狂了：啊啊，我就不配做程序员吗？ 商羽闻言从百忙之中抬头起，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自信点，你—— 张文忙道：“哎呀，你不用安慰我，我当然是一个出色的程序员。” 商羽：“我是想说，自信点，你把那个‘吗’字去掉。” 夜里十一点半，商羽回到家中，门把手上放了一袋面膜。想也知道，是若若给的。她敷上面膜，回房间将自己的古琴拿出来，放在膝盖上发呆。 这时若若房间门开了，她叹道：“你们老板真是没有人性，这再好的脸，也经不起瞎折腾啊。” 商羽放下包道：“我已经有打算，过段时间换个东家。” “还等什么呢，现在就换，你最近有哪天不加班的。” “再等等，我要多存些钱。最近股市不景气，我资产缩水了。” “没必要存那么多钱吧？你又不缺钱，够花就行。” 若若有些不解，商羽的收入比自己高多了，家境也好，她这几年自己赚的钱加父母给的，在若若看来，已算是个小富婆。 “反正如果没有很多钱，我心里就不踏实。大概以前是穷死的吧。” 商羽也奇了，为何她会这样。她爸爸是高中校长，妈妈开了家小超市，家境还不错，没有短缺过她什么，甚至她那把几万的古琴，妈妈咬咬牙也给她买了。 如果顾尽欢在这里，他大概能明白商羽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商羽以前确实挨过饿，战争加饥荒，想饱餐一顿都不容易，更何况她那时还带着老人与孩子。 其时童谣曰：大兵如市，人死如林。持金易粟，粟贵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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