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这时从满院废墟中爬了出来,她凝聚最后一股真气化身为狼朝着玉珏扑妖过去,玉珏扇动翅膀要躲避,冬雪却十分灵活在她翅膀上轻巧一蹬就落到她的脚下,接着就咬住了她的左腿。 熊日见状便幻化出一柄巨斧,那斧头有一间房子大小,斧子冒着蓝色的光朝玉珏当头劈下,玉珏的翅膀一缩像是铠甲一样护着玉珏,巨斧狠狠地砸在翅膀之上,几根金色羽毛清脆地砸在地上。 玉珏恼羞成怒飞到空中,用右脚狠狠踹着冬雪,一边踹一边在空中打转,冬雪无力支撑从空中重重摔落,正好掉在了文泰雍他们身前,幻化成人形后她的嘴里还叼着一大块血肉。 “可恶,可恶!”玉珏双手合十甩出一张圣光网,连带着翅膀上无数的羽毛一根根刺向熊日,熊日推出结界阻挡圣光网,圣光网却将结界牢牢罩住变成一个巨大的铜锤向熊日砸去,熊日不妨躲闪不急,被重重地砸到胸口,接着坚硬无比的羽毛贯穿了他的身体。 熊日的身上到处都是拳头大小的窟窿汩汩冒血,他的身子已经麻木,他低头看到满地都是自己的血,踉跄着后退几步。 “这就是你杀我族人要付出的代价!”玉珏恶狠狠地说。 熊日听了却艰难地笑了起来,“你的族人,不是我吗?” “去死!”玉珏又挥动翅膀,一阵狂风刮过,熊日摇摇晃晃便向后倒去。 这时一团紫色的云雾在熊日身后托住了他,让他慢慢地躺在地上,云雾中闪出一个人影,蹲在了熊日身边。 “对不起我来晚了。”桂姜阖上熊日怒睁的双眼。 “桂姜?哈哈哈哈哈哈…”玉珏大笑了起来,“你来得正好。” “正好送你去死吗?”桂姜的声音不大,但在灵力的加持下仿佛是在每个人耳边说这句话。 “你害我变成这副样子,你屠杀我的族人,今日我就和你算算总账!” “你是哪族人?这世上有鸟人吗?” “你…”玉珏怒不可遏,甩出羽毛射向桂姜。 桂姜动也没动,她周身的结界便替她挡住了攻击,玉珏引以为傲坚不可摧的羽毛在碰到结界的瞬间就化为齑粉。 桂姜冷冷地看向周围的人,围观的百姓原本听到玉珏叫她桂姜心里就有些发毛,总听说虞城出了位杀人不眨眼的妖后,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可看样子似乎和传闻不太相符;钱康常剑那些人听到桂姜的名字心里却恨得直痒,就是她带走了秦凤州的三千将士,却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想死的就留下。” 一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在每个人耳边,所有人立刻逃窜,眨眼间街上就冷冷清清。 桂姜一步步朝玉珏走去,玉珏扔圣光网,扔灵符,挥动翅膀,用灵力幻化各种飞剑飞镖银针,最后连化业针都用上了,可所有的攻击在桂姜面前都不堪一击,玉珏这时才明白猰貐的力量有多强大,当年他们全族都没能杀掉猰貐,更何况区区一个自己。 “知道自己有多弱小了吗?”桂姜说着已经逼近玉珏。 玉珏见情势不利立刻挥动翅膀想逃,桂姜抓住她一只翅膀用力一拽便生生从她的身体里扯了出来,玉珏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坐在地上。 “巫玉珏,凡事皆有因果,是你先利用踏雪才被踏雪反咬是巫咸族的人,你当众受辱偷藏金丹都是你的果。”桂姜说着又扯掉她另一只翅膀,又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若不是为了追查你的下落,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你可知我吃的苦受的罪?” “归根到底惩罚你们的是天帝,若你们想报仇该杀上天庭才对,又或者去找昆仑王母,谁叫她弄出这白玉膏害得猰貐暴毙,你们不敢与天神作对,就拿妖族出气。”说话间桂姜又卸掉了她一双手臂。 “你要杀就杀,我大哥会替我们全族报仇。” “我会等他。”桂姜的右手掌心凝聚灵力,玉珏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一只手在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曾经熟悉的感觉让她倍感疼痛,一声声痛苦的哀号传遍街头巷尾。 桂姜的掌心多了一颗金色的妖丹,玉珏的腹部也出现一个小小的窟窿往外冒血,她的妖丹被桂姜生生取了出来,她的命也结束在这一刻。 桂姜握着金丹走到冬雪身边,冬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把冬雪翻过来看到她的胸口插着两把匕首。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桂姜低声呢喃。 过了很久街上再没什么动静,躲起来的官兵百姓纷纷走了出来,他们被方才玉珏凄厉的叫喊几乎吓破胆,也不知那妖后用了什么法子对付她,街上有两只翅膀,两条手臂,两条腿,一颗头颅和一个残破的躯体,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捂着嘴扶着墙根要吐,钱康和常剑互相看了一眼没敢言语。 没人注意到熊日残破的院子已经清理干净,桂姜坐在熊日简陋的床上,手里握着三颗妖丹。 ~~~~~~~~~~~~~~~~~~~~~~~~~~~~~~~~~~~ 落烟殿 虞正言把和尔和金叶叫进了内殿,两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以为要说前几日夜里被桂姜撞破的事。 “这里有些银子,分给咱们府里的人,让他们离开虞城换个地方谋生。” “是。”和尔看了金叶一眼,不知道虞正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会儿你去寿仙殿,带我母妃出宫去白民国,母妃那里我已经说过,你和金叶要好好照顾我母妃。” 和尔和金叶齐齐下跪,“国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危险吗?” “你不必多问,照我的吩咐做。” “国主,我自小跟在您身边,说句托大的话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若真有人想对您和太后不利,我一定誓死保护你们。” 昨日文泰雍将军送来急报,熊将军被一个似人似鸟的妖物杀死,文泰雍担心大戎国得到消息会趁机出兵。 “你的亲人该是金叶才是,”虞正言笑了笑,“有桂姜在什么人敢对我不利,只是我母妃在宫里困了一辈子,如今老了我想让她在外头自由自在地活几年。” “国主,您真的不会有危险?”和尔将信将疑,虞正言的口气实在像极了交待遗言。 “不会,金叶你心细谨慎,我母妃就托付给你了。” “国主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太后,不会辜负您的托付。” 虞正言起身拿了个小匣子,打开后尽是些金饰翡翠,“这个就当和尔给你的聘礼,原想着给你们办了婚事再走,不过母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你们还是尽早离开。” “那等我们安顿好,我来给您送个信儿。” “不用,桂姜有办法找到你们,你们安心待在白民国就是。” 和尔金叶犹犹豫豫地走了,虞正言从后殿出来到了院子里,今日天气不错,日头也不像盛夏那么刺眼,已经九月了,自他在落烟谷第一次见到桂姜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他却好像已经走完一生。 虞正言眯起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好似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连渊结界已经没有了。 ~~~~~~~~~~~~~~~~~~~~~~~~~~~~~~~~~~~~~~ 秦凤州 文泰雍发现城里最近多了很多陌生面孔,熊日一死大戎国很可能趁机出兵,他立刻加强了戒备,各个城门的盘查都越来越严格,文泰雍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问情城来的,不知道这些人目的何在,他本想阻止,但实力的悬殊又让他只能放他们进来,甚至还得安排专人给他们找客栈,客栈住满还在军营里辟了一块地方让他们暂住。 不管他们来秦凤州做什么,至少他要掌握这些人的行踪,还好他们很少走动,好像都在等什么人。 钱康常剑对此更是忧心忡忡,他们两人趁着桂姜不注意给了郎冬雪致命的两刀,看到问情城的人大批涌入,他们心虚地躲在家中,非必要绝不出门。 直到马十八也到了秦凤州,文泰雍早年在兵马司的时候因为战马的事曾经与马十八打过交道,他便邀请马十八到他府里,想问问他们为什么齐齐来到这里。 马十八应邀前往,不过他还带着桂姜,自和巫玉珏一战之后桂姜就一直在秦凤州等着,每看到有问情城的人前来她都会暗自通知他们吃喝都用自带的,郎冬雪的死已经说明这些人心怀歹心,桂姜不能再看到有人送命了。 自桂姜踏入文泰雍的府邸,她自带的萧杀之气就震慑了所有人,满府的侍卫下人跪了一地,下人连去通传一声都忘了,当文泰雍听说王后也来了慌得满头大汗,急忙前去迎接。 “微臣不知王后驾临寒舍,接驾来迟望王后恕罪。” 桂姜已经走到前厅,她淡淡地让文泰雍起身,文泰雍恭敬地请她坐了主位,又吩咐下人再准备些好酒好菜。 “文将军不必忙活,我来不过是与你说几句话,这酒菜我们大约是吃不下的。” 文泰雍心里一凛,难道弟弟给他化丹散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可天地良心,他丝毫没想着要给他们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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