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越溪没想到,她还没去找岑骞母亲,岑骞母亲就下一步找上她。 接到岑母电话,闻越溪本意是不想和对方见面,因为没那个必要。况且岑骞成这个样子,她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责任。 她想都没多想,就是拒绝。 “阿姨,我们没有那个见面的必要吧。” 但是岑母坚持要见面。 “我知道你因为岑骞他父亲的事,而迁怒岑骞,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此时的闻越溪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岑母:“你到了,我就会告诉你。” 闻越溪最终还是去了,她倒是要看看岑母能够为岑骞做到什么地步。她更想看看,岑母舍得下眼前的美好幸福的生活不? 她准时到达了约定好的地方,看到岑母,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她依旧美丽精致,一看这些年就生活得很美好,没什么烦恼和忧愁,除了有些憔悴外。 可越是这样,闻越溪就越悲愤和气恼,凭什么这家人一点事都没有,生活还过得这么美好。而他的母亲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土地,她和父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吃了不少的苦头。她从小就失去母亲,被迫学会成长,父亲也失去妻子,这些年也活得很孤独寂寞。 作为凶手的岑父,什么事都没有,不用被斥责,不用受到惩罚,还有妻子和儿子,一家人美满。 不应该是这样,岑父应该受到惩罚,此时她对岑父的恨意升腾。她对岑骞更多是一种无感,要怪就怪岑骞是岑父的儿子,害了她和她的家人吃了这多苦,只是让他成为植物人,简直太便宜了。 岑母第一眼见到闻越溪,闻越溪身上疏远冷漠的气质,她就明白闻越溪还是恨岑骞。 这种恨意绝对不会减少,闻越溪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岑骞作为他父亲的独子,享受了他父亲这么多年的疼爱,还有岑家的资源,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他被闻越溪嫉恨也是理所当然。 “溪溪,你过来阿姨这边?”她朝着闻越溪招手。 闻越溪看她一眼,还是决定过去了。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岑母:“你是因为岑骞父亲的事所以讨厌岑骞是吧。” 闻越溪沉默,就是那个道理,在岑母面前,她没直接承认。 “阿姨,你竟然知道,何必问我呢?我不讨厌阿姨和岑骞,但岑骞作为他父亲的哈子,难道被我恨不是应该吗?他难道很无辜吗?” 岑骞并不无辜,他享受他父亲资源所带来的一切,自然也要承担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岑母:“如果岑骞不是长在岑家,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闻越溪:“你这个假设不成立,岑骞就是长在岑家,享受岑家带来的资源和好处。” 岑母明白闻越溪的意思,点点头。 “溪溪,你说的对,享受了自然就是要承担后果,这是岑骞应该。” “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么恨岑骞,是因为觉得他父亲害了你母亲。他父亲这么多年没受到一点惩罚,你和你父亲过得悲惨,这才是你气不过的地方吧?” 心里不平,觉得做错事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才是让人最生气的地方。 闻越溪没说话,但她的神情已经能说明一切,就是这个原因。 岑母从包里拿出东西,放在闻越溪的手里。 “这事什么?” 岑母:“你看看?” 闻越溪还是打开一看,看着上面写着‘离婚证’三个字,人都傻眼了。 “你们离婚了?” 岑母道:“自从知道你岑骞父亲间接导致你母亲死亡后,我就想着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既然他当初害了你母亲,导致你们家家破人亡,那么岑骞父亲就没资格拥有幸福的家庭。我和他父亲离婚,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闻越溪看着离婚证,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跟他离婚能如何,依照那个男人的调性,只怕很快就会找到新欢。”她看着岑母,突然就对她印象改观了许多。 岑母道:“那又怎么样?即使他很快有新欢,但提出离婚的是我,代表我抗议他,认为他做的事不对。” 闻越溪手拿着岑骞父母的离婚证,心情复杂。 岑母道:“你不知道,当时我要搬出岑家,那个老头子的脸色有多难看,现在想想就觉得解气。”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她不论是什么场景,做得都让人无可挑剔。 同时,她也掩饰住自己的本性很多年了。 岑母在岑家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装上车了,这家里再也没了岑母的任何痕迹。 岑父走下来,哀求地看着妻子,请求她不要离开。 “我们都在一起几十年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你就这样狠心,要抛下我,离开这个家。” 岑母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美貌,且坚定。在得知闻越溪母亲的事,以及经历了岑骞车祸,和险些再也醒来后,她也看明白一些事。对曾经的枕边人,再也没了之前的情感,她对他很失望。 “不,这里以后不再是我的家,是你一个人的家。至于感情,我觉得我一直活在你的欺骗和谎言中。如今,全都揭穿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负心寡义,没有责任心的人。 妻子的果断坚决的态度,让这个骄傲自负,从来就是自信在握的男人,心里瞬间崩塌了,他也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补偿闻越溪?是她逼着你这样做的,对不对?”他几乎是快要怒吼出来,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中,眼看着妻子就要弃他而去,人到中年,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无力。 这让骄傲的他接受不了这些。 他这样子疯狂样子,让岑母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做过了什么,我只能说,人这一生总是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负责。我要离开这,好自为之。” 说完后上车,和搬家公司一起离开这个居住二十多年的地方。 岑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他很想发泄自己的怒火,却发现自己是孤家寡人。 岑母给闻越溪讲得很详细,闻越溪虽然没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不过联想到当时场景,还是觉得很解气。 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岑父被挫败,尝试到失败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 岑母拉着闻越溪的手,继续讲道:“从岑骞父母那里分到的财产,我打算转到你和你父亲名下,算是给你们父女俩这些年吃的苦的一点点补偿。” 闻越溪听得眼睛都大大的,她不停地摇头。 “阿姨,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拿着吧。况且这事也不是您干的,您不必这样做。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岑母却说:“这些你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哎,咱女人就是命苦,女人重情,男人重益,利益遇上感情,女人往往会成为男人利用的对象,利用完后还要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 闻越溪却陷入了深思,思考她说的话。 岑母:“我做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弥补一下对你和你父亲的一点亏欠。至于岑骞,他已经成了那个样子,能不能醒来就是一个未知数。你有空就去多看看他?说不定听到你的声音,或许他可能会醒来的。” “我并非要道德绑架你,只希望你怀着平常心就好,不要对他有恶意。” …… 闻越溪走在路上,还在思考岑母的话。不知不觉就走到医院,她想到了岑骞,还是想去看看。 “闻越溪,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岑骞的吗?”贺琦看到她,眼睛都凉了。 闻越溪道:“难道你一直在这,没离开过岑骞吗?” 贺琦解释:“不是,没有,我只是偶尔会过来这里。对了,俞淮也会过来。” 闻越溪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带我去见岑骞吧。” 贺琦很兴奋地带着闻越溪去见岑骞了,她知道闻越溪来得次数越多,意味这岑骞醒来的机滤越大。 闻越溪看到岑骞还是老样子,不见醒来的迹象,但因为长时间不见太阳,所以面无血色,甚至能够看到脸上的血管。 闻越溪想到了岑母跟她说过的话,叹口气。 “岑骞,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父母离婚了?你母亲是为了弥补对我和我父亲的亏欠,所以离婚了?” 她边想边说,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没注意到岑骞面部肌肉收缩着。 闻越溪:“如果你知道是我导致你父母离婚,你应该会责怪我吧。不过我不在意,你父亲害了我母亲,他就不配拥有幸福的家庭。也许他以后会有别的女人,组建新的家庭,但这种人就应该被唾弃。” “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在意,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怎么看我的。”她站起来,脸突然凑近了岑骞,两张脸面对着面。 岑骞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不知是被闻越溪的话刺激到了,还是岑骞真的有反应了。 闻越溪只顾着说自己的话,所以没注意到岑骞的不正常。 闻越溪坐在哪里:“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要回去上学了。以前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所以对学业上也不是很上心,如今没有那个必要了,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孝顺我父亲。” 她看着岑骞:“至于你,我可能有空才会来看你,你好自为之。”她决定让一切回归正轨,她也不想在记恨岑骞了,她只想好好生活,做一个正常人。 在旁边偷听的贺琦,眼睛都瞪大大大,他真是没想到闻越溪来这里说的竟然是这些话。 他心里祈祷,岑骞你赶快醒来吧,除了你,没人能阻止闻越溪。要是闻越溪真的喜欢上其他人,到时候你就没地哭了。 贺琦主动去送闻越溪,当他回来后,看见的就是岑骞睁着眼,眼球转悠。 贺琦吓了一跳:“我去,你什么时候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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