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一别,闻越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俞淮。她想,或许是他正跟岑骞发生矛盾,又或者在心里恨她牙痒痒。 但是她没想到,刚出小区大门,就碰到了俞淮。 许久没见到这人,闻越溪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尴尬得想要离他远远的。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举动,俞淮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闻越溪抬头无奈地看他:“你挡着我做什么,我们应该是没有关系了吧。” 俞淮无奈地苦笑:“溪溪,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你也没必要这样躲着我吧。不如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觉得这样问有些弱智,闻越溪换了种说法,“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吗?” 都撕破脸皮了,她再伪装就没意思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聊聊最近的情况不行吗?” 闻越溪道:“你的朋友是岑骞,你跟他有二十几年的友谊,我跟他闹掰了,你应该是站在他那边的。”她看着他,早就猜出他来找她的目的,不过是来当岑骞的说客。 俞淮道:“我是阿骞的朋友没错,可我也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你们两个闹成这个样子,想必你心里也不好受,我看得出你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对吧!” 他的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并不为闻越溪的话而有丝毫的变化。这样的他,更让闻越溪觉得讨厌,恨不得撕碎他的这张面具脸。 “谁说我还喜欢岑骞,你想太多了。我跟你说,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从来就没有,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她还反复强调,“我喜欢谁也不可能会喜欢他。” 俞淮追问到底:“你如果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精神如此差,你的黑眼圈很明显,说明你晚上没好好休息,甚至是睡不着。你精神差,是因为你有心事。” 在他眼中,早就把闻越溪的心事看穿了。 “行了,你别自作聪明,说吧,你来找我到底做什么?”闻越溪受不了他的拐弯抹角。 俞淮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这次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于是闻越溪就跟着俞淮过去了,只是看着有些熟悉的方向。 “是上次岑骞说的那个地方。” 俞淮卖关子:“是也不是。” 受上次车祸的影响,闻越溪这次根本就睡不着,路上一直睁着眼,顺利到达目的地。 “这是医院?” 俞淮锁上车门:“进去瞧瞧吧。” 闻越溪忐忑地进去了,预感有事要发生。 俞淮在前面带路,她跟在他身后,一路乘坐扶梯,然后到达妇产科。 来这里检查的都是挺着肚子的产妇。 她觉得莫名其妙,她又没怀孕,来这做什么。 俞淮还在诱惑她:“说不定这里有你想见的人,进去就知道了。” 闻越溪走了两步,就看见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等等,我好像看见了。” 那个熟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坤,他身旁站着一位穿着宽松,见怀的女性。 闻越溪也没过多迟疑,就走了过去,她主动跟盛坤打招呼。 “好巧,你也在这里!” 盛坤看到是她,有一瞬间的僵硬,有点笑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他就看到她身边的俞淮。 “原来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 俞淮和他视线对上,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彼此笑得意味深长。 闻越溪好奇地打量着白裙子女孩:“你好,请问你是……” 女孩目光微微瞥盛坤,虽然只有一下,闻越溪还是看到了。 “我是盛坤的朋友,今天是他陪我产检。” 她也过多解释一点,好似并不担心闻越溪会想多一样,又或者是故意给她遐想的空间。 幸亏闻越溪跟盛坤不过是合作演戏,不是真的情侣,不然要是听到这话,还不得气炸了。 闻越溪转了转眼珠子,亲热地挽着盛坤,两人贴得很近。 “阿坤,我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你即使在忙也会陪我来产检,对吧。” 盛坤浑身僵硬,很不习惯她这样。只好不停地点头,表示一定会的。 闻越挑挑眉,看他这样子,故意逗逗他,盛坤下颚绷得更紧,她不由地笑出声了 俞淮则是瞪大了眼,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他用手不停地按着太阳穴,岑骞要是看见了,血压都得飙高。 闻越溪玩够了,就放开盛坤。 “你住哪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她特别主动,特别热情,让姜瑶不知所措。 主要是闻越溪太过于坦然,尤其是在她的眼神下,总感觉她什么都看穿了,也知道他和俞淮的事情,这种感觉太不妙。 盛坤也害怕被他看出来什么,赶紧道:“不用那么麻烦,她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我还要陪你。” 闻越溪则道:“那可不行,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让孕妇一个人回去,这要是出点事,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盛坤也只好顺从她的意思。 走之前,闻越溪还跟俞淮道。 “你就先走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俞淮不仅没完成任务,还被闻越溪撵走了,那叫一个郁闷,他想着等会如何要跟岑骞交差。 在送姜瑶回去的路上,闻越溪从头到头都没说一句话,倒是他们是不是看向闻越溪。 尤其是盛坤,看闻越溪的眼神很复杂。 把人送回去了,盛坤送闻越溪回去。 “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闻越溪直直看她,不见一丝笑容,他面色严肃。 “这事,你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身为你的合作者,你这样让我很不知所措。” “抱歉,没提前给你讲,让你受到惊吓了。不过你是怎么找到哪里来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暗示味道很明显。 盛坤道:“我明白了,是岑骞他们调查出来,让俞淮带你过来,是为了揭穿我的真面目,让你对我分手,从而让我们分手。岑骞对你还真是痴心不改,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动容吗?” 他仔细观察闻越溪的脸上表情变化,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闻越溪:“抱歉,让你失望了,暂时没有。” 盛坤说不失望都是假的,他对闻越溪确实是有好感的,只是闻越溪似乎太难攻略了。 而俞淮这边也如实给岑骞他们讲了情况,主要还是闻越溪的表现。他都不大忍心告知岑骞,害怕他接受不了。 贺琦听了后,拍着岑骞的肩膀,安慰他:“阿骞,想开一点,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什么都不缺。等你以后继承岑家,有的是女人排队等着你的喜欢。” 岑骞并没被安慰到,反而是越发难过。 “可是他们都不是闻越溪,我只想要她一个人。” 贺琦和俞淮不知如何安慰他。 贺琦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 “要不你去找宁宛,她是闻越溪最好的朋友,她的话闻越溪应该会听吧。” 这话并没安慰到岑骞,反而越发难过。 “你不是不知道,我跟宁宛一向是不对付,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我,你让我去找她,她答应我的可能性比较小。” 贺琦赶紧道:“就因为宁宛跟你不对付,所以她才是最好出面劝闻越溪的人。你就直接告诉她,说闻越溪的新男朋友有小三,就连孩子都有了,闻越溪信朋友的可能性绝对比你要大。再说,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也算是一条路。” 岑骞虽然不大看好贺琦的办法,可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去尝试。 宁宛在学校,所以他们还得前往学校去。 当宁宛出了寝室门,看见的就是他们三人,一个好眼神都没给。 岑骞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请求她帮忙。 宁宛听了也觉得蒙了:“你们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岑骞于是就用三言两句很简单的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给她陈述一遍,包括闻越溪提出分手,以及和盛坤交往等等。 宁宛听了后,表情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她会这样做,我不意外。”她淡淡地撇了一眼岑骞。 岑骞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真相了,那个他想要知道,却办法触摸到的真相。 “什么意思?” 宁宛看着岑骞,缓慢开口。 “你说你喜欢溪溪,可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她家里人的情况你都清楚吗?” 岑骞很心虚,把自己知道的陈述出来。 “溪溪是单亲家庭的长大,他父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就去世了,所以……” 他所知道的都是闻越溪告知他,其实也就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他好像确实不是很了解闻越溪。 宁宛靠在椅背:“没错,你说的这些也算,其实还不仅这些,恐怕她还没告诉你。你可能也没去调查过,你要是去调查也能发现。” 岑骞除了静耳聆听外,就别无他法。而他也知道了自己之前从未知道的事,是一些很重要,但是被他忽视的事,而这些事只要他去调查就能发现。 宁宛继续讲:“溪溪原本并不姓闻,她应该姓廖,原名叫廖溪。她之所以改名,是因为在她五岁时,她母亲出了车祸去世,他父亲为了怀念妻子,就把女儿改为妻子的姓,廖溪从此后就叫闻越溪。” 短短几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闻越溪的父亲很爱她母亲的,甚至不惜为女儿改姓。这件事岑骞从未听闻越溪提起过,如果说改姓不算大事,那么为什么宁宛要提起这件事。 宁宛跟闻越溪从小关系就好,主要是双方的父母认识,是大学时的同学,不仅如此,后来又在同一小区买了房子,关系更加密切。关于闻家的一切,没人比他们家更清楚,闻越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骞追问到底:“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吗?闻越溪的母亲为什么会死,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跟车祸是有关联的,说不定就在车祸身上。 他能想到这里,倒是让宁宛觉得很惊诧异地看他。 “难道我猜对了,车祸是人为?” 宁宛摇头:“车祸是不是意外已经不得而知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当年确实是意外。” 这让岑骞更困惑了。 “既然是意外,那你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有原因吗?” 宁宛莫名其妙地看他。 “要是跟这件事没关系,我至于会提起来吗!你当我会闲得没事干。” 岑骞急得不行:“那你赶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宁宛道:“阿姨为什么会出车祸,是因为她要去见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这个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是她的初恋。可惜这个男人,顶不住身上的压力,为了顺利继承家业,就和阿姨分手了。” 事情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吗?理智告诉岑骞,后续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宁宛也不会特意提及此事。 岑骞陷入沉思了。 宁宛道:“阿姨的这个初恋,也和我父母以及溪溪的父亲是同学,他们都是庆大的学生。” “本来失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生在世,分手在所难免,要是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那才是愚不可及,你说是不是?” 说话时还特意观察岑骞的脸色,见他没异常之色,才露出微笑。 “那后来呢?阿姨遇到什么事?” “后来阿姨和叔叔相恋,还结婚了,两人感情很好,后来还有了溪溪,他们一家人的小日子过得可幸福了,叔叔的公司发展得也不错。” 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很顺利,眼看着朝着幸福美好的日子前进,可天有不测风云,家中的女主人去世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悲伤的事吗? 男人深爱的妻子去世,小女孩最依赖的母亲没了,就像是缺了一条腿的桌子,始终是难以维持平衡。 这家人的头顶始终都笼罩在阴霾中。 “那她为什么要外出?还出了车祸……” 宁宛冷冷一笑:“为什么要出门,当然是为了见初恋情人,那个她忘不掉的男人,那个为了权势抛弃她的男人。” 女人呀女人,你的名字叫天真,既然曾经都能为了权势抛弃你,还能指望他对你有几分真情。 宁宛虽然在笑,岑骞却感觉到一阵寒意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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