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离开的日子。 这天一早,朱九良和陈凡一直送岳太医和陈莜到镇口。 当然不仅仅是他们两口子,周氏也带着朱文松来了。 “好了,就送到这里了,天冷,你们就回去罢。”岳太医嘱咐了陈凡两句,就道。 陈莜也跟着对朱九良和周氏道:“辛苦弟妹和亲家太太了,我们就走了。” “都是亲戚,亲家大姐说这些就见外了。”周氏笑着说了两句,然后对陈凡道,“小凡,你再骑马送送你老师和大姐。” 陈凡微微点头。 看得出来,陈凡很舍不得他们离开。 岳太医却摇头,说不必了,“如今这天不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雨,你还是回去吧。我这边有防风、防己,你不必担心。” “就是就是。”陈莜点点头,“我这儿也有陈康、陈平他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等到了家,我再给你们写信。” 周氏听了这话,倒不好说再送的话。 陈凡点头道好,脚下却没动。 岳太医见了,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率先进了马车。 陈莜看眼陈凡,催促道:“外边冷,别多待了,快带着你岳母和弟妹回罢。”说着,也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就哒哒哒的向着镇外而去。 陈凡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朱九良身边道:“咱们也回......”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小舅舅,小舅妈,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玩的。” 陈凡抬头,就看见贺子烨从马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陈凡也笑着挥手,“快回马车里。别着凉了。” “哦。”贺子烨点头,回了马车里。 目送马车走远,陈凡看眼周氏,笑道:“娘,天气冷,就先跟我们回孩儿巷,等下晌再让白青送你们回家。” 周氏点头,“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和阿根说话了。”说罢,笑着和朱九良、朱文松上了马车。 “走吧。”陈凡吩咐一声,马车便又哒哒哒的动了起来。 半响,朱九良没见陈凡骑马跟上,便探出脑袋,朝后看去,只见陈凡还在原地站着发呆,催了一声,道:“无咎,你怎么还不上马?我看这天要下雨了。再不回去恐要淋雨了。” 陈凡抬头一看,果然,乌云已经遮住了太阳。 他笑了一笑,道:“我知道了。外面冷,你快进去罢。”说着,一面回头望了一眼镇外,一面翻身上马,跟了上来。 ... ... 到了孩儿巷,陈凡带着朱文松去了前院书房,考校他功课上的事了。朱九良则带着周氏先去逛了一趟花园,然后才回了后院正屋。 “方才还要下雨的样子,没想到这会子出大太阳了,”周氏在榻上坐下,松了松衣领道,“在园子里走了一圈,竟还出了些汗。” 朱九良坐在周氏旁边,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娘,我让人送些热水进来,你擦洗一下罢。” 周氏端茶喝了一口,点头道好。 朱九良就朝外面喊了一声,“玉竹,快去打盆热水过来。” 玉竹应是,很快端了水进来。 待周氏擦洗好了出来,朱九良道:“娘,方才路上阿松说,玉桂和鲁春和的事是何事?” 周氏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后日,娘要给玉桂和鲁春和办酒。想让你那天带着玉竹回来一趟。” 朱九良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给玉桂和鲁春和办酒?娘,鲁春和他不是......娘怎么会想到把玉桂配给他?” 周氏摇摇头,看着朱九良道:“不是娘要把玉桂配给鲁春和,是玉桂她自个儿来求的。” 朱九良听着,心中十分疑惑,问道:“玉桂真的会愿意嫁给他吗?”莫不是鲁春和想媳妇想疯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对玉桂做了那种事? 想到这里,朱九良眉头紧锁。 周氏见她想歪了,就道:“你莫乱想,这也许就是他俩的缘分......”说着,叹了口气道:“你回门那天,我心里高兴,晚上便让大伙一块吃了饭,饭后,又让他们几人一道去镇上逛一逛......谁知半路上,玉桂单独去买面霜的时候,遇上了那个杂碎......” 朱九良一听,皱眉道:“杂碎?什么杂碎?” 周氏轻轻咳了一声,道:“便是前年强了界桥村张家后院那头母牛的人。” “什么?那玉桂该不会被他......” “那倒没有。”周氏道,“玉桂说,那晚她单独离开后,杜衡、杜仲说要去茶楼坐会儿,听会子说书。鲁春和他嫌茶楼闷,就说要回家......” 又道:“那天也是奇了,鲁春和说他想吃上仓桥的油墩儿,就没走平时的兴隆街,抄了近道的百花巷,正走到巷子里,就看见那杂碎要拉着玉桂往没人的地方走......” 周氏说着,不禁想,如果鲁春和没嘴馋,没走百花巷,那玉桂接下来的事又不一样了。 朱九良听到这里,坐直了身子,问道:“娘,那后来呢?” “后来,听玉桂说,鲁春和捡了根棍子,在那人身后偷偷打了好几棍子。然后那人便倒地不动了。玉桂一时害怕鲁春和把人打死了,就拉着他跑了。” 听说玉桂人没事,朱九良松了口气,道:“我在家没听说镇上有人被杀的事,那个人应该没什么大碍罢。” 周氏点头,“那几日镇上传出个流言,说那人是被母牛寻仇了。” 朱九良眨了眨眼,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氏笑道:“流言说人被发现的时候,下身都烂了。再站不起来了。我猜,那晚在玉桂他们走后,又有人寻了仇。” 朱九良听了,道:“那也是他活该。” “可不是。” 说着,周氏又感叹道:“不过,自这事之后,鲁春和就好像开了窍,隔了两天给玉桂送来了两盒面霜。说是多囤几盒,就不怕很快用完了。” “我见他送面霜还有些奇怪,问了玉桂她也不说。还是前两天她自个儿来找我,说愿意嫁给鲁春和,求我给她放了籍。” “那娘你怎么想的?” “我同意了。”周氏道,“等后日铺子放了假,咱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给他们俩把这事办了,反正只要置两桌席面,大伙热闹热闹也就够了。等成了亲,我就把她的身契还给她。” “娘想好了?” “想好了。” 朱九良就道:“娘,既然玉桂走了,那铺子那儿,还是让玉竹过去帮忙罢。您也轻松些。” 周氏摇了摇头,道:“玉桂虽放了籍,但她白日里还会来铺子干活,她自个儿也说了,不想因成亲丢了这个活。我想着她也做惯了的,留下来我也轻省些。就跟她提了,和鲁春和一样,按月给她发银子。” 朱九良听了笑道:“有玉桂这个有经验的人在娘身边,我也能放心了。” “你呀,就是有操不完的心......”周氏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附到朱九良的耳边,问道:“你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不适?比如头晕犯困想吐什么的......” 这话把朱九良说得脸色飞红,当即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周氏以为她默认了,握着她的手,激动道:“哎呀。是不是晨起吐的厉害,到了饭点还想吃点酸辣开胃的菜?” 朱九良抬眼看了周氏一眼,抿了抿嘴,低声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才刚来的月事......” 听她这么说,周氏就拍了拍她的手,道:“是娘着急了。”又道:“你们成亲也没多久,没怀上也很正常。” 朱九良听了更害羞了,“娘......” 周氏弯了弯嘴角,道:“都成亲的大人了,还害羞什么。我告诉你,以后你们同房的时候......” “这些姿势容易受孕,你明白了么?” 朱九良:“......” 母女两人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直到玉竹喊前院摆饭了,才起了身。 ... ... 晚上,朱九良在坐在榻上看书,等陈凡洗了澡出来,就放下书,端了杯热茶递给他,道:“外边冷,喝杯热茶。” 陈凡喝了口茶,看着她道:“听说,玉桂和鲁春和看对眼了?” 朱九良闻言,笑道:“看来你知道了。” 陈凡点了点头,道:“阿松告诉我的。” 朱九良笑道:“娘后日晌午给他们办酒。我打算吃了早饭就过去。” 陈凡嗯了一声,道:“那娘子别忘了给我带饭回来。” 朱九良听了,嗔他一眼道:“家里哪里就缺了你的饭,还特特要人给你送回来。” “一个人吃饭不香。” 朱九良哪里又听不出来,他是想她陪着吃饭。 她笑着答应道:“好,晌午我吃少一点,回来再陪你用饭。” 陈凡点头,又笑着道:“这个鲁春和......枉我让媒婆给他挑媳妇,他却不声不吭的自个儿把事办了。” “让你省心了还不好?”朱九良笑着道。 “好。再不用被他烦了。”说着,陈凡突然道,“娘子,我忘记跟你说件事了。” 朱九良眨眼,“什么事?” 陈凡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摸着,道:“我想明儿让白青把草乌那个丫鬟打发出去。” 朱九良愣了一下,惊讶地望着陈凡。 “也不独她一个,还有几个丫鬟、小厮一并打发了。”陈凡解释道,“这些丫鬟、小厮买进来时,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他们的为人和品性。经过这段时日,有些人一些不好的习性便暴露出来了......所以......” 朱九良听了,忙道:“其实我身边有一个玉竹伺候足够了。人多了,反而不自在。” 陈凡点头,“刚好厨房那里也要打发出去一个,明天开始就让草果那个丫鬟去厨房帮忙罢。” 朱九良笑着点头,“甚好。”说着,就觉得手心痒痒的,她低头一看,原是陈凡在挠她痒痒。 “你做什......”还不等她话说完,陈凡突然一把把她扯入怀里。 朱九良:“......” 然后陈凡一面不老实起来,一面道:“算算日子,娘子的小日子昨儿已经走了罢。” 闻言,朱九良顿时腰上一紧,道:“你......” 陈凡对她笑了笑,道:“娘子还未回答我呢?”一面说,一面把她的中衣解了开来。 朱九良无语。抬起眼道:“你猜。” 陈凡扬了扬眉,压着声音道:“我猜娘子身子定是好了......”说着,抱着她大步往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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