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事务后,苏润一行人就开始启程赶往京城。
一路的风尘仆仆,他们于三日后终于赶到了京城。
守城将士见不城门外不远处走来一队士兵,他大吃一惊,连忙跑下城仔细盘问。
“敢问马上的将军是谁?”
苏子叙从袖中掏出令牌举给守城将士看,声音温和道:“我等从西北而来,奉诏面见圣上!”
从西北来的?
那不就是金安?
守城将士恍然大悟,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恭敬起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诸位将军莫怪。”
随即他犹豫的看了眼身后的士兵,“只是…这身后的士兵……”
“放心,他们会驻扎在城外。”
守城将士大松口气,连忙恭敬道:“诸位将军请进!”
苏子叙点头,安排好各个士兵的住宿后这才驾马走了进去。
京城的样貌确实和金安大有不同。
京城的街上格外热闹,喧闹声,卖货声不绝于耳。
苏雀掀开帘子一角向外看去,大街上琳琅满目,到处都是卖货的街铺。
贵女们都是头戴帷帽,身姿绰绝,就连走路都摇曳风姿,风情万种。
“这就是京城?”清风好奇的瞪大眼睛向四周看去。
“是啊!一国之都,到底是繁盛。”苏雀感慨说道。
随即她眼眸垂了下来,情绪有些低落。
也不知道这次来京城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这京城看似繁盛,却让她心慌。
马车拐过一个巷子后苏子叙回头对马车说道:“妹妹,外祖母家快到了。”
话落没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苏雀探头看去,见不远处的府邸门口站了许多人。
下了马车,苏雀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最前头的老人。
还和几年前一样,外祖母的容貌没有变。
苏雀眼眶瞬间红了。
“小婿匆忙来京,惊扰了岳母和各位兄长,还望岳母及各位兄长见谅。”
林老太太被一旁的林家长子林荣生搀扶着走了下来。
她红着眼眶感慨的扶住了苏润,“多年未见,你来京城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说完,她眼神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苏子叙和苏雀。
“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眼神流连的看向苏雀。
苏雀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了林老太太的怀里,声音里夹着无限的想念。
“外祖母,阿满好想你啊。”
林老太太也是紧紧的抱着苏雀,“外祖母也好想我的阿满啊。”
两人抱头痛哭。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感慨良久。
“哎呀,看着祖母这么难过,我都想哭了。”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林老太太这才从悲伤中缓了出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瞧我光顾着哭了,还没跟你们介绍介绍呢。”
林老太太满脸笑意的对着门口众人说道:“子叙和阿满你们都还记得吧?”
一名女子捂嘴笑道:“当然记得啦,小时候我可是带着阿满下河捉过鱼的人。”
苏雀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之前和她关系特别要好的四姐姐,林安。
苏雀冲着林安甜甜一笑,乖巧说道:“四姐姐。”
林安没想到苏雀还记得她,她眼中笑意更盛。
林荣生笑呵呵的说道:“母亲,妹夫和孩子们一路奔波劳累,咱们就先回家吧。”
林老太太这才想起来:“瞧我高兴的都忘了。走,咱们去家里好好叙旧。”
说完,林老太太握着苏雀的手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回到林家后,苏润才将他们匆忙来京城的原因一一向林老太太和林荣生道来。
林荣生听后沉吟片刻,“如今你镇守边疆有功,陛下应该不会有所行动。诏你进京赴宴,我猜怕是警告你,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苏润缓缓点头,“大舅哥说的在理。”
“你失踪数天,又立了大功,朝堂上难免有人心生妒忌,拿出此事来做文章,你在京城这些天,定要小心行事。”林荣生叮嘱道。
“大舅哥放心。”
——
夜色朦胧,而皇宫却是觥筹交错。
丝竹声声声入耳,悦耳动听。
“陛下,苏将军及苏小将军到了。”
天宏帝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丝竹声停了下来,迎面就见苏润和苏子叙大刀阔步的走了进来。
“臣苏润携其子苏子叙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润跪地恭敬说道。
天宏帝眯着眼睛将苏润上下打量一番后热络说道:“苏卿快快请起!”
“谢陛下。”
“苏卿对蛮夷这一仗大获全胜,朕深感欣慰,特此备了晚宴来给苏卿祝贺,苏卿莫要拘礼才是。”
苏润抱拳,“谢陛下隆恩,驻守边疆保护百姓,这都是臣该做的。”
“来,让我们举杯共饮这一杯庆功酒!”天宏帝举起酒杯笑呵呵说道。
群臣见天宏帝发话,连忙举起自己手边的酒杯饮了下去。
“怎么不见时卿?”
“回陛下,相爷偶感风寒,在家里歇着了。”
天宏帝点头,没再说什么。
“爱卿啊,你这一路过来,可有了解京城了?”天宏帝醉眼朦胧的看着苏润说道。
“回陛下,臣这一路走来见京城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国之幸事!”
天宏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这京城真的大,爱卿可要在京城里多玩几天才行。”
苏润脸上的笑意顿了下,继续奉承说道:“是,臣也正有此意。”
“唔,听闻爱卿有二子一女?”
“回陛下,正是。”
天宏帝满意点头,“儿女双全,是个幸福事。”
话落,天宏帝的声音沉了下来,他看着苏润,嘴角扯起一丝不明的笑容。
“只是朕最近被一些流言所扰,朕一时有些不知该拿这些流言如何是好了。”
苏润脸色一白,立马带着苏子叙跪在天宏帝面前,俯首凝重说道:“臣有罪,臣之前与蛮夷对战,一时不察遭蛮夷陷害,这才与军营失了联系,臣绝无向蛮夷倒戈更不会通敌。”
“臣恳请陛下切勿相信谣言。”
天宏帝缓缓点头,他晃着手中酒盅,慢条斯理道:“既然爱卿认为这是谣言,那想来定是不怕朕派人去查的。”
“是,臣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臣绝对是清白之身!”
天宏帝满意的拍手,“既然爱卿这般说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那近来还要委屈一下爱卿去地牢里小住几日,等他们查清事实后,朕定会还爱卿一个公道。”
苏润脸色苍白的俯首叩谢道:“谢陛下。”
苏润话落,门外就走来几个禁卫军,“将军,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子叙眼神不安的看着苏润,苏润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这才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
宴会的主角都走了,这宴会自然就开不下去了。
等天宏帝出了大堂以后,他的眼神瞬间清明。
“延福。”
延福弓着身子走在天宏帝后边,听见他喊他,他立马应道:“陛下。”
“你瞧着苏润怎么样?”
延福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天宏帝皱着眉头,不悦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奴才看着苏将军一脸的老实模样,不像是与蛮夷勾结的人。”
“能用面相来看,这世间就没坏人了。”天宏帝嗤道。
延福见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拍自己的嘴,“奴才说错话了,该罚,该罚。”
“行了,朕也没怪你。”
天宏帝发了话,延福这才停了下来,他谄媚一笑,“若是陛下不放心,大可以将苏将军的女儿留下来,奴才可是听说苏将军带了他女儿来京。”
“哦?”天宏帝笑了出来,意味不明的说道:“朕是没想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延福脸色一变,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奴才就是随口听的一耳朵,也不知是真是假,还请陛下饶命。”
天宏帝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延福,眯着眼睛并不说话。
许久,他才开口道:“起来吧,朕也没说什么。”
延福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谢陛下。”
相府
时深站在窗外,背着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左南走了进来,恭敬说道:“主子,皇帝将苏将军押入大牢了。”
时深闻言,应了一声。
“主子,您既知道皇帝不会对苏将军怎么样,为何还要提出将苏将军押进大牢?”
左南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主子,您不怕苏小姐将来知道了会恨您吗?”
这时,时深的眼睛动了下,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甚在意的说道:“恨我?想恨就恨吧。”
“万一苏小姐要是知道您一直在骗她,那怎么办?”
招惹了人家,又狠狠的拒绝了人家。
果真是他家主子能做出来的事。
时深闻言,淡淡扫了左南一眼,左南见状立马禁了音。
窗外的景色似乎吸引不了时深,他看了一会就无趣的收回了视线。
书桌上有一副美人图,美人醉卧美人榻,双颊红晕,一双眼睛中透着风情万种。
时深眼神贪恋的盯着画像看,看着画像似乎能解半分思念。
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再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
她或许会骂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