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桃身体整个红透了,脚趾紧张的蜷在一起。 双手抵住他的胸,似拒绝又似邀请。 好在周煊克制力惊人,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地方欺负她。 于是逼自己抬头,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后道:“阿桃,你先回去,等我这边事情结束后就去找你。” 薛桃红着脸站起来,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只得道:“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薛桃从房子中出来后,脸上神色冷淡,外面的人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旁边李益笑嘻嘻道:“我就说周大人没事了吧,您看,这些都是要吵着进去看周大人的兵。” 薛桃又扫视了一眼前方那些闹着要进去的人,清了清嗓音道:“周大人让我和你们说,让你们现行回去休息,等他好了再出来见你们。” 那些士兵们左右看了看,也知道如此闹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都走了。 李益把她的那匹马牵来,缰绳递给她,薛桃谢过后便向安园行去,还未走到半路便看到前方姑母带着夏英、夏月她们满大街找人。 薛桃连忙下马过去,薛宝璋此时正和善的问一个蹲地喝水的小兵,给他比划了一下:“年龄十六七岁,个头和我一样高,眼睛特别大,长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你有见到吗?” 其实薛宝璋可以去衙署去问的,只是衙署的人这两日都忙疯了,根本没空见她。 心系侄女安危的薛宝璋只得带着侍女满大街的找,因为她打听到薛桃是跟着周煊那队人马出城了,于是只要见到那些进城的士兵就上前去询问。 喝水的小兵想了想,摇头说了一声:“不知。” 薛宝璋一听满脸的失望,深吸一口气去准备再去找下一个人问时,谁知身体突然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 薛宝璋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一看,是薛桃。 她咬牙拍掉她的手,横眉冷对道:“薛桃,你现在是真有种了啊,居然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跟着周大人出城去了,你是嫌自己命太长是吧?” 薛桃眼睛不眨的看着姑母。 薛宝璋见她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戳了戳她肩膀:“你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母。” 薛桃再见到姑母,心情不同以往,她又上前抱住薛宝璋哽咽致歉道:“我错了姑母,阿桃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知姑母疼她,这次出去怕她担心故而没有让孙香儿报信。 薛宝璋不吃她这套,继续说她,后面越说越气,没发觉自己脸都被泪打湿了。 等到后面说累了一把推开薛桃的搂抱:“别以为这招好使,罚你今晚不许用膳。” 薛桃:“只要姑母不生气,阿桃做什么都行。” 后面夏英、夏月都笑了,知道自家夫人也就是嘴硬,若小姐真不用膳,她心里只怕是更气。 薛桃跟随薛宝璋回到安园后,沐浴,更衣,等到收拾完毕坐在窗下手捧热气腾腾的茶水,欣赏外面的雪景时,孙香儿和郝连婵上门了。 薛桃看着孙香儿红光满面的脸孔不由得打趣道:“这是出门捡了多少铜钱?” 旁边郝连婵哈哈大笑,孙香儿倒是不以为意坐在薛桃对面,让夏月也给她到了一杯茶。 孙香儿喝了一口才道:“阿桃,先前我还烦恼的那事居然已经成功解决了。” 这下薛桃倒是来了兴趣:“难道孙大人转性了?” 旁边郝连婵抢答:“孙大人那固执性子怎么可能转性。” 孙香儿:“自然不是,全因这次守城的时候,郝连山表现突出,杀了不少鞑靼兵,最重要的是有支箭差点射中我阿爹,是郝连山拉了我阿爹一把救了他的命,现在我阿爹对郝连山是赞不绝口,还称赞我有眼光。” 郝连婵在旁边补充道:“周将军也想带着我兄长去卫所做百夫长,就不知道阿香同不同意了。” 孙香儿脸一红:“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反正跟着周将军去挣军功,以后搞不好当个大将军。” 郝连婵指了指她不害臊,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薛桃端起茶杯,茶烟袅袅,打湿她的芙蓉面。 她突然想到了薛君堂。 若她找了周煊,他大抵是不同意的。 薛桃嘴角含笑,她是真的很想看看薛君堂有朝一日知道她和周煊的事后是什么反应。 以前她是怕耽误周煊的前程,然现在她已想开,若周煊都不在乎,她能怕什么,再想到前一世,周煊入京做了大理寺卿,成了晋王的左膀右臂,朝堂上处处与薛君堂为难。 和薛君堂的死对头在一起,怕是能让他气得吐血三升。 后面的日子薛桃便再也没见过周煊了,她抽空去了一趟余婆婆的院子,见她没事后便放心了,又应余婆婆的要求,还是每日去衙署报道。 薛桃知道这些日子周煊忙于战后安抚和重建的事务,根本无暇顾及她。 离她生辰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薛桃听到周煊动身去安固的消息。 他是大周的官员,处理这些公事天经地义,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只是深夜的时候,看着天边的孤月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对于这次薛桃生辰最重视的要数薛宝璋了,这是侄女第一次在边关过生辰,怎么样都得办得盛大又难忘才行。 听完姑母的想法后,薛桃哭笑不得的拦住了薛宝璋的安排,道只想简单的和几个熟人吃个家常便饭即可。 尽管薛宝璋十二分的不愿意,也还是听从了侄女的意见。 终于时间来到了十二月初八,早上薛桃便换上了姑母给她新定制的衣裙,上面是杏色蝴蝶纹交领窄袖夹棉袄衣,下穿是湘红色海棠纹夹棉裙,再带上新定制的璎珞,夏月又给她梳了一个京城贵女的发髻。 等装扮完后,薛桃整个人看起来如京城皇家御园中的海棠,带着与边关截然不同的富丽堂皇的美。 她自己并没有觉出有什么特殊来,等出去见了薛宝璋,薛宝璋也看得愣了一下。 心里感叹自己侄女这等姿色,难怪薛君堂要让管家不远千里过来带走她了。 若是安排的好,确实不失为一步好棋。 不过这些心里话她没有对薛桃说,而是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她。 薛桃接了过来一看,是一对赤金缠丝手镯,高兴的接了过来,对着姑母撒了一通娇后带在了手腕上。 孙香儿、郝连婵,还有薛宝璋认识的几个夫人是下午到的,等到一行人在安园的前厅吃了宴席,热热闹闹给薛桃送上了生辰祝福后,薛桃这个生辰宴便算是圆满落幕了。 客人走后,在下人收拾的片刻,薛宝璋看出薛桃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关心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薛桃摇头:“并无,只是有些累了。” 薛宝璋拍拍她的肩膀:“既然累了,那就早点去歇息。” 薛桃点头,在她走之前,薛宝璋想了想还是对她说道:“从今日起就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这婚事也很该定下来了。” “若你和周大人一个郎无情,一个妾无意,那便不勉强了,姑母在青海府也看到了好几个青年才俊,等开了春便带你过去看看。” 薛桃惊讶的看着姑母:“青海府?姑母,阿桃没想过这么早嫁人。” 薛宝璋以为她是害羞,笑笑:“等等也行,等到开了春你就当随姑母出去散心也使得。” 薛桃胡乱的点了一下头,带着夏月回了自己的小院。 地上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此时也渐渐露出巨大的玉盘来,照的天上地下清辉一片。 今日从早到晚都没见到周煊出现,已经是这个时辰薛桃更不报什么希望了。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和她说要送她一个难忘的生辰礼来着? 呵,男人的嘴,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不得的东西。 薛桃有些烦闷,夏月过来准备给她拆下钗环,服侍她盥洗时,薛桃摇了一下头:“你先下去,等会儿我再叫你。” 夏月依言退下了。 薛桃随手拿了一本梳妆台边上的书看了起来。 书是她以前在平凉城一间书肆买的,里面写了一个前辈游走关外的趣事。 正当她看得入神时,突然感觉到窗外亮了起来。 此时在隔壁做针线的夏月走到窗边,把叉杆撑到木窗下,看了一眼外面,惊了。 她连忙走到内室,把薛桃前面的木窗打开,招呼她道:“小姐,您赶紧过来看看。” 薛桃趿鞋走了过去,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顿时被外面的景象吸引住了。 只见外面天空由近及远漂浮着许许多多的孔明灯,灯光耀眼,让天上的繁星也显得黯然失色。 仔细看,几乎每盏孔明灯上都描着粉色的桃花,在夜色下灼灼开放,如春日的盛景一般。 夏月笑着对薛桃道:“小姐,今日是什么日子,竟然有这么多孔明灯?” 薛桃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却不敢确定。 周煊素来是个严肃的性子,不会做出这样大张旗鼓的事。 或许真是什么其他节日也说不定。 那些孔明灯在上空袅袅升起,等到看不见后,薛桃心里遗憾的叹息了一下。 夏月又探头看了几眼,确认再也没有后才退到隔壁次间。 薛桃见她忘了关窗,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走上前去,一手搭上叉杆,一手撑住木窗,正准备用力把叉杆拿下来时。 她眼角突然一跳,余光发现木窗外侧墙上靠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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