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亚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阳光晒着她的脸,可能是太过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 怎么可能? 她不是已经··· 是梦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全身酸软无力,骨头像是被大卡车活生生碾碎了重组一样,只是试着翻个身而已··· 拉亚喘着粗气,皱着眉头,脸色惨白。 “您醒了?!”门口传来惊喜的声音。 拉亚抬眸,望去。 艾琳扎着低马尾,身上还挂着围裙,激动地冲了过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您真的是吓死我了,反反复复地烧了半个月,吃什么都吐不说,一直醒不过来。要不是shadow一口咬定说您只是发烧,我真的以为您身体出了什么其他的毛病。” 拉亚脑袋有些混乱,她想说话,喉咙还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艾琳搀扶着她坐起来,“iPad和笔早就准备好了,我一直放在床头呢,就怕您醒来要说话。” 她打开床头柜,去给她拿平板。 拉亚试了试自己的右手,尝试着说话,发现一切都无果之后,摸了摸自己左肩的伤口。 ‘我怎么了?我是中木仓了吗?’ 她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 心脏没有丝毫的疼痛,偏偏其他的伤口还在。 就像,FBI里面发生的都被抹消掉了。 怎么可能? 可是为什么心脏处不疼? ‘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琳坐在床边,笑着回答她的问题,“您烧糊涂了,您左肩中木仓,伤口发炎,shadow去FBI接您的时候,您不是还发着高烧呢吗?后来和shadow吵架的时候昏了过去,是他把您带回来的。不过您这一烧就足足烧了半个月,吃了药就退,但没一会儿又会烧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shadow在家守了您十多天,您的药还都是他喂的呢,就是他临时有点儿事要回日本一趟,不过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您醒来了。您是不知道,您昏迷之后,他担心够呛呢,我还从没见过shadow竟然会露出那种表情。” “您要喝水吗?我给您倒,家里正好有客人来了,她说是找您的,等着您醒来呢。” 昏迷了半个月。 是发烧? 不是中木仓? 拉亚怀疑地摸着心脏的位置。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拿着电子笔写道,‘我想见shadow。’ 艾琳笑了,“没想到您这么着急,我去给您倒点水,你想要联系shadow,直接line通话就可以了啊。” 说着,她就去楼下给她倒水了。 正好她的午饭也快做好了,得再煮个粥才行。 客人那边也要打招呼,她等了这么久,现在知道她醒来,一定很开心吧。 拉亚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解答,她必须尽快联系shadow。 她从line里找到联系人之后,拨打了几次视频通话,都没有接通。 没有办法,她只能缓慢地打字,发消息问他。 ‘你在吗?’ ‘我醒了,艾琳说我发烧昏过去。’ ‘我记得我是中木仓了,可是我的心脏没有伤口处理过的痕迹。’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在哪儿?’ ‘我想见你。’ 一连串的消息发过去之后,全是未读不回。 拉亚失望地垂眸,低头陷入安静的沉思。 艾琳倒水的动作很快,只是她端着温水杯上来的时候,还带来了那位客人。 于拉亚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人。 她进来的时候,拉亚茫然地盯着她发呆。 铃屋什造穿着白衬衫和休闲的毛衣外套,他的碎发被修整到齐耳的长度,衬托的他的脸庞干净如玉,眉眼之间是一种洒脱的中性美。 他左胳膊夹着一份文件夹和报纸,大摇大摆地进来,坐到了她面前,“要吃糖吗?很甜的~” 拉亚摇了摇头。 艾琳着急道,“铃屋桑,我们夫人喉咙受了伤,暂时还不能吃糖。” “既然能吃药为什么不能吃糖?”铃屋什造歪着头,问地理直气壮。 “可是···”艾琳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铃屋什造把东西全都扔到了床头柜上,掏出口袋里的糖,给她剥开糖纸,“给,哈密瓜味的。” 可能是太过熟悉这样自说自话,我行我素的性格。 拉亚低头,含住糖豆。 她左手拿起笔,笨拙地写道,‘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铃屋什造看了眼她写的东西,神色复杂。 她把糖纸揉成一团,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两米多的距离,她向后随手一抛,看都没看,轻松地正中目标。 拉亚不懂。 铃屋什造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自己和以前的变化不小,她认不出来也正常。 天空之城,还有闲院有夕子的反应,那样的事情,他也不希望她再想起来。 还是别提起了。 拉亚礼貌地微笑,任由自己的头发越来越乱。 铃屋什造毫无察觉,只觉得她和小时候一样软。 艾琳及时地制止,“铃屋桑,至少让我们夫人先喝点儿水吧,她才刚醒。” 铃屋什造的手一顿,不好意思地撤了回来。 艾琳把温水杯给拉亚,细心体贴地问道,“能握住自己喝吗?不行的话我去给你找个吸管。” 拉亚点头,然后摇头,表示自己可以,不用吸管。 艾琳见她如此,也不勉强,“那我松手了?” 拉亚点头,接过。 她右手虽然用不上什么力,但至少能托着杯底,左手攥着玻璃杯。 暖意在掌心划开,她喝的很慢,却把整杯水都喝了干净。 铃屋什造看着她诡异弯折的右手,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嗓子,我之前来的时候,你明明好好的。是影斯做的?” 艾琳接过她递给自己的空杯子,皱眉。 拉亚摇摇头,不愿意多做解释。 只是神情落寞,多了抹受伤。 铃屋什造心如明镜,“是他做的吧?你做什么惹到他了?” 影斯虽然会经常性抽风,但他每次发疯都会给自己找好理由。 拉亚唇角微抿成一条直线。 铃屋什造不想做这个坏人,可如果月斯派其他人来,或者影斯自己动手,只怕对她的伤害更大。 她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的缓冲点,让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能不那么难受,可现在看到她这幅模样,自己这个刽子手再怎么做,都会伤到她。 恩将仇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 铃屋什造叹了口气,“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喜欢shadow吗?” 虽然之前从月斯那里听到过,但他还是想听她再说一遍。 拉亚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只是转移话题地写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铃屋什造皱眉,固执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拉亚不懂她为什么执着这样的问题。 但对方的行事风格像极了shadow,她会下意识地把两人看做同一人,也习惯了有问必答。 ‘我不知道。’ “哈?这算是什么回答?!”铃屋什造不满意,“他的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喜欢一个人总要有什么理由吧?再说他那样糟糕透顶的性格,我就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会瞎了眼的喜欢他?” 拉亚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 她说不出话,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和对方理论解释。 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喜不喜欢对方了。 她想要问清楚当时在FBI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的话,是不是梧木哥还活着? 铃屋什造暴躁地抓狂。 可恶! 这样到底要他怎么开口啊? 我是来拆散你婚姻的? Shadow只是和你玩玩,你别当真? 你的救命恩人其实我老公? Shadow马上就要和幸村一一订婚了,得在这之前让你滚蛋才行? 这份离婚协议,你签也是签,不签也是签? 艾琳收好空杯子,刚要起身下楼的时候瞥到了床头柜上报纸的大标题。 因为东西放在拉亚的另一侧,再加上她一直背对着的缘故,所以她根本没有察觉。 “啪!”一声,玻璃杯碎裂在地。 不大不小的动静打断了铃屋什造和拉亚的僵持,两人纷纷扭头,注意力放在打翻杯子的艾琳身上。 艾琳连忙低着头,胡乱地抓起上面的报纸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抱歉抱歉,是我手抖了,我没注意,我这就捡起来。” 拉亚低头在平板上写字,‘没事儿,你别伤了手。’ 她刚要举起来,给对方看。 铃屋什造就已经来到艾琳的面前,沉了脸色,抓着她的手腕,“你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铃屋桑你在说什么。”艾琳委屈,用报纸把玻璃碎片全都包起来,揉成一团。 铃屋什造冷笑,咄咄逼人道,“不然就这么巧地用了这份报纸?” 艾琳捧着碎片,缓缓站起了身,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道,“铃屋桑,我家夫人才刚醒来!” 铃屋什造咬牙。 艾琳红了眼眶,语气央求,“有什么话,至少等她吃了饭再说。” 否则,就对她太残忍了。 拉亚蹙眉,心里已经有了怀疑。 报纸? 报纸上能有什么? 消息?新闻? 能让铃屋桑来找她的还能是什么? 她和铃屋桑唯一的联系就是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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