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亚打开鞋柜,从里面翻出两双拖鞋,给自己和伯格换上。 她现在的心情太乱了,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和对方相处。无视掉沙发上人,牵着伯格的手,直接上楼梯。脚还没落到楼梯上,冰冷的声线就传了过来。 “过来。” 拉亚的脚步一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伯格也跟着不动。 拉亚垂着眸,沉默着不说话。 她不肯动,也没有往上走,光是这样的反抗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让我说第二遍,拉亚。”shadow放下红酒杯,单手搭在沙发背上,神色阴郁偏执,“惹我生气对你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拉亚咬了咬唇,牵着伯格的手,迈动脚步,往上走。 “啪!”红酒杯被砸落在地。 脆弱的玻璃杯四溢,粉碎成渣。 拉亚的心脏一颤,不再往前走。 “过来,或者我过去。”shadow的嗓音沉了下去,表情阴沉麻木,没有一丝笑意,“选一个。” 这是最后的警告。 如果越过警戒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拉亚弯腰,揉了揉伯格的小脑袋,强撑着微笑,道,“在这里等姐姐一会儿,好吗?” 伯格攥着她的小手湿热,不肯松开。 拉亚抽出自己的手,安慰道,“别怕,没事儿的。” 伯格不肯开口说好。 那边的耐心却在一点点的丧失。 拉亚怕他生起气来会牵连无辜,只能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来到客厅。 Shadow的脸上毫无波澜,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他根本没有给对方询问或者解释的机会。 “脱。” 拉亚攥紧手,“我到底怎么惹你了?” “我让你脱。”shadow掏出手帕,擦自己沾染上红酒的手指,骨节分明泛白,像是有血飞溅了上去,“我给你一分钟,要是脱不干净,你就给我滚出去。” 拉亚隐忍,咬着牙,眼尾变红。 Shadow扔掉手帕,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给对方一丝解释的机会。 拉亚看了眼房间里的花束和项链,连衣裙,神情一怔。 “你还有40秒。”shadow冷酷无情地发布着倒计时。 拉亚犹豫了几秒,脱掉自己的外套,T恤,长裤··· 包裹的衣服,一件件应声而落,她的指尖颤抖,不知所措地遮掩着胸口。 她甚至不敢去看走廊那边,伯格的表情。 Shadow欣赏着她漂亮白皙的躯体,神情却平淡地掀不起一丝波澜,只是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继续。” 拉亚气的发抖,双眼通红,“你别太过分。” Shadow轻蔑一笑,“我今天就过分了,你又能怎样?我没拦你,门口在那边,受不了可以随时离开。” 拉亚低着头,泪眼模糊,卑微地看着他。 她不肯动作。 Shadow起身,一步步地来到她面前。 拉亚的头顶突然被罩上阴影,周围气压低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心痛如绞,自卑地抬不起头来。 “你还有十秒。”shadow弯腰,贴近她的耳边,薄唇轻吐。 拉亚的面色灰败,瞳孔涣散,麻木地摘掉自己的后面扣子,抬腿,将丝带往下拉。 耳边紧接着传来一声嗤笑,那样的不屑,充满鄙夷。 拉亚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她垂着头,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自尊骄傲都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Shadow眼底的冰冷终于消散了几分,他挑起礼盒中的白裙子,扔到她脑袋上。 “换上。” 拉亚难堪地并拢着双腿,泪珠在模糊的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衣服挡了一下,她说不定会没用地哭出来。 “赶紧着,你还想光着身子丢人现眼吗?”shadow瞥了眼望向这边的小孩子,侧身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拉亚苍白着脸,抓过裙子,换上。 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将她偏瘦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不盈一握的腰身,和精致漂亮的锁骨让人浮想联翩,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表情脆弱,带着令人惊艳的破碎感。 Shadow的眼神微暗,盯着她看了几秒,又挑过项链,上前。 “把头发撩起来。” 拉亚麻木地照做不误,像个被玩坏的,机械地执行着主人命令的木偶人。 Shadow为她戴上项链。 对方冰凉的指腹划过脖颈的时候,拉亚的身体一僵。 Shadow轻笑着打趣,“怎么还这么敏感?把腿并好了,可别掉了什么不该掉的东西~” 拉亚屈辱地阖上眼,羽睫轻颤。 Shadow系好项链后,摘掉她的皮筋,把她扎好的低马尾松散开来,“拿着花。” 拉亚被迫抱着一束黄玫瑰花束,恍惚着出了神。 所以,他其实是在送自己礼物吗? “好看吗?”shadow问。 他记得今天。 拉亚心脏一暖,刚要开口说好看,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慵懒的玩笑声。 “一个呆板的木头美人有什么好看的?” 瞬间—— 拉亚脸上血色净失,耳朵嗡嗡地失鸣,脑袋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铃屋什造洗了澡,头发还在滴水,穿着浴袍,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失望地看了眼站都要站不稳的女孩子,啧啧摇头。 还以为跟在影斯身边两年不被玩死的女孩子有多特别,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还不是一如既往地对疯子言听计从? 没意思~ 不过影斯这家伙,真不是人啊。 畜生! 这要是他,早就甩他一巴掌,麻溜儿跑了! 这种祸害就该有多远躲多远! 拉亚受到了十足的打击般,摇摇欲坠。 “少废话!打赌输了可别赖账。你那辆保时捷归我了!”shadow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笑的开怀,“我就说我家小容儿听我的话吧,你还不信?” “切!”铃屋什造十分不爽地把钥匙丢给他,“接着!” 她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吗? 车钥匙从空中飞落,shadow麻溜地伸手去够。 拉亚脸色惨白,泪水无助地滑落。 她尝试着发出声音,可是喉咙堵塞,她连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口。 Shadow接过钥匙,起身,笑眯眯地跑到拉亚身边,拉过她的右手,把钥匙放到她的掌心,“这可是小容儿赢回来的~奖励,开心吗?” 他的车可是月斯那家伙找人专门配的,速度不说,防御性也是十足的。 别说子弹射不穿,就是两辆车相撞,遭殃的也一定是对方。 就像他的布加迪。 拉亚仰着头,泪水断了线,砸湿在脸颊。 “怎么?感动的哭了?”shadow捏了捏她的小脸,开心地笑着,“小容儿你很过分哦,幸亏我善良大度,原谅你了!你想要找下家可以,但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给你签离婚协议书啊~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小气的人?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当然开心了,怎么……”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shadow的话被打断。 铃屋什造呆立在原地,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 自己不是眼花,没有看错吧? shadow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歪着脑袋,右脸向一侧倾斜,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手掌红印。 拉亚的掌心发麻,痛意让她的头脑保持的清醒。 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让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铃屋什造真想拍手鼓掌,叫声干的漂亮。 他收回前言,她不是木头美人。 可没有哪个木头美人敢扇影斯巴掌,别说是美人了,就是当年他做出那档子混账事,月斯都没有重口说过他什么。 更别说是被别人打了,这可能是影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 他一边为木头美人叫好,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立了个蜡,同情她两秒钟。 希望她别死的太惨… 话说得罪影斯到这份上,已经不是死的惨不惨,而是能不能死的问题了吧? 他可有一万种法子让人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你敢打我?”shadow阴森着瞳孔,眼底是令而生畏的冷酷瘆人。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 拉亚的指尖颤抖,没有回答。 她第一次选择了视而不见,默默地蹲下身,佝着腰去捡自己刚才脱在地上的衣服,就像去捡自己刚刚被人一片片撕碎的自尊。 铃屋什造心底酸涩,下意识的不舒服。 他一个外人都这么难受了,她本人又得有多难受。 手里的车钥匙被拉亚放在茶几上。 她的心脏一点点变冷,只留下了荒草丛生的失望和疲惫,眼底的希冀渐渐消失,如今已经暗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拉亚。”shadow嗓音扭曲,神情乖戾,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压抑着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 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希望对方能好好道歉,而不是浪费他的一片好心。 拉亚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安静地抱着衣服,转身离开。 她背对着他,不用去看那些过往的恩情和自欺欺人的爱意。不用去考虑那些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掉了满地的骄傲。更不用去顾及自己的满腔嫉妒,委屈,难堪和不甘。 拉亚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疲惫,她弯着腰,身形孱弱,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还是强撑着远离他。 “你敢再走出去一步,从今以后就不要见我了。”shadow只觉得颜面尽失,阴森森地开口威胁。 拉亚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尾微红,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shadow等着她的妥协,就像之前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 拉亚很怕自己会离开她,不管他们怎么吵架,只要一提这句威胁,即使是打掉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她都会向自己屈服。 这次也是一样的。 她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可是—— 拉亚的眼底无光,失了魂魄般地迈着步子,离开他。 她第一次没有妥协。 shadow的周身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他死死地盯着拉亚的背影,眼神偏执疯狂,像个来自地狱吃人的恶鬼,充满了恶意,下一秒就要咬碎对方的骨头,将她吞之入腹才能解气。 铃屋什造担心地望了眼拉亚。 影斯的那个眼神,让人背脊发凉。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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