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要断更几天,身体原因要去趟医院。下周继续更新
飞机是第二天早上落地,两个出了机场,张清节看了眼时间,刚过八点,还早。 她看向苏臣,像是在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家杭订了10点的酒店,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 两人在机场里找了家面店,落座后苏臣出去了一趟,张清节没多想,把两人的行李拿到身边看着。 等了一会儿,面送上来了,苏臣也回来了。 张清节见只上了一碗面,又见他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便问:“你不吃嘛?” 苏臣坐在她对面,仰头喝了一口咖啡表示态度,随后又提醒她已经打车了,赶紧吃。 一大早就喝冰的,不会得胃病嘛? 张清节腹诽,却没说什么,抓紧时间埋头吃面。 面好不好吃,全在汤底。 张清节用调羹舀了一勺,浓郁鲜美,满口的科技与狠活。 她果断转战面条,起码这是货真价实的。 一碗面条吃得她大汗淋漓,擦汗的纸巾比擦嘴的还多,最后她顶着一张仿佛蒸了桑拿的脸对苏臣说吃好了的时候,迎来了他的一阵嘲笑: “吃个面还顺便做美容,这面挺实惠的。” 张清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辩解道:“我是热的好不好!” 苏臣笑着付了款,拿着咖啡慢悠悠走了出去。 张清节吃人嘴短,拉着两人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车来得刚好,张清节放好行李箱拉开后座的门时,楞了一下。 苏臣没坐在副驾驶上,见状,说:“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哦哦。”张清节上了车,心想这人怎么不坐在副驾驶,跟自己挤后座做什么。 一路无话,导航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苏臣才对张清节说:“身份证给我。” 张清节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身份证,给他的时候忽然看到身份证上的照片,冷不丁缩了一下手。 苏臣眼见着张清节的身份证落到指尖然后飞快缩了回去,于是抬眼看她,像是在问:你搞什么鬼? 张清节嘿嘿一笑,讨好地商量起来:“待会儿我自己拿给前台看吧,不用麻烦你了。” 她的身份证是高中时办的,期限10年,也就是说,上面的照片还是她高中时顶着朵拉蘑菇头的样子…… 苏臣无语,伸着手不说话,颇有一种我数到三你自己斟酌的意味。 在他这种颇具威胁的眼神下,张清节果然没能撑多久,尽管不愿,还是乖乖交出身份证。 拿到身份证的苏臣还当着张清节的面故意认真看起来,他打量的目光在照片上和本人身上来回扫,嘴里也不歇息:“……啧啧啧。” 不知是调笑还是嫌弃多。 张清节无奈又尴尬,最后直接放弃挣扎,苍白地指控:“你够了啊……” 索性苏臣没机会嫌弃太久,车就到了。 苏臣一身轻松,先行一步。张清节拉着行李到大厅的时候,就见到前台正把两人的身份证和房卡交给他。 “这边是两位预订的一个套间,房号是507。” 苏臣拿到房卡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了全程的张清节就凑脑袋上来确认:“一个套间?不是两个房间吗?” 她看看前台,又看看苏臣,立场互换。 这下换成她眼神质问苏臣了:你搞什么鬼?! 前台得体微笑,怕她们不信,还特地转了屏幕给两人看:“这边显示两位预订的就是一个套间哦。” 苏臣看到屏幕的预订消息,又见张清节一脸防备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对前台说:“抱歉,稍等一下。” 说完,他就走到一旁拨通了沈家杭的电话。 电话接通,苏臣从牙缝里挤出质问:“沈家杭,你搞什么?” 沈家杭‘啊?’了一声,显然状况外。 “酒店套间。” “哦?这个啊!”沈家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它们单人房是分开的,我看了一下房号,还隔得挺远的。出门在外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有事,你赶过去不就晚了嘛!” “所以你就定了一个套间?” “是啊!”沈家杭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放心,我定的是两个房间的大套房,不是一张床的那种。” 苏臣无语,半晌后才说:“下不为例!” 他挂了电话,转头发现张清节正盯着自己。 没由来的,苏臣竟然有些心虚,他拒绝对视,拿过房卡就往电梯走。 张清节还在等说法呢,见苏臣没半点表示就走了,拿着行李追上去,终于在电梯口追到他,“不换房间吗?” “不换。” 张清节等着后话,发现他说完两个字后,真的就只有已经没有要说的了。 “不换?”她忍不住开口,“那怎么行啊!” 苏臣本想等她看到房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见她一副慌脚鸡似得模样,倒起了点逗她的心思。 “怎么不行?”苏臣笑了一声,问她:“你难道不相信我的人品?” 本以为张清节会想小时候那样红着脸说不是,但她却意外地点点头,表情严肃认真地说:“是啊,孤男寡女,而且还那么多年不见了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变坏?” 她说得直接坦率,甚至还引用现实案例提高可信度:“新闻里不是经常有嘛?很多罪犯的第一案例都是从身边人下手,他们叫做杀熟。” 说完,张清节还忐忑地打量了一下苏臣,那眼神就差没说:毕竟人心隔肚皮,我觉得你就像是这样的人。 苏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杀熟?请问我是能骗财还是骗色?”说罢,又去戳了几下电梯键。 张清节瞬间就领悟到话里的嫌弃意味,她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既没钱财,也没姿色…… 她一个没毕业的大三学生,兜里的存款没准还不够人家一顿五星级大餐的花费呢。 这一刻,张清节忍不住在心里呐喊:天下的有钱人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多她一个啊! 电梯到了,张清节拉着行李占据一角,苏臣在她斜对角按键口的位置,通过反射的电梯门看她。 中途进进出出其他人,张清节都很安静,一直没说话,连手机也不玩。 “这是,被打击到了?”苏臣心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被挤在人群里,苏臣找了盯了一会儿都没看清。 电梯到四楼,其余人就都走光了。 苏臣借着合上的电梯门毫无阻碍地看张清节,发现她还是那副霜打茄子的颓废样。 “套间里有两个房间,别担心了。” 张清节原本还一直因为贫富落差而惆怅,冷不丁听到苏臣的话,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啊?” 她抬头看过去,只看到苏臣的后脑勺,她又立刻去看电梯门里苏臣反射的脸,可是两人的视线刚对上,电梯门就开了,提示到五楼。 苏臣抬脚出门,张清节也赶紧追上去,在他身后确认:“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臣没等她,加快脚步往房间走,“没听清就算了。” 507在拐角第一间,苏臣滴开房间后,率先走进去。 张清节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 进门就是大客厅,苏臣正从主卧里出来,从她手上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后,走向右边的次卧。 “这儿有两个房间啊!” 不仅有两个房间,还有客厅和厨房,简直就像一个小公寓一样! 回答她的是苏臣“啪”地关门声。 她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里,只要单人间、双人间、情侣套间的概念,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酒店房型。 简直是开了眼界了。 就在张清节还在感叹金钱魅力的时候,苏臣已经放好行李从次卧出来了。 见张清节还站桩似的站在客厅,说:“站够了吗?站够了就去放行李。准备一下,下午跟我去一趟商场。” 张清节忙不迭把行李放好,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她才后知后觉,苏臣把主卧分给了自己。 从房间里出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狗咬吕洞宾里那条不识好人心的狗,怀着对苏臣的愧疚,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殷勤了不少。 苏臣正在厨房烧水,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你在烧水啊。” 苏臣眼角一抬,没说话。 说了废话的张清节尴尬笑了一声。 这时水烧好了,苏臣拿起一个水杯,张清节也眼疾手快拿了一个递到他面前,也给我倒一杯吧,我正好渴了。 苏臣把杯子放到洗碗槽里,趁着张清节正愣的时候,也拿过她的,“消毒了再用。” 没弄错的话,她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啊…… 要是一般人,估计就放弃了。 可张清节好就好在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她硬是站在旁边围观了苏臣给杯子消毒的全程,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 “你很闲?” 苏臣忽然说,语气没有冷淡疏离,此时此刻反而还有种闲话家常的感觉。 大概是不同人有不同心境。 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的张清节满脑子都是:老板问我很闲,我应该说闲还是不闲? 要是说闲,会不会被安排其他工作? 要是说不闲,会不会被认为在偷懒摸鱼? 她的表情忽然纠结起来,思虑再三后选了个自认为得体的打工人万能答案:“……嗯,还好。” 苏臣手一顿,又继续动作,不仅把手上的两个杯子消了毒,连一旁剩下的也都一并处理了,全程没再说话。 张清节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契口来活跃气氛,只能安静地看他动作。 心里忍不住反思起来,她从小就是一个闷葫芦,上了大学好不容易被带着开朗了不少,不过那都是对亲近的人。但对旁人来说,顶天了就是一个锯了嘴的葫芦,还是不会看场合说话的那种。 气氛是由人组成的,一个人情绪不佳,注定了气氛低沉。 在这种气氛下,张清节也只好识趣地回房,她转身走了几步,苏臣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记得你爱吃虾?” 她回头,见苏臣斜着身子,单手搭在料理台上,面上再无冷淡神色,反而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衬得他帅气又温柔。 张清节有片刻的恍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记错了?”他开口,催促张清节的答案。 “啊?噢!”张清节赶紧回答,“没有!” “那正好,家杭说这家酒店的虾不错,中午给你点一份。” 峰回路转,苏臣突然转性了?! 张清节有些雀跃,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忐忑地问:“可以吗?” 苏臣笑得更开,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当然。” 她塌扁的心情像是被充满气,要升天的气球,好在有她的理智做线牵着,才不至于泄露情绪。 “那,那太好了。”张清节用最理智的语气,强装镇定地说。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单纯的新手社畜一样,完全没想到老板给的福利早已在命运中标明了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