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领着几个小丫鬟扬眉吐气的捧着各色衣物首饰回了院子。 姜守月看着这些衣衫,首饰。从前没算过,没想到竟借了这么多出去。 身后的春红还一件件的细数道:“这件本是姑娘说前去给礼部侍郎宴席时穿的,结果被玉小姐抢了去,还有这件说是去吏部侍郎,这件是……” “把这些衣衫都烧了,首饰也全溶了做新的。这里面要是有你们喜欢的,就拿去穿戴,若是不喜欢就烧了。” 春红看着小姐,微微愣住了,怎么感觉小姐睡了一觉起来便跟变了个人似的。 …… 次日,春红一早便进来给姜守月梳洗打扮。 细细的给小姐上完妆容后又帮她更衣编发。 姜守月本就生的白,皮肤更是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轻上粉黛后,显得清丽淡雅。配着流云锦衣裳,整个人便恍若天上的仙子一般。 春红在身后拿好出门的东西,这才跟着小姐一同走向府门。 不曾想,姜守玉已在此处等候了,端得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只是少了她的衣衫首饰,站在她身边,反而显得整个人灰扑扑的。 姜守玉盯着面前光鲜夺目的堂姐,心中的不忿更加显著,内心的阴暗再次爬上心头,真想将她的脸毁了,叫她还如何梳洗装扮。 姜守月感受着身旁投来的视线,转头望向姜守玉,却见对方极快的换了神色,面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姐姐,你来了,我们上车吧。” 马车缓缓行驶,车角的宫铃也随之轻响,大约半个时辰后,挂着宫铃的马车来到了平昌郡主府。 郡主府要比侯府大不少,平昌郡主更是从宫中长大,受尽宠爱,御赐的府邸怕是比公主府也小不了多少。 一路穿过垂花门和游廊,来到年轻女子的细雨亭。 来赴宴的多半都是高门贵女,与姜守月有交情的更是不少,不一会儿便找到自己的好友坐在一处。 身后的姜守玉一脸怯怯的跟在身旁,加上那一身衣衫,活脱脱的可怜人。 好友王曦月早早便瞧见了姜守月,见人前来,连忙迎上前欣喜的说道:“今日你到舍得打扮自己了,快让我瞧瞧。” 说罢又连连在她身边转了好几个圈这才罢休,又见着身后无甚装扮的姜守玉,悄悄凑到她面前问道:“你家堂妹今日怎打扮得这么素净,跟她以前的风格可不符合。” 以前的穿戴可是连她这个礼部尚书的嫡女也赶不上,今日反倒略显正常。 姜守月笑着说道:“可能是觉得跟自己身份不匹配,觉得穿得过于招摇了也不好。” 王曦月也未多想,听言也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道:“也是,好几次你这个堂妹穿得比你都华贵,确实是不太合规矩。” 两人寒暄了好一会儿,倒是一旁的姜守玉站在两人身旁,一句话也插不上。 这时,平昌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来到细雨亭,扬声道:“诸位,郡主在前厅设下宴席,请诸位前去用膳。” 言毕,一群人便纷纷跟在女侍身后。 姜守玉还是第一次参加郡主的宴席,规格和奢华程度与她从前参加的都大不相同。宴席上装着美食佳肴的器皿全是金银打造,心中屡次发出感叹,面上也不由得泄露了几分,引的身旁的贵女嗤笑。 开席了好一会儿,众人都已用得七八了,王曦月突然向左右往了一圈,又在姜守月耳边问道:“诶,你堂妹怎么不见了?” 姜守月环视了一圈,确实没发现姜守玉的身影,心里大约是知道她是去了何处,面上却不显,只说道:“可能是去赏景了,过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先吃着。” 而那失踪的姜守玉此刻正在一间厢房内,与淮安世子江远相见。 “江世子,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稍后我将姜守月引至松湖,到时便该世子出场了。” 对面的男子面容俊俏,身形修长,听言微蹙了眉间,沉默不语。 姜守玉见此深怕对方临时变卦,有些迫切的说道:“世子,别忘了,若是今日你不这般做,明日你的世子之位可就要拱手让人了。” 江远听言,略有些摇摆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 前厅,一眼生的下人穿过厅堂,来到姜守月身旁,低头行礼道:“姜小姐,婢子有事要说。” 姜守月放下手中的玉箸,略有些深意的看向来人,“什么事?” 丫鬟得到姜守月回应后,来到她耳边细语道:“奴婢是姜二小姐托我来告知一声,说在后院瞧见了美景,请小姐共同前去一观。” 姜守月听见此话,问话道:“是后院何处的美景?” 来人支支吾吾道:“这……小姐一去便知。” 姜守月勾唇笑了笑,突然站起身大声说道:“诸位,方才我妹妹前来告知说,后院处有一片极好的景色,请诸位前去共赏,不知诸位可否赏脸一观。” 此话一出,在座的诸位贵女本就吃得差不多了,听是去赏景自是无有不应的,纷纷站起身来说道:“即是姜小姐妹妹的一片心意,那便却之不恭了。” 身后的婢子见此却有些慌了神,强制镇定凑到姜守月耳边道:“小姐,姜二小姐说只想与自家姐妹共赏,这……” “即是美景,那怎么独占呢,自然是人多了,看起来才热闹,还不前去带路。” 就这样,那婢子在前面心惊胆战的带着路。 一路走过后院垂花门,眼见松湖就要到了。 却见前方的亭子处坐着一位少女,身穿樱桃红紫绣牡丹衣裳,头戴九转垒丝金钗,一举一动尽显神韵。 众人不自觉停下脚步,这时少女身后的嬷嬷拉长嗓子说道:“郡主在此赏景,还不速速退去。” 众贵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缓步退下。 又听见身后的嬷嬷再次说道:“慢着,姜姑娘,郡主有请。” 姜守月慢步走上亭中,掀开帷幔,这才行礼见过郡主。 要说平昌郡主与她,也是旧相识了。 “姜守月,今日你肯赏脸来参加我的宴会了?” “能得郡主邀请是臣女的荣幸,何来赏脸一说。” 见姜守月又是这幅死德行,平昌郡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姜守月,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要罚你,罚你在此处坐满一炷香才能走,哼。” 说完便带着仆从们尽数散去。 等人散尽后,姜守月便气定神闲的坐在此处,慢慢品茶。 倒是身后的春红有些无奈,低声说道:“都这么些年了,郡主还是这般小性子。” 姜守月有些羡慕的笑笑道:“这般性子也没什么不好。” 亭中清凉,微风拂过,帷幔轻扬,隐约露出外面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帷幔被人掀起,一男子进入此处,边走边说道:“平昌,你叫我来此处做甚。” 男子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挺拔俊秀,剑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 男子瞧见帷幔中的不是平昌郡主,而是一陌生女子,眉头微皱,一双眼锐利的盯着姜守月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春红见对方闯了进来,以为对方是登徒子,连忙上前将小姐护至身后,大声呵斥道:“哪来的宵小,我们小姐乃是永安侯之女,在此纳凉,你们缘何冲入,还不快出去!” 男子听见春红所言,挑了挑眉,又观察了一番,这才拱手行礼道:“打扰小姐了,这便告辞。” 说罢便大步昂首的走出帷幔,直至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春红见人走远了,这才转过身看向小姐,有些生气的说道:“这都什么人呀,真是,小姐,咱们也离开这儿吧,免得再有不开眼的前来。” 姜守月探出头望着那道身影,久久移不开目光,好久不见,顾斯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春红伸出手在小姐眼前晃了两下,姜守月这才回过神来,怅然若失道:“没事,我们走吧。” 才出帷幔不久,先前那婢子又前来相请,见对方如此契而不舍,姜守月怎么也得给对方一个痛快才是。 再说这顾斯南,终于找到平昌郡主时,还未问安便被郡主抓住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月姐姐是不是美得让你心动了呀?” 顾斯南听言这才确定了幕后黑手,又想着自己进去时瞧见的瞬间。 “你不说话,承认吧,你就是被月姐姐迷住了。” 顾斯南一双清冷的眼眸盯着平昌郡主,半晌才说道:“郡主既无事,那在下就告退了。” 眼见对方就要走出门去,平昌郡主正准备说正事时,突然一丫鬟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焦急的说道:“郡主不好了,姜姑娘掉进湖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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