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古拉清醒的时候或许会比较强,但是此时Berserker化了之后只剩下本能,又没有其他的加成,所以非常好对付。 就如云图所料,这次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她迎着刚战斗完的爱德蒙走上前,环住他的小臂。 “辛苦啦,伯爵。” “无聊吗?”爱德蒙没有看她,直接迈步往前走,“那就期待明天吧,明天一定会有惊喜给你。” 云图看着他,直白的问道:“说起来,似乎对手都是熟人?” “都是从你见过的Servant来筛选的,”爱德蒙没有隐藏的回答,“不过明天你的对手一定会让你满意。” 三翻四次提到明天的对手,看来伯爵真的很期待啊。 “那我就期待着了。” 被一向来好似除了杀杀杀就什么都不在意的爱德蒙这么一提,云图开始期待明天,并且觉得今天剩余的时间份外的难熬。 从床头翻滚到床尾,然后和不知道怎么知道时间的梅尔塞苔丝确认时间。 “还有多久?” 问时间的声音自然的带上了撒娇的意味,温和的女声却一直没有响起。 “睡醒就明天了,赶紧睡。” 冷冰冰的。 对于云图来说,哪怕是冷冰冰的,好似从来不近人情的声音,只要是爱德蒙发出的,她都会自然的跳到他身边。 “欢迎回来,伯爵。” 金色的眸子不带情感的瞥了她一眼,拨着她的脑袋让她站到一旁,自己径直走进监狱内。 在监狱里说欢迎回来,确实有几分奇怪啊。 云图揪着爱德蒙的斗篷往里走,被他好似不耐烦的拎着领子提溜到床上。 “赶紧上床睡觉。” 灵魂状态无法靠进食补充能量,在消耗过之后,只能依靠睡眠来让自己恢复,向她这样亢奋下去,明天迎战的时候应该就是在萎靡的状态了。 “好好睡一觉。” 不自觉压低的声音,更加凸显了爱德蒙原本嗓音中的磁性。 云图晕晕乎乎的就顺着他的意图躺在床上,合上眼前最后看到的,还是在那一片昏暗的色泽中,分外明亮的金色的眼眸。 明明冷冰冰的,但总觉得特别温柔。 “要是伯爵能来迦勒底就好了啊,想天天看到伯爵。” 小孩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可能是最出自内心的,但也是忘却最快的,就像孩子成长成熟的速度那样。 但云图的遭遇注定不能让她成为普通小孩,也不能将她当成普通小孩来看。 “大小姐,对你来说,健忘会是上天给你最好的祝福。” 爱德蒙看着那颤抖的睫毛,轻声的说道。 偏偏记性还这么好。 简直就是太不幸了。 然后第二天…… “伯爵,伯爵,我们出发吧。” 爱德蒙睁开眼,看着突然不懂事把假眠的他摇醒的小姑娘。 本来对今天的对手非常期待的心情突然就降低了,并且非常后悔昨天和这丫头提了一嘴。 小孩子还真是麻烦。 “看来你已经非常适应这里的环境了。”爱德蒙不紧不慢的跟在云图身后,看着她几乎算的上跃动往前的背影说道。 语气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恩,稍微有些适应了,当成特异点来看就可以了,”云图转头,“虽然阴暗潮湿还有很多让人不舒服的魔物,但是其实感觉比特异点舒坦。” 爱德蒙微微皱起眉,就看到小姑娘转头。 “因为这里没有活人,所以被攻击的对象只有我,不用保护普通人,压力也小了很多……虽然医生说特异点修复后死亡的人都能回到最初的时候,但是啊,看到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很难忍耐……至今也在拼命努力的忍耐着。” 在法兰西的时候还差点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甚至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还好天草揽住她了…… 那家伙虽然欠抽,但是还是有靠谱的时候嘛。 云图推开审判间的门,觉得自己脸有点疼。 看着站在审判间中穿着神父装的人,脸部肌肉无法控制的抽搐了两下。 那家伙完完全全不靠谱啊! “暂时,就免去Master的称呼吧,云图。” 她听见那个少年这样说道,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 “确实,现在称呼Master的话就太不识时务了,”之前才见过的审判者,洁白的圣女与天草并肩站着,“就称呼您的姓名吧。” 被这阵仗弄的有些懵的云图,愣愣的点了点头。 “直接叫我云图就可以了。” 本来就被云图的兴奋搅和了好心情的爱德蒙看到贞德之后更是皱起了眉。 发现云图愣神时,他走到她身前。 “怎么了,因为对手而犹豫了吗?” 激将法不管用的哟,伯爵。 云图看着他的背影想着,然后与他并肩。 “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反派,但是只要战斗就可以了,”她握住爱德蒙的手,“就当是满足我做反派的愿望就可以了。” 只是从今天的对话,能确定这些Servant来自迦勒底之后,心里稍稍有些…… “云图,不必介意,请尽管出手,”注意到她投来的视线,在迦勒底数一数二了解她的天草微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我的话,Master应该完全没有出不了手的情况吧,应该说照常发挥就好。” 哪里能一样啊。 “没错,云图,请不要在意,我是来纠正这份错误的,也是阻挡在你道路上的障碍,听不要在意。”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吧。 但是输了的话就没命了。 必须活下去。 云图抬头,对爱德蒙笑道:“伯爵,战斗吧。” “啊,等你的指令很久了。” 爱德蒙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先将那位圣女大人撕裂,至于那位神父…” “我会先牵制的,太慢了的话,我会自己解决掉他的,”云图立即接上,“就和他说的一样,对手是他的话,我的战斗力也会直线UP的。”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大小姐。” 贞德也不打算与云图为敌,这样的分配她自然再满意不过。 那云图这边…… “好像从来没有称呼过您的名字呢,云图。” 天草乖乖的站着,将手交叠在身前,如果不是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话,云图说不定也会膜拜这样的神职人员呢。 “难怪觉得这么奇怪呢,”明明应该对战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对白无端的让心里更沉重了,她也不知道在对什么否定或者拒绝那般摇了摇头,“闲话少说,和我对战吧,天草。” 魔术回路全开。 身体与魔术回路完全同调。 魔力放出,肌肉强化。 “是,”天草一如既往的,就和听到了她的命令时那样颔首,轻声低语道,“也是……需要了解的,我的愿望……” “什么?” 话是听见了没错,但内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认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听天草说过自己的愿望。 微笑着摇了摇头,天草平和道:“我不会在宝具上欺负您,如果这种程度上您能战胜我的话,我会抑制自己的愿望,在契约期间,您就是我的信仰。” “……区区一个神父(伪)突然说这么让人误解的话,”云图脸上突然一烫,担负别人信仰这种事情太沉重了,为了驱散这种心情,她似乎可以提高了音量,“而且明明是个神父,你到底有什么危险的愿望啊,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你果然有很危险的愿望!” “在对待别人的情感时,偶尔也请直白一些,过于变扭的话反而有些……” 可爱。 天草将想法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将这种引导工作甩给卫宫。 “哈?”或许是天草给她的印象是淡薄的,云图并没有思考,反而揪着没形容词,“直白,变扭?天草,请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收下留情的,所以不用鼓励我。” “哎呀哎呀……” 比某位王更加不懂人心呢。 用太刀挡住云图袭来的短剑,对她的身手不敢小瞧的,天草也是以绝对的认真迎战。 “我不会输的,天草,绝对!” “所以放弃你那危险的愿望,完完全全以我的愿望为优先,”云图的身手比之前灵活了不少,配上旗袍的贴身剪裁以及加长的衣摆,宛若游鱼的从他黑键下滑过,“用令咒命令这些太浪费了,Master我啊,完完全全是暴力至上的。” 明明是没有灵力的短剑却能自他太刀下完整的撑下来,天草的眼睛也无法识破它的来历。 正分析着,云图已经横脚踢向他的腰腹。 真是疼啊,比之前还疼, 达芬奇已经将礼装完全制作成Master专用战斗型了吗。 又是一拳。 他看着那虽然非常灵活,但还是有些粗糙的动作,平和道:“云图,出拳时,手肘要加紧才能更有力。” “闭嘴!” 这算什么啊。 明明是相互残杀啊。 “嘛,习惯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然后终于攻击了。 云图握拳,用手背将黑键打开。 “Set” “宣告” 同时的后退拉开距离。 魔术阵在空中或地面上浮现。 过于膨胀的魔术回路在她身上如同电流一般崩裂出金色的光芒,云图脚下以最初的两仪图展开,衍生出八卦后,最终形成太极图。 天草双手各投掷出四把黑键,带着蓝色的魔法阵在云图上空围绕着展开,随着他的意识变动,黑键转动缝纫对着她。 然后如箭般坠下。 八把还在躲闪范围内。 云图向后移动,在躲不开的时候用短剑将黑键挥开,虽然躲过了攻击,人也因为后坐力向后弹开。 读条还没读完。 所以讨厌魔术师,这些罗里吧嗦的咒语,还没念完都能被一板砖拍死。 “再努力一些啊,云图。” 天草歪过头,双手又各夹了4把黑键。 得拖延释放魔术的时间。 想着,云图召唤出使魔,比初次召唤出时,使魔已经有了实体的触感,虽然还是很难从轮廓看出它究竟是什么生物,但应该比之前更强了吧。 正如她所料的,魔雾充斥了这片区域,却并未妨碍那边爱德蒙与贞德的战斗。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中心的魔雾就被当成燃料的快速稀释。 天草还真是了解她啊。 应该连她会使用这招都已经料到了。 天草对魔力的需求量很大,这样反而给他提供燃料了。 还真是个笨蛋啊,她。 “这样不行啊,云图,在特异点时候的你杀死我的话完完全全没有问题。” 感觉在试图激怒她。 云图察觉到魔术回路中的一端被轻轻推开。 读条结束。 “酬还良愿祭五岳,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岳不成愿,不踩九州哪成罡。” 肩膀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应该是天草已经能看见她的位子了。 云图双手握住短剑举起之后用力扎入地下。 “不踩九州兵不动,要踩九州兵才行——我即中宫,及七星之神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方神灵速来助。” 监狱塔中的气息都被搅动,并且向她足下挥来。 这里的气运也太差了些。 云图腹诽着,拔出插入地中的短剑。 先前分明还不足她手掌长的剑锋好似无穷无尽,汇聚着银白的光芒,她举起时,剑锋似乎能直刺入天花板。 “哈啊啊啊啊——” 呐喊着,横切而下,挥散魔雾的同时,烛火点燃的微弱光芒突然炸裂。 结束了。 她看着从左腹到右胸到此时才喷溅开血液的天草。 结束了。 她在心中默念。 但胸腔中在此时空空荡荡的好像连心脏也不存在一般。 结束了。 “做的很好,云图。” 短剑上的光芒消散,云图右手提着剑,走到天草边上跪坐下,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液。 “但是仅仅是这样可不行,”天草微笑着按住她的手,“此时不能仁慈,Servant仅仅是这样的伤口可是死不掉的,所以还需要再补上一刀,咽喉或者心脏。” “……” 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举起手。 可是心脏疼的厉害,好像不捂住不行。 “云图。” 天草平静的唤道。 必须举起匕首。 必须举起匕首才行。 她咬紧下唇,双手握住剑柄,身体比重伤的天草颤抖的还要厉害。 “……像我发誓,天草。” “请说。” “在我回去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然后,好好的叫我Master。” “啊,我发誓,在您睁开眼时就能看到我。” 天草抚摸着她的脸。 “我发誓。” 云图双手紧握着短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短剑举起,黑色的眸子即使对上了银白的刀刃,此时也没有任何光芒。 短剑扎入胸口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天草闷哼了一声,金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我在迦勒底等候您的归来,Master。” 啊啊啊。 云图感叹着。 这种满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嘛。 干净利落的脚步声走到她边上,一只手按在她头上,莫名的让她有些安心。 “太慢了。” “久等了,伯爵。” 小姑娘眼睛太平静了,爱德蒙拎着她的领子让她站起。 “稍微有点累了,回去了。” “恩,辛苦啦伯爵。” “你身上的伤也快点治疗,”爱德蒙瞥着她肩膀上的伤口,“血腥味在这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恩。” 伤口好痛。 回去之后再好好教训天草那家伙吧。 “伯爵,明天的试炼结束之后,我就能回去了吧。” “啊。”爱德蒙低头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小姑娘,“终于开始等不及想要回去了吗?” “恩,稍微有些累了。” “……现在就累太早了。” 爱德蒙说着,突然转身握住她的右手,短剑还被她紧握着,Servant后连血液也不会留下,那把剑刃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该松手了,大小姐。” “稍稍有些感性了……抱歉,”云图撩起衣摆,低头将剑锋归鞘,声音略低的呢喃道,“下回得更理智才行。” 爱德蒙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 突然道。 “你想要成为兵器吗?” “做个人不好吗,大小姐。” “Servant是你的剑,你的盾,他们可以抛却理智思想追随你的想法,但是大小姐,你需要记住,你作为人的身份,否则再有些的武器也不能在兵器手上发挥它的作用。” 伯爵,在引导她。 云图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当然想要作为一个人。 “非常感谢伯爵,我知道了。” 突然笑开了的,她跃前一步抱住爱德蒙的手臂往前拖。 “我们回去吧,不要让梅尔塞苔丝久等。”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迦勒底配合外界的时间,调暗了灯光。 贞德本来是和天草一起在室内的,但因为某种气场不和,贞德先行离开,只剩下天草看着似乎睡着了的云图。 “我会在这里等候您的醒来…应该就是明天了吧。” 天草端正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真令人为难啊,给您带来这些不快的回忆应该怎么样才能帮您消除呢。” 他自语道。 “嘛,等您醒来在好好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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