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又被称作死徒,是靠吸血来增加同伴的存在。 如果被咬到的话,即便是云图也不能抵抗被同化的结局。 她虽然现在还不太明白死徒这种生物的存在,但遵从本能的就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行走的尸体伤到。 汗快要滑到眼睛里了,脸颊有点痒…… “……前辈!” 云图还没来得及回头,刺痛皮肤的灼热就蹭着她的身侧滑过,那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坠地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灼热感,她脑内刚闪现这个想法,在她不远处因坠落的什么引起的爆炸已经将她整个人掀飞了出去。 好痛…… 无论是爆炸引起的震痛还是耳朵,或者是砸在地面上的身体,都如实反馈着疼痛。 虽然逃过了被丧尸伤到的危机…… 脑袋有些懵的晃了一晃,呕吐的感觉还有耳朵的嗡鸣……喂喂,不会在这时候脑震荡了吧? “还真是给本王带来乐趣了呢,杂种,”金色的人影站在高处,云图抬起头,朦胧间看见了一双鲜红的比红宝石更为耀眼的双目,那人拖长着声音傲慢的说着,“现在就死掉未免可惜了一点,感恩待得吧,杂种,让本王将宝具浪费在这种地方也是罪过。” “前辈!” 凭空出现的宝具在云图之前的位置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应该庆幸云图只是被掀飞出去,否则向那些死徒,那些双足飞龙一样支离破碎的话…… 玛修咬了一下下唇,跑到云图身边,看着她双眼逐渐聚焦,再次明亮起来,才松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被云图拒绝了。 “等等,有点晕,我自己来。” 撑着膝盖站起来,她抬起头看着那位胡乱使用宝具的Servant。 虽然方法粗暴,但也算是帮了她一把吧。 恶意和善意她还是能够分清的。 “非常感谢。” 金色的Servant斜睨了她一眼,被猩红的眼注视的时候,云图突然有了一种熟悉感,这种滑过脊椎的冰冷感就如同在吉尔那里感受到的危机感一般令她浑身都紧张起来。 “吉尔……?”不,不可能的吧。 等等,虽然金发红眼和吉尔很像,但不会的吧。 “谁給你的胆子直呼本王的名讳,杂种。” 咦咦咦—— 她确实读书少,但是Servant也会长大吗?! “算了,看在你娱乐本王的份上,这次就宽恕你的不敬。” “咦——” 这次换成了罗马尼在通讯器里夸张的叫了一声。 云图被惊了一下。 完全不知道医生尖叫的点是什么。 如果是惊讶吉尔长大的话,脑回路会不会太长了一点,这何止晚了一拍。 听到罗马尼声音的吉尔伽美什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毛,他高处跃下,伴随着金色的铠甲撞击的声音缓慢的踱步到云图面前,以审视的目光俯视着她。 虽然吉尔的视线收敛了很多,但也是这样的,好像要把她连皮带骨剥开查看内在的视线。 赶紧说点什么,云图握紧袖口,再不说点什么她要支撑不住了。 “那个,之前非常感谢您出手,如果不是您出手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还有些自知之明。” 这家话是话题终结者吗? 这样应该怎么接话。 “咳咳,”罗马尼再次通过投影显现,“打扰一下,英雄王,请问您是怎么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 干的好,医生。 原来应该称呼为英雄王吗。 云图想。 “那个黑色的杂种将本王召唤出来的,”看向罗马尼,吉尔伽美什突然露出嘲讽的笑容,“竟然想对本王用狂化的咒语,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过由本王来结束这场闹剧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一点……嘛,虽然这次被召唤出来实在令本王不快,但也算是看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鲜红的眼再次斜睨了她一眼。 所以就一直旁观吗! 也就是说,他虽然是吉尔伽美什但是并不是吉尔。 真好呐。 她还是比较喜欢能陪她通宵打游戏的吉尔。 云图抓了抓后脑勺,感觉礼装已经将她的身体做了一定程度的修复,才对罗马尼说道:“医生,现在的战况怎么样?” “那名Servant已经出现并将黑贞德带离了,应该是名Caster。” “确实是Caster。” 听见声音的云图眼睛闪了闪,转头看向一旁的天草:“天草……长头发?” “嘛,托Master的福,以这幅模样现世了。”天草靠近,视线从吉尔伽美什身上滑过又落在云图身上,“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姿态,非常感谢。” “就算说好话也没用,天草。” 虽然对天草这幅长发日本服饰的样子感到非常新奇,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做好决定再和她汇报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教训他。 即使他做的决定和她的选择是一致的。 可是云图宁可是她的选择导致天草可能死亡,而不是天草自身一直做好用死亡给她铺路的打算。 伸出手戳着天草的胸口,云图自以为超有气势的说道:“你这个家伙啊,给我端正心态,做好陪我战斗到最后的觉悟啊。” “虽然相信我能赢这点我非常开心来着。” 天草还是之前那副好像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语调安抚她:“冷静,冷静点,Master。” 就是这种态度才让人火大! 叹了口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亚瑟,听得到吗?’ ‘只要Master呼唤我,我便一直能接收到。’ ‘……你这个人啊……’对她好到莫名奇妙,‘你那边的战斗怎么样了?’ ‘齐格飞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转头的话应该能看的见。’ 云图随着亚瑟的提示回头,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在残破的城墙外,广阔的原野上绽放。 “是……齐格飞先生吗?” 玛修呢喃出声,云图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这种庆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面对的已经是最严峻到甚至接近绝望的未来。 但是这种风景,这种景象,这种人物怕是穷其一生也无法见到的吧。 “法夫纳的魔力波动确认消失。” 罗马尼的声音打破着片刻的沉默。 “城内活动的魔力波动也随着各位的活动消失,虽然黑贞德的行踪已经追捕不到了,但总算稍微可以缓一口气了。” “恩,”云图点了点头,看了眼西沉的只剩下一道金边的太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整顿一下,接下来应该就是决战了吧。” 说起来。 她转头看向那名黄金的Servant:“英雄王,请问您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恩?” 英雄王发出了一声下压在上扬的鼻音,明明拖着有些慵懒的调子,却偏偏让云图不仅不敢随意的对待,甚至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为您很强啊,一起行动的话,胜算也会大一些。” 对不起,玛修还有大家,但总觉的不夸他不行。 大家都非常可靠。 不过英雄王的宝具等级竟然显示的比亚瑟还高啊。 “好吧,那就姑且当做是打发无聊的时间,”随意的以仿若决定外出散步的口吻说着,吉尔伽美什看着云图完全表现在眼中的惊异,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要误会了,小丫头,想要借助本王的力量的话,那就接着取悦本王吧。” 就是一直跟着旁观的意思吗? 理解这一重含义,被当成演员还真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请小心,Master,’天草的声音响起,‘这位Servant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对自己欲/望无关的事情抱有兴趣的存在。’ “Master!” 玛丽的声音远远传来,就像是黄鹂的吟唱。 云图立即转头看过去,几乎是在视线相触的时候就被玛丽脸上的笑容感染了。 “没让你看到我的战斗真是遗憾。” “还有机会的,玛丽。” 天草适时的说道:“刚才玛丽小姐可是非常帅气。” “哪里帅气了,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胡来。”莫扎特抱怨着,“不是擅长战斗的Servant竟然还独自阻挡龙群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 感受到云图疑惑的视线,天草解释道:“玛丽小姐刚才给我和贞德小姐争取到了给齐格飞先生解除诅咒的时间。” “没看到那场战斗还是太可惜了,但是迦勒底那边对监控器覆盖范围内的内容都有录像,我回去之后会认认真真看一遍的。” 玛丽用手微微遮了遮脸颊:“……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呢。” “说起来,贞德呢?” “贞德的话,刚才突然来支援的两名Servant似乎吵起来了,贞德正在阻止她们,”莫扎特一脸厌恶的皱起眉,“不过那声音还真是刺耳啊,不行了,我要出去转转。” 完全没听到声音云图一脸懵的看着莫扎特离去的样子。 不顾从他的话里完全能分辨出是那两位Servant了。 现在就差正在清除外围的龙的亚瑟和齐格飞了。 “前辈,以防万一我先去巡逻一圈,顺便寻找能够借宿的地方。”玛修面对她说道。 “辛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Servant融合的原因,玛修的行为还真是和最称职的骑士一样,明明最初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温和的小姑娘。 一团火焰突然在城的另一边窜起。 “天草,你去帮一下贞德,那两个家伙很难弄。” 别到时候龙群和黑贞德没有毁掉城市,反而被那两个任性妄为的家伙拆掉了。 “还真是强人所难啊。” 云图微笑:“天草。” 无声的叹了口气,天草转身:“是是。” 看着身边的Servant都暂时离开了,云图l轻轻松了口气,一直被重点关注着照顾着的感觉实在受宠若惊。 这种将自己的生命放在他们安全之前的感受,她还无法习惯。 虽然说他们只是灵魂…… 但Servant也会痛的吧,没有人愿意第二次承受死亡的疼痛。 刚才被吉尔伽美什投射的宝具波及时真的很痛,就连现在也疼的不愿动弹,即使达芬奇制作的礼装正在对她的身体进行恢复。Servant们却在一直一直听着她的指令战斗,不断受伤,再站起并奔赴下一个战场。 不过远远比她经历了更多的英雄们,或许看到的是比她更远的未来,才会愿意为她普通道路。 “把本王晾在一边自怨自哀,还真是狂妄啊,”吉尔伽美什保持着令他舒适的姿势不变,比红玉更夺目的双眼注视着他,脸上的笑也遮掩不了他眼中的威严与压力,“不妨说一说你之前在想什么,虽然本王差不多也猜到了,但听你亲口说一遍说不定能获得意想不到的乐趣。” 这种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态度还真是。 “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把别人当成娱乐对象的话,”云图轻飘飘的抱怨了一句,她仔细的端详了吉尔伽美什几眼,原来吉尔长大是这个样子的,真是从小好看到大,不过性格相差好多…本质倒是没变,她低头拨弄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其实我自己和不太清楚现在在想什么,大概是普通的青春期。” “哦?”眯起猩红的眼,如蛇一般的竖瞳微微收缩,吉尔伽美什不明思议的勾起唇角,“明明一副想要知道什么的表情,向本王寻求答案的话,说不定本王会好心给你答案。” 抬眼定定的看着他,天草的忠告还在耳边,云图却还是开口了。 “刚才被您的宝具波及的时候,摔在地上的时候非常疼,甚至在那片刻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 “Servant也会感到疼痛吧,与我感受到的疼痛是相同的吧,但却下一秒下一瞬便立即投入战场,只要有指令便能立即战斗……虽然在指挥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是他们能发挥最大作用的位置,但他们也具有人格,感情,其实让Servant自行判断和战斗也不会比我指挥得到的结果差,说不定比我这种小丫头指挥的效果更好。” 青少年的精神太不稳定,否定自己,寻找自身的定位,这是人生成长的一部分。 不过云图面对的选择太过严峻,稍有差池赔上的便是所有人类的未来。 这样的现实不能让她任性胡来。 只能抑制自己,压抑彷徨,坚定的向着最为稳妥的方向前行。 他们说需要Master指挥,那她便指挥吧…… 仅仅只是和过去一样做一个乖孩子罢了。 “呵,”吉尔伽美什不明思议的发出了一声轻笑,“到还真是有意思的想法,不过本王对没长成的小孩子的想法并没多大兴趣。” 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到头来变成没多大兴趣,真是…… “不过向你坚持的道路坚持下去如何,”随着月亮的爬起,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在阴影下反而更显布满光辉,“挣扎的抛却情感坚守理智,狼狈的翻滚着前行,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这份觉悟不是很好吗。” “以此来取悦你吗,英雄王。” 这么说着的云图有些奇怪。 吉尔伽美什似乎对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是从她的话里判断出来的吗? 吉尔伽美什看着云图的脸。 与不属于他又属于他的那份记忆融合。 强忍着眼泪通红着眼眶,贴在他胸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就和刚才沉思时的表情一般。 “小丫头,只要是人,只要意识存在都会感受到疼痛,最重要的是用疼痛换来的结果是否有价值。” 吉尔伽美什露出张狂的笑意,他扬声道。 “彷徨的话那就让本王来评判你的价值。” ……什么嘛,这位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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