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0913新名字（1 / 1）

A大实验室。

IX0913的芯片移除手术已经结束，过程很顺利，尽管这是个脑部手术，不在江昼的专业范围内，但仍难不倒时常去外科帮忙做手术的优等生。

易子楠结束科研院的任务后，第一时间返回A大实验室。

IX0913还在昏迷中，江昼做完芯片移除手术，顺手把他体内的拟态信息素装置给取了出来。

拟态信息素已被清洗干净，没有血渍。易子楠把玩着拟态信息素装置，隐约能闻到人工调香的气味。拟态信息素装置需要定期注射信息素香水，最终呈现的味道类似于周以恒的信息素。而IX0913本身的信息素，她闻不到。

季含予在完成任务后就失联了。

如果JS0205还活着，那科研院现在应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易子楠猜，季含予大概是去处理JS0205的事情。

易子楠如实把今天在科研院的遭遇跟江昼、周以恒说了。并给他传输了部分JS0205二次分化的数据，小白已经将代码破译完毕，江昼看到的都是白话版本。

江昼瞪大双眼，激动不已：“eni？！”

周以恒倒是见怪不怪：“我之前在荒星，见过eni。”

江昼好奇问：“什么样的？”

“……”周以恒仔细回想一番，“跟正常人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冷漠又孤僻。”

江昼上下打量着周以恒：你在说你自己？

“阿雪说的对，JS0205没有被拍卖会交易的记录，但是我见过他的长相，隔着屏幕而言，不算丑。”易子楠：“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的性格，不适合被交易。”

周以恒心里咯噔了一下，对易子楠而言，不算丑的eni大抵就是好看的意思。他点点头附和易子楠，又十分别扭的说：“eni自觉凌驾于alpha之上，不可能会服从主人的管教。”

易子楠神色莫名地看着周以恒，他当年……也被调教过吗？

她没有向季含予了解过调教的内容，但拍卖会的「商品」都是为贵族服务，很难不联系到那一方面。

周以恒收到易子楠投来的眼神，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说：“拍卖会的调教属于循序渐进的类型，我还没能接触到那部分，就逃走了。”

易子楠这时候又十分庆幸，当年季含予给他开小门。

江昼欲言又止，看了一病床上躺着的IX0913：“那病床上的小美人……岂不是？”

-

IX0913苏醒，已经是一天后——

IX0913醒来后，脑子里没有浮现芯片的声音。他感觉后颈有些酸胀，一摸才发现，腺体位置被贴上医用十字贴。刚想释放些信息素，闻闻味道，但腺体处传来的痛感，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么做。

江昼第一次接触改造人后代，手术结束后就一直在陪床，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实验室做试验。

IX0913仍在愣神，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易感期中。

当时，他很难受，腺体仿佛膨胀到要爆炸一般。脑中的芯片不断在对他下达指令：易子楠！标记她！

江昼笑说：“醒了？”

IX0913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白大褂的着装依稀能猜到对方的职业是医生。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不是传统的医院病房，甚至连病房都谈不上。

“感觉身体怎么样？”见美人警惕性十足，江昼笑着解释：“我叫江昼，是A大信息素专业的教授，还是帝都星第一医院信息素门诊的医生。你在易感期的时候昏迷了，易子楠想办法切断了你芯片的连接，让我为你做芯片移除手术。”

IX0913回想起那张美得动人心魄的脸蛋，一时间，心头涌现的情感有些难以言语。

他是被季含予拍下送给易子楠的礼物，作为改造人后代的他，本就是没有人权的。这些天易子楠没有动过他，甚至连普通的肢体接触都能免则免，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易子楠对他没有意思。

尽管如此，易子楠却还是想方设法为他移除了芯片。

江昼见IX0913深思的模样，深叹：又一个拜倒在易子楠石榴裙下的alpha。

江昼凑上前，趁着IX0913还没回神的功夫，撕开腺体位置的十字贴，创口很小，已经开始愈合。s级alpha的恢复速度比一般人快，再加上他是改造人后代，修复速度简直逆天。

IX0913没想到江昼会凑这么近，他的兽体是雪狼，嗅觉十分灵敏，眼前这个医生是个beta，明明没有信息素，却还是有一股香味沁入鼻尖。

“我顺便帮你摘除了拟态信息素装置，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江昼边说，手上又撕开一个新的医用十字贴给他贴上。

IX0913愣怔片刻：“谢谢。”

江昼调戏说：“我给你做完了手术，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美人。”

IX0913接受过拍卖会的调教，可以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听到亲昵的称呼，却下意识表现出了脸红的表情。

江昼也没想到小美人居然是个脸皮薄的。

“我没有名字。”

这么听起来，子楠也确实没叫过小美人的名字。

“他们都叫我的代号——IX0913。”IX0913双颊发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把江昼当成了主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没有名字啊……我总不可能一直叫你小美人吧，多轻薄啊。”江昼撑着下巴，对上IX0913的眼睛，漫不经心说：“那我以后叫你空青吧，天空的空，青色的青。”

IX0913问：“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江昼顿了顿：“也没什么寓意，空青是一种颜色，跟你眼瞳的颜色很像。”

他看了看IX0913的表情，双颊渐渐褪去了红色，“你不喜欢？”

IX0913喃喃着名字，骤然绽开一个漂亮的笑容：“我很喜欢。”

易子楠上午刚好有实验室的课，就顺道来看看IX0913。一来隔离室就看到了IX0913晃眼的笑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IX0913心虚地唤道：“主人……”

易子楠：“你现在已经不是拍卖会的商品，可以不用叫我主人。”

江昼笑了笑：“我给IX0913取了个名字，空青，怎么样，好听吧？”

易子楠神色不明地看向江昼，又看了眼笑容灿烂的IX0913，会想起这半个多月IX0913在505的日子，可不见他这么开心过。

IX0913跟周以恒白毛蓝眸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如果老冰山笑起来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好看吧。

她敷衍地说：“嗯，好听。”

江昼又问IX0913:“空青，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IX0913犹豫了片刻，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世界未解之谜。

易子楠请江昼离开隔离室，又跟IX0913独处商量了好一阵。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这场对话才结束。

江昼不知道空青答应了易子楠什么，只知道空青以旁听生的身份继续留在了A大。

而505里的休眠舱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易子楠让人把那玩意儿送回拍卖会，美其名曰给季含予省点钱。

季含予知道后不觉有他，他当初是想要易子楠早日找到一个发热期合适的alpha，IX0913很合适，但周以恒更合适。既然IX0913的任务失败了，芯片也被移除，就当是这个实验品已经死亡。

505还有一间空房，易子楠让学校把那件寝室的权限交给IX0913，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空青。

对于江昼给IX0913取名一事，易子楠心里始终有个过不去的坎。江昼不知道对改造人后代取名意味着什么，每当这时，她也总会想起阿雪对他说「我没有名字」时，神情流露出的悲伤与无助。

IX0913再次回到505，心态却是完全不同。

易子楠给周以恒发了消息，今天暂时不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空青：“小姐跟周以恒吵架了？”

易子楠心想：要不是跟你一起回来，我会咕了周以恒？

“为什么这么问？”

空青：“您中午应该去食堂跟他一起用餐的。”

“你都知道啊。”易子楠虚虚地笑了声，“这段日子辛苦你在寝室喝营养剂了。”

空青沉默了片刻，说出气死人的话：“其实我一直在点外卖。A大附近的外卖挺好吃，不比食堂差。”

易子楠：“……”呵，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会收回刚刚说的话。

空青又笑说：“如果不是小姐为了追周以恒，应该也不会屈尊去食堂用餐吧。”

易子楠瞅着那晃眼的笑容，莫名扯了下嘴角，她竟然无力反驳：“你真聪明。”

空青：“谢谢。”

-

黑发黑眸的alpha板正着一张脸，冰山脸上写着：生人勿进。

手里的终端赫然显示着易子楠发来的消息。

【中午有事，我今天就不去你们教学楼了。】

【中午也没办法跟你一起吃饭。】

【你吃点好的，刷我的卡。】

虽然易子楠没在消息里提到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吃饭。但他想到早上易子楠有实验室的课程，便知道肯定跟IX0913脱不了干系。

今珉凑过头，企图看一眼令周以恒不悦的终端，“你在看什么？”

周以恒悻悻收回终端，冷言道：“没什么。”

今珉四下扫了眼：“今天怎么没看到你那小女朋友？”

周以恒：“……”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样不行啊！”今珉恨铁不成钢：“如果跟你小女朋友闹别扭了，就主动哄啊！不哄不行的，小心被别人拐走了。”

周以恒先是大步在前走着，听到今珉这话又慢下脚步，紧接着期期艾艾问：“怎么哄？”

……关键是，他貌似并没有跟易子楠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