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间稍有清凉,坐到车里赶紧试图抱臂取暖,嘴里念念有词,早知道刚才把披肩拿着, 眼见着晋诚躬身坐进车里,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表情,千粟识趣的停止嘟囔,放下手臂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 在千粟的印象中,晋诚的衣着好像一直都是深色调,尤其是黑色,今天也不例外,依旧是黑色的 西装裤,搭配黑色的衬衫,没有打领结,衬衫解开两个扣子,吞咽口水的时候可以看到脖颈性感的线条, 衬衫塞进裤子里,下班身顺滑的西裤材质衬出他略加修长的腿。 刚才他上车的时候,千粟就注意到他先伸进来的腿,不禁感叹,这人还真是有点姿色在身上,还好他刚换 了这个大G空间足够大,不然驾驶位都躬不下他的长腿。 千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加上面容可说的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配上冷峻帅气的面容,任谁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在千粟的视角下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性格沉闷,脾气还不太好,时常阴沉着脸,每次单独呆在一 起,两个人的气场都不是很合的来,要么就是在吵架,要么就是不说话,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 靠近他就会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冷到凝结。 算起来跟他也熟识小半年,单独相处时候,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怵,怎么描述这种心悸呢,就 像上学时候做坏事,被班主任发现时候的内心活动。 看着晋诚熟练的开出车库,驶入车流,千粟找准时机开口:“一会校门口把我放下就行。” 晋诚听到她的请求并未开口说话,掉头的时候眼神扫过来,千粟以为他有些不耐烦,又补充道: “麻烦了,晋总。”晋城终于回话:“嗯,坐好吧。” 不想两人太尴尬,千粟还是找着空隙聊天,和大多数时候一样,千篇一律的问题:“爷爷的情况 怎么样,医生最近怎么说。” 晋诚简明扼要回答出一些,千粟并未能够从语气中感受到情绪中察觉出病情的深浅。他工作的 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那做他的员工也太辛苦了点,还好自己没被张助理挖进去,及时挣脱他 的魔抓,这要是去给他打工,天天看他的冷脸过活,还不如直接放冰窖里冻死她。 距离上次吵架也有些日子了,这样冷不丁的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别扭。千粟也是后来才知道, 她实习的公司和晋诚的公司是对家,加上那阵子千粟和他的谣言,难免不通过实习的同学传 到领导耳朵里,不管是真是假,人家公司自然不敢再用她,后来因为这个事情两个人意见不 合,又是吵的两败俱伤,谁也不服气。 她有时候是真的很奇怪,他那么大的生意做着,怎么在跟她吵架的这个事上那么小心眼子, 哪一点像个大老板。不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在她看来他的肚子里一块板子都塞不下。 关于自己要离开的事情,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告诉了他:“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照顾爷爷你就辛苦点。” 晋诚这次倒是接的很快:“去哪?” “嗯,出去转转。”千粟并不想说,试图糊弄过去。 “大概多久。” “或许两三个月,也或许更久。” 晋诚继续问道:“怎么突然要出去,你不是还有实习吗?还是说打算去外地实习?” 千粟对于他的连环问,一一给出回答:“想做里,就去做,这样心境也不会再有几年了, 不实习了,无非是没有优秀 毕业生罢了,无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是去外地实习。” 深秋的夜间,车辆并不拥挤,晋诚的车速还是悄无声息的慢慢的降下来,继续开口问她: “什么时候走。”千粟回答:“明天。” 晋诚问题多了起来:“几点。” 千粟如实回答:“下午七点左右。” “都收拾好了吗?票买了么。没有一会让张助理买。” “买好了,买的火车票。” “现成的高铁,飞机,买什么火车票。一会让张助理给你换了。” “不用麻烦了,那没高铁,也没飞机,我不想转车,所以买了火车直达多方便,再说了绿皮火 车多浪漫啊。”晋诚转过来,对副驾驶的千粟说:“那到时候让张助理送你,别拒绝了。” 对于千粟来说并不太喜欢跟人约好固定的时间做事情,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她比较喜欢自己安排, 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对于晋诚的安排,硬着头皮还是口拒绝:“我不是想拒绝你,是真 的不用麻烦了,公司开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我也没带多少东西。” 每次拒绝晋诚后,习惯性的他都要沉默一会,这次千粟也没指望,被拒绝的晋诚继续说什么, 关于她的行程,她告知了他就行。 “一定要走吗?” 没想到晋诚又这么快问她,马上回复他:“嗯,既然计划好了,就一定要走。” 到了校门口,车子停在马路边,熄火。 晋城扭过脸看着千粟的脸,神情认真的开口说话:“是因为上次因为工作吵架的事情吗?你知道我 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是因为这个,我跟你道歉,以后尽量不插手你的事情,随你来。” 千粟有些错愕,吵架吵多了,见惯了他弩箭拔张的样子,突然语气又这么温柔还真诚的道歉, 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的回复道:“没关系,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谁。” “是因为我自己。” 回视晋诚的目光,眼神对上,看到了满眼的炙热,心下一惊,眼神中些熟又复杂的情绪, 让她不敢深想,立马错开,像是要否认某些荒诞的想法,躲闪着眼神慌乱间说道: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晋总这么担心我离开,该不是怕己照顾爷爷太辛苦,你不能偷懒了吧。” 说完也不敢再抬头看他表情。 所以她也不会再知道,收起骄傲努力蓄起的炙热到冷却只需要短短数秒。 晋诚扯着嘴角苦笑一声,扭回脸,靠回椅背,整张脸埋没在暗色中,看不清情绪, 只剩镜片上的金丝框,晦暗不明的灯光透着车窗打在紧握的手臂上,小臂上暴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投射出阴影。 看起来平静的人其实内心已经疯了,如海啸般席卷一般,不能平静,情绪的失控界限快要冲破临界点,又随着海潮退 却,陷于宁静,等待着下一场海啸的来临。 许久,晋诚的声音传来。“千粟。” 千粟“嗯”了一声,表示听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又过了许久,晋诚说道:“我等你回来。” “好。” 千粟抬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举着手表对晋诚说道:“快到点了,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嗯。” 装傻充愣永远是她的杀手锏,也或许她是真的不懂,但这些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真假。 晋诚颓败的坐在车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 次日,千粟检查完自己带的东西,没问题后塞进行李,在小包里又装了些零食,留着路上吃,毕 竟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等着她这个缺乏锻炼过于虚弱的身躯。 言希在旁边看着忙碌的千粟,万分不舍:“你可要早些回来,我跟妙妙会想你的。” 千粟忙着收拾着没有抬头回答她“行。” 过一会又补充道:“说了可以带你一起去。” 言希哀嚎:“我不想去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什么都弄完了,文章投了,论文过了,哼!” “哈哈哈,说着说着怎么还急眼了。” “要不这样,你先去,我忙完了就去找你,怎么样。” 千粟发出疑问:“你确定,我走了没人催你,自觉的完成这么快?” “那你可以电话催我么,你肯定是不想让我去。” 千粟背她的话气笑:“同学,你是懂倒打一耙的。” “行,我督促你。我先去,定下来了,就迎接你。” “好嘞。” 收拾完又检查了一遍,怕有什么遗漏。 言希被她的不厌其烦得精神所折服,说道:“别查了,查几遍了,到时候缺什么了,我给你寄过去。” “那不好收快递。快递点需要走好久,只有邮政能送些信件什么的。” 言希这种长在的大城市连麦苗,稻穗什么样,都分不清的人,实在无法理解还有快递到不了地方, 不禁咋呼:“你疯了,千粟。” “或许是吧。” “你说实话,你该不会要背着我去山上出家吧。” “哈哈,婚还没离呢,想什么呢!” “也是,那就好那就好。”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言希走过去帮她提着小包,送她到校门口,千粟刚接过包要跟言希告别,就发现了旁边熟悉又扎眼的黑色车下来的熟悉的人。 只见张助理走过来,试图伸手拉过千粟的行李箱:“千小姐,走吧,晋总在车里等你。” 人既然都到跟前了,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千粟索性松手任其拉走。出言:“麻烦你了。” “应该的。” 待其走后,千粟拉过言希抱抱她,“我走了。” “一路顺风。” “好。” 能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见面,分开的时候就好好告别,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一面是会不会是诀别。 晋诚在后座,千粟也不好坐副驾驶,只得开车门坐在他旁边。 有些尴尬局促:“麻烦了。” “正好办事路过。”伸手拿过她的小包放在旁边,想让她坐的更舒服,没想到千粟出口拒绝,“没事就放这。” 他并不知道,千粟把包放在腿上会让她有一丝的安全感,减少一些慌张的情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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