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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里外(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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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那,老将军问你‘怎么来得那么迟’,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说你半路去跟了个姑娘,还在庙里遇到了槿国商队的事?”

曹荀拉着沈牧仪站到一个角落里。

离正式开席还有好一会儿,人却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章琅泉将磐石关里,所有和军营能扯上关系的人,都请了过来,诸如什么给岽慕军做临时供给的货商,又或者是什么三三两两的小官。

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院子里,没人在意桌子上会有什么佳肴,每个人都堆着虚假的笑面,在交换着人情往来的利益。

“她的事,和这次济塘的内应没关系,不必和老将军说。”

他们站在一棵老树后面,沈牧仪提刀能退万马敌,挥笔可辩满堂儒,但最应付不来的,就是现在这种场面。

万分头疼,以前也没见这章琅泉溜须拍马有一手啊。

“没关系?那你跟上去干什么?何况!”曹荀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上去,他连忙朝院子里看过去,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他才再小声地说,“何况,槿国的商队不是也在那?”

自从离开那座庙后,曹荀就各种变着法儿地来打探沈牧仪,为何对那个跟了一段路的陌生女子,态度……那么的亲近?

“行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吗?”

沈牧仪身上带着一只包好的玉镯,他朝更角落里走了几步,玉镯便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在他的腰间。

县令府院子的这角,抬头看过去,竟然隐约还能看到岁明山的一点山头。

两国以涣椽江为界,靠近涣椽江各有两座山头,芦国为岁明,槿国为孤萤。

他望着岁明山,说:“她是……我的故人。”

那时候的孤萤山,青苔漫石阶,雷雨阵阵。

扎着绒绒小辫的姑娘背着药篓从山脚采药回来,她回头看落在后头的男孩,男孩板着脸,脸上不情愿,但手上却老老实实地拿着小女孩硬塞给他的草。

“好啦,别不开心了!大不了待会儿回山上,我偷偷带你去后山找你师父。笑一个吧?算我求你了。”

女孩的杏眼里永远溢着亮晶晶的光,在他年少时的每一次梦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都会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梦,叫他在清晨醒来时,怔愣上许久。

或许,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吧?

他想,若是槿国能够安分些,他便可以早点跟萧吟提了辞官,然后再回孤萤山找她了。

有几回在槿国地界,曹荀也会碰巧看见,沈牧仪露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怀念神色,他忽然好像懂了什么。

“她就是……就是……”

曹荀“就是”了半天叫不出她的名字,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才发现沈牧仪似乎从未讲过她叫什么。

“我知道她是那个谁了,但……她叫什么来着?”

沈牧仪转过来,他和曹荀抛开在军中的上下级关系,私底下也称得上是至交朋友,此刻他面露苦色,说:“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啊?!”

“那时候我在她面前的性格,实在别扭。她问不到我名字,也就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了。”

“你们那时候……”

曹荀还想再问下去,面朝着他的沈牧仪突然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听到身后有人来的脚步声,马上调整好表情,变成了岽慕军公事公办的那个曹统领。

来人是这场宴会的举办者,章琅泉。

他平日里一副懒散怠惰的样子,众人只当他不勤公务,也着实都没想到,他会弄出这么一场宴会来。

“沈将军和曹统领站在这做什么?快进去坐,马上就开席了。”

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比起院子里衣装整洁的人,章琅泉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鞋边还沾着些湿土。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这场席也该开了。

宴席枯燥,起码对沈牧仪来说是这样的感受,宾主面上各尽欢,听着以章琅泉为主时不时飘来的夸赞,沈牧仪饮下一杯杯应酬酒,赶鸭子上架不过如此。

觥筹交错间,昏昏欲睡的沈牧仪恍惚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章县令,这杯我敬你!”那个声音这般说道。

沈牧仪喝得不多,并没醉酒,只是被无聊的宴席勾出了几分赶路的困意,这个声音将他的困意赶走,清醒过来的他转头去看曹荀——曹统领却已经醉酒了。

“曹荀。”

他一边循着声音的踪迹试图将人找出来,一边又去摇已经趴倒在案几上的曹荀,目光逡巡过整个院子,只看到了一片暗棕色的衣角,消失在后院的拐角里。

“曹荀,起来了,有人送上门了。”他低声道。

见他还醉狗似的趴在上面,沈牧仪也手上用了点力,一巴掌拍上他背,直接把人从晕乎乎的醉梦里拍出来。

“啊?!怎么了?槿兵又攻城了?!”

梦里家国安泰的曹荀,忽听见一声如雷贯耳的“啪!”,还以为哪座城池又被狡诈的槿兵攻破,直挺挺地从案几上弹起来。

这声动静把整个院子里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还没等曹荀明白过来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底下就有人打趣。

“曹统领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心系着芦国的安危啊,曹统领大义!这杯,我敬你!”

那人说完便仰头饮下杯中酒,曹荀也懵圈地跟着对饮一杯。

杯酒入肚,他侧头便问:“怎么了?”

“等会儿跟你说。”

沈牧仪装作喝酒,用手半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他低声跟曹荀说。

对面走来一个人,是被曹荀的动静引过来的章琅泉,自宴席开始,他还没有特地跑到他们面前来过,都是在座上寒暄。

章琅泉举着酒杯,问:“曹统领这是怎么?”

他看起来也没打算等曹荀回答,自饮下酒,朝着沈牧仪的方向,又说:“沈将军,看来下官这招待还是不周啊!”

沈牧仪轻笑一声,挑起桌上酒壶,将自己的杯子斟满。

他敬了下章琅泉,回他:“县令不是知道吗,济塘一战,我们赢得可不容易。”

“知道。”章琅泉笑着说。

晚时的烛火倒在他眼中,意味不明:“磐石关的百姓都在传,济塘深陷苦战,是沈将军在某晚,孤身一人闯入槿兵之营,直接擒了贼人之首,破了困局,济塘才得以撕出一道挽救之口。”

他又举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沈将军,百姓都说这便是你。”

“不敢当。”

沈牧仪侧过身,走至案几前面,走过章琅泉,他背对着章琅泉定站在那:“只不过,原本在济塘,不应该这么困难的。”

“沧州有前车之鉴在,我们早就加派了岽慕军过去,一场轻而易举的胜仗被磋磨成了这样,章县令猜,是为何?”

他恍如周身有股气压,章琅泉闲笑的动作一顿,接话道:“下官不懂这些往来,斗胆猜测一番,难道……是混入了内应?”

沈牧仪微侧过目光,像是要看清这人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管他真假,沈牧仪都得借他之势散点消息出去:“有人将送往遥安的军报偷换了。”

“章县令,你应该知道这种事,一个人,定然是做不到的。”

好好说着内应的事,沈牧仪突然转了个话头:“磐石关风沙倒是比别的地方都大,我若没记错的话,章县令今年应该是四十有三?”

章琅泉笑着应承:“我这粗皮糙囊看上去,确实不像这年纪。”

“皇上很是关注济塘之事,县令若是能在其中帮上点忙,或许也不必苦守着风沙过日子了。”

沈牧仪又斟酒一杯,这回,他给章琅泉也洒上了。

“将军是想……?”

他看着杯中渐满的酒,躬身谢过,又问。

“七月廿日,城外西处五里左右,或许有贼人的踪迹,县令若是愿意,倒也可按照这线索去找找。”

章琅泉举着酒杯哈哈一笑:“自然。”

县令府里灯火通明,一群人推杯换盏,不曾留意到何时有个人在席上不见了踪影。

沈牧仪看着章琅泉飘飘然走向别的地方,他骨节分明的手将那杯酒送入口中,声音清冷得与这酒的温度无异。

他同曹荀说:“席散后,找人把来这里的人名单整理出来,记住,他们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也要一并记下来。”

酒盏落桌。

城外西处一二里,一个穿着暗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朝一个小竹屋走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消息准不准确。”

男人身后略远处,有个青色衣裳的小姑娘背着包袱拿着罗盘,正朝着小竹屋的方向走,她盯着罗盘指的方向,半有怀疑地嘟囔了句。

沈牧仪和曹荀离开庙后,柳静姝又歇了一小会儿。

本以为离得不远,找起来也不费多少功夫,哪知道这罗盘忽上忽下地给她指方向,白白在一个地方绕来绕去了好久,搞了半天,月亮都上梢了,才摸着找了过来。

月光照着小路,她抬头打算看看是否能看见小竹屋,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她也没多想,跟着调试好了的罗盘走。

等等,怎么罗盘一直跟着前面的那个男人?

走了一小阵子,她忽然意识到,似乎这一路来,她都跟在那个人身后,柳静姝一顿,凭空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测。

难道,他就是池溯?

就在这停顿的功夫,前面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柳静姝连忙下意识地,找了朵树丛躲起来。

她看见,男人转过身来,面庞因为距离过远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他朝她这边的方向看过来。

柳静姝心虚地把自己埋进树丛,不成想却发出了一点沙沙声。

可男人却好像没听见这点动静,他转身往前面走去,柳静姝这才发现,原来再前面一点,就有一座竹屋。

看来没搞错,就算他不是池溯,也应该是跟池溯有关的人。

她这么想着,就看见男人开门进去了。

柳静姝跟着从树丛里出来,既然确定了这人跟池溯有关,她就想趁此上前,尽早打听点池溯的事。

但她没想过,或许那个人早就发现了她,只是,他在装作不知道。

人才刚钻出来,一个利器便飞出竹窗,破空而来。

没有半点武功的柳静姝,只听见右后方同样飞来一个东西,“铛”的一下击开从竹窗飞来的镖,银镖直直地落到她脚边的地上。

柳静姝后知后觉,慢半拍地,她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是完好如初,没有温热的血从中流出来。

差点,就被割穿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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