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还不懂什叫胎梦, 听林白青科普了一下,再回想那颗在梦里有重量,甚至有触感的, 发着幽光的珠子,一下明白什叫个胎梦了。
他手轻轻抚上妻子的肚皮,而在那一刻,宝贝儿的力量终能踹动妈妈的肚皮了, 一下弹跳, deng儿的一下。
顾培给吓的差点跳来:“她动了, 她刚才踹我手了。”
林白青也感觉到胎动了, 特别神奇的,宝贝儿踢了一下她的肚皮。
而据此,顾培对自己家的崽崽也有了个清晰的印象:一颗好大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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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梦里那颗质地润泽,饱满, 圆润的珠子,顾培激动的不行, 又想一件事情来:“青青,我们的宝宝叫什名字?”
林白青愣了一下:“还没出生呢, 哪来的名字?”
顾培也一愣, 说:“你原来说过的, 她会有一个比南星更好听的名字。”
林白青这才想来,上回为了哄顾培高兴,她随口承诺,说要给孩子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她其实话一说完, 她把事儿抛诸脑后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很能再不出比南星更好听的名字来了。
不过为了哄丈夫高兴,她说:“我心里有几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等孩子出生了我把它列出来,咱们慢慢选吧。”
顾培信以为真,从此期待上了,一个比‘顾南星’更好听的名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顾培刚上班,陆参谋长在他办公室里等着。
关卓言君,如果顾培个普通人,只事一桩,他不普通人,他部队请来的第一位海归派军医,也海军战部队的医疗战略专家。
涉及到他的海外关系,部队当然要重视。
目前已知的,许娇在花ri友好医院吃了桥本制业生产的药。而卓言君呢,想以亲情为要挟,让顾培站出来证明桥本制业的药对心脏病患儿有效。
俗称,为桥本制业站台。
陆参谋长听完顾培的汇报,神色大变:“你没答应吧?”
顾培断然摇头:“当然没有。”
陆参谋长站了来,手拍大腿:“这对了,咱们部队对ri一条政策红线,谁沾谁死,你要真敢那做,不说我了,司令员也保不了你。”
顾培也站了来,敬礼:“请领导放心,我会恪守政策红线的。”
好这时高院长从顾培的办公室门口经过,陆参谋长没回礼,而回头看高院长:“你这兵带的不错,看看咱们这海归派洋军医,这军礼敬的多标准。”
高院长只恰好路过,因为顾培,得了领导一顿夸奖?
不得不说,手里有顾培这种精兵,胜良将千呐。
其实顾培出勤不好,只要不跟本职工相关的会议,他宁加班也不会出席,医院要求的思想总结也从来不写,态度不端。
不过看在他能力强,还能帮自己争光的份上,高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再说林白青这边。
今天周六,她临时收了挂号牌,给自己放了个假,一早得出去一趟。
而她出门要找的人,二师哥陈海亮。
陈海亮虽然在开火锅店,他也个中医,甫一见面,只见师妹身材比之原来丰盈了一些,眉宇间的汗毛走势都变了,立刻说:“哟,师妹怀上了!”
林白青伸手:“师哥,我的货呢?”
陈海亮先一愣:“啥货?”再一想:“你说的楚青集走私来的药品吧?”
“嘘,声点,你不怕被人举报你啊?”林白青忙说。
陈海亮连忙说:“好好好,我声一点。”
又有些困惑不解的说:“你去年让楚青集走私了一大批国内不批准引进的药品进来,我看了一下,全ri系药企,桥本制业生产的,虽然有些麝香,虎骨,蛇胆一类的珍惜药,大多数都普通药品,咱药堂也有,你买它干嘛呀。”
林白青量着肥肥胖胖的二师哥,再看看他白围裙下面居然穿的皮尔.卡丹的裤子,鳄鱼牌的皮鞋,笑着说:“一点事,你别听了,耽误你发财。”
开饭馆的人嘛,忙,忙的脚不沾地的。
不关自己发财的事,陈海亮也不过了。
不过药自来了以后,一直在他的海鲜库房里存着呢,他得亲自指挥着搬出来,再派个伙子,开上他的车,帮林白青把药品全搬回灵丹堂了。
而这些药品,恰去年林白青从汉唐医馆讹来钱,让楚青集帮忙采购的。
话说,虽然还没见过面,林白青猜得到,当桥本十一听说她居然卓言君的儿媳妇,而他,还以厚着脸皮自称公公时,肯对灵丹堂上歪主意了。
毕竟如今的灵丹堂,桥本制业来说,简直像一只肥美待宰的羔羊一般。
首先,它不像同仁堂,九芝堂那大,国家会盯着,不让外资碰它。
再者,因为跟东海制药的合,现在灵丹堂牌中药已经铺向全国,在全国各大药房,诊所进行销售了,所以,它的销售渠通向全国的。
再加上它又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官方认,老百姓也认。
而目前,花国的经济政策要大力引进外资,且支持外资在国内的发展。
桥本制业只要能入股灵丹堂,占股,或者控股,它将不费吹灰之力,以借灵丹堂的渠,把ri系中药反销到花国,占领整个花国的市场。
这将会桥本十一在通过卓言君搞顾培后的下一步的战略。
因为在上辈子,它通过保济堂开始的,且在全国范围内收购了六家中药堂,建立了六个中药生产基地,到林白青去世时,已经基本拿下国内市场了。
为老牌中医传人,林白青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坐以待毙。
所以她才会早早的,购买那多桥本制业的药品。
这一年多,先找到了妈妈,再忙着怀孕,林白青把药的事给撇下了。
现在,既然桥本十一已经派卓言君上门挑衅了。
林白青也该式着手,跟ri系中药企业斗上一斗了。
这些药得让顾培带到军医院,做整体的药物份分析和白鼠实验。
不过因为走私药,不能那拿进军医院,所以她得先把药带到灵丹堂,再把青喊到药房,把所有药品的包装全部拆掉,销毁,只留下药品,做好备注,等晚上顾培回来,交给他。
……
话说,卓言君昨天来闹了一场,杜大妈和赵静当然全告诉街坊邻居了。
青不关心分装的药品,姐姐有活儿要她干,她只负责干完了。
她好奇的卓言君,边拆着药盒子,边林白青:“姐,姐夫他妈到底咋回事儿啊,我听杜大妈说好像个□□,脑子还有点不常,不?”
卓言君本身没什心机,而且人比较敏感,神经质,看来疯疯癫癫的。
所以林白青干脆对街坊邻居说她个疯子,也免受人口舌。
对妹妹当然不能胡说八。
边拆药,林白青遂把卓言君再嫁ri本人,嫁的还上次来偷药方的,桥本九郎的弟弟,以及顾培和卓言君这间的恩怨仔仔细细的跟青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才说:“咱们现在撕的这些药品包装全都桥本制业的,而他们的药品大部分都有质量题,先让你姐夫做实验吧,到时候咱们再拿出来。”
青听了一头雾水,追着:“拿出来干嘛呀?”
林白青一笑:“当然阻止桥本制业申请国际专利,然后咱们自己去申请呀。”
“等咱们有了国际专利,不以申请上市公司,卖股票?”青。
涉及国际专利,目前国内的大部分人都还没那个概念,而且妹妹只有中专文凭,向来也个傻乎乎的,她居然懂得上市公司,卖股票?
“以呀青,你从哪儿听说的上市公司,卖股票?”林白青笑。
青也笑,说:“昨天上完出纳课,我旁听了一堂工商管理,听来的。”
“那赶紧再报个工商管理吧,咱要真能申请到国际专利,能变上市公司,卖股票,到时候你给咱当总经理。”林白青说。
青连连点头:“嗯。”又说:“张柔佳修过工商管理,我也要修一个!”
俩人说着话呢,忽而有人推门,推不开,改搡门了。
林白青收了笑,:“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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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穆扬的声音:“你们俩躲来干嘛呢,开门,让我进来坐会儿。”
林白青看了眼青,却:“师哥,今天没跟柔佳约一约,出去吃个饭啥的?”
说张柔佳,穆扬又先点一支烟,才说:“师妹,你又不不知,我爷爷特别喜欢张柔佳,变着法子撮合我俩,不说药堂了,我凡回到家,她也在我家等着我,我被她闹的够烦的了,好容易休息会,咱能不能别提她了。”
张柔佳之所以缠着穆扬,有个最重要的原因,穆老爷子很支持她。
一直在有意撮合,不停的给俩人制造机会。
穆扬父亲早死,爷爷抚养大的,比较孝顺,一直没有跟张柔佳撕破脸。
他这种态度,置青何地?
再搡门,见依旧没人开,穆扬又说:“青,我知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青向来在穆扬面前没有任何底线的,凡他吩咐什事,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毫不犹豫,而且今天算穆扬主动求合,林白青也想看看,妹妹不还会跟原来一样,师哥一招手屁颠屁颠的。
遂声对妹妹说:“让他进来坐坐也行,门你想开开,没关系的。”
青沉默了会儿,却没有去开门,而说:“师哥,你去别处休息吧,我和我姐忙着呢,没时间陪你聊天儿。”
大家从一玩大的,干活干累了,凑一块儿聊聊天笑一笑,解乏。
一直以来他们都这样过的,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林白青姊妹突然孤立穆扬了,总单独呆一块,他心里也很不舒服的。
把烟往地上一丢,他故意说:“你俩不理我吧,我躺院子里睡觉吧,我现在要睡觉,哎哟,风好大,院子里好冷,冷啊!”
青一激上当的,赶到窗户边说:“天这冷,你在院子里睡觉,也不怕冻感冒呀你。”
穆扬也窜到了窗户边,嬉皮赖脸的笑:“我知青最疼我了,快开门,让我进来坐着暖一暖,你要不开门,我把自己冻死在外面。”
林白青一看师哥这样儿,明白了,他这憋不住,要跟青求合了。
他跟张柔佳的事还没处理清楚,死皮赖脸跟青求合,他把她妹当啥?
林白青有点气师哥,又怕妹妹太心软,没底线,被师哥缠一缠会让步。
不过还好,青这回回的很漂亮,她说:“你想冻死自己,我难还要拦着你不,随便!”
穆扬碰了个软钉子,愣住了:“林青,林招娣,你……你怎突然变的这狠心啦,你原来不这样的,你最疼我的呀。”
林白青凑到窗户边,笑着说:“她不狠心,她还报了好几个夜大课程,以后说不咱灵丹堂的总经理呢,师哥,我妹忙着呢,你一天别缠着她了。”
穆扬一愣:“青要当总经理,她?”
青说:“师哥,张柔佳的工商管理也在夜大自修的,我也以呀,等我考到证了,我也以当总经理呀。”
朝着姐姐吐了吐舌头,她又:“你准备跟着她干呢,还准备跟着我干?”
说完,她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俩姊妹对视一眼,皆前仰后合的笑了来。
而碰了个软钉子的穆扬,灰溜溜上楼,回他诊室休息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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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药品,林白青亲手把所有的包装全部撕碎,倒进医疗垃圾焚化炉,点上火,眼看着它烧的干干净净的,这才关上了炉子。
她怀孕了,而大哥大和传呼机都有辐射,不能带,又怕万一有急病人找自己,林白青遂专门跟青说了自己要去趟东海饭店,这才背上包出门,式去会她的婆婆大人,卓言君了。
而本来,关她怀孕的事,林白青准备明天才告诉爷爷和外婆的。
按理,楚春亭和柳连枝明天才会知。
今天,陈海亮好有点事要给楚春亭个电话,俩人聊完事,他顺口说:“等我师妹孩子一出生,楚老您四世同堂了,恭喜恭喜呀!”
楚春亭一愣:“她怀都没怀上,哪来的四世同堂?”
陈海亮也一愣:“我看她月份不了,还没跟您说?”
楚春亭都有个把月没见过孙女了,一听她怀孕了竟然不告诉自己,有点生气。
气归气,孙女怀孕大事,他忙又:“几个月了?”
陈海亮咂摸了一下:“我没捉脉,光看面相,最少有个月了。”
老年人经验多,结合自己做的那个,柳连枝抢了他好大一颗夜明珠的梦,楚春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那个胎梦。
而老人家来说,辈怀孕,他最先想到的两个字,安胎!
颤着手拿出地库的钥匙,老爷子有一样东西,明代时,皇家御用的安胎之物,当年他爱人姜云婉怀孕,两个孩子都戴过,俩孩子也都生的特别顺利。
孙女怀孕却不告诉他的事以过后再发脾气。
安胎的东西,得让她赶紧戴来。
……
且不说楚老爷子忙着找东西,着急麻慌的往灵丹堂赶的事。
这边林白青已经到东海饭店了。
顾培也专门抽了时间,在这儿等着她,要一发卓言君走。
在前台,顾培让服务员给卓言君电话,说自己已经来了。
前台给卓言君拔通了电话,跟对面交流了几句,说:“她说她马上下楼。”
林白青点了点头,说:“麻烦你了。”
她没有在楼下等着,刚才服务员拔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房号了,趁着保安不注意,林白青带上顾培,直接上了楼,按房号,奔卓言君的房间。
刚上楼,顾培拉住了林白青的手:“尽量劝她走,不要再动手了。”
这男人,鉴昨在妻子的粗鲁表现,以为今天她还要暴揍卓言君一顿呢。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林白青说。
在她看来,卓言君背后的桥本十一才真的老狐狸,至卓言君,不说动手了,攻心,她都不林白青的对手,而今天林白青要做的,恰攻心。
到了门外,她敲门:“你好,服务员。”
卓言君真以为服务员,好她也要下楼,刚收拾好自己,一把拉开门,等看到来人林白青时,旋即反应过来,伸手推:“出去,出去!”
林白青非不走,反而一手攥上卓言君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拎进了屋子。
这东海宾馆的贵宾房,电梯楼,一室一厅的陈设,还有抽水马桶,席梦思大床,真皮沙发,也目前东海市最豪华的套房了。
一路拧着卓言君,绕过沙发后面的隔断床,林白青一甩手,直接把婆婆甩到了席梦思大床上。
而顾培,则直奔卓言君的行李箱。
她带了一只行李箱,衣服带的不多,里面有半箱子的文件,全中文的,而且全都花ri友好医院为抬头,有药物份分析单,还有药品临床报告单,病理分析单,而且确实有一份特别齐全的,先心病患儿许娇自出生以来的各项身体检测报告,这所有的东西组合来,一份完整的药品实验报告了。
所以果然,卓言君此来的目的,要挟他答合同,为桥本制业站台的。
“Pio,我你的母亲,你的妻子又在我,她又在我了!”卓言君尖叫着,好容易爬来,林白青一反手,又把她搡回床上了。
而顾培,依然冷漠而麻木的看着。
卓言君再尖叫:“Pio,你这个杀死妹妹的恶魔,今天你还要纵容你的妻子来杀了我,我诅咒你和你的妻子,你们全家,包括你们的坟墓。”
她这吵法,过会儿警察该来了。
顾培有点不安,觉得事情闹的似乎有点大了。
不过紧接着,林白青一句话把卓言君给哑巴了。
“桥本十一至少有十年没碰过你了吧,你面色蜡黄,证明你肝气郁滞,要我猜的没错,算没有恶性的,你的ru房里至少有一颗肿瘤,和很多的乳腺节结,都这样儿了,你吵什吵,闹什闹。”林白青说。
卓言君下意识伸手摸ru房,的,她不有乳腺纤维瘤,而且节结非常厉害,不过当着儿子的面,她不想被拆穿再婚不幸福的事,所以勾唇冷笑,她说:“林白青,我的婚姻非常幸福,倒你,当我什人,离了男人活不了吗?”
结果林白青说:“你确实离了男人活不了的女人。”
“你胡说八,你胡扯,我要告你侮辱我!”卓言君尖叫说。
说一个女人离了男人活不了,这确实一种非常恶毒的侮辱。
林白青非胡说八,而站在中医的立场上来说的。
她有证据的。
她又说:“人都会有欲.望,欲.望会表现在性上,也会表现在别的事物上,而大多数女性的欲.望,都不会像男性一样,只集中在性,感官刺激上,女性天生都比较感性,爱好也会更多,你不,你的欲.望,只表现在性上,所以你才会肝气郁结,皮肤越来越蜡黄,人越来越瘦,脾气也越来越神经质!”
卓言君终找到一只枕头,砸向了顾培:“Pio,我一生的不幸全出自你,你只会眼睁睁看着我堕入痛苦的地狱,我唾弃你和你的后代,一生不幸!”
这种遇事只会怪旁人,思维钻牛角尖,自私又狠毒的女人,一般人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过当然了,林白青不一般人。
今天她不动手,她说的每一句,都比卓言君说的还要狠,更像刀子!
“当初你弃顾克而选桥本十一,不因为他更年轻吗,现在的桥本十一也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年青漂亮的女孩子,他曾经能跟你出轨,现在一样,也会跟别人出轨吧,你曾经贪慕他年轻的身体,他如今难不贪慕别的女人的?”
眼睁睁看着卓言君被说的面如灰死,林白青给足了她思考的时间,等她被击到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又说:“你怪顾培有什用。当初汉唐医馆刚刚在M国创业时,你利用顾克的人脉,帮了桥本十一不少吧,后来呢,因为你女儿的死,顾克把属自己的医疗果全部送给桥本十一了,所以因为你,桥本制业才在M国发展来的,而现在,桥本十一背叛你了,你这副会长夫人的身份形同虚设了,你出行时,桥本十一甚至不愿意派个人陪着你了,你还不为自己算,只想着利用儿子的能力替自己争宠,你蠢不蠢?”
顾培已经整理好了各种文件,捏在手里,面无表情的望着母亲。
他跟他爸顾克完全不一样。
顾克个很善良的男人,也很爱卓言君。
因为卓言君年龄,任性,一直拿她当女儿宠着。
哪怕生气时,他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安和心翼翼。
时候的顾培也那样,在卓言君面前心翼翼,颤颤兢兢。
现在不了,他穿着大陆军人的,松绿色的制服,窄腰宽肩,身材挺拔,饱满的眉弓,深遂的眼眶,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露着无情和淡漠。
他那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妻子扒下他母亲身上残存着的,最后一丝体面!
然后,那坦然的望着,望着他母亲的狼狈和不堪。
不过如今的卓言君确实已经没有体面,只剩下一地狼籍了。
身为副会长的夫人,她连个随行的秘书都没有,独自一个人来的。
她栖栖惶惶的住在酒店里,妄图利用儿子的愧疚之情,让早已经厌弃了她,甚至十年都不曾碰过她的那个男人回心转意。
而这一切,要不被戳破,卓言君还以自欺欺人,随着被林白青无情戳破,她这趟东海之行,了一个笑的笑话了。
而这一切,全被儿子看到时,卓言君自己都觉得丢脸,难堪了。
她再忍不住,俯身在床上,凄凉的哭了来。
看她哭的那怜,顾培不想再看,拿着文件出门,在外面等媳妇儿了。
林白青直等到卓言君哭完,才又说:“如果我你,我会尽早返回桥本十一身边,趁着他还没有防备你,收集有利自己的证据,准备好跟他离婚官司,争取在离婚的时候争到更多的利益,才不会像你一样……”
卓言君蓦的抬头,接茬:“像我一样怎样?”
林白青捡地上的枕头,轻轻放到床上,反:“你不觉得自己像块抹布吗,被人用完随意丢弃。”
又勾唇角,笑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深爱桥本,爱到离了他活不了,对吧,所以你把顾克所有的资源全送给了他,而在人家厌弃你之后,还要赔上儿子帮自己争宠,那你静静等着变抹布吧,你值得的。”
她虽然没动手,这一句句,比抽卓言君耳光更叫她难受。
她欲哭哭不出,欲吧,又不过人家。
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羞辱了自己一场,然后扬长而去。
而她浑身的最后一缕遮羞布,也那样无情的,被林白青给扒光了。
当然,自此之后,她一想到林白青怕的浑身发抖。
至再来骚扰顾培,笑话,东海市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等林白青上车,顾培先贴好内有孕妇的车贴,再替妻子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了车,依然一贯的,车开的慢如蜗牛,不过他整个人明显松驰了不少。
开着车一路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忽而说:“青青,谢谢你。”
林白青噗嗤一笑:“谢我干嘛?”
顾培想了想,又苦涩一笑,轻声说:“没什的。”
桥本十一早晚会像踢垃圾一样,无情的踢开卓言君的,在刚才,林白青劝她回去以后收集有利自己的证据,在离婚时争取多分财产,为了她好。
卓言君不会听的,她一生贪恋男人的爱和虚名,又喜欢听甜言蜜语,还没有心机,得不到只会撒泼,哭闹,把怨气发泄到孩子身上,折磨自己的孩子。
那个母亲,顾培早看透她了,只愿此生,生死不见吧!
……
再说回灵丹堂。
此时药堂已经下班了,人也都走完了。
今年天冷的早,这才入十月,寒风嗖嗖的。
而楚春亭站在寒风中,手里攥着一只紫红色的,银镶边的木盒。
老爷子一直在等孙女,已经站了很久了,也心烦气躁的,遂开了木盒,取出一只红绒套戴,拉开抽绳,从中捧出一枚观音玉坠来。
这吊坠足有巴掌大,周身以一块白玉雕刻而观音,又以黄金为底座,因为金色太挑,夺目,怕会喧宾夺主,匠人又在金色的底坐上镶了一层绯色的碧玺,而观音的莲座,则把米粒大的珍珠劈两半,浮镶而的。
羊脂白的观音眉低唇,唇噙笑,十二相,无一不好,而周边绯色的碧玺仿如一汪透明的水,将观音整体环绕其中,再配上浮雕似的白珠莲座,儿巴掌大的一块玉饰,不造价昂贵,且精美无比,不说其收藏价值了,戴来安胎,那再好不过的了。
老爷子出门太急穿的少了,此时寒风一吹,瑟瑟发抖,一想孙女竟然怀孕了,又乐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不,他看着玉饰在笑,听耳旁响柳连枝的声音来:“这块玉你爱人姜云婉的吧,我记得我见她过好几次。”
楚春亭见柳连枝站在自己身边,:“你刚从港城回来?”
“刚回来,去看了看楼盘的建造情况,顺过来看看青青。”柳连枝说着,伸手接过观音坠子,要说什,好这时一辆军车经过,俩老人齐齐站到了一边。
林白青一下车,当然先朝柳连枝跑了过去:“外婆,你算回来了。”
见她手里拿了枚特别漂亮的观音坠子,伸手摸:“外婆,这坠子好漂亮呀。”
一块羊脂玉,周边镶了碧玺,又黄金托底,它有一种别的材质模仿不了的质感和美感。
柳连枝这才想自己要说的话来,她说:“这个呀,你奶奶的,你奶奶当年戴过。”
林白青更好奇了,接了过来:“这竟然我奶奶戴过的东西?”
“我记得她怀孕的时候一直戴着这个,她还说,她还说……”涉及中医的医学知识,因为太生癖,柳连枝一时想不来了。
林白青接过话茬说:“怀孕戴玉和翡翠有好处的,它们以洛络气血,而气血活,孕妇则不易生痤疮疮斑,也不易生妊娠纹,孕妇想要养颜,要多戴玉。”
“对对对,她当这说的。”柳连枝想来了。
古人,尤其大户人家,妇人怀孕先戴翡翠与玉。
它有科学原理的,宝石以调节内分泌,促进血液循环,孕妇来说,养颜的佳品。
顾培上前,自以为的说:“柳授知青青怀孕了,要送她块玉吧?”
柳连枝愣了一下,回头看楚春亭,想说什的。
这时林白青已经搂上她了:“外婆,您不用总对我那好的。”
柳连枝也刚刚听说外孙女居然怀孕,又兴奋,又不置信,当场傻掉了。
而楚春亭,眼睁睁的,那看着他的梦应验了。
明明他带来的东西,他在寒风中站了个时,现在,东西变柳连枝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