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圣诞颂歌 ———————————————— “好了，孩子们！我要给你们讲个故事！”汤姆戴了一个圣诞帽，粘上用高温丝制作的假白胡子，“嘘——！每个人都要安静听哦！这是圣诞老人的故事。” “那我不想听怎么办呀？” 他顺便带上圣诞老人的眼镜，毫无负罪感地恐吓小朋友：“不想听的人没有礼物。” 帕狄·赫兰德带着他的朋友特瑞茜刚进门就看到自家的傻哥哥汤姆围着一堆小朋友，他不禁拍了拍脑门，这家伙又要一年一度讲他的爱情故事了，救命！ “特瑞茜，我们进去吧，今晚有特别的料理。” “好吧。”小姑娘捧着圣诞节的礼物，每人都有份，盒子落的高高的，差点摔倒在地。帕狄帮忙接了一下，看着哥哥讲故事，兴致正浓，估计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好了，孩子们故事开始了！”汤姆拍了拍手提醒孩子们注意听，“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 甘草糖，这个世界上口碑风评两极化最严重的食物之一。汤姆·赫兰德先生正是不喜欢甘草糖的人之一，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极其难吃，在这里他要飙一句小孩子不能听的脏话：太他妈难吃了。 我们的故事要从一颗甘草糖说起，一颗小小的甘草糖，他的一生从土地到加工厂再到超市，最后到了汤姆·赫兰德的口袋里。 “ Rita姐，你吃糖吗？我化了妆不能吃就给你吃吧。” “嗯？那谢谢你了。” 甘草糖的包装被拆开，一位可怜的经纪人小姐即将经历她人生中痛苦的十秒。她露出难受的表情把糖重新吐到了包装袋里。 “今天的整蛊视频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观看！”汤姆·赫兰德先生把藏在化妆品后面的手机拿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整蛊Rita，自此之后，Rita对他递给的东西都非常警惕。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报复回来，但她没有，还是勤勤恳恳地帮他买一杯冰美式。 汤姆·赫兰德先生产生了愧疚感，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新上任的经纪人。于是弥补的机会来了，这个故事的发生地在另一个地方——夏威夷。 ……………………………… “夏威夷也过圣诞节吗？”旁边的小朋友突然提问。 “不要打岔哦！不然就把那瓶恶心的蓝色饮料送给你喝。” 小朋友被吓得闭了嘴，他们继续讲故事。 ……………………………… 初见的甘草糖事件让汤姆·赫兰德先生一直耿耿于怀，终于在夏威夷拍戏的那一次，他找到了补偿的机会，补偿的物品就是——椰子方糖。 这是一种白色包装的糖果，与甘草糖截然相反，既不黑而且不苦，又甜又好吃。 但是要怎么给她呢？汤姆望着正在给他化妆的Rita陷入了沉思。 “我记得当时你还整蛊我来着，那块甘草糖真难吃。”Rita像是复仇一般又给汤姆的脸上上了一块黑色的痕迹。 这不，机会就来了！ “嘻嘻，对不起啦！我这里还有好吃的糖！”汤姆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找出一块白色包装的糖果。 “这种糖果我小时候经常吃！” “是吗？我也是！从小就喜欢这个，后来每次出来的时候，身上总要带几颗。” 夏威夷落日很美，很快天边撩起了一抹红色。 少年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下泛着金红，台词并没有说的很大声。他低头看向与他对戏的女孩，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红与黑，绚烂而割裂。 “演的很棒，我都不自觉地代入了。我有预感，总有一天你可以成为影帝的！” “真的吗？” “嗯！我相信你。” 她的眼中有残阳落日，金红一片。 椰子方糖成了他们之间最频繁交换的物品，他总是会随身携带着一些，为了防家里的弟弟们他总是带的很多，以防弟弟们全部给他瓜分完毕。 故事到了中篇就必须提到一个傻弟弟了，帕狄·赫兰德！那个时候的他年纪还很小，根本不知道小孩是怎么来的。还以为万圣节那天哥哥没回家，是出去“造小侄子”，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个误会一直到经纪人Rita小姐亲自到访赫兰德家，帕狄·赫兰德的“侄子梦”破碎了。 ………………………… “我那个时候又没上过生理课，不知道很正常好吧！”帕狄从厨房探出头，“我觉得你这个故事把我这部分删掉，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帕狄——！帮我搭把手。”一个年轻的女声说到，帕狄又把头缩了回去。汤姆的故事还在继续，小朋友们听到椰子方糖的故事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此时厨房也飘起阵阵香味。 “我知道故事后面的发展。”特瑞茜从厨房里走出来，“经纪人Rita小姐到赫兰德家吃饭，还亲手包了饺子。当然了，让客人动手是不礼貌的，不过这件事是意外，那是因为当时的帕狄需要完成亚文化饮食的作业。因为这份完美的作业，小帕狄·赫兰德在学校里交上他的好朋友，也就是本人。” “原来你们两个还只是朋友阶段啊。”年轻的女声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呢。” “看情况喽，只不过某些呆子一直都没表示。”特瑞茜捂着嘴偷笑，又回到了厨房：“抱歉了汤姆，打断了你的故事，你继续吧。” “好吧，孩子们，我们继续——” 正当汤姆继续讲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他打开门，是山姆和哈利两兄弟，他们俩一下子扯掉了汤姆的胡子：“唉，今年圣诞节居然没下雪，这是什么东西？你要扮圣诞老人？” “哎呀，你们赶紧进来，我给这群小孩讲故事呢。” “哦？讲到哪里了？” “刚好到你们的部分。” “那还真巧，不如我们来讲吧。”山姆和哈利把手里的包装袋和打包盒放到桌上，这是他们俩从店里带回来的，用了店里最好的肉。给每个孩子先发了一枚拐杖糖做安慰之后，两个人开始讲接下来的故事。 ………………………………………………………… Rita生病了，在格林威治的烤肉节之后。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一边淋雨一边卖烤肉。 汤姆的一头棕色湿润的卷发，像是刚刚淋了点雨的样子，他伸出手掌哈了口气，又使劲地搓了搓手贴上了她的脸。 “汤姆…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用去上台演出的吗？” 汤姆从羽绒服里掏出了几盒药还有退烧贴， 他显然是太着急了，去买药的时候忘记打伞，只带上了羽绒服的兜帽，前半截头发都被雨打湿了。 沙发上的人缩成一团，皱着眉头，脸色苍白，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贴上降温贴之后才有所好转。 汤姆看着她，想起白天她所做的一切，那份倔强和刚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如此矛盾，在做料理的时候那么温柔细致，但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却没有言弃退缩。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容易固化一个人的形象，他从没了解过Rita到底是怎样的人，就在心中轻易地给他下了判断。这次的事，他对自身也有了反思。 “Rita……”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色包装的糖果塞在她的手中。 是椰子方糖。 …………………………………………… “你们俩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我记得当时你们不在场……那里只有我和她呀。”汤姆不解地抓了一把头发，把累赘的眼镜摘下。 “好哥哥，你都讲了八百遍了，我们能不记住吗？”哈利勾住汤姆的脖子，“圣诞老人，故事的最后一段留给你讲。” “好吧！孩子们，讲完最后一段，我们就开饭，然后拆礼物怎么样？！” “好耶——！” “我来讲吧。”厨房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拿出一堆姜饼人分给了小朋友们，缓缓开口，叙述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部分。 ……………………………………………… 时间过得很快，汤姆·赫兰德的演技有目共睹，他就像Rita说的那样，即将站上那个最高奖项的舞台。他紧张得睡不着觉，喝了一整晚的冰美式，去健身房健身流汗，据说运动就能产生多巴胺，缓解紧张的情绪。他明白越是靠近，越是触不可及。 “你可以的。记住，无论如何，我们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温柔地安慰着他。 “获奖的是………汤姆·赫兰德！” 全身的血液似乎逆流冲上头顶，顺着面部的肌肉再流下，全身被一种温热的暖流袭过。 ………………………… 滴——滴——滴—— “医生麻烦通知家属，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 “这个奖项并不只属于我，还属于那些陪伴我的非常重要的人，站在这个舞台上，我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家人，是他们养育了我，陪伴着我成长，当然还有我另外的那些‘家人’们。” …………………………… “现在下发病危通知书。” 滴——滴——滴—— …………………………………… “最后，经纪人Rita.Qian，钱多乐小姐，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经纪人。” …………………………………… 滴——滴——滴—— “准备电击！” …………………………………… “希望你能够幸福平安。” …………………………………… “乐乐，你妈妈……没能挺过去。” ———————————————————— 小朋友们听得沉默了，他们分了姜饼人，汤姆立刻转移话题：“大家快去吃饭，吃完饭拆礼物，快去快去！” 孩子们散开了，汤姆站起身把圣诞老人的衣服脱掉，“Rita。”他看着眼前的人，她端着一盘椰子方糖和两个糖苹果，“我们不是说好不讲最后那一小段的吗？” 两人走出房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外面的东西有一大圈圣诞彩灯装饰，在明朗的夜里格外闪亮。 “吃糖吗？” 汤姆刚拈起一块椰子方糖，只看到Rita拿起了糖苹果，啃了一口。 “你不是喜欢吃椰子方糖的吗？怎么突然对糖苹果感兴趣了？”他也放下来换成了糖苹果。 “有些事情总得过去，我想学着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椰子方糖好吃，但是糖苹果也不差呀。”她又咬了一口，红色的糖衣脆皮掉落在地上。 “你想她吗？” “嗯，她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不是总有人说人离开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我爸说不对，说我妈妈名字里带月，以后肯定会变成月亮，他说，妈妈这么为别人考虑，肯定怕别人找不到她着急，要变也是变成最大的那个。” “挺有意思的。”汤姆刚想咬一口糖苹果，发现假胡子全粘在了上面，两人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小雪，落在刚刚的红色糖衣上。 “你看！下雪了！”汤姆兴冲冲地跑进屋子，“孩子们！下雪了——！” “哇——！” 孩子们趴在窗户上看雪，汤姆进屋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毯子披在Rita的身上。 今年圣诞节的雪，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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