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篇·三） —————————————————— Rita和往常一样从冰箱里取出蓝莓和一些菠菜，加上蛋白粉和香蕉牛奶一起打成奶昔当做早餐。 微凉的液体下肚，温度倒是像极了那晚喝的马提尼，只不过到了胃中并不能散发热量。 那晚喝的实在是有点多了，也是她这辈子喝的最痛快的一次，难以想象，她居然是和托马斯一起喝酒喝到直接喝断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好好的说声道别呢，几口下去，她把奶昔喝了个干净。电脑上面的邮箱弹出几封未读信件，都是WME公司发出的辞职报告回折以及这个月的银行卡汇款。 看来自己的工作真的要结束了，半年前她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还嫌麻烦，现在却是依依不舍。 距离圣诞夜还有两天。 ———————————————————— 梅斯特这几天一直在盯着手机，因为艾丁森先生没有回复她的最后一条消息，不会是自己这些无聊的事情惹恼了他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没有艾丁森先生，以后的很多活动，妈妈都不会让她去了，艾丁森先生对她来说亦师亦友，全身上下有说不出的一种神秘感，尤其是那双绿得像翡翠一般的眼睛，看上去总有些熟悉，像网上的画报插图。 她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拿上一筐草莓准备去赔礼道歉，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应。 “艾丁森先生？你在吗？艾丁森先生？” “梅斯特——！还不回去写你的假期作业！”正在晾晒衣服的鲁耶娃对着女儿说到，“别找艾丁森了，他昨天晚上就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一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妈妈…怎么能这么说…”梅斯特对母亲态度有些不满，不过既然艾丁森先生不在家，那自己也算白跑一趟。 她抱着草莓篮子回到家中，一下子蹦到自己的床上打开手机外放，整个房间里都是音乐声，梅斯特看着播放器里的那张专辑封面，文森特·艾丁森，他的封面专辑是一个绿色的眼睛，和艾丁森先生看上去是如此之像。 梅斯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把帖子中的照片对比起艾丁森先生露出的脸，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 “不会吧………” 神秘失踪……五年前…老天！ “妈妈！”梅斯特打开窗户，对着楼下的鲁耶娃喊到，“艾丁森先生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干什么啊？大概四五年了吧。没事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好好搞你的学习。” 梅斯特惊讶得说不出话，原来偶像竟然一直在她身边。圣诞节就快到了，得给偶像准备一份圣诞礼物！ 鲁耶娃听到梅斯特房内的鬼叫，拿起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默默地摇了摇头。 …………………………… 汤姆和阿沙带着文森特来到了工作室，文森特还是想习惯性地戴上口罩和帽子，只不过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大半，会弄脏衣物。 艾娃大清早的被一张惨白的脸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抱紧了乔纳森的手躲在他的背后：“是不是……是不是坎普斯来了？你让他抓你别抓我。” （注：坎普斯，神话当中的圣诞节怪物，会抓走不听话的小孩下地狱。） “别害怕，艾娃，是人……老天！文森特！你失踪了这么久！”乔纳森看到昔日的朋友，激动得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瘦了，这几年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Rita姐都要担心死了，自从你走后，一切都变得糟糕透了。”乔纳森逐渐地化悲痛为愤怒，但面对这张脸他又骂不出口。 “让他慢慢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Rita姐的事情。托马斯他们呢？”阿沙问。 “他们已经出发去公司了，准备去尤里安那边套话，文森特，先去洗洗脸，坐下来慢慢说吧。”乔纳森叹了口气，去冰箱那里给文森特倒了一杯牛奶。 文森特喝了一口牛奶，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逐渐开口。 “五年前，因为巴黎的那场演唱会中途失败的事情，在演唱会紧急结束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不知道是谁叫的警察，说是发生了踩踏事故。但最后并没有人伤亡，却在我的化妆间里检查出了一袋毒品，那个袋子里面放的其实是我治疗哮喘的药物。” “哮喘？！老天，那你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唱歌的？”艾娃是乐队主唱，她很清楚哮喘这个病对于歌手来说是多么不可控的因素，并且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而失去自己的职业生涯。 “我也不知道那天的演唱会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场馆很热很闷，以前的场馆要么是会开空气净化器，要么都是露天的，因为我的病症问题，而那天的演唱会地址临时改在了大剧院。” “既然你不是吸毒而是哮喘，那么澄清出来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原本没有那么复杂。”汤姆说。 “问题是当时警察已经检查出证据，而我们那个时候也是自身难保，说是哮喘病，谁会信呢？演唱会的观众也只以为我是毒瘾发作。好在化验结果显示我并没有吸食记录，不然等待我的就是五年□□。” 文森特说的不错，按照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多人都会这样理解。 阿沙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吗？又是封闭的空间导致你发病，又是在化妆间里找到这些东西……当时有没有人进过你的化妆间？” “除了Rita和乔纳森，就只剩一个人——尤里安·艾德。” —————————————————————— 托马斯和弗莱迪驱车来到公司大楼，公司高层先是热情的迎接了他们，最后托马斯和弗莱迪展现出了自己的精湛演技。 托马斯冷哼了一声，“我听说贵公司今天要给我们指派新的经纪人，说实话之前的那个我也非常不满意，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自己指派？” “确实，之前那个经纪人做事非常不稳重，现在发现她身陷丑闻一直没有解决，我们也不想被她连累。”弗莱迪附和着，“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指派人选？” “CAA那里有一个好人选，他也是自己报名的，尤里安·艾德，也是一个CAA女性团队的经纪人，你们认识吗？” 果然是这个家伙……托马斯在背后捏紧了手，弗莱迪对他使了使眼色，他才放松下来。 “我们可以私下聊吗？毕竟我也需要对艾德先生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才能判断，我可不想再像上一个经纪人一样。” 一通电话之后，他们的约定时间在上午十点的一家餐厅。弗莱迪和托马斯离开公司之后立刻开车前往五金店。 “我们不先去那家餐厅吗？”托马斯问。 弗莱迪一脸阴翳，托马斯从没见过他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先去买录音笔，待会儿他说的所有的话都会成为证据，我们的演技得好一点。”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八九不离十，这件事情很复杂，不过WME第一时间推荐的不是自己人，而是美国的主公司CAA推荐的经纪人，我就知道肯定和这个艾德脱不了关系。我们得让他亲口承认。”弗莱迪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心情不好，之前Rita每天都在担忧团队的工作效益，而自己除了安慰的话也无奈地帮不上什么忙，这次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陷害到丢了工作。 他讨厌这种无能感，也讨厌之间拼命克制保持的距离，每次都是这样，那种礼貌温柔都是他自身清醒的克制，他实在怕极了自己过度地投入进去，就像之前赛琳娜的事情一样，自己对别人好过头了，深陷在暧昧中。 不过这次，他无法克制。 “你超速了。”托马斯提醒到。 “管他呢。” 托马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拜托！弗莱迪·海默！你早该这样了，我可太喜欢看着你臭着一张脸的样子了。” 两人购买完需要的用品之后，立刻赶到餐厅赴约。 尤里安·艾德一身西装革履，做好了充足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两人进行面谈。 “二位请坐。” 这个餐厅非常豪华，尤里安定的也是私人包厢，头一道冷盘上的是鹅熏肝搭配鱼子酱。 弗莱迪和托马斯知道问题不能单刀直入，两人和尤里安聊了一会儿，建立了初步的关系，头盘和汤都用完了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主题。 “我想请艾德先生担任我们的新任经纪人，不知道艾德先生有没有这个兴趣？”弗莱迪问。 “哦？据我所知的话，你们四人对前任经纪人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怎么突然着急找上我呢？” 托马斯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那个傻乎乎的小妞吗？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小小年纪还要称老大，明明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还对我们指挥来指挥去的大呼小叫。” “这一点我倒是非常赞同，只不过她的这些劣根都是在培训的时候带出来的。”尤里安说，“骨子里天生的吵闹和幼稚。” 弗莱迪早就在口袋里轻轻地按响了录音笔的开关。 “哦？你和她很熟吗？那关于这篇帖子里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我不想被她拖下水，如果她敢在我的东西里面下毒品，应该被抓去坐牢，不对吗？” “牢狱之灾倒是不至于，她也没那个胆量，只不过得罪的人太多了些，谁知道呢？只不过她的那个可怜的大歌星居然得了哮喘，偏偏那份药物又和“那个东西”那么像。” “艾德先生，手段还真是高明，我非常欣赏像您这样有智力和手段的人。” 托马斯一边灌酒，尤里安很有防备，不敢多喝。 “我去一下洗手间。”托马斯说，随后他绕到后厨准备上菜的地方，看到服务员正端着给他们准备的酒水。 “我来吧，我亲自端，这就是我们那桌点的。”托马斯说完，端走了盘子，把高脚杯中的饮料往窗户边一倒，把从车里带来的高度酒直接往里面灌。 “嗨，我刚刚路过，正好看到酒水已经送来了。”托马斯端着酒回来了，三人举杯，弗莱迪和托马斯都含在嘴里没有喝下去，而是贴着杯子重新吐了回去，这种酒一旦饮下就会快速挥发，很快就会呈现喝醉的状态。 尤里安的脸越来越红，整个人说话也七荤八素起来。 “我跟你们说…… Rita那个蠢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我临时通知，让露天场地变成大剧院的…还有那个什么…文森特的哮喘，我早就做过调查，一个哮喘的废人还唱什么歌？那我只能借点毒品帮他们下场了，嗝……反正这玩意儿在其他州也不犯法……那篇报道是真是假谁会去追究？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托马斯和弗莱迪对视默契一笑，这下子证据全拿到手了，两人离开，抛下尤里安独自一人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 两人回到工作室之后，才发现阿沙和汤姆已经找到了文森特，此刻桌子上摆放的全部都是当年的东西，文森特一直保留着五年前的化验单，经过阿沙的分析之后，他也明白了自己不应该逃避，中了尤里安的话术圈套，把自己和Rita都害得更深。 “我决定在圣诞夜的那天，向所有人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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