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篇（一）（1 / 1）

（圣诞夜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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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在WME的公司大楼等的干着急，时不时往门口张望，看大楼前的车流来往的时候能否捕捉到Rita的身影，刚刚他与高层交涉的时候已经被训斥了一顿，现在只能等到Rita亲自出现解决问题。

“戈登先生，您要不先喝口水吧。”前台小姐关切地递上了一杯矿泉水，乔纳森摇了摇手，思来想去还是接过喝了一大口。

半个小时之后，Rita到达了公司大楼，乔纳森一下子冲到了她的面前：“走吧，边走边说。”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乔纳森在电梯里和Rita汇报情况。

“刚刚我和Kin姐说了，可是他们执意要把节目撤下来，他们是怕圣诞节的媒体太多，这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最后会影响公司声誉，可能年末还要再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乔纳森担忧地说到，“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找到艾丁森的话，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不，我们不能再拉他下水，当年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因为他生病的问题，所以一直要用那些药粉，他们用几张照片就可以乱造谣，真是可恶。”想到这里， Rita捏紧了拳头。

电梯升到了十八层，金属大门缓缓打开，Rita快步从办公区走过，每一个正在工作的员工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看着走过的他们。

“她就是Rita·Qian吗？老天，我以为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

“就是因为年轻，所以这些花招才多吧。”

Rita并没有理会这些话，她径直走向里间的主管办公室，在即将叩响门的时候，办公室内走出一个人。

“嘿，Rita，好久不见啊。”男人轻松地说着，“不过你最近看上去可不怎么样啊，我还是略知道一点互联网的。”

“尤里安，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两人的目光之中带有仇恨，“我知道这一切你肯定参与了一些。”

“你怎么能没有证据就随便污蔑别人呢？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干，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告诉大家真相罢了。”尤里安指了指手头的文件，“这次我可不是来看你的笑话，我来递交CAA的合作合同。”

“让开，别那么多废话。”

“请。”尤里安侧身，Rita直接绕过他。

办公室内，Kin和其他的公司高层主管都在商量这件事情，见丑闻的主人公来了，不由得都面色沉重起来。

“Kin姐……”

“Rita，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情澄清起来很难，为了保护公司的名誉，我们只能取消你们团队的节目，公司安排人替换经纪人的计划也要尽快进行，毕竟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一个公司的，你也知道你手底下的艺人归属的公司是不同的，这是我们的集体利益。”

Rita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可以接受替换经纪人的计划，甚至明天换都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取消这个节目？”

“我没想到你能答应的这么快，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就安排新的经纪人交接，然后迅速开发布会澄清，只要你离开，我想他们的节目是没有问题的。”Kin说到，“我和你是老同事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你也难过，但是公司这边也有为你考虑。”

“怎么说呢？为我考虑吗？”

Kin□□了点头，“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你离开之后之前的合同违约金全部取消，这些丑闻也就随着时间被人淡忘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Rita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说不出什么话，想了半天，她只能故作坚强哽咽地说出：“那我回家准备辞职报告。”

“不用了，我建议就在这儿写吧。”刚刚走掉的尤里安突然又转折回来，“我忘记拿我的U盘了，恰巧听到你们说的话。”

Rita知道尤里安这一套肯定是借机羞辱她，她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她便顺着尤里安的意思抽出办公椅，直接在电脑上面打起了自己的辞职报告。

这份报告里陈述着自己曾经为公司所做的一切，在这里工作的五、六年里自己一直勤勤恳恳做事，如今也要离开了。

Kin于心不忍，她合上了电脑，“Rita你还是带回家写吧，公司这里人多。”

她是一路看着Rita闯荡过来的，这件事情非常蹊跷，但时间紧迫，自己并不属于上层，只能为上层的领导提一些意见。

“谢谢你，kin姐，我不会忘的。”

她站起来拥抱了她，乔纳森在外面等着，他已经来回走了无数次了，等到里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他凑到Rita的面前问：“怎么样？公司到底是什么态度？你怎么抱着电脑啊？”

“乔纳森，我要辞职了。”

“什么情况？！这不是你的错啊？难道现在不应该合力对抗那边写的乱七八糟的新闻吗？”乔纳森生气了，“那你辞职我也辞职！”

说着，乔纳森把自己脖子上的挂牌扯了下来。

“你在胡闹——！你不能走！”

“当初是你把我拉进这个公司的，现在你都走了，我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迟早有一天落得同一个下场。”乔纳森说，“我以前好歹是当过编辑的，不至于找不到工作饿死。”

“乔纳森，你必须留在这里，因为我需要你。公司会接替新的经纪人，我需要你留在这里打探消息，同时帮我照顾他们。”

乔纳森犹豫了一会儿，“好吧，我会照看他们…还有艾娃，只不过Rita姐你真的舍得吗？”

“我？我不知道。”

Rita抱着电脑回到了公寓，坐上公寓电梯时，那些关于他们的美好回忆全部都涌了上来。很多次，她和托马斯一起挤上同一批次的电梯上到七楼。

家中还是一切如旧，小煤炭被阿沙送了回来，黑乎乎的一小团蜷缩在沙发上。手机上有很多未读短信，来自弗莱迪和汤姆。还有一些来自网络上的谩骂之声。

弗莱迪发了一长串安慰的消息，Rita读完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交集了。

家中明明已经开了供暖，但身上还是那么冷，冷得让人发抖。她把手机放在一边，不想再看到那些烦心的事情，她把腿抬到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抱腿下巴靠着膝盖。

通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夜晚的伦敦，依旧灯火通明，远处有隐隐散去的货车喇叭声，深蓝色的夜空乌压压地没有一颗星星。

此时此刻门居然响了起来，Rita以为是自己的外卖到了便开门去取，刚一开门就发现托马斯站在门口，他还是那样放荡不羁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带了许多怒意。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Rita她没有说话，想把门关上，托马斯手快，一下子拦住门，直接进屋把门又关上了。

“想把我关在外面，以你的身手还是下辈子吧。”

“这里是我的家！”她的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她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即使内心十分渴望，也多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懦弱。

“我来看望看望我失踪的邻居，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狼狈？”

Rita揉了揉脸，“没什么，就是今天公司通知我合同到期了，明天会有新的经纪人来接管你们，我的工作结束了。”

“来的这么突然，那你又那么失落的样子，别想说谎。”他不容置喙，一直都是这样强势的样子。

“我可没有说谎，明天开始就不用见你个讨厌鬼了。”

“你就是嘴硬，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能够缓解烦恼的主意。”

“什么？”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了？难道自己已经把愁字写在脸上了吗？

“能喝酒吗？经纪人小姐？”托马斯又用起了他们刚开始认识时的戏称。

“当然，桑斯特先生。”

两人开始在冰箱里找酒，简单地弄了两杯马提尼还有一些罐装鸡尾酒。

“ Gosh，我居然还发现了这个。” Rita找到了以前很久没有用的唱片机，把灰清理了一下尝试播放，居然还可以用。

“这可是个好东西，挺有品位的嘛。”

随着机器的开启，一阵安静悠扬的钢琴曲缓缓飘出。

酒水初入口时的冰凉随着酒精的挥发让喉管和胃中变得越来越热，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座台阶上，看着夜景畅谈。

“我记得小时候能看到很多星星，不过现在看不到了，而且有时候现在的天还是暗粉色的，我有时候在想以后怎么和孩子解释。”Rita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缩小版的你，想象出来就有些糟糕。”他说，“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糟，只要她的心思不像你这么敏感倔强。”

“今天的夜不算最美，因为它太黑了。”她很快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大概是因为圣诞节快到了，要下雪了，天才这么暗的。初雪之后的天空最为明亮，那天晚上能够看到启明星。”托马斯说，他用手举起酒杯，缓缓喝了一口，“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帮助你的。”

“我只要不拖累你们就好了，真的。认识你们我已经很高兴了，要想帮我的话，在圣诞节的演出那天一定要尽全力，我会在电视上面看的。”

“我不同意，你必须给我到现场去看，不然我就当着全伦敦的面喊你的名字，让你丢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托马斯问到了文森特·艾丁森的事情。

“你们都看到了新闻是吗？我相信以前乔纳森也跟你们说过了不少。”

“他们都很担心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乔纳森大体都和我们说过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又或者把艾丁森找出来澄清。”

“你们不能……”

“拜托你不要为别人想着了，澄清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包括他自己，难道你想让他顶着这个罪名过一辈子吗？一时的懦弱逃避不了一辈子的责任，你这也是在害他。”

这个时候钢琴曲到了最伤感的结尾，两人的脸上都蒙上了薄薄的红雾，托马斯喊了一声“该死”站了起来，想把钢琴曲的唱片换掉。

“我家里可没有其他的了，那个曲子还是买机子的时候送的。”

“等我一会儿。”托马斯打开门回自己家取唱片，两人的公寓地址住在同一层，实际上只是一个对门的距离。

Rita端着酒杯靠在门框上，看着托马斯拿了一大堆过来，他蹲在机器前开始调试，“ Rollin Stone，可以吗？”

“当然，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开鸡尾酒啦！”

随着音乐的响起，二人手里拿着罐装鸡尾酒开始喝了起来，酒精的确有麻醉效果，喝到最后Rita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眼前的画面随着音乐开始晃动，两人伴随着音乐开始尬舞。

“I＇ve been holdin out so lon， I＇ve been sleepin all alone，Lord I ss you.”

随着音乐摇晃着身体，缓慢而富有节奏，此刻歌词中说的孤独，对二人来说都是。

“你孤独吗？”

“什么鬼？我听不见！”

“托马斯？！你孤独吗——？！”她对着落地窗开始大喊。

“孤独？”他晃了晃头，脸上的红越来越明显，开始晕染到耳朵和脖子处，“向孤独致敬——！”

“砰！”酒罐相碰的声音。

“I＇ve been hanin on the phone，I＇ve been sleepin all alone.”

“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

“太弱了吧，这么点而已。”托马斯也在逞强，自己也站不稳了，带着Rita一脚栽倒在沙发上。

歌曲恰好唱到这一句。

“I want to kiss you.”

她倒在他的怀里，手臂垂在沙发下，酒罐顺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