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华殿也是反常的忙碌,慕容桓将已经疼得昏迷的慕容净夏抱回了净华殿,阮汉谨作为郎中也跟了回去,然后了解内情,严重担心的小奶娘小叔和火贺也去了。 林青和小小完全没人在意,现在谁也关注不到他们。 慕容净夏的反应比起十三岁时更大,昏迷,冒冷汗,发高烧,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胡话,体内真气,法力,内力都在乱窜,眉间灵石发的光时强时弱。 慕容桓和阮汉谨两个人想尽了各种办法去平复慕容净夏体内的真气,但是收效甚微。 阿雪屋里屋外,忙前忙后,但只能打下手,打水洗毛巾帮慕容净夏降温,时不时施个清洁术,免得慕容净夏流汗太多不舒服。 阿邦和火贺,不被慕容桓允许进入慕容净夏房间,大部分时间,这两位是在慕容净夏房间外的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偶尔阿雪出来时,抓住她问问慕容净夏的情况。 三天过去了,慕容净夏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五个人都急得快疯掉,阿雪偷偷哭了好几次。 阮汉谨试了各种补药毒药,慕容净夏就是没反应,气得她差点想把血蜈蚣再给慕容净夏喂进去看看她有没有反应,当然是不敢,不然慕容桓会把她喂给血蜈蚣。 慕容桓自从回到了净华殿,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宝贝徒弟。现在他就坐在慕容净夏床边,看着慕容净夏说胡话。 灵石发出的隐隐约约的蓝光,映在慕容桓脸上,配上慕容桓的表情,冷幽幽的,阮汉谨又尝试了一种方法之后一抬头,吓了一跳。 阿邦和火贺,在院子里,已经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下了,上次没有这样啊,这回这是怎么了? 第五天,慕容净夏终于在大家的注视下,异常艰难的醒了过来。 “净儿,身子怎么样?喝水吗?”慕容桓见到慕容净夏醒了,立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用很温和的声音问道。 慕容净夏没怎么反应过来,连续几天的高烧让她很不清醒,只是躺着也难受,于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慕容桓立刻伸手小心的扶着慕容净夏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慕容净夏嘴边。 慕容净夏低下头,由慕容桓喂着喝下了那杯水,缓了缓神,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 慕容净夏自己坐了起来,看了看床边,师父坐在床头,阮阮和小奶娘站在床边,把自己围了一圈。 慕容净夏的表情依然有点恍惚,眨眨眼睛,问:“我,我是睡了多久?” 阮汉谨道:“五天了啊!你吓死人了你知道不?” 阮汉谨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可是吓死她了。 阿雪对着慕容净夏笑笑,然后,又哭了起来,向慕容桓行了礼退出了房间,门外还有两个不知道的人。 慕容桓伸手探了探慕容净夏额头的温度,问:“难受吗?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净夏摇摇头:“还好,头还有点晕,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慕容净夏已经清醒,开始回忆五天前的事件。 阮汉谨问:“你又想什么呢?想神骨的事?” 慕容净夏摇头,看向慕容桓:“我好像,对单焰羽很熟悉。” 慕容桓皱眉:“怎么个熟悉法?” 慕容净夏同样皱着眉:“就是,我很熟悉她的招式,她的攻击,防守,哪里有破绽,我好像全都知道,很自然的就可以攻过去。而且还有,她好像,也很清楚我的弱点。” “你以前和她打过?”阮汉谨问。 慕容净夏看她一眼:“怎么可能?我以前见了她我还不躲?”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慕容净夏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青儿呢?他没事吧?” 此言一出,慕容桓的脸色,立刻不对了。 不过,慕容净夏和阮汉谨,基本上已经对慕容桓的冷气免疫了。 阮汉谨道:“他,那天我把他和小小,一起塞到了小小房间,之后就没管过他们了。” 慕容净夏问:“五天了,都没管过他们?” 阮汉谨抱起胳膊:“不是,你这五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满嘴胡话,身子里各种东西乱窜,谁还能顾得上他啊?” 慕容净夏闭了嘴,倒也是。 然后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我去接他回来。” “躺下。”慕容桓冷冷的命令道,这俩丫头是当他不存在吗?聊天聊的那么旁若无人? 慕容净夏刚刚担心徒弟,差点忘了她家师父还在自己床头坐着,立刻很听话的躺回被窝里。 慕容桓很满意慕容净夏的反应,他看着阮汉谨道:“一会儿你回去,让他自己回来。还有,告诉他,净儿要休息,不用过来。” 这话听得两个姑娘都有些冒冷汗,这知道的,是师祖实在不喜欢徒孙,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在防情敌呢! 阮汉谨与慕容净夏对视了一眼,冲着慕容桓问:“师叔,门口的火贺还有阿邦可也是等了五天了,要不要让他们进来看看她?” 慕容桓道:“可以。” 阮汉谨道:“那您能回避一下吗?” 慕容桓不乐意,慕容净夏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 慕容桓看她一眼,起身背着手离开了。 片刻之后,另外三人进来了。 火贺问道:“掌门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对。” 两个姑娘又对视一眼,阮汉谨道:“应该是,在他的净华殿,他徒弟的房间里,被他的徒弟和师侄,联手下了逐客令,心里不太爽吧?” 看着听到这个消息,满脸黑线的三个人,阮汉谨和慕容净夏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连她们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两个都可以在慕容桓面前,那么没大没小的了。 尤其是慕容净夏,这种感觉,久违了,但是,真的很开心。 五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四人就告辞了。 阮汉谨回到了思过阁,直接去了小小房间找林青。 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 阮汉谨觉得奇怪,他们应该不会离开房间吧? 阮汉谨推开门进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小昏倒在墙边,看样子昏了很久了。 阮汉谨急忙跑过去,将小小抱回床上,仔细检查过后放下心来,只是被施了昏迷咒。阮汉谨施法将小小唤醒。 “小小?小小!” 小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阮汉谨后直接扑到了她怀里:“师父!” 阮汉谨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师父在啊!不怕啊!” 小小抱着阮汉谨抱得很紧,看样子昏迷之前应该是吓坏了。 安慰了很久,小小才终于稳定了下来,脱离出了阮汉谨的怀抱。 阮汉谨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青呢?” 小小抬头看着阮汉谨,满眼的惊恐之色:“是护法,他进来了。” 阮汉谨也是吓到了,手脚瞬间冰凉,却还是问:“然后呢?” 小小道:“然后,然后他就给我施了昏迷咒。” “林青呢?他当时在这里吗?”阮汉谨的声音变得颤抖,她基本已经猜到了。 小小嘴一咧,哭了出来。 阮汉谨手一伸又把小小抱进怀里,然后各种的自责。 血风应该是在那天,和单焰羽真身一起混进来的,那么小小昏迷,林青被带走已经有五天了。 她是怎么做师父的?把两个法力很低的孩子就这么放在房间里,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还跟放心的五天都没回来看看。小小在地上昏迷了五天啊!她这师父可真的,太失职了。 阮汉谨放开小小,道:“小小,不哭了,好好休息一下。不怕了。” “林青,林青怎么办?”小小哭着问。 阮汉谨道:“我和你师叔去救他回来。” “护法会放人吗?” “他不放也得放。”阮汉谨坚定道:“林青已经不是他儿子了,他是蓬莱弟子。血风不放人,除非他打得过我们净烨仙尊和净华上仙。” 阮汉谨安抚好了小小,立刻去了净华殿,冲进了慕容净夏房间。 “慕容,林青被血风带走了。” “什么?”慕容净夏瞬间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阮汉谨道:“不大清楚,不过应该有五天了。” “小小呢?”慕容净夏忙问。 阮汉谨道:“她没事,现在在休息。林青怎么办?”阮汉谨也快哭出来了,现在她把她的徒弟丢了,她还想着她的徒弟,这个骄傲的姑娘,更加自责的不要不要的。 慕容净夏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救他回来。” “我和你一起。”阮汉谨一定要跟去,是她把人丢了的。 “谁都不许去。”慕容桓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两个姑娘。 慕容净夏上前一步:“师父,我必须去,我要去救青儿。” 慕容桓皱眉道:“为师的话,你不听了是吧?” “师父,我是要去救我徒弟,要是净儿被抓了,师父会不去吗?”慕容净夏反问慕容桓。 慕容桓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净儿是师父的徒弟,青儿是净儿的徒弟。” “够了,为师的命令,你不可以违背。” “师父!”慕容净夏也快急哭了,对着慕容桓直直的跪了下去,膝行至慕容桓跟前拉着他的衣袖求着:“师父,让我去,我要去救我徒弟。” 慕容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在他爹那儿,很安全,根本用不着你救。” 阮汉谨也对着慕容桓跪了下去,慕容桓到还吓了一跳,印象里,阮汉谨上一次跪他,还是在净儿十三岁,她俩擅闯禁林那次。 阮汉谨道:“师叔,我们必须去。林青不是青麟,他不是魔,不是血风的儿子。就算是,青麟叛离魔族了,自古以来,所有地方的叛族罪都是死罪,就算血风想保他。” 阮汉谨苦笑一下:“林青是慕容的徒弟,他只是个凡人,不是血风的儿子,不是魔。师叔,就算你不喜欢这个徒孙,你也不能否认这些客观事实,而且,你真的想让他死吗?” 阮汉谨的话,成功的让慕容桓动摇了。 的确,他不想让林青去死,如果他想,那那孩子根本活不到今天,只是,不想让他死是一回事,为了他而让净儿涉险就是另一回事了,林青哪里配得上让净儿去冒险救他? 慕容净夏一直在观察慕容桓的脸色,她看得出师父在动摇,同时也看得出师父的顾虑,淡淡的开口:“净儿如今是上仙,去一趟魔界不算冒险。而且,林青是我徒弟。师父,六岁时被抓走的净儿,和如今的林青,处境上没有什么不同。当年您义无反顾的去救我,您觉得不值得吗?” “自然值得。”慕容桓回答的干脆,净儿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可是林青…… 慕容净夏仰头看着慕容桓道:“青儿于净儿,就相当于净儿于师父,师父觉得救净儿值得,净儿当然觉得救青儿值得。” 慕容净夏摇了摇慕容桓的胳膊:“师父,求您了,别拦着我,我要去救我徒弟。” 看着跪在地上,眼神坚定的净儿,慕容桓彻底动摇了。 将心比心,他无法阻拦,尽管他真的很讨厌那个男孩,但他的净儿把他看得很重。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净儿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罢了。 慕容桓叹息道:“去吧。” 慕容净夏和阮汉谨如获大赦,同时从地上站起来,奔向门口。 “注意安全。”慕容桓在她们快要跑出门时添了这么一句,终究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姑娘,一个太骄傲,一个太倔强,还是他和他师兄的心头肉,如何放心得下?慕容桓想过跟着一起去的,不过还是算了,有净儿,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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