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果然是仙长,即便是我亲自设下的幻阵,竟也丝毫不起作用。” 这声音太熟悉了,一听就是承真那个老狐狸, 狐丘转身看着他, “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别白费力气了。” “这里没有人能成为你们的对手,即便把我整个铸时墟的弟子都加起来,恐怕也不能伤你们分毫,但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打败你,而是囚禁。” 话音落,一股强风猛然从脚下腾起,鼓起了两人的裙摆并扬起了漫天的白色符纸,缘豆狐丘同时感到脚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住了,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已画就了丈宽的圆阵,是传送! 看这架势肯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并利用符纸掩盖不被发现,至于发动时间,自是趁着刚才两人陷于幻境之中操作的,时间虽短但发动此阵却已绰绰有余,难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儿! 狐丘皱起眉头想要挣脱,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她使不出任何法术,只能在慌乱中牵住缘豆避免两人分开。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两人消失在了阵中,空中的符纸稀稀疏疏的缓缓落下,重新掩盖在两人曾站过的地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承真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 “是仙又怎样,不一样栽在我手里了。” 客房内,齐远坤坐在桌前忐忑的等待着,时不时的走出房间看看太阳, “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傻乐安抚道, “齐叔莫要着急,狐丘姐姐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齐远坤叹了口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不知道铸时墟的手段,阴毒着呢。” 长右嘴里叼着根草穗,翻身从窗户上下来,一屁股坐到傻乐身边, “我和狐丘相比,谁更厉害?” 傻乐爱搭不理的扭头看向一边, “这还用问,人家可是仙女,你是个什么东西。” 长右木纳的张嘴,被怼的哑口无言,任由嘴里的草穗掉落。 “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般!” 这时,门口飞来了一缕光亮,长右立时惊觉过来一把将其抓住了,所有人顿时提起了精神,只见长右将握住的光亮在耳边放开,便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出事了。” 众人纷纷惊觉起身,齐远坤焦急道, “谁的消息?” “是狐丘,承真动手了。” 言罢转身拉住了傻乐的手,只一个回头的功夫,铠甲战袍便如水波般覆盖了全身。 傻乐目瞪口呆的看着长右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选择主动带着自己,没有推开,没有回避,毅然决然的选择一起面对。 也是在这一刻,心中的不甘与不满,生气与埋怨,都被他的这个选择而化解了。 于情于理相互看了一眼,唇亡齿寒,虽然现在已经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可若想离开这里,还是得相互扶持才行。 大殿门前的台阶上,承真召集了一众弟子站成一排,估摸着人数差不多已倾尽所有,显然是做了能做的所有准备,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什么。 这边,齐远坤带着长右,傻乐,于情于理,同样气势汹汹的来了,或许从他们踏进女床山开始,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了,所以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承真竟那么耐不住性子。 而此时的齐远坤虽心焦于狐丘和缘豆,但时时刻刻都没有放松警惕,脚下的一砖一步,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内,自然也注意到了广场上那一大片白茫茫的符纸。 为什么? 即便铸时墟人再少也不至于连个洒扫的都没有,想到这里齐远当即停住了脚步, “等等!” 所有人都跟着顿住了,长右看向齐远坤, “怎么了?” “这地上的符纸有点些不对劲。” 长右眯眼扫了周围一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来时没什么两样,就连地上的符纸也没怎么动过, “我听狍子说你在这鬼地方呆过,想必他们的手段你多少也了解一些吧。” 齐远坤遗憾的摇头, “我的确是知道不少,可这都过去几十年了,技法阵术都是可以创新变幻的东西,有些手段我也没有领教过,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傻乐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幸狐丘前辈修为高强,庇护缘豆姑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也不必太过紧张而自乱阵脚,若因此乱了局势反而麻烦。” 于情连忙提醒道, “你们别忘了,还有夫诸和孙公子呢,他们现在也是情况未明。” 于理没说话,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长右烦躁的骚了骚太阳穴, “嗯~真麻烦,那我们气势汹汹的来是干嘛的?” 傻乐看了看地上的符纸又看向齐远坤, “老前辈,可是看出了什么?” 齐远坤点头,上前捡起了一张, “只要是符纸就一定是有其自身作用的,比如定身,压制,雷刑,效果不同画法不同,可眼下的符纸我却未曾见过,难免疑虑。” 长右也捡起了一张,看了看啪的一下拍在了胸口上,顿了顿道, “没反应啊?” 傻乐疑惑的看着他的行为, “你是在拿你自己做实验吗?” 长右摊手, “不然呢,嗯?你愿意和我说话啦。” 傻乐撇了下嘴角, “正经点儿,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长右无趣的扯掉了胸口的符纸, “这不就是我们来时被狐丘从天上射下来的符嘛,或许它只是用来筑屏障的呢?” 齐远坤依旧神色疑虑, “希望是吧。” 大殿前,承真看着远处迟迟不愿上前的齐远坤他们,多少有些不着痕迹的慌张,‘不会被发现了吧。’但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是发现了,现下就该翻脸了。 “诸位既然都来了,何不当面分说分说,离得那么远莫不是怕了?” 齐远坤抽了下嘴角苦笑道, “原本只是怀疑他有问题,如今这一开口倒是坐实有问题了。” 长右扔了符纸,嫌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你这老头子,激将法用的也太明显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埋了雷是吧?” 承真当即愣住,‘很明显吗?’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子,似是询问,但那弟子和他对视了一眼后连忙低下了头,承真这才意识到自己犯蠢了。 “不错,老夫是为你们准备了一些东西,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刚才那两位已经落在我手里了,你们若不过来又怎么救的了她们呢?” 齐远坤心中一紧,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承真笑笑, “不用那么紧张,老夫一介凡人怎可能奈何得了仙长,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请她们喝杯茶罢了。” 长右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小声嘀咕了句, “切,我信你个鬼。” 尔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张口道, “不如你也请我去坐坐?我想喝你的茶。” 承真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抬手邀请道, “那自是求之不得。” 傻乐一把抓住长右的胳膊,眼神里的疑惑和担忧都变成了质问脱口而出, “你要做什么?” 长右见她眼神里难得露出的关切,心里一下子柔软了几分,宽大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瘦弱的手腕, “不要怕,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傻乐撇了下嘴角知道拦不住他, “那你小心点。” 长右嘿嘿笑的像个傻子, “有你在,我可舍不得死。” 傻乐有些恼他那张嘴, “别瞎说。” 长右和齐远坤对视了一眼,眨眼间星坠便出现在了背后,毫不犹豫的跨进了那铺满白色符纸的地带,承真似是阴谋得逞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雪白的符纸在脚下映衬着脸颊,肤色都白了几个度,长右不疾不徐的走到正中央,轻巧的挽了个枪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还抬手向对面勾了勾手指, “上茶!”完全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承真的脸色阵青阵白,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大袖一挥, “列阵!” 只见他身后四人齐刷刷的站了出来,同时抬起手臂开始结印,天法…… 还未来的及做出第二个,齐远坤便立刻辩识了出来,连忙大声吼道, “是传送阵!长右!小心脚下。” 傻乐已经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长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了个激灵, “我去,好吓人呐!” 没有一丝耽搁,单腿后撤半步俯身半蹲,一个冲劲十足的弹跳把自己送到了数丈的高空中,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灵活转身,星坠已经被他抡在了头顶,枪尖的幽蓝愈发明亮了起来,仿佛被他蓄满了力量,趁着四人阵印未结完之前,如恒星坠落般连人带枪光速砸向了地面。 “轰——”的一声,落地的瞬间四人刚好结完了阵印,但并没有人能分清到底谁先谁后。 画面静止了一次吐息的时间,地面突然以长右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出了十来条极深的裂缝,如蜿蜒的黑色地蛇,分裂出无数的枝节布满了整个广场,如同绽放在地面的黑色死亡之花! 力量内敛于枪尖又爆发于枪尖,一时间尘土飞扬碎石激荡,地上的符纸如同被掀在半空中的白色毯子,同时被掩盖的东西也都纷纷浮现了出来,传送、伏魔、夺命之阵应接不暇,齐远坤背后一阵恶寒,这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啊!好在提前识破尽数毁去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长右脚下砸出半米深的碗坑,抡着枪跃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好意思,没收住,把你家地皮给碎了。” 空中的符纸雪花般飘落下来,遮挡着承真青白的脸色,其他弟子早就被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唯有承真自己脑门子上的青筋凸起。 齐远坤带着傻乐和于情于理走到了长右身边,于情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止不住的惊叹, “真是够看的起我啊,准备了这么多大礼。” 于理不动声色道, “你想多了,这可不是为你准备的。” 于情撇嘴, “怎么不是!你以为那老头儿会放过我们?” 于理无奈摇头, “对付我俩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于情语塞…… 齐远坤看着殿前人那五颜六色的脸,心中莫名一阵爽快,但还是内敛着拱手道, “承真长老,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请把我那两位朋友放了吧。” 承真收起了脸上难堪的表情,忽而变得不懈, “我~就!不!即便你毁了这些阵盘又怎样,你以为这就完了?” 齐远坤心中顿时一紧,下意识的瞥向四周生怕遗漏了什么,可除了那些被毁掉的阵以外,便只剩下这地上散落的符纸了,齐远坤猛的倒抽了口凉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这符纸……不好,快撤出去!” 然而还是晚了,众人还没来得及转身,地上的符纸便尽数无风浮起,如同静止在空中的冰雪,封住了包括头顶在内的所有方向。 承真笑的得意, “晚了!你们已经出不去了。” 言罢抬了下手,身后的人墙便自动退到了两侧,可见地上正盘腿坐着五名弟子,手上各有姿势,明显是已经发动了什么阵法。 “齐远坤,多年不见为师交给你的东西可还记得?” 齐远坤紧了紧拳头, “自是不敢忘。” “很好~今天,为师就来教你些新的东西,你可要好好体会。” 言罢冷着脸大袖一挥,地上盘坐的五人手上便动了起来。 长右见势不妙,抬手在星坠幽蓝的枪尖上一抹,一缕不易察觉的珠光便萦绕在了指尖,翻手往地上一砸,一团浑圆的屏障便在脚下涨开了,不仅将众人包裹在其中,还排挤开了周身的符纸。 于情于理看起来有些慌张,长右和齐远坤倒还算淡定,就连傻乐都不自觉的往长右身边靠了靠,毕竟这么大阵仗也是第一次见。 长右瞬势揽过傻乐的肩膀,把她夹在自己腋下, “怕不怕?” 傻乐撇嘴, “有你在有什么好怕的!” 长右听后略微迟疑了一下,趁她不能反抗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乖,这么想就对了,看我不给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傻乐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都什么时候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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