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樟悄咪咪回家,她妈已经回房睡了,客厅留着一灯,却安静的可以。 江樟关上门,换鞋,跟妈大声说一句我回来了! 她妈应一声。 她赶紧跑到卫生间洗个手,回房拿睡衣洗漱,哪知一扭头,她弟在背后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一杵,江樟瞪大眼,吓得差点骂出声。 江淘捂住她嘴:“!” 江樟:“!” 江淘说:“嘘——” 江樟也不是傻子,没出声。一巴掌把他手扇走,扇的江淘咧牙一疼,不知道这帮女生怎么从小就打人这么疼的,他几乎从小被打到大。 穿着一身多啦a梦睡衣的江淘小声问:“你跟谁去玩了?” 江樟跟他进厨房,月光淡薄的撒在厨房里,江樟回:“我什么时候跟谁玩也要跟你说一声了。” 江淘劝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这边窗下能看见谁送你回来。” 江樟:“!” 江樟差点要踮起脚堵江淘的嘴了!江淘马上后退一步双手投降,变声期嘎嘎说:“我没跟咱妈讲!” 江樟:“!” 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瞬,江樟轻声说:“陈瑜。” 江淘:“!那个陈瑜,那个打掉我牙的陈瑜?!” 江樟惊恐:“那牙不是你自己掉的??” “哦。我习惯这么说了。” “……” 江樟跟他小声解释了下他姐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这一天的故事。江淘脑回路氢气发现华点:“咱妈知道你跟陈瑜坐在一块了没劈死你啊??” 江樟:“??你妈不知道啊。” 姐弟俩嘀嘀咕咕,声音越说越小。 江樟又把之前咱妈跟陈瑜妈好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淘全程目瞪口呆,咂舌评价:“咱妈真是傻白甜啊。” 江樟跟他击了下掌。 江淘说:“那你现在不恨他了?” 江樟:“他给你白出医药费,对我三番五次背后说他坏话也没计较——” 我还怎么恨他啊? 两姐弟再一次心照不宣的对视。 江淘低下头马上说:“那你明天把他叫出来吗?我想向他请教一些事。” 江樟:“??” “不然我就告诉咱妈你大晚上回来是被男生送回来的!!” 他慷慨激昂的话音刚落! 江樟一脚踹死他! 江淘:“嗷!!!” 古冉在屋里面正看视频呢,听到儿子又在唱歌,骂:“你他奶奶的龟儿子!你写作业又唱歌是吧??!” 江樟:“……” 江淘:“……” 江樟不能保证她说了陈瑜就能见他。 江淘说:“没事么,那我就当过去你学校接你一起回家。” 江淘的市花初中卷的要死,最晚六点多放学,跟江樟的二中差不多一个时间。江樟知道。江樟以前就是他这个初中,可以说一下能在二中适应和初中截然不同的学习模式和课本,多亏托这个初中的“福” 这地方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军训之地。 江樟皱着眉,熬不过弟弟的答应了。 第二天。 江樟进校时,段资在背后紧接而来的给苏喃咋咋唬唬带了里脊馅饼。 做昨天她没去吃的补偿。 气味特别香。 他那圈的人都在哇哇哇羡慕。 苏喃脸红的快要滴血…… 段资看在眼里,没挑破,继续嘻嘻哈哈跟周围人瞎扯,再通过瞎扯给同桌证明清白:“你想我带也可以,给钱。” “只有做我同桌不要钱。” “呦呦呦。” “不然怎么叫同桌?”段资嚣张。 “这次老梁调位置我希望你们积极要求跟我坐哈!” “那跟你坐还有其他好处吗?”段琳琳问。 段资抛个媚眼,搔首弄姿:“可以得到我的□□。” 他们:“呕——” “突然觉得里脊肉馅饼也不香了。”笑哭。 苏喃下课跟江樟说:“樟樟,我受不了,我同桌好骚啊。” 江樟:“……” 江樟就想到他们多愁善感的同学之间很流行的一句说说: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你同桌明显对你很好好吗?! 等到了早上最后一节课放学,江樟很能忍的在快下楼吃饭时,才跟陈瑜简略说了下这事。 陈瑜也奇怪:“你弟找我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你可以拒绝。” 江樟认真。 陈瑜:“……” 陈瑜翻着错题本重新刷刷,反问:“你不想知道你弟找我有啥事?” 江樟:“……” 他一副男人了解男人的清爽版。 到了晚上放学。 江樟跟陈瑜一出校大门,江樟就掏出手机问江淘在哪了。 江淘一八五,变声期早早开始,窜的很快,但估摸到最后再长也就能长两厘米,她家基因摆这,他这么高已是医学奇迹。 可这一八五身高挺显眼的,她硬是没看见。 出鬼了。 江樟握着手机打算打电话。 听到四面八方哪一方喊一声:“姐??” 江樟睁眼瞎,陈瑜拉她书包挂,拉她过去在淀粉肠旁边,看到她穿蓝白色校服的弟。 她弟上学还是打扮的很规矩的,给他们指指淀粉肠,不好意思说:“我给你们炸了淀粉肠,但有点慢。” 他朝陈瑜九十度鞠躬:“哥哥好!” 江樟:“……” 陈瑜:“……” 江樟太阳穴一阵阵跳动着,他妈旁边bkin从头到尾压根不带寒暄她弟的,直接问他:“不吃。你找我什么事?” 江樟:“……” 江淘:“……” bkin好可怕。嘤。 最后他俩聊去了,丢下江樟一个人看淀粉肠。 江樟:“……” 天上寥寥几颗星星。 周围的吃货二中生仍然很多。 二中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渣。 公办学校,老师教课负责,师资也还好,但不会特别严厉,主靠你自己觉悟。你真诚了,老师抓你学习更真诚,上名校的几率就大。 所以二中主要靠考名校的比例大,那些特别天才的少年挽救名声,不然你会经常看到满大街这样的二中“ai溜子” — 江淘找陈瑜,是想问陈瑜一打六怎么打来的?他也想学下招数。 “……” 陈瑜自忖自己不是好孩子,在江樟说出口那时,就差不多猜到了他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 咳嗽一声。陈瑜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和他在一棵梧桐树下平淡问:“你打架频率高吗?” 江淘:“呃……” 他怕告诉他他转头告诉他姐!! 他俩现在一个桌。 结果他敬佩打架贼牛逼的这个大佬平静陈述说:“打多了就牛逼了。” 江淘:“……” 想反驳又不知道从哪反驳。 江淘不死心,扭捏一会,问:“那你能告我几个招式吗?我们现在那个学校也不大好了,有的社会小痞子会在校外蹲我们几个小孩子要钱,我多学几个防身手段。” 陈瑜:“……” 别人受欺负陈瑜还能理解,他他妈在那一站,老成的像个高中生,能有几个傻逼找他这种刺头。 陈瑜咽咽卡在喉咙口里,像有片叶子卡住的嗓子,跟他说:“那你把你会的那两招打出来试试,我看看行不行。” 江淘:“……” 江淘惊恐的张大嘴巴,发现他哥面色有点苍白,状态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打岔问:“哥,你感冒了?” 陈瑜不耐烦:“还打吗?” 江淘又表情凶狠!跟他干起架来。 陈瑜外表看起来没江淘宽,下手很快。江淘矜持的没第一下用脚踹,用了拳头,天旋地转间就被他压制住,按着头往他膝盖上一碰! 没碰到。 还剩一厘米。 江淘:“……” 江淘忽然意识到就算是那帮社会人找他们也没有一个有他哥这本事。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陈瑜说:“看过《狼道》里一句话吗?打架要按着一个人往死里打,这样其他人都不敢上了,杀鸡做猴。你想让他们怕你,第一次打架就抓住一个人往死里揍,要是没达到这效果,我建议你死了重新投胎。” 江淘:“……” 陈瑜平静问:“你在学校给你姐惹事了吗?” 江淘:“……” 江淘大呼冤枉,没!! 他大佬瑜哥才放过他。 江淘扭扭脖子,有一瞬意识到她姐或许对他很重要。 夜幕低垂的更深。 江樟在远处百无聊赖吃第二根淀粉肠的时候。 陈瑜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烟,他脸色苍白的就势单肩背着书包,一股拽爷的少爷气质油然而生。 他点火,抽烟,帅的惨绝人寰,一气呵成。 猩红的火星在窸窣的烟草草屑里发亮,江淘看的眼红,张着嘴。 他问江淘:“抽吗?” 江淘点头。 熟练地抽起了一根后。 面前的哥哥不抽了,耷拉着眼皮,了然于胸的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烟瘾压根没犯。 他打算去找他姐。 江淘:“!” 他马上恨不得抱着他哥的大腿不让他去找!! “哥,我错了!”他粗声粗气,痛哭流涕万分后悔过来找他,嚎! 陈瑜:“……” 陈瑜答应他不告诉他姐这事,但他要改。 他狂点头答应。 回头回家路上。 陈瑜还是把这事发微信告诉了江樟…… 他昨晚睡觉有点睡感冒了,一路吹风,到了家门口的鞋架上换鞋子,憋了一路的咳嗽才咳出来两声。 进屋,发现王行梅在家。 她现在跟陈瑜关系缓和,但还是不跟陈瑜说她生活上的事。她这几天回家老会搬回些店里的重要东西,忙碌几天终于在今天结束了,才乐呵呵告诉他:“菜市场整顿,我那个巷子尾要花一个星期整修,我歇个一星期,给自己放放假。” 但她是事业狂,陈瑜猜她为别的事开心。 没忍住问:“就这事你这么开心?” 他把书包放回卧室里,错过他妈,就发现他妈脸色变了。 她不喜欢被人点破自己喜庆。总认为自己要苦点,上帝才会给她甜头吃。 她好半天没说话,陈瑜在卧室开始理作业。 她说:“我开心屁!你刚才进来是不是咳嗽了?妈给你泡杯板蓝根吧?” 陈瑜:“不用。” 她又笑:“那你总得让妈妈找点事干吧?” 看。 还是开心的。 陈瑜嘴角勾了勾。 — 江樟看完了陈瑜发的微信:“……” 江樟想了两小时,到江淘的房门前,靠着门框看江淘。 “……” 江淘这天居然有了觉悟,没玩手机电脑,认认真真趴着写作业。 ——心虚地瞥眼他姐。 “……” 再瞥眼他姐。 江樟不想自己都当他没多大岁数的姐姐了,还要跟大龄长辈一样要不当不知道这事,要不歇斯底里。 于是江樟跟他聊…… 但没想到他觉悟性真的还可以,也没恨告状者。 就说:“他高中生抽烟,我初中生一块抽烟那刻,我想我真是个垃圾啊!他打架抽烟但成绩好,我打架抽烟我还有其他地方好吗??我也不会送外卖!” “我还有什么资格呢?!” 江淘很难受的斥责自己一阵,跟他姐说:“我抽烟也没半年,我决定戒烟。姐你下次再抓到我抽,你就告诉爸妈抽死我!你录音!!” 江樟:“……” 江樟最后最后,问他真没事?不会报复? 江淘:“……” 江淘纠结痛苦,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不会报复。我只是会想瑜哥此人,绝不是能轻易交付真心之人!” 我青花街巷江大帝,今日拜倒在他五指山下! 江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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