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只剩三天,各科作业都停止只剩自我复习,才八点就可以躺床上,可能习惯晚睡,即使能早点沾床沈星这会也丝毫没有睡意。 这叫什么?反骨? 贺兰睡眠迟,这会正在房里看电视,沈星听着电视剧里的台词,瞧着外面的夜色,激起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念头一起,心再无平静。 沈星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就这昏黄的灯光换好了出去的行装,一并关掉电扇。 她推开主卧房门找贺兰,对着正看着电视的贺兰说:“妈,我睡不着,出去跑几步。” 这会晚上跑步还没有以后那么多被杀事故发生,和溜街串门一样,十分多见, 贺兰拿起遥控板把声音按小,这才说:“早点回来,我给你开门。” “好勒。”沈星应答,顺便带上了门。 老小区的路段不好,路不平,所以经常有玻璃弹珠大小的石头,不小心时,还能踢飞几块。 也是因为学校经常要长跑的缘故,她的耐力和肺活量都进步了不少,一口气跑十五分钟,自己也欣慰个不行。 一口气跑出公园,前面就是商业街,空气中弥漫着不同食物的香味和夜晚调节气氛音乐的声音。 一路小跑,边上都是新商业街,新开发的地段设计很吸引人眼球,沈星立马被眼前这个灯光秀的喷泉设计所吸引,叉着腰呼了口气停下来,摸出手机给费西原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夜跑,路过这个喷泉,觉得挺不错的发给你看看。” 点了发送,等消息时顺便坐在喷泉池边上松松腿。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这回事,费西原刚想给沈星发消息,就差了一会时间,她的消息起先一步。 费西原立马从床上坐起,把手上未看完的那本心理罪小说扔到一旁,点开她特意发送过来的图片。 还去夜跑?比他还放松,费西原不禁诧异想。 他转了转脖子,空调被就盖了两条腿,少年身体已发育的很好,已有了成年后肩宽体阔的影子。 费西原有些肆无忌惮的回应:“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收到消息,沈星停止松腿的动作,往聊天页面上打了四个字:“临时起意。” 费西原盯着这四个字有些无可奈何,放松身体双手撑在后面头往后仰了仰,看书久了的一个休息动作,让他染上一股男人魅力的味道。 他回:“能打电话吗?” 沈星又回:“等我回去吧,外面太吵了。” 费西原回:“行,等你。” 沈星收到回复,收起手机,准备打算这里就算终点,现在开始往回跑。 六月是高考生的苦难日子,不过,对于成年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路嘉明刚和公司人喝完酒,从酒吧出来,转眼就看到了站着喷泉池边系鞋带的沈星。 他摇了摇头,似有些不信,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快到时,路嘉明的脚步稍微停了停,顿了两秒:“你怎么在这,这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 沈星站起来,在这个地方遇见他让她略吃惊:“路嘉明。” 路嘉明点了下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沈星这才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快要考试了我睡不着,出来跑几步。” “压力很大吧。”路嘉明想到自己高考那会,感同身受的说。 “还行,就是突然没作业还挺不习惯的。”说完,汗水滴下来,沈星用手抹了下脸。 路嘉明马上递给她一张纸巾,连带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九点了,我送你回去。” 沈星满脸谢意的接过纸巾,又听他的好意摇了两下头:“不用不用,这里离我家不远。” 路嘉明有自己的想法:“没事,刚喝了点酒,我也醒醒酒。” 如此说了,想到路嘉明的为人,沈星也不好再拒绝。 走在夜深人静的地方,只有鞋底的响动,声音从掺杂凌音变得格外清晰,两人一左一右,拉长影子,聊天中,路嘉明俨然是一副大人同小孩的说话语气。 “以你的成绩已经想好去哪了吧。” “还在B大和Z大之间犹豫。” 路嘉明说话声音很慢:“两个都是高校,教学环境和人文文化都相差无几,只能说看自己觉得那个更适合你了。” 可能是觉得话太生硬,他换了种语气。 “你们这个年纪,不是应该会有为谁谁改变志愿的想法嘛,你还没有?” 颇有意蕴的一句话,满满当当的调侃。 “啊,什么?”沈星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突地脸一红,蹭了蹭鼻子:“你别打趣我。” 见她被三言两句就搞得窘迫羞赧,路嘉明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完摇摇头,目光有些直的看着远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沈星抬着眼,笑着说:“本来想打趣我,结果自己变得心事重重,莫非以前还有没愈合的伤?” 沈星这话有点幸灾乐祸。 路嘉明斜睨她一眼,未开口。 沈星抿了下嘴巴,仿佛嗅到了什么八卦有些不敢置信:“不会是被人背叛过……” 背叛对于男人来说,可算是一辈子黑历史了。 路嘉明当真认真回忆起来,不在意的问:“被迫分道扬镳算不算。” “这最多只能算志趣不同各奔前程。”沈星轻轻嘘口气:“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在意这种事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顺势道:“是没什么可说的。” 抛开眼前这个话题,沈星慢悠悠地道:“我跑步是减压,成年人的喝酒是烦恼吗?” 这个问题,路嘉明倒是一点都没寻思:“不过是交际的方式,开拓人脉的一种选择而已。” 这个回答倒是和以后她看到他那一整柜子的名酒所问他的答案一样,沈星心想。 小区到了,沈星不让他再送,指了指自家方向: “我家到了,就送到这吧。” 路嘉明抬头望了望,想到她要高考,抬起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鼓励:“好好考试,相信自己。 ” “嗯。” 沈星朝他挥手:“你回去小心。” “再见。” —— 上了楼,沈星站在自家门口敲了两下门,没等片刻,响起了钥匙钻入锁孔的声音。 “回来了。”贺兰穿着老式睡衣,踩着拖鞋站在门后。 “嗯,没跑多远。”沈星把门关上开始换鞋子。 贺兰看着她换好鞋,把鞋放进鞋柜里,催促说:“早点洗洗,可以睡觉了。” 沈星走到客厅咕噜喝了满大杯水,擦了擦脸:“妈,你看完电视了?” 贺兰将门锁上,把钥匙挂起走过去:“你回来前一会刚放完。” 沈星点点头:“那妈你去睡吧,我去洗澡了。” 身上都是汗,脸上被汗闷的有些痒,衣服湿糊糊的黏在一起不舒服极了,沈星找了睡衣立马进了卫生间。 一阵冲洗后,拿洗面奶洗脸后,擦干脸走出来。 不知是卫生间里太闷还是跑步累着了,沈星觉得身体轻飘飘,鼻子还湿濡濡的,像有什么从里面流出来,沈星伸手去一抹,摸到了一手鼻血! 见到血,她的动作停滞两秒,似乎没反应过来。 贺兰就坐在沙发上等她,见此情景,“噔”地站起来,一脸凝重:“咦,怎么突然流鼻血了,赶紧把头仰起来。” 沈星仰起头,吸了下鼻子:“可能上火了,这天气怪闷的。” 她被贺兰抓着手在沙发上坐下,头被固定成一个姿势,以防鼻血再流下来。 “快坐下,妈去泡点菊花茶。” 沈星忌惮鼻子,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趁着贺兰在厨房泡茶,沈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费西原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上火流鼻血,打电话告吹。 费西原过了一会才回复,不同的发了一两段。 【应该是跑步急火攻心了,明天给你带凉茶喝。】 【姑娘家家火气这么旺,想谁呢?】 沈星眨了下眼睛,轻笑了声,开始打字:“想你——这个答案行不行?” 【咳,够劲了,晚上失眠你可得负责!】 ……流氓。 贺兰端着菊花茶出来,黄色的茶水,上面浮着好几朵菊花和金银花, “给你拿杯子凉过了,可以喝了。” 沈星捂着鼻子接过杯子,刚才喝了一大杯水还撑着,这会只能小口小口的抿着喝。 贺兰坐在她旁边,放松地笑笑:“考试归考试,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自己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顺其自然,不要勉强自己。” 贺兰没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古板思想,在她眼里,书要读,但没必要给孩子施加压力。 对于高考没有不紧张的人,沈星心态再好,对将要改变的状态难免有点不适应。 但这又不好意思和贺兰说,只能边喝边听,懂事得点头。 贺兰也是个不爱老生常谈的人,说过一次便收口了。 喝完降火茶,沈星躺在床上看了几页书,听着空调和风扇呼呼的旋转声,渐渐来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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