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府外,柳湘莲带着一队人马,警惕地盯着甄府,生怕甄府出了一点变故,英莲会受到伤害,自己会营救不及时。 一个守着后门的侍卫神色匆匆而来,走到了柳湘莲身边,“柳大人,后门有两个人悄摸摸地进了甄府,按您的吩咐,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将那两人放了进去。” 柳湘莲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侍卫的所谓,他思索了一番,停顿了下,复而问道,“来者何人,能知道吗?” 侍卫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其中有一个的头发茬发青,像是刚长出来的,头上依稀看到有戒疤,估计是个刚还俗的和尚。” “只是……”侍卫有些吞吞吐吐,柳湘莲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如此?” “那小和尚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看了我们这个方向许久。”侍卫知道柳湘莲想营救甄府内的人,如今救人之事,面对暴露的风险,担心他会有所迁怒,眼眉低敛,将情况说出。 柳湘莲面容紧绷,眼神深深,“之前可能做过和尚,我倒是有点印象。不知这个变故是好是坏还未可知,只希望圣旨能够赶紧送来。” 甄府内,收到柳湘莲送来的信,谢宁现在心下安稳多了,不过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能够和 这会,站在一旁的房雨莲耳朵一动,觉得不太对劲,“小姐,外面似乎有一群人将要走来。” “嗯?”谢宁当下心里觉得不妙,“一堆人?” “对,里面有些人脚步沉稳,猜想其中应该不乏练武之人。” 眼眸流转,谢宁直接出声,“不好。”随即拉着房雨莲就要走,脑子里却想定是信鸽的事,暴露了自己和柳湘莲联系的事情,他们现在被逼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哪怕现在周围都是所谓大人的人,也要尝试一下,看是否能够出去。坐以待毙并不是自己的作风。 步子刚迈了没两步,房间就“砰”地一声被踹开了,谢宁整个人一僵,深知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挤出一副笑脸,迎上了正迈入大门的朱老板,“哎哟,朱老板,这是什么风都把你吹来了!” 面对谢宁近似讨好似的笑容,朱老板一点都不吃这招,眉宇间反而充满了不耐,“甄老板,你这做事可是真的不太地道。” 谢宁心里有鬼,但是她也知道,但凡她承认了相关事宜,那么她的下场必定凄惨无比。目前,自己可没有寻思的决心,只能挤出干巴巴的笑容,“朱老板,你这话说的,为了大人,我这银子也出了,府邸也让出去,怎么还落了个不地道的名声,我这委屈可是大了去了。” “哼。”朱老板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被欺骗的恼怒,“还委屈?我才委屈!我是看和你投缘,这才把现在这个能够在大人面前立功的机会给你,结果你呢!回报给我还有大人是什么!你竟然利用鸽子给外界传达消息,是不是要告发大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扛到底了,“什么鸽子?什么给外界传递消息?那只鸽子是是我特地抓来给大人进补的啊,真的是冤枉啊,朱老板!我们相交这么些日子,你是知道我为人的!” “知道你为人?那些不过都是你在哄骗我,想要盗取大人更多信息,你这种险恶用心的人多了去了!” 看着朱老板这副斩钉截铁的样子,谢宁估计应该是大人的授意,想着自家已经被大人所带护卫给围个水泄不通,明白今天自己应该难逃一劫,当下却还是想进行最后一次挣扎,“朱老板,你这话说的……” “不要再这边給我套近乎!” 忽然,有一个黑衣的护卫来到了朱老板的身边,悄悄地对着朱老板耳语了一番,朱老板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终于留下一个严肃的神色,对着谢宁正色道,“这次算你走运,逃过一劫。”而后匆匆离去,独留下面面相觑的主仆两个人。 朱老板转身离去,护卫也随手将门给关上,谢宁当下心中一喜,这不是正好给了自己逃跑的机会,只是朱老板的声音透过窗户从传了进来,将谢宁打入了地狱,“你们留下几个人,看好门,莫让她们跑了。” 该死,屋子前后都是人的话,自己还怎么逃出去,这不是逼着自己等死吗? 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风格。 “小姐?”房雨莲担忧的声音传来,“我们现下当如何是好?” 房雨莲的武功是很高强,可是她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了在外面的守卫的人武功也都不低,这让当下慌了神。 “不慌,我再想想别的法子。”谢宁知道当下慌张,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只能先宽慰房雨莲。 房雨莲也被谢宁的冷静所感染到了,神色趋于平稳。 此刻,谢宁的大门又被推开了,背对着门的她,心里满是烦躁。 今天怎么回事,朱老板刚才已经来过了,又来的是谁啊?这来来去去的,烦不烦啊,还不如给一个痛快话。 转身,谢宁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她不由地脱口而出,“贾叔叔?” 对,来人既是许久不见的贾雨村。打从他接了娇杏回去,两家人就许久没有联系,也鲜少听闻贾家的事,如今在京城猛地一见,还有有些令人吃惊。 “贤侄女,许久未见啊。”贾雨村笑眯眯地捻着自己的胡子,看着谢宁,真像是个关怀晚辈的长辈。 谢宁心里的警觉一下被提到最高。若是两家人一直有联系,还可能是说是贾雨村受家里人的拜托,来营救自己的。 可两家人许久没有联系了,再加上谢宁怀疑当年自己走丢和贾雨村有些千条万缕的联系,这心总是不安稳。 表面上,谢宁还是挤出一抹笑意,“贾伯伯,真的是许久未见,不知您如今在哪里高就?” 贾雨村可没闲心在这边和谢宁叙旧,本来他就是带着任务来了,遂直奔主题,“贤侄女,我们也算是认识这么久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大人的人,如今是替大人带话来着。” “贾伯伯,请说。” 前脚,大人派人来杀自己,后脚,就让贾雨村跟自己带话,谢宁也想知道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贤侄女,你我都知道彼此的情况,伯父我就敞亮说了。你这家身,大人不知道,我们是世交,哪能够不懂彼此的情况,你手里的底子可是厚的很。” 谢宁迎上了贾雨村带着贪婪的眸子,冷静自持,“那大人意下如何?” “贤侄女。”贾雨村笑着抚着自己的胡子,“大人想要什么,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大人这次如此狼狈,定是起义或者生事失败,现在想要翻身重来,那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那么要满足这一切,自然要强大的财力作为支撑。 甄家虽然这些年低调了许多,但是之前的财富也积累到了一定的水平,若是凭着这些财力,虽不能帮着大人东山再起,起码也能够支撑一部分。 知道他们是瞄上了自己在姑苏的家产,明白继续装傻是没有用的,谢宁也只能指望用交通不变,变卖家产需要一定的时日,来拖一拖时间。 “能够帮着上大人,这是我的荣幸,我自然义不容辞。”谢宁随机应下了。 “只是……”贾雨村拖长了尾音,“我们已经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你就负责写信,其他的都是我们这边负责。” “但听吩咐。” 说罢,贾雨村让人拿着笔墨进来,“贤侄女,请吧。” 谢宁也不废话,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语句,提笔,很快就将信写好了。 等最后一笔落下,谢宁手中的笔还没有搁下,贾雨村就拿起信看了起来,翻来覆去,确认了一下内容没有什么差错,就将其装入信封之中,“贤侄女真是个能成大事的了,我就不在此多说了。”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贾雨村没有在房中多停留片刻,转身出门。谢宁舒了一口气,之前她就和甄士隐和甄母嘱咐过,自己平时给他们的信,若是自己有事,结尾会写个勿念,作为暗号,不知道甄士隐他们是否还记得。 贾雨村走后,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光线渐渐昏暗了下来,其间就只有一个护卫进来,扔个了两个馒头给主仆俩,就再也没有前来打扰。 为了压下心中的烦闷,谢宁只能随手拿起房间内的书卷看了起来。 时间犹如指缝中流失的沙子,迅速地流失了,等到暮色四合,她的房间门终于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护卫站在门口,浓浓地威胁道,“走路轻点,大人准备转移了,你若是有了别的心思,别怪我们不客气。” 转移?那不就是代表着自己可以抓着机会逃出去? “明白。”谢宁恭敬地答道,房雨莲紧紧着挨着谢宁,生怕她路上有个什么闪失。 一路上护卫在走着,却不忘给两人吩咐,他压低了声音,冷声道,“我们现在是分批行动,你到了那边无需多言,听命令行事。” “好的。” 很快,三人就到了谢府的大厅。厅内已经有人了,谢宁看了一眼,这些人大多都是之前曾经看见过的,剩下的,猜想是已经被转移出去了。 “贤侄女,为了感谢你为大人这次做出的贡献,这次就安排你和大人一批行动了。”抬头,迎上的是贾雨村似笑非笑的脸。 什么感谢所做的贡献?望着大人身边几个明显看就是壮汉的护卫,谢宁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明明就是监视。 只是在大人的队伍的话,势必会看管更加严格,那么逃跑就成了天方夜谭了。 想到这,谢宁的心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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