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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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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地走出禁林时,大概已经后半夜了。

所有人都聚在黑湖边的草地上,戴贝丝和阿斯拉着疯狂挣扎的克鲁修---他正拼命地试图冲向禁林。

见到我,他甩开阿斯的手冲到我身边,板着我的肩膀浑身上下仔细检查,确认我完好无损之后,他用那双在月光下闪闪泛光的黄绿色眼睛热切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你……”

我紧紧地抱住他,感受到他突然僵直的脊背和无所适从的双手:“……我没事,还没死。”我疲惫地笑了笑。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糟糕---破洞的,像从土里挖出来的褶皱袍子,凌乱的,被汗水浸透的头发,遍布泪痕和灰尘的脸,或许上面还有几道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以及受到生命威胁之后却异常平静的眼神。

我脱下我惨不忍睹的袍子扔在禁林里,向城堡走去,他们大概被我吓到了,愣愣地跟着我走出去几米远。

“那匹狼呢?”阿斯问。

“不知道。”我说。

“可它当时朝着你去了。”

“嗯,后来又不追我了。”我惜字如金地说---因为我实在是身心俱疲。

“……凯瑟!”戴贝丝拉住我的胳膊:“你得去医疗翼。”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淡淡地说。

“……你…你吓傻了?”阿斯怯怯地说。

我笑了笑:“你才傻呢!……真不用,我自己有没有事我不知道吗?我都快累死了……我们快走吧。”

克鲁修把他的袍子裹在我身上:“去检查一下吧,你真的没事了我才能放心。”

“可是那样我们就暴露了……”

贾德尔拍了拍克鲁修,对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我们在沉默中穿过草地,庭院里的花坛和曲折的门廊,期间我一直想着费伦泽的话---他说命运星辰指引一切,所以他觉得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么?

上到二楼的时候,贾德尔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向走廊。

“……你干嘛?”

“医疗翼。”他淡淡地说。

……我疲倦地叹了口气,用仅存的力气挣扎着向后退:“都说了不去了……”

贾德尔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劲,僵持了片刻后,他突然把我打横抱起,向前走去。

“…诶?!”突然的失重感让我的心猛地一缩,便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中他侧脸的轮廓若隐若现,我彻底泄了气,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又要关禁闭了……”我喃喃地说。

“……这孩子怎么了?”庞弗雷女士穿着睡衣,裹着外袍从里屋走出来。

贾德尔把我放在病床上,戴贝丝在一旁将我们去禁林的事情全盘托出---梅林的胡子,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她就不能编个我半夜从床上掉下来的理由吗……

庞弗雷女士开始用魔杖给我做体检,沉默地听完后,她无奈地开口:“现在的孩子啊……你们才一年级!……行了,你们快回宿舍去,这孩子今晚留在我这儿。”

“夫人……您会举报我们吗?”我看着她和蔼慈善的面庞,可怜兮兮地低声问。

“学生不允许去禁林,你们违反校规是应该受罚的。”

显然庞弗雷女士的性格与外貌不太相符。

他们离开后,黑暗中便只剩下其他病人睡梦中均匀的呼吸声,我眯眼望着天花板---它离我如星星那么远;庞弗雷女士用魔杖细细地点在我身上每一处关节,温暖的魔法流静静地注入我的身体,流淌向四肢百骸---我渐渐闭上了眼,任意识彻底沉入平静的海洋。

一夜好眠,第二天我是被叽叽喳喳的低语声吵醒的---我眯起眼睛,发现床边围满了人。

“你别…诶?!她醒了!”詹弗妮低声说。

“…是醒了!……弗雷德,把你的手拿走!”艾薇说。

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各位瞻仰遗容瞻仰够了没?差不多就把我埋了吧……”

“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艾薇说:“…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阿斯,后者心虚地撇了撇嘴。

我从床上爬起来抻了抻懒腰,詹弗妮坐到我身边:“……都是为了帮我,害你差点受伤……”她咬着嘴唇:“凯瑟,对不……”

我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这不还没受伤呢吗?而且我帮你是我心甘情愿,朋友嘛!”

她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这一大群,快离开这儿,其他的病人需要休息!”庞弗雷女士说:“孩子,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OKOK,谢谢夫人。”我揉着后脑勺跟着大家出了医疗翼:“……克鲁修呢?”

“还睡着呢。”贾德尔说:“他昨晚不放心,又溜出去看你了。”

我的心一沉,不知作何感想---我睡得太死了,丝毫没察觉到他来过。

我低着头走在队尾,乔治悄悄地凑到我身边---这次我没逃走,静静看着他别扭的表情。

“……你身上的袍子是谁的?”他问。

“哦……克鲁修的,昨晚忘还给他了。”

“……你去禁林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低声说。

“嗯……怕你担心。”我说。

“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凯瑟,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

“……你就什么?”我好笑地看着他。

“我……”他支支吾吾,脸红红的。

我笑了笑:“好了,我不会出事的,我也有道闪电啊,记得吗?大难不死的女孩……”

他垂下眼眸:“那,你说你没生气,但是你昨天是在躲着我吗?”

“咳…”我眨了眨眼:“呃,因为我怕你生气,我想了想,确实是我欺负的你……你没生气吧?”

“我当然没生气!”他说。

“那就好……”

“不过以后不准再打我了闪电小姐,对我好一点!不然……”他凑到我耳边:“我会咬人的!”

“……行行行!”我心里长舒一口气,不愧是我,成功解决问题。

我看着他突然又别扭起来的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克鲁修的袍子脱下来吧…我替你还给他。”

我们夜走禁林的消息不胫而走,以至于进入礼堂的那一刻又一次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这不是闪电女吗?!你没被狼咬死我可真是……太感到可惜了。”艾弗里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

我拉住愤怒的阿斯,冷冷白了艾弗里一眼:“滚!姐没空理你,小屁孩。”我越过他继续向拉文克劳长桌走去。

“…凯瑟弗洛林!”艾弗里在我身后愤怒地喊到:“麻瓜种…你以为你是谁?!你早晚要死于自己的狂妄!”

狂妄?我忍不住笑了,他来说我狂妄还真是没一点说服力。

“别管他。”我淡淡地说。

“……你昨晚到底怎么逃出来的?”艾薇问。

“咳咳…说来话长。”

我一口气讲述完昨晚的经历后,阿斯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干嘛?!”我一把打掉他的手。

“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吓出精神病来了?!马人?你开什么玩笑?!”

“凯瑟。”戴贝丝说:“马人是旁观者,他们从来不会过问巫师或麻瓜的任何事。”

我愣了愣:“……可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而且我之前梦见过他。”

戴贝丝摇了摇头。

这次意外事件过后,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找铃铛的事,戴贝丝的材料收集全了,她用公共休息室的坩埚熬起生死水,有时一连几个小时都不动地方。

我则钻研起有关马人和星辰占卜的资料,书上说马人可以读懂天象所传达的征兆,但是对周遭发生的事情却并不插手,他们对麻瓜和巫师都一样避免接触---但费伦泽不一样,他不仅救了我,还载着我将我送出禁林。

两种可能,一是他是个特殊的马人,二是我对他来说很特殊。

如果他的确用解读天象预知了我们的相遇---我联想起分院帽的话来,他说:“来了,回来了!”

如果分院帽说的是我,那么或许我进入霍格沃茨有必然的原因,如同冥冥中血脉的呼唤,而不是招生部一时大发慈悲决定多收一个麻瓜种的巧合。

我需要和费伦泽再见一面。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星期三---草药课上,阳光透过温室的棚顶,洒在排列整齐的神奇植物上,花草间弥漫起自然生机的香气。

斯普劳特教授为我们示范如何收集嚏根草的花粉,和我搭档的是一个赫奇帕奇男生,他叫提摩西萨查拉,长着一头坚硬的姜黄色板寸,和一对清澈的姜黄色眼睛。

“抖袋子的时候轻点,花粉掉到我手上了。”我轻声提醒他。

“哦哦,抱歉。”

他轻轻拍了拍袋子,最后一点花粉落入我手里的玻璃容器里。嚏根草失去花粉后,叶片立即蜷缩起来,卷成一个绿色的小球,斯普劳特教授让我们把它放进一个亚麻编织的袋子里。

“……要这个球干什么?”我问。

“不知道。”萨查拉说。

“可以用来给鹋雀治嗓子。”戴贝丝说:“它们的叫声能唤醒被任何魔法控制心智的人,所以很多人养……有些人以为它们叫不出声是生病了呢,实际上是鹋雀失去自由之后的一种自残。”

我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哎!”我眨了眨眼,望向戴贝丝:“禁林里会有鹋雀吗?”

戴贝丝愣了一下,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可能哦。”

“……你们需要带上这个。”戴贝丝把一把瞌睡豆摆在我们面前:“瞌睡豆能吸引鹋雀,它们长着血红色的尾羽,只要出现了就很好认。”

“那你的生死水怎么办?”我问。

“无所谓啊。”戴贝丝耸了耸肩:“以后再熬呗。”

“…凯瑟,这次你还去吗?”阿斯试探着说。

“去啊。”我点了点头。

我还想去找费伦泽问问题呢。

“别去了…”艾薇抱着我的胳膊:“太危险了……你们真不要命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如果没有费伦泽,我大概一定不会再踏进禁林半步了……但他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心,甚至于我脑子里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向他靠近。

星期四晚上九点钟,我带上装着瞌睡豆的袋子准备出发。

艾薇抓着我的手不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干嘛要这么执着。

我抱住她:“过了十二点我再不回来,你们就去找弗立维。”

她眼眶红红的:“……那你快点回来,我可不想和弗立维去给你收尸。”

我嗤笑了一声,这场面怎么这么像我要去参加二战了。

经过近两周的磨砺,飞艇李已经成了夜游老手,能在半小时之内从八楼走各种捷径下到一楼,再花十分钟穿过寂静的门廊和花园,而不惊扰一草一木。

“……这么顺利让我有点不太舒服。”阿斯说。

“少说点话吧。”克鲁修说:“分头绕草地!”

我们在城堡脚底下散开,分别从四个方向绕向禁林。

我走到禁林边缘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费尔奇提着油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揪住了阿斯:“……那个小鬼!你也站住!”他冲克鲁修喊道。

我靠,阿斯这个乌鸦嘴。

贾德尔拉着我的胳膊躲到一片灌木后面---克鲁修和阿斯被费尔奇带走了,两人回头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有人举报我们。”贾德尔冷冷地说。

他转头看向我:“还进去吗?”他冲禁林歪了歪脑袋。

我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走吧。”

走在禁林里,我心里七上八下,想着马人应该是很难遇到的,可能要走很深,还没等找到他,我的小命或许就先没了---我上次应该多问他些问题的。

“……你是想找你说的那位马人吗?”贾德尔说。

他正举着魔杖在树冠间搜寻。

“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是。”我说:“我很在意。”

他看向我,浅棕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一片温和沉睡的滩涂荒漠。

“……你很特殊,凯瑟。”他眯起眼睛:“你好像注定要在这儿。”

我的胃猛地一缩,然后笑了笑,用魔杖晃了晃他的眼睛:“……那我是不是注定在列车上看到你偷扔人家巧克力蛙?”

贾德尔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和在列车上的那个笑一样,他就像一只卸下防备袒露肚皮的大猫,连上翘的发尾都透露着温顺的笑意,那是他发自真心的笑。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时太尴尬了。”他说。

“是挺尴尬的……”我说:“你不挪开视线我也不敢挪开……我怕你杀我灭口。”

他轻笑一声:“知道我当时第一眼注意到什么吗?”

“…什么?”我问。

他用魔杖挑起我颈边的头发,冰冷坚硬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皮肤。

“这个…”他低下头,眯起眼睛细细观察那道闪电。

他的呼吸洒在我肩颈,连均匀的喘气声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而我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只能无所适从地感受着自己越发加快的脉搏和紧缩的胃。

几秒后他笑着与我恢复了正常距离:“……很酷!”

我浑身的血液正向脸上涌去,急忙转过头:“……谢谢…嗯?那是鹋雀吗?”

不远处的树枝上栖着一只曲线优美的鸟类,歪着头观察我们,血红的尾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它大概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振着翅膀飞了起来,贾德尔一挥魔杖,它的一边翅膀缩小了一半---鹋雀惊恐地尖叫一声,像一块石头一样坠了下来。

我用手接住它,轻轻拨动它的羽毛进行翻找---小家伙以为受到了生命威胁,拼命地撕扯喉咙啼叫,用喙猛啄我的手---但没什么攻击力。

“……没有。”

我放开鹋雀,贾德尔把它的翅膀变了回来,小家伙立刻向空中飞去,极速地呼扇着翅膀逃命了。

“跟着它!”贾德尔拉着我跑了起来。

我们穿越密林,在薄雾和蜘蛛网之间奔跑,贾德尔死死地盯着天上的鹋雀,我紧张地望着前方,确保他不会带着我撞到树上。

跑了大约两百米远,鹋雀扎进了一棵树浓密的树冠之中,不出来了。

“…那是它的窝吗?”我喘着气问。

“是。”贾德尔拉着我躲在一棵树后面:“我们等它走了再去翻。”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大概二十分钟后,那小家伙探头探脑地朝树冠外看了看,用小爪子轻轻蹦了出来,然后歪了歪脑袋,振翅飞走了。

“会爬树吗?”贾德尔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他脱下袍子,连同魔杖一起扔给我,卷起袖子爬上了树---动作利落又迅速,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三人高的树,几秒后他就坐在了树冠上:“把魔杖扔给我!”

我把魔杖扔给他,幽幽地说:“……这可不像一个贵族少爷会擅长的事情。”

他举着魔杖在树枝间仔细翻找,轻声笑了笑:“你这是刻板印象……贵族少爷还不跟麻瓜种玩呢。”

我撇了撇嘴。

片刻后,他从树冠间发出了一声表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我问道。

他没说话,扔下来一个东西,“哐”地一声砸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块石头---但那东西白花花的,我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手心大小的鸟蛋。

贾德尔从树上跳下来:“摇一摇有惊喜。”

我不解地摇了摇那个蛋---它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

“……哈?它怎么进去的?!”

贾德尔耸了耸肩:“先走吧,要不一会儿那小家伙回来会跟我们拼命的。”

幸好今天天气好,漫天繁星明亮而清晰---北斗七星为我们指明了回去的方向。

我打量着手里洁白的鸟蛋:“……鹋雀的蛋都这么硬吗?”

贾德尔点了点头,接过那颗蛋在手里玩拋接:“回去得找个办法把它弄开。”

微风穿过灰白色的空气静静打在我脸上,夜幽静,连一声虫叫都听不到;但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这感觉在几秒内愈演愈烈,渗透我的皮肤让我毛骨悚然。

“啧,贾德尔……”

“怎么?”

我的不安很快有了解释---远处传来一阵巨兽奔跑的声音,不难想象它巨大的爪子重重蹬在地面,击碎了树枝踩死了蛇,在土地上深深印下一个个脚印的场景。

贾德尔脸色微变,熄灭了魔杖。

“快走!”他拉着我低声说。

我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飞速奔跑起来,但似乎还是被那头巨兽发现了---它的奔跑声改变了方向,它正向城堡跑去。

这是要堵我们啊……

我们在黑暗中变换方向,但不幸的是每一次它都能赶在我们前头。

它正把我们围进一个不断缩小的圈里。

真就这么倒霉啊……这破禁林跟我八字不合吧……

最终我们脱力地停下,原地喘着气。

“我们已经离草地不远了……”贾德尔眯起眼睛:“这头畜牲……”他冷冷地说。

黑暗中,它露了面。

那是一条足有三米高的大狗,它有三个脑袋,三双滴溜溜转动的凶恶的眼睛泛着红光。

他正朝我们的方向缓缓走过来。三张嘴巴上的口水像黏糊糊的绳子,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我呆在原地---老实说,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有点不想再相信这是真的。

巨狗的六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它正发出一声声越发高亢的咆哮,最后那声音震耳欲聋。

贾德尔把我搂进怀里,我紧贴着他,感到无比绝望。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别慌。”

随着巨狗的一声怒吼,贾德尔抱着我飞速向一边闪去---它体型太大了,行动不便,一头撞在了一棵树上。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惊飞了眠于树枝间的群鸟,我觉得地都颤了几下,随后那棵树摇晃着向一边歪去。

贾德尔趁机抱着我向城堡的方向撤去……等等,抱着就抱着,我脚怎么是离地的?!

我看向自己的手---却只看到两只毛茸茸的白爪子和腿上黑灰的斑点。

“我靠?!”我的声音一出口就变成了软糯的幼兽叫声---贾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变形成了一只雪豹幼崽。

“委屈你一会儿,小豹子。”他低声说。

巨狗甩了甩它的三只脑袋,愤怒地转过身来。

贾德尔一甩魔杖,一道刺目的白光飞过去---它右边的脑袋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巨狗的身子一歪,重重砸在了地上,掀起烟尘的枯枝败叶的巨浪,把我们吹飞了又拍在地上。

我从贾德尔怀里飞了出去---哀嚎着掉在地上。

巨狗撑着身子爬起来,用一棵树那么粗的一条爪子向我拍过来---我叽里咕噜地起身逃命,贾德尔跑过来,一把拎起我的后脖颈,把我重新抱在怀里。

他捧着我飞速奔跑---那巨狗一挥爪子,把我们面前的一棵树拍倒了。

贾德尔在扬尘中把我的脸埋进他怀里---我闻到了犹如木头燃烧的,淡淡的烟味。

随后他咳嗽了两声:“咳…操……”

他带我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巨狗再次扬起爪子---贾德尔一甩魔杖,它空中的爪子也化为巨石。

巨狗摔倒在地,地面猛烈地晃动起来,贾德尔抱紧我,扶着树才勉强没摔。

巨狗的两只脑袋倒在我们身边,口水流了一地,四只鼻孔里喷出浑浊的热气---它咆哮了一声,中间的脑袋张开巨口向我们咬来。

贾德尔搂紧了我,大声而坚定地喊道:“阿瓦达索命---”

我难以置信地转过脸---一道颤抖的绿光如闪电一般从他的魔杖中射出,摇晃着打向巨狗中间的脑袋。

我看向贾德尔的侧脸,他紧抿着唇,面无表情,低眉下的双眼饱含冰冷的杀意。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直到一道红光从一旁飞来,将贾德尔的索命魔咒击碎。

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竖笛声---海格吹着他的笛子走入一片狼藉的战场,身后跟着邓布利多,弗立维和麦格,还有斯内普教授。

……太好了,我们得救了,但是也要被开除了。

巨狗听见笛声,眼皮立即就开始往下耷拉---片刻后,他的四只眼睛完全闭上了---他沉沉睡去,咆哮变成了平稳的呼噜。

海格一刻不停地吹着笛子,给我们打了个手势。

贾德尔把我变了回来,随后失重倒在了我身上,我连忙扶住他,绕开巨狗向教授们走去。

“弗洛林小姐,福利先生,我以为你们俩是聪明的孩子……”麦格说,蓝色的瞳孔里充满克制的惊恐。

“……米勒娃。”邓布利多出声制止道。

“校长……”我甚至有点不敢看邓布利多。

“……真是惹了大麻烦是吧?”谢天谢地,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生气:“快到庞弗雷女士那儿去!”

贾德尔架着我的肩膀往前走,捂着自己的一侧肋骨。

“……严重吗?”我担忧地低声问。

他摇了摇头,从袍子里掏出那个雪白的蛋:“……这破玩意隔的。”

“……下次还来禁林吗?”他轻声笑了笑。

“嘘!”我看了看教授们,没人注意到我们隐秘的耳语:“别说下次了,这次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有事你不原谅自己干嘛?又不是你把那畜牲召唤来的。”

“……我给你拖后腿了。”我悲伤地低声说。

我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它包含的情感无穷无尽,后怕,委屈,自责,后悔,懊恼,以及对未来的恐惧。

大概我的眼泪滴到了贾德尔手上,他愣了一下。

“……我可是哪只眼睛都没看见你给我拖后腿。”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小豹子,要不是为了护着你,我早上去跟那畜牲硬刚了…那我现在就得尸骨无存了。”他伸手抹着我根本控制不住的眼泪:“别哭了。”

我无声地流着眼泪,直到走进城堡才勉强停下来。

庞弗雷女士紧急为我们做起检查,我听见她在黑暗中嗔怪而心疼地说道:“又是你……”

下一秒,我就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头痛欲裂,盯着眼皮上忽明忽暗的光,脑海里咣啷咣啷的低响,我觉得自己坐在一辆名为荒诞的列车上,驶向虚空中无极的终点。

直到眼前的光重新聚焦于一点,重复单调的低响不停变幻,汇聚成近在咫尺的低语---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艾薇湿漉漉的蓝眼睛映入眼帘---她的眼眶都哭肿了,然后她惊喜地抓住了我的手,看向身边的人---同样惊喜但难掩自责的克鲁修,焦虑到咬手指的阿斯,正在削苹果的戴贝丝,激动地捂着嘴的詹弗妮,还有双胞胎---乔治这次真的要生气了,他气愤又心疼地看着我。

而我只感到如释重负,仿佛刚刚痛苦地大梦一场。

“昨晚克劳德死活不让我出来看你……我差点跟他打起来!”艾薇哭着说。

我笑了笑:“……贾德尔呢?”

我艰难地开口,觉得嗓子好像要喷出火来。

“看这边!”一个慵懒的声音说。

我转过脸---贾德尔就躺在我旁边的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笑着看着我。

克劳德,戴维斯……这时我才发现医疗翼里挤着许多人---甚至有些我都不认识,单纯来看热闹的。

这么看来现在一定是下午了……好吧,最起码成功逃过一节魔药课。

庞弗雷女士赶走了一波又一波人,此时她来给贾德尔送增骨剂(他被那颗蛋硬生生压断了两根肋骨),又要赶走一群聚堆的学生。

朋友们守在我们床边不愿离去---直到邓布利多出现在医疗室门口。

人群散去,邓布利多交叉着双手站在我床前。

“……校长,我们要被开除了吗?”我不安地问。

他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会…但你们会为你们的学院失去很多学分。”

我失落地低下头,不知道是应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贾德尔…”邓布利多看向他:“……你不该用那个魔咒的,它在目前的你手里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可怕的能力。”

“抱歉,校长。”贾德尔垂下眸子“……形势所迫。”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不过你做的是对的,在危急时刻用判断和实力保护了自己和朋友,我想我该给格兰芬多加分。”

贾德尔挑了挑眉:“……谢谢校长!”

……但凡我有用一点,拉文克劳是不是也有这待遇了……

邓布利多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闪起笑意来:“你们的朋友一直在向我求情,那串铃铛对詹弗妮来说意义非凡……为朋友敢于深陷险境,拉文克劳也是应该加分的。”

我欣喜地抬眼看着他:“谢谢校长!”

他笑了笑:“好好休息。”

眼看他欲要离去,我下意识叫他:“校长,等一下!”

直觉告诉我,从开学以来就困惑着我的那些事,邓布利多多少会了解一些其中缘由。

但听我说完后,他却低着眼沉默了。

“您也不信我吗?”我忐忑不安地说。

“……不,凯瑟,我相信你。我认识费伦泽,我们是老朋友了。”邓布利多说:“但一切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追寻。”

我失落地皱了皱眉。

他接着说:“凯瑟,以后使你困惑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他顿了顿:“纠结于此,对现在的你来说为时尚早。”

他是在承认他知道……但知道的人为什么都和我打哑谜?

“……吃颗糖吗?被月生蟾蛰了应该还是可以吃糖的。”他把一颗柠檬雪宝放到我手里:“好好休息。”他笑着离去了。

我叹了口气。

“小豹子,看来我是沾了你的光才没被开除。”贾德尔说。

“……才一年级就会不可饶恕咒正常吗?”我问。

“不正常。”他冷笑了一声:“但是对一个福利来说……”

他沉默了。

一整个周末,我和贾德尔都躺在医疗翼养病,他除了肋骨断裂外还有些皮外伤,喝了两天增骨剂基本就算痊愈了---尽管他说喝那玩意就像在喝岩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禁林里的月生蟾蛰了一口,每天早晚都头痛欲裂,伴随着古怪的幻觉,四肢绵软手脚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天三次地喝着庞弗雷女士熬的一种紫色魔药---那玩意的味道比苦藤根液还糟糕,我确信。

克鲁修和艾薇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们,艾薇摸着我的脸,哭着说再去禁林就拍死我……梅林,其实我也没想过我能那么倒霉。

周日上午,阿斯和戴贝丝捧着零食走进医疗翼。

“好消息,铃铛取出来了。”戴贝丝说。

“我用火烧开的!”阿斯骄傲道。

戴贝丝点了点头:“那颗蛋是铃铛的拟态,它为了留在鹋雀窝里自己生成的。”

“哈?”……那你说这铃铛是活的我都信。

贾德尔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我这骨头断的好像有点不值。”

下午,詹弗妮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她满面红光,身后跟着几个夹着纸笔的高年级学生。

“他们是我找来的校报记者,”詹弗妮兴奋地说:“想简单采访你们几个问题。”

“好啊!”阿斯异常热情地说。

艾薇给了他一巴掌。

我撇了撇嘴,詹弗妮这报恩的方式倒正是他会喜欢的……不过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上校报。

小记者无视阿斯强烈的表现欲,坐到我和贾德尔旁边:“……那么二位当时是如何应对的呢?”

贾德尔冷着脸不说话。

“呃…他把我变成了一只雪豹,然后独自应敌的,我属于躺赢……”

“据说福利最后用了一次不可饶恕咒,被教授们拦下了,是真的吗?”

我看向贾德尔,他懒洋洋地说:“对。”

十几分钟审讯般的提问后,记者看着手里的羊皮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一个赫奇帕奇学生举着相机走了过来。

“能为飞艇李联盟拍张合照吗?”

……于是,飞艇李的第一张合照---拍摄于医疗翼:我和贾德尔坐在床上,身旁站着咧着嘴笑的阿斯和无奈的克鲁修,还有红着脸挤在贾德尔身边的詹弗妮。

周一,百无聊赖地呆在医疗翼的我和贾德尔,觉得医疗翼之外的霍格沃茨气氛越发不对劲了---更多的学生趁着课间午休路过医疗翼,盯着我和贾德尔窃窃私语。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们那是什么眼神?”

“八卦的眼神。”贾德尔淡淡地说。

他把玩着我的魔杖,手腕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儿为什么没用愈合咒治好?”我抓过他的手腕。

他撑着下巴看着我:“没用的。”

贾德尔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精壮的手臂---至少有三四条疤分布在他胳膊上,其中一道从手肘延伸出去快半英尺,看样子是某种魔法留下的。

我愣住了。

他轻声笑了笑:“天生的,我受的外伤只能自愈,用什么魔法都没用。”

“那一定很疼吧……”我皱着眉抚上那道疤,摸上去倒和平常皮肤没什么差别。

贾德尔沉默了片刻:“……早就不疼了。”他轻轻拍拍我的脑袋。

阿斯一脸不爽地走进医疗翼。

“……怎么了?”贾德尔放下袖子问。

阿斯把一大张纸拍在我们面前:“这回飞艇李是出名了……但是这破校报写的什么东西?!”

我拿起那张纸---昨日的合照映入眼帘,底下是巨大的头版标题:飞艇李联盟:以劣爱维持的组织初现世。

底下是一大段密密麻麻的小字叙写,我费劲地读着,眉头越皱越紧:“……弗洛林缩在他怀里,看着福利眼中闪过的英勇光辉,一时间忘记危险心跳不已?……赛斯对于凯瑟心动的描述眼中闪过可疑的失落?!伯斯德以笑掩饰内心伤痛……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我把校报愤怒地扔到一边:“脑补的什么四角恋青春伤痛文学啊,我哪说过那些话了?!”

贾德尔嗤笑着揉起眉心。

……这破校报,说艾弗里没亲戚在里面我是不信的。

第二天,我和贾德尔完全康复了……但我对于进礼堂吃早饭这件事有点抗拒。

“我说,我们是不是该避避嫌别走在一起了?”我怯怯地说。

“那他们更该风言风语了。”艾薇说。

“你还怕这个?拿出你大姐大的气势就OK,没人敢在你面前说闲话。”阿斯说。

可是不敢在我面前说有什么用啊……背地里不照样说吗?!

最后他们拥着我穿过大门---整个礼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死死地盯着我们一步步迈向拉文克劳长桌---几秒后,震耳欲聋的说话声重新响起,只是有一小群人朝我们围了过来。

“弗洛林,那只狗到底长什么样啊---”

“你跟福利到底什么关系啊---”

“福利,能拜你为师……”

这群人七嘴八舌,我见鬼地看了贾德尔一眼,他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艾弗里带着几个斯莱特林,厌恶地拨开人群来到我面前:“……闪电女,你不是想要名气吗?这下你一定很高兴吧?!”

我冷哼一声:“那天晚上是你举报的我们吧……真是用心良苦,我谢谢你。”

他得意地端起胳膊:“没想到费尔奇放走了两个,反而起到了更好的效果……只可惜,”他阴阳怪调地说:“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没能死在一起。”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影子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径直把艾弗里掀翻了---在艾弗里的痛呼和人群的尖叫中,克鲁修和他扭打在了一起,阿斯连忙扑上去帮忙,场面一度变得极其混乱。

这突来的变数让我目瞪口呆,人群惊叫着推来搡去,我差点被挤得摔倒在地---混乱中,一只手把我捞到他身边,护着我挤了出去---是乔治,他牵起我的手向门外跑去。

他拉着我跑到二楼,进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我如释重负地喘着气:“……安全了。”

但是就这么跑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啊。

乔治沉默着向我靠近,一直把我逼到贴在门上。

“……我很想你。”他盯着我的眼睛说。

“不信,不然你怎么不来看我?”我说。

他有些委屈地垂下眸子:“……我不敢。”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打你!”

“……你这次去禁林也没告诉我…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我怕去了你会嫌烦。”

哈?

我震惊地捧起他的脸,乔治愣住了,脸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红色。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嫌你烦?你想太多了……乔治,只是飞艇李的行动单纯需要保密而已。”

这家伙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那……校报上说的没一句是真的,对吧?”他突然问。

我坚定地说:“没半句是真的,我发誓。”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乔吉可真好哄。

变形课上,克鲁修,阿斯,贾德尔毫不意外地缺席了;詹弗妮坐到我旁边,一节课下来郑重其事地向我道了四回歉,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校报会那么写。

我沧桑地冲她笑了笑,表示那已经不重要了。

一下课我就和艾薇匆匆赶去医疗翼---尽管我刚从这里出来不到三小时。

阿斯看见我,大声怒斥道:“叛徒!你跑哪儿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闭嘴!”

我无视他,看向克鲁修,他正用消肿药水敷着手。

“我没事。”他急忙说。

我坐到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药水:“……克鲁修,这次有点冲动了。”

他低着眼睛看着我给他敷药:“……抱歉。”

“以后别这样了好吗?风险太高了。”我低声说。

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嗯。”

一旁的床上传来艾弗里的惨叫和哀嚎,庞弗雷女士给他灌着各种魔药,用药水涂抹他淤青的眼角---他不停地抱怨魔药的苦味和消肿药水火辣辣的触感,最后庞弗雷女士不耐烦地给他施了一个张口结舌---他安静了,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痛呼。

我笑了笑:“你再嚣张啊?!”

庞弗雷女士瞪了我一眼,我立马缩了回去。

贾德尔插着兜走进来。

“……你没动手?”我问道。

贾德尔摇了摇头,眯着眼笑起来:“我只不过不小心踩断了他的脚。”

……可怕。

多亏了邓布利多大发慈悲,经过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意外事件,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最终只各自失去了三十点学分。

但整个飞艇李的禁闭不幸积累到了下个月……

费尔奇在黑暗中提着他的老油灯,领着垂头丧气的我们四个走向奖杯室。

“哼。”他斜眼看着我们:“对于你们这种屡教不改的小鬼……我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我们都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进去吧,把你们的魔杖交出来!别想耍花招,耍花招没你们好果子吃!”

我们都把魔杖交了出去---事到如今,已经没人有闲心思耍小聪明了。

费尔奇走后的半小时里,大家都疲惫得不愿开口,只偶尔有一两声奖杯碰撞的金属声。

直到阿斯的声音打破寂静:“……我怎么感觉,这奖杯和奖牌比上次来少了呢?”

“……搬走了吧。”克鲁修淡淡地接道。

此时我正拿着一张证书仔细端详---照片上的男生相貌极其英俊典雅,一头优雅漂亮的黑发垂在他脸侧。

他的神色懒洋洋的,透露出一种洒脱不羁的气质,手里拎着一根球棒扛在肩上。

照片下面有一行镀金的小字:1971届霍格沃茨最佳击球手---小天狼星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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