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带着伦敦都市大学大一新生阿乾出了门,阿乾虽不高可热爱健身很是健壮,为曲茹晞撑门让她快些进来。 语毕她径直走进银萍的大门,然后转头对他们说了一句,“不要来打扰我们,我们马上要营业了。” “没错,别来了,不然我们就去告你们!”姑姑抱着胳膊喊道。 他们自讨没趣便散了。 铲铲一见到阿乾便扑了过去,阿乾特别喜欢小狗,在国内的家里有条博美,现在见不到自家狗狗便把爱都给了铲铲。 进了银萍曲茹晞照例先和爷爷问好,他的24寸照片被挂在收银台上的照片墙的正中,下面有一行中英双语金色小字:曲晋玶,银萍的父亲、曲家的家长。我们爱您,谢谢您的付出,您永远活在我们心里。2013年2月7日。 爷爷曲晋玶上世纪六十年代来到伦敦,上学期间结识了奶奶、香港中英工商协会会长千金黄茵。两人拿着家里给的启动资金在初具规模不过十几年的伦敦华埠苏活区唐人街盘了两家店面,建了一家典当行和一家川菜馆,取名“银萍”。后来又在伊斯灵顿上街和班斯伯里街的交汇处开了家分店,在满是香港移民开的粤菜馆的唐人街站稳了脚跟。 做川菜的银萍、做粤菜的羊城美食、做中式糕点的唐人饼家被称为“唐人街三剑客”。 他为人正直,待人诚恳,老实厚道,接济困难同胞,后来出任伦敦华埠商会前身唐人街街坊福利会会长。 进入二十一世纪,罗斯惠尔公司计划重新开发唐人街,开发后的租金将从一年一百六十万英镑涨至四百五十万英镑,大家强烈抗议。他得知消息后与其他华商大家组织了好几次抗议游行,这才终于打消了罗斯惠尔公司这个念头。 而奶奶家黄家祖辈是船上华工,随着商船来到英国最初在破烂的船厂区落户。到现在黄家已经来到英国百年,开枝散叶,初代华人华侨的闯劲始终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中,曲茹晞的表亲们遍布各行各业。 在两家宽阔结实的羽翼下的她整日泡在蜜罐里,是长不大的孩子,爱撒娇又有些娇气。 “他们问你什么了?”姑姑摸摸她的头。 委屈巴巴地瘪起嘴,声音软软的,“能问什么……问我和厄德高什么关系,说我去阿森纳看比赛就是我们之前就认识。” “这么会编呢?都编出花来了。” “我看早上有记者在厄德高去训练场的时候和他本人求证,他礼貌微笑说了句‘无可奉告’,脚踩油门立马开走了。”阿乾从铲铲的小窝里拿出它的玩具和它拔河。 早知道曲茹晞也说“无可奉告”了,不多费口舌,而且听着好酷。真是的,被他装到了。 “嚯!外面有记者问我问题哎!”小虞甩着书包跑进银萍,她是卡斯商学院大二在读,长得圆乎乎的,可爱活泼。 “问你什么了?” “问我厄德高是不是之前来过银萍,我就说了‘来过几次’。” 姑姑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你非得给人家发挥的空间是吧,下次无视他们。” 她立刻捂住嘴,抱歉地看向曲茹晞,后者摆摆手,“没事,网络世界千变万化,他们很快就会把这事忘了的。” ……不对,这简直是给自己立fla,赶紧打了三下自己的脸。呸呸呸。 快要开门了,姑姑催她们赶紧去换衣服做准备。 摘下眼镜脱掉衣服换旗袍。 小虞指着她胸口,“这件是我的吧。” 眯起眼睛低头一看,“怪不得感觉今天胸口有点紧。” 红色旗袍裹在她身上显得胸大腰细,芙蓉花格外妖艳。 “好好一旗袍你穿着却让人浮想联翩……” 高情商:你穿着让人浮想联翩。 低情商: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 她说得真诚,“要不分你一半,跑步的时候真痛。” 小虞气抖冷,没人为平胸发声吗。 下午四点半,银萍开门。 其实不到时间就已经来了不少熟客,大家都是老街坊,岂有不接待的道理。 她乐得在自家餐厅兼职,之前一直跟着表叔在她长大的地方、唐人街银萍,这段时间伊斯灵顿店人流量明显增大,她便来这里帮忙——不算是个对社会完全没贡献的家里蹲。 今天明明是周三,却比以往人多。大多面孔陌生,满堂座无虚席,外面一群人等位。他们的注意力一半在菜上,另一半在她身上,在她转身离开后小声议论。 她又不傻自然猜到了原因——毕竟这里是伊斯灵顿。 “已经是第三桌了……”阿乾抹了把汗,“已经是第三桌问我阿森纳一般什么时候来了。” 好家伙,来银萍蹲点了? 一直都是别人蹭她热度,今天也终于能蹭上别人的新鲜的热度了。虽然蹭热度不好,但是她觉得可以这么回答:不确定哎,但是来的频率还是挺高的。 “商业鬼才……”见她瞪眼他立刻竖起大拇指,“奇才,大大滴奇才,冠绝古今。” 小虞也加入谈话,朝某个方向努努嘴,“晞姐,你看那桌——” 她看了过去,是一对戴眼镜的情侣,两人看她望过来齐齐笑了,女孩竖起大拇指和食指指了她一下。 她一愣。 “他们说站你和厄德高,管你俩叫‘西高地’。” ……坏了,她成狗了。啊不是,她和厄德高成狗了。 “姐,这三个字是这么写的——”阿乾给她看微博。 话题:晞糕帝 曲茹晞x厄德高=美帝CP “这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你为什么关注了这个话题?” 他赶紧收起手机,“啊我去传菜了。” 小虞不愧学市场营销分析,认为曲茹晞受人爱戴的曲晋玶之孙的身份和她的甜妹长相是大家喜欢她的主要原因。 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真是多余发挥主人翁精神给他上黄酒,谁能想到挪威人居然一杯黄酒就倒呢。 后院传来铲铲的叫声,平地起惊雷把他们吓了一跳。营业时铲铲都必须被锁在笼子里,它小时候一被锁起来就会仰天长号,比警报还难听,现在习惯了却还是常常闹脾气。 得,又闹脾气了。 推开门进入餐厅后方,后厨的蒸腾热气扑了她一脸,后厨对面是进行洗菜切配的初加工间,洗菜的大娘们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们原来在唐人街银萍工作,大多随着在英国工作的孩子来到异国他乡,不太会说英语,光是呆在家里实在无聊会闷出病,便来中餐厅打工。 走廊里的灯前两天刚修过,现在却还是有些暗,要通过走廊才能到后院。后院里种了一棵从四川移栽过来的茶花,还有一丛丛原产四川的蜀葵。中心是个小亭子,凌霄花攀着柱子直上云霄,爷爷说这是按照他记忆里老家的庭园修建的。 铲铲已经不叫了,正在啃骨头,不知道是哪个厨师师傅顺手扔给它的,那骨头上不少肉呢。 “还吃?不是吃过晚饭了嘛,你再吃就油了。”摸了摸它的肚子。 它汪汪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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