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安祈从自家儿子的怀中将两个小朋友捞了过来,放到自己的怀里,“他们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可以吗?” 听到医院这个地方的时候,意识清醒的四人愣了一会,最先反应过来的苏越立即拒绝,“不能去医院!” 他知道,医院里都是和实验室里一样的医生,如果去了医院,就有可能再次陷入困境。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就不能再被发现。 看着苏越的情绪有些激动,向笙拉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先坐好,思考了一会,开口道:“阿姨,可以帮忙送我们回家吗?就在宁安市。” 安祈点了点头,她原本还担心是不是走失的孩子,如果记得自己的家庭住址,就可以直接送他们回去了,“说一下地址吧,不过这里比较偏,如果是市中心附近的市区的话,可能要几个小时。” “宁安市清林小区三十八号”向笙凭借着记忆说出了一个并不完整的地址,他还不能完全信任眼前的人,档案什么的都在云池怀里紧紧抱着的灰色包裹中。 听此,安祈微微呆住,随后猛地一回头,惊讶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只是一瞬间,便认出了他,“向笙?”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那激动的心情在回到清林小区后还久久不能平静。这一路上,她似乎都不敢停下,甚至抄了条近路才赶在故友的休息时间前回到了这里。 安祈将自己的儿子赶了回家,带着几个小家伙来到了向家,在看到佣人开门时又惊又喜的神情,看到他们被佣人带了进去,便放心地回家了。 她大概能猜出来一些,只是很多事情他们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过问,接下来,该他们自己解决了。 未挽和云池早已醒来,看到陌生的场景,他们有些害怕,紧紧握着哥哥们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身为哥哥的三人仿佛已经见怪不怪,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安慰着两个小家伙,只有向笙走在最前面,眼神望向这里的一切。 似乎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母亲最爱的海棠树还在,应该是过了花期,仅剩的海棠花也在慢慢凋零。 他还记得,那是他与母亲一起种下的海棠树。 母亲说过,这是他的引路灯,她不会砍了或拔掉这棵海棠树,如果他记不清家里的具体地址了,可以看看院子里有没有海棠树,这样就能找到家了。 思绪回拢,此时他们已站在了向家人的面前,看着许久未见的家人,向家父母和向笙眼里尽是思念。 “阿笙,欢迎回家。”宁溪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紧紧拥抱着面前的人,似乎是害怕松手以后他会再次消失。 “嗯,妈妈,我看到那棵海棠树了。”向笙笑着回应道,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当然,他没有忘记一旁站着的父亲,“爸爸。” 他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抬眸便发现了父亲一直看着自己身后的伙伴们,松开了拥抱母亲的手,走到伙伴们身边,“爸爸妈妈,这是我的朋友们,可以让他们在家里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向明身为父亲自然不会让几个小朋友单独在外面的,他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同,“阿笙,你留在客厅里,你妈妈会安顿好你的朋友们。” 五分钟后,客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向明并不想将工作中的情绪代入,尽量温和地询问道:“阿笙,到底怎么回事,三年了,你到哪里去了?”他的双手都在颤抖,他都看见了,孩子们身上沾了泥的病服,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 向笙明白父亲想问的是什么,但他绝不能说,过去三年的事情必须要瞒着。思考了很久,他无奈地回答:“爸爸,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关于这三年里我的经历。” “关于我的朋友们......爸爸,能不能让他们在家里暂住一阵子?”他向父亲提出目前最紧要的需求。 实验体的身体机能太不稳定了,他在回家的时候也看到了,念挽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别说一阵子,如果没有了缓解药剂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向来满足儿子的向明自然不会拒绝,“你决定就好,只是你的朋友们必须要先联系上各自的父母,不然他们的父母会很着急的。” 父母吗?向笙有些被难住了。 在他们六人之中,能联系上父母的少之又少,更何况云池连父母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难不成稳定下来后,还要送她一个人回孤儿院吗? 念挽也是,虽然有父母的联系方式,可他的父母就真的会带他回家吗?如果他的父母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当初还要将他丢弃在孤儿院? 他不知道,但心里不停地替朋友们盘算着。 “阿笙,很晚了,你先上楼去换洗,我叫人帮你们准备点吃的。”向明起身离开,走远前还叮嘱着,“不愿意说就算了,回来就好,记得要好好的照顾你的朋友们。” 此时,在二楼的卧室里,宁溪正带着念挽二人在挑选衣服,像是在玩换装游戏般,拿着衣服不停在他们身上比划着。 “小妹妹,快过来,看看这条裙子合不合适。”宁溪手中拿着自己刚刚修改过的裙子,递给云池。 云池和念挽显然对她过于热情的举动有些害怕,握着对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察觉到他们的异样,宁溪也只好暂时放弃让他们换身衣服的想法,试图通过聊天,让他们放下戒备心。 “我叫宁溪,你们叫什么名字?”她缓慢地向他们靠近,看到云池手里的灰色包裹,开口询问:“这个是什么东西呀?需要先放下来吗?” 宁溪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但那个女孩的表情似乎越来越紧张了,将手中的包裹紧紧攥着。 “阿姨,可不可以稍微往后退一点?”云池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眼泪就快要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在努力地控制情绪,“离我们远一些,可以吗?” 她并没有忘记,实验体的情绪波动过大,也会诱导特殊反应期提前到来。 他们是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人,过去三年里,那些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也是这样笑脸相迎。 即便她是向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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