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格外凶狠，不过在沈寒萧看来就像个奶猫又撩起猫爪虎人，样子倒做的很足，不过气质模样一点也不像。 他轻笑，韩晗看他笑的那么开心，她得维护老大树立的威胁，软乎乎的瞪他，“你很牛吗？” “没你牛。”他笑着垂眼，像给猫顺毛似的，声音温柔又蛊惑。 沈寒萧兴志莫名上来些，他抬眼，两人对视上，他眸子含笑，唇红齿白的，像勾引良家妇女出轨。 好诱人。 糟糕，又盯着他发呆。 韩晗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她没法跟他发火，每次火气蹭蹭冒上来时，他的一句话，一个笑，就足以把所有的怒火全压下去。 “哦。” 总感觉他这么说像哄小孩，她也不小吧，都已经十五岁了，还小吗？ 车站到站了，韩晗和沈寒萧依次下车，韩晗笑笑，心情美美的，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一条商贩街，韩晗的眼睛终于从沈寒萧身上转到了对面的奶茶铺子上面。 韩晗看了看沈寒萧，又看了看奶茶。 为什么你偏偏要在对面啊？ 我走不过去啊！ 她想丢下沈寒萧，自己去买奶茶去喝，但她能吗？不能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过不去。 对面走了一对兄妹，两个人隔大老远就在吵，韩晗不想听的，但声音太大，街太宽，人太少，她被迫聆听。 就是哥哥打篮球，忘了接妹妹放学，晚了半个小时才来，妹妹在生气，这个哥哥也不知道哄哄，一直在垒火。 不知道是不是韩晗的眼神闲的没事放，只是闲看了一秒，都能被抓住，最绝的是，火还能往她身上引。 “你看，人家也是妹妹，人家怎么那么听话，乖乖跟着哥哥后面，不哭也不闹的，就你事多。” 韩晗被迫挡枪，她和沈寒萧是同龄，怎么就像兄妹了。 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我就是想要一杯奶茶喝，你都不同意，你怎么做哥哥的。” 韩晗眸子一亮，作为有道德感的一名高中生，她现在应该助力小女孩的梦想，她往前，扯了扯沈寒萧的衣袖，装乖，“哥哥，我想喝奶茶。” 她觉得自己简直可以身兼数职，演起戏来也信手拈来，这优点好多了，是他赚了。 韩晗朝他眨眼，眸子里都是你懂的吧，该你配合了，沈寒萧垂眸，听到这称呼，他舔了舔唇，嘴角多了几分玩味，再加上他一贯的慵懒，倒像个吃饱喝足餍足感的橘猫。 他弯了下唇，睫毛轻颤，懒洋洋的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嗯。” “哥哥，真好，怎么会有你那么完美的哥哥，你简直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哥哥，我好喜欢你这个哥哥，太爱了。”韩晗吹绮彩虹屁那可是有一套。 对面的小女孩一看，冷哼一声，“这才叫哥哥嘛。” “我也给你买。”男生说。 韩晗也小小的满足了下自己的愿望，她兴高采烈，走路都一蹦一跳的，沈寒萧跟在后面，“别闪着。” “闪着什么？”韩晗好奇，“腰吗？” 他不回答，韩晗继续自言自语，“你没蹦过，这样走路说明心情超级好。” 沈寒萧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买什么？” “草莓奶茶，半糖，去冰，大杯。”韩晗利落的说。 那个小姑娘也点好了，她很热情，趁做奶茶的区间，她过来搭话，“姐姐，你的哥哥好好，不像我哥哥坏坏的。” 韩晗笑的甜蜜，她不要脸的开口，“我的好哥哥。” 沈寒萧拧了拧眉，面无表情的。 韩晗见状，麻利的转头，小声对女生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女生也嘀嘀咕咕的说了些。 “说我坏话呢?”男的说。“你昨天喝了两杯，怎么不说。” “昨天喝的是昨天喝的，又不是今天的。” 她说完又跟韩晗搭腔，“姐姐，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上初中了吧。” “啊？”韩晗不可置信的问，“我看着像初中生吗？” 旁边传来一声哼笑，韩晗转头，低声说：“校园老大也是你能笑的。” 沈寒萧不言语，只是弯着唇看她，阳光透着树梢照了下来，照的他桃花眼含着稀碎的星光。 韩晗有些微愣神。 “难道不是吗？”那个小姑娘开口，“姐姐也是小学生，那姐姐的个子真高，我158在我们班都是最高的了呢。” 韩晗回头看着小姑娘，咬唇，她真的有那么矮吗？ 沈寒萧这次是真憋不住了，他笑出来了声，声音清冷带着蛊惑，他垂眸，看着很不正经，很坏。 韩晗瞅他，她皱着眉，嘴唇拉的直直的，沈寒萧想着此时她要是手里有个锄头，估计要把他原地埋了。 “姐姐，你哥哥在笑什么？”小姑娘纳闷。 笑我矮，这能说吗？ “妹妹长那么高，作为哥哥深感荣幸。”沈寒萧表情很淡，唇角的笑纨绔不羁。 你最好是那么想的。 “看到没有，人家的哥哥，你都没夸过我长得高。” “你也知道，那是人家的哥哥，你怎么不做人家的妹妹呢。” 人家真兄妹在那吵架，她和沈寒萧两个伪兄妹在这看戏，这怎么说都看不过去，正当她决定做正义的使者，来终止这场闹架。 火用引到了她的身上，“兄弟，你妹在家也那么多事。” “爱哭，爱闹，还不讲理。”沈寒萧看着韩晗点评。 韩晗听完，她要是像变色龙一样会变色，她现在一定是红色的，火焰的颜色，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泡，像水珠一样，汇聚成川。 韩晗告诫自己要冷静，在演戏，说的都是假的。 电员小姐姐做好奶茶，打断道，“你们的奶茶好了。” “谢谢。”韩晗不忘礼貌的开口说。 那个小姑娘也和韩晗挥手再见，而那个男生似乎颇有同情的深深的看了沈寒萧一眼。 那眼神似乎就在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韩晗也回应着，“拜拜。” 她把吸管插在奶茶中，猛吸了口，甜甜的奶茶冲淡了心里的不爽，沈寒萧笑的清朗，他好像很喜欢笑，一直在笑。 可韩晗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她矮的像小学生好笑还是笑她没有自知之明，韩晗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已经被打垮了，她以后出去总不能说她才上小学吧。 沈寒萧如玉的脸上还挂着笑，韩晗气说，“有什么好笑的？” 她还没说他呢，见过她哭，闹，不讲理的样子吗？ “一米六很矮吗？很矮吗？大家都是一米以上的人，谁都没飚到两米以上，瞧不起谁呢？你要是再笑，你就……你就在身高上突破世界记录” “而且你见过我哭，闹，不讲理的样子吗？” 韩晗一口气把话全吐出来，心情顺畅了很多，她要从现在开始，不择目的的长高。 “真气了？”他确实觉得好笑，但也没想惹她生气。 “你说呢？”韩晗冷哼一声。 想办法哄我吧。 “伤自尊了？”他语气清幽。 “嗯。”韩晗点头，装作挫败的样子，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让你愧疚死。 韩晗等了一秒，两秒，三秒。 一阵清风拂过，带着点冷，韩晗抬头，只看见沈寒萧的清俊的背影在五米开外。 五米开外。 沈寒萧本来真的想安慰一下她的，却在弯腰想开口时，无意的看到她唇角怎么也压不下的笑。 沈寒萧瞬间明了，他没有哄过人，也没想哄过要人，现在更是没心情。 韩晗拉了拉书包肩带，拎着奶茶带子跑了上去，他想看不见她似的，依旧直步往前走，韩晗憋着气，她不想在理他了。 再也不想理他了。 “冷酷无情，没有心。”韩晗嘀咕了句。 沈寒萧听见了，他只是弯唇笑了笑，没有理会。 他今天已经为她破例很多次了。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原则的？ 半晌，韩晗吸了口奶茶，她又没骨气的忘记了刚刚豪情壮志般的宣誓。 “沈寒萧，你干嘛不等我？” “看你想哭，给你留点私人空间。”沈寒萧语气清冷，长睫轻垂。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她扯了下嘴唇。 “要是有良心的话。”沈寒萧笑了下，“大可不必。” 韩晗盯着他，她胸口隔的慌，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一样。 她挑眉，“你在说我没良心。” 沈寒萧用一种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看她，韩晗不服气，她真的好气，先是被说矮，又是被骂没良心。 尤其这两句话都是喜欢的人说的。 一种很难受的情绪包裹着她，紧紧的，不容她束缚。 她心口涌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有些酸楚，很难说的情绪，来的很快，韩晗觉得鼻间似乎被堵住，一股热气直往上涌，她嘴角慢慢拉直，眼角有些红。 韩晗强绷着脸，她吸了吸鼻子，将委屈的情绪压了下去，算了，她有什么脾气哭，明明是她没什么原由的缠上他，还撒谎威胁他，还喝他买的奶茶。 他好像没做错什么，说她矮是实话，她确实不高，只是她真的有点难过。 她眼又红了圈，沈寒萧没了往日的散懒，他往下腰，“你真要哭？” “谁那么大了还哭鼻子。”韩晗声音有点哑，她憋了半天哭意，“多丢人啊。” “你啊。”沈寒萧好笑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我才没有呢。”韩晗憋了口气。 “想哭就哭吧。”沈寒萧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我没纸。” 韩晗脾气上来，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她声音有些抽泣，已经忍耐到极限了，憋着不哭，她还真做不到，以前就是有脾气就直接发出来，与其善解人意包容别人，还不如随心所欲做自己。 毕竟你愿意包容别人，别人也不一定领情。 “明明就是你惹的，还说什么想哭就哭，你怎么不走了，前面不是很会走吗？”这质问一点力度都没有。 沈寒萧收了收笑，他作势往前跨了一步，见他真的那么冷酷无情，韩晗呜咽一声哭了出来，哭意一直憋着也难受，反倒哭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韩晗哭，有一个特点，就是不闹，没有声音，就是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像小珍珠一样，鼻尖也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一声不吭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沈寒萧叹了口气，“现在见到了。” 见到你爱哭，爱闹，不讲理的样子了。 韩晗不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也懒得理解，抽泣着开口，声音软软的，“你要走，我就，我就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她本来想说打的，但沈寒萧是她同桌，就算不是同桌，也是同班的同学，这种经常见面的关系，她又不可能真的打他。 所以只好把打改成骂了。 “打算怎么骂我？”依旧是散漫的语调。 韩晗一时哭声顿住，她就低声抽泣的看他，因为哭，肩膀还一颤一颤的，睫毛上沾了泪，玻璃般的眼眸里含满了委屈。 “在心里偷偷骂你。” “现在就骂上了吧。” “忘了。”韩晗的眼泪想不要钱似的，还在落。 韩晗小布的往前挪，沈寒萧依着她的步子，和她同频走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韩晗把委屈都哭出来了，也就没泪可流了，“你有纸吗？” 因为刚哭过，她的声音有些哑，沈寒萧有点欠的说，“说过，没纸。” 韩晗更不开心了，她满脸的泪痕，怎么见人啊。 沈寒萧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几分呢，好像就一分，还一闪而过，韩晗看他，他依旧漫不经心。 韩晗回头，帅是真帅，讨厌也真的讨厌。 沈寒萧察觉了下她的表情，看样子是哭够了，看表情还有心情瘪嘴。 他把若无其事的把手伸过去，韩晗没理解，“你还想挡路。” “把你的小花脸擦干净。”他盯着她看，尾音拉的有些长。 真的像给个巴掌然后再给颗糖。 韩晗把奶茶递给他，“你帮我拿着。” 她抓起沈寒萧的衣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着擦，真当纸巾用了，半点没客气。 他们一路走，韩晗迟迟没有把袖子放下，沈寒萧无奈的出声，“擦够了没？” 韩晗撒手，细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想说谢谢的，但转念一想，本来就是他惹哭的，谢什么谢，他应该做的。 沈寒萧把奶茶递过去，他眨了下眼，桃花眼灼灼生辉，漂亮的像玻璃珠，“以后会长高的。” “我惹的我哄。” “所以别气了。”沈寒萧低头看她，注视着她的眸子，“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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