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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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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萼深吸口气,似乎要将胸口无处安放的慌乱通过呼吸释放出去。

只是这一切太离奇了,她的大脑已经罢工,根本思考不出一丝合理性。

是在骗人吧。

鹿萼拿出自己专业演员的水平,审视着他此刻的表情。

少年清俊的面庞平静自若,眼神笃定而专注。

没有漏洞,不是在伪装。

鹿萼轻轻一挣,纤细的手腕脱离少年的桎梏。少年猝不及防握了个空,一愣之下收回了手。

“你以为我要跳江吗?”鹿萼问他。

少年眼睛眨了一下,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是的。

鹿萼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走到江边的围栏旁。

淮南江的石质围栏堪堪及腰,大约三四米就架起一块四四方方的小花坛,此刻已是初夏,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好。

坛里大约还种了一些藤草,细密的绿枝垂在石栏上宛如遮了一道绿幕。

只是这绿幕却掩盖住了一些隐患——

鹿萼走到自己落入淮南江前的位置,果然如她所料。面前的围栏空缺了一处,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石,月季花混着泥土掉在地上,原本该在此处的围栏大约已落进了江中。

“虽然很离谱,但我只是不小心掉下去了。”鹿萼说出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我正靠在这里,有只猫忽然撞了我一下,我靠的力度大了些,这块围栏就断了。”

少年蹲下来凝眸细细查看这块地方,明白了。

不知是何原因,此地的这块围栏本就松动了,只是被枝蔓遮掩着,一直无人发现。鹿萼靠上去后,围栏直接被她的力度撞开,带着她一起掉到了江里。

这可真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淮南江畔的居民被刚刚的震天巨响惊醒,有灯光从装饰富丽的房间里亮起。

一盏,又一盏,越来越多。

能住在此处江畔别墅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的好奇心和警惕性也更能掀起波浪。

夜间保卫的车灯远远地照亮了江边一角,已经开始有人在探寻这深夜巨响了。

鹿萼看少年没有说话,便从他的伞下走出来,暴雨已经落成了细密的雨雾,像一个轻柔的拥抱般沾湿她苍白的脸。

鹿萼不再靠近江边,她换了个方向,回到了来时的路。

“鹿萼。”少年在身后轻声叫她。

鹿萼没有回头。

这少年行为奇怪,说的话也奇怪。他说是来救自己的,鹿萼不敢相信。

哪怕真的是龙宫三太子来了,难道还能替她杀人复仇吗?

难道死去的父母弟弟都能回来吗?那些被层层掩盖的真相就能立刻大白于天下吗?

不会的。太晚了。

走过长长的江畔绿道,穿过一条空荡的街。

来时的喧嚣早已经融进了夜幕里,街上闪烁的灯似乎都因夜深而黯淡了几分。

鹿萼停住脚步,身后一直跟随的少年也停住脚步。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麻烦。”鹿萼没有回头,她知道身后那人能听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麻烦缠着我。”

“请你不要在我面前逞英雄。”

鹿萼转身,看着少年尚未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眼眸:“无论你是谁有什么能力,我不好奇,也不在乎,因为在我看来都是麻烦。我讨厌麻烦,懂吗?”

少年应该从未被人当作是麻烦,更没有被人如此直白的说过讨厌,所以他的表情有些惊愕,也有些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些好心被辜负的难过。

鹿萼是个演员,她最擅长分析别人的表情,一眼就看穿了少年脸上所有的情绪。

但她还是冷若冰霜,眼角勾起的寒意比淮南江的江水还要冻人。

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把一腔情绪化成了强撑着的委屈,没有理睬,继续走了下去。

经过街口时,她看见不远处商店外面的LED屏上闪烁着红色的字体:

6月1日,星期一,3:59。

约莫十分钟后,她走到了家门口。

没有理会身后亦步亦趋的影子,鹿萼当着少年的面“啪”地合上了门。

家里漆黑一片。

鹿萼扶着墙壁无力地滑到了地面,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好像被闷锤狠狠砸过,很疼,很不好受。

大约十个小时前,她在这里收到了弟弟去世的消息。

实在受不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她强撑着走去淮南江边散心,没想到一散就散到了后半夜。

如今又回到了这里,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再次将她包围。

鹿萼把自己放任在难以忍受的身心疼痛里,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是掉进了一场酣梦,每当她挣扎着想要思考点什么,眼前脑中都混沌无比,抓不到一丝丝清明。

她把脸埋在臂弯里,许久没有动。

直到窗外下起劈里啪啦的暴雨,雨水打在窗沿上,溅起手掌大小的气泡。

起风了。鹿萼离开时没有关紧窗户,狂风和着雨水吹进屋内。

她打了个寒颤,从手臂间抬起头,看向墨黑的窗外。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连风也带着这时节不该有的寒意。鹿萼被吹得打了个喷嚏,忽然就想到了门外的少年。

这里是老式小区,楼道的窗户坏了许久也没有人来修。

鹿萼有次深夜过来,被楼道里猛烈的穿堂风吹了一下,第二天就感冒了。

那个和弟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他会在外面吗?

鹿萼手搭在门把手上,有些犹豫。

少年人最是脸皮薄,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肯定受不了的,应该早就走了吧。

雨势越发猛烈,仿佛带着恨意般狠狠砸向大地。怒风呼啸着钻进没有关严的窗户,窗帘猎猎作响,卷起无尽寒意。

算了,还是看看。

鹿萼拉开门,少年正抱膝坐在地上,背倚着大门。

没料到门会忽然打开,他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栽到了鹿萼的脚上。

鹿萼缩脚,少年赶忙手撑着地,狼狈地稳住自己,然后仰头看向她。

楼道的灯光将二人照亮。

鹿萼看到窗外的暴雨好像下进了他眼里,少年黑亮的眼睛看起来也湿漉漉的。本就白皙的脸庞大约是被风吹狠了,隐隐有些发青,越发衬出鼻尖和眼尾的一点微红。

楼道的穿堂风呼啸,吹起了他白色的宽大T恤和额前碎发。

他没忍住哆嗦了一下,像只无人庇佑流浪许久的小狗。

鹿萼:……

她按亮了玄关的灯,转身走进客厅,待关好那扇窗回来,少年正低着头站在门口。

鹿萼在原地定了一瞬,仿佛下定决心般重重吐出一口气。

她没理那少年,把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想了想放回去一个,然后从茶几下翻出了一盒牛奶。

待把这些摆在桌上,少年已经走进了屋里。

“坐。”鹿萼拉开对面的椅子。

少年看她一眼,鹿萼受不了他被风吹得可怜兮兮的眼神,抬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少年赶忙坐下。

“是你自己要进来的,”鹿萼对他说,“是你要跟着我的。”

她的语气里掺上了一丝危险:“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哭。”

少年猛地看向她,然后坚定地一点头。

鹿萼靠近他,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我说了我麻烦缠身,靠近我你可能会死,会发生各种意外,会失去自由。如果害怕了现在走还来得……”

“我不怕。”少年打断了她的恐吓。

“我也说了我是来救你的,”少年看着鹿萼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水,“我什么都不怕。”

鹿萼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里好像忽然滴进了一颗水珠,她假装咳嗽移开了视线。

咳完,继续套上坚不可摧的外壳。

鹿萼靠在椅背上,盯住对面的人:“你说来自一百年后,那你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吗?”

少年点头,笔挺的五官在灯光下竟有几分救世天神的神圣:“尹廷。他逼死了你的父母,害死了你的弟弟。除了你的家人,他手上还有一些人命。而他现在是你的老板,在娱乐圈有无法撼动的地位。”

少年每说一个字,鹿萼的表情就冷上一分,听到最后眼里已经结冰。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猩红的酒液因她手指的颤抖洒了一桌面,她捏着酒杯将酒液灌进嘴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压下心底滔天的愤怒。

“你之前没有摆脱他,是因为你弟弟鹿园被他控制着。你一直计划着带弟弟出国,可是三年前鹿园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尹廷接走了鹿园,从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弟弟了。”

少年语气无波,将血淋淋的往事平静地摊开在鹿萼面前。

鹿萼浑身发抖,拼命地掐着自己想要止住身体的颤栗。手腕被她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几乎要渗出血迹。

只是她把手藏在了桌下,少年并没有看到。

“你坚持了这么多年,今天却在深夜去了淮南江,是因为突然收到了你弟弟的死讯吗?”

少年轻声问她。

“闭嘴……闭嘴。”鹿萼猛地一挥手,红酒瓶被她“当啷”打翻在地,酒液混着玻璃洒了一地板。

猩红的,破碎的,刺眼的。

就好像倒在血泊中的弟弟。

鹿萼猛地捂住脸,眼泪透过指缝流淌下来。

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怒吼,只是捂着脸无声的流泪,整个人颤抖得好像被风吹乱的一棵草。

少年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难过。

他年少成名,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怕有人在他身旁高声说话,都会被礼貌地请出去。

因为那样会打扰到他思考。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稳重严谨的,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波澜。

而她也很安静,可少年却感受到了她的嘶吼,比从空中落下的淮南江水还要响。

少年抽出桌上的纸巾,递到鹿萼手边。

鹿萼手一抖,头埋得很低,长发自肩膀滑落严密地挡住她的脸。她接过少年的纸巾压在脸上,纸巾瞬间被打湿。

少年又递给她一张纸,鹿萼接过,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双眼通红,抬头的瞬间一滴泪跃出眼眶砸在了桌面上。

但她的表情却平静下来了,兀自深呼吸了几次,对少年挤出一个苍白的笑。

“你确实不是一般人,”她声音犹带着哭腔,笑意薄的像纸,“这些事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要帮我?”鹿萼问他。

少年的脸上有几分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做隐瞒:“因为,你是我的研究课题。”

看鹿萼疑惑的表情,灯光下少年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他笑起来很好看,像是初春新雨过后的一树暖阳。

“岳里行,国家历史复研小组组长。”

“作为百年前演艺界的典型代表,你是我们重点研究的对象。”

“典型代表?”鹿萼有些不解。

岳里行抿了抿唇,眼睛一眨像个泄露天机的小神仙:“鹿萼你相信吗,再过几年,这个世界会因为你的存在变得更加生动。”

鹿萼笑了:“再过几年我还活着?”

“你活得灿若骄阳。”岳里行说。

鹿萼有些讽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一直觉得自己早就麻木了,每一天都不过是拖着□□在苟延残喘。她时常看不懂周围人为什么会哭会笑,除了演戏,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下雨天最让她感到安心,因为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她喜欢那样的阴沉。

灿若骄阳?那是不属于她的形容词。

“你看。”岳里行冲她摊开掌心,他手掌里躺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盛夏,满池粉白相间的荷花怒放,一只小木船划开碧波,船上坐着鹿萼。

她头上戴了一片大大的荷叶,有晶莹的水珠朝她泼去。

她侧身躲开,笑得眼睛都没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几乎要盛进去一整个夏天的阳光。

透过照片仿佛可以听见船桨慢摇、河水流动的声音,它们打破了一池静寂,却盖不住船中人爽朗的笑声。

她一定很开心。

“这就是几年后的你。”岳里行说。

鹿萼眼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照片里的人,面上死气沉沉。

好半晌她才移开了目光,说:“笑得真傻。”

岳里行合上手掌,照片隐没于他掌心。

他说:“这样的你折服了整个世界。”

鹿萼“嗤”一声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通红的眼角就滑落了一滴泪。

眼泪扑答扑答落得又急又密,她抬手擦了又擦,怎么也擦不完。

岳里行有些慌神,他以为让鹿萼看到几年后的自己,就能令她开心些。因为照片上的她真的

灿若骄阳,恣意明亮。

怎么反而哭了?

“对不起我……”岳里行赶紧递纸巾给她,一脸的不知所措。

鹿萼没接。

她起身又拿来一瓶白酒和一只酒杯,利落地开了瓶,酒液翻腾在玻璃杯里,溅起漂亮的波纹。

然后她把桌上一直被冷落的牛奶捞到身边,剥开吸管的塑料纸,插上,推给岳里行。

捏着酒杯,鹿萼表情认真:“也许你疯了,也许我疯了,但我竟然相信你了。”

“该怎么说呢,”她对上岳里行不染纤尘的眼睛,“谢谢你远道而来,岳里行?”

这话出口,鹿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手里酒杯“当”一声磕上了牛奶盒。

她仰头一饮而尽。

岳里行看着面前的牛奶:“……”

鹿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碰了碰那盒牛奶,闭着眼饮尽。

在她给自己倒第三杯时,岳里行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去拦:“鹿萼,别喝了。”

没拦住,鹿萼把他挣开,硬是又灌进去了一杯酒,然后手一松杯子丢在了地板上。

“我本来就打算跟他鱼死网破,现在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她声音哽咽,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岳里行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让她坐稳了。

一碰才发现鹿萼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喝得太急,此时醉意已经上头了。

岳里行拨开她糊在脸上的碎发,想要看清她的眼睛。鹿萼头靠在岳里行的手上,浓密的睫毛耷拉着。

她嘟囔了什么,身子一晃,向桌面栽去。

“什么?”岳里行把手先一步搁在桌上,手心朝上托住了她的脸,没听清她的话。

“我要跟他鱼死网破……”

鹿萼彻底陷入了昏沉。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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