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神秘的情报组织,朝暮阁每隔五年便会举办一场交易大会。 凡是有请帖的,都可以进入朝暮阁,一览朝暮阁风采。当天,阁内会献出罕见珍宝,供各位叫价拍卖。若有需要,也可带着自己的奇珍异宝,真金白银,在此换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 或者拿旁人所不知的辛密,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都是可以的,凡是朝暮阁所没有的,来者都可以拿来交换。 当然,这个请帖也不是谁人都可以拿到的,除了一些生意上的熟客,朝暮阁还会下发给一些江湖上的豪杰,他们武功高强,身怀绝技,若是他们想,朝暮阁自然会开出令他们满意的条件。 可是,每次朝暮阁举办的地方都不一样,他们没有固定的场地,办完这场,这个分阁位置便是废弃了。一些想要抓住朝暮阁尾巴的,也无法探查出它的真实位置,这些全凭朝暮阁决定。 “既可以扩大生意,笼络人才 ,还不会暴露自己,真是一举两得。” 周眠托着脸颊感慨道:“想出这办法的,这还真是个奇才!” 陆婉清在旁边附和道:“爹爹也这样说,能想出这个主意的必不简单!” 周眠拿起那个请帖,上边写明了日期和地点,鎏金红纸黑字,苍劲有力,倒是十分好看,除此之外看不出来别的。 她放在桌子上,思索着刚刚说过的大会情况,不禁有些担忧的望向陆婉清:“可是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 陆婉清笑道:“傻眠眠,你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吗?我爹可是江城首富!” “到时候就拿钱砸,也要砸出来迷香的下落!” 周眠张大嘴巴,看着这壕无人性的大小姐:可恶,万恶的金钱! 阮景在外边骑着马,听见马车里欢声笑语的,也跟着弯起嘴角,眼看日头渐盛,前方好像有一个茶棚。 他勒马慢下来,手指曲起敲了敲车窗沿,掀起帘子道:“前方有个茶棚,我们休息一下吧。” 这帘子一扬起,陆婉清急忙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调整坐姿,转换语气道:“好的阮哥哥。” 阮景看着陆婉清的小动作,不禁笑出了声。 此刻陆婉清坐在窗内,阮景在外,两人离得近了许多,阮景俯下身,凑近轻轻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周眠看着两人,嘴角就没下来过。 帘子放下,陆婉清的脸涨的通红,对上周眠揶揄的眼神,又欲盖弥彰的用手扇起来:“哎呀,这马车里怎么这么热?” 待三人收拾完毕,那茶棚早已坐了一人,旁边还有侍卫守着。 周眠刚想进去,却被那人挡住:“此地已被我家公子包下了,若想喝茶到别出去!” 陆婉清赶来,皱起眉:“你这人!好生无礼!” 茶棚老板也不敢发话,唯唯诺诺的立在原地。眼前这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见此人一身粉色圆领锦袍,腰间那青玉,用同色绶带坠着,晃悠悠的垂在旁边,骨节分明的手中正端着自带的白玉茶杯。 见那身影并无反应,周眠安抚着陆婉清,冲着那人道:“这位公子!荒郊野外的,也就这一处休息的地方,不如请您通融一下!” “通融?” 只听一声轻笑,那声音极为年轻,开口却如珠玉落盘:“我花钱包下……” 江衍芝转身,眼前女子一身月白色轻纱,头发仅用一只木簪高高挽起,未施粉黛,极简至纯,活脱脱一个空灵美人。 江衍芝心下悸动,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未说完的话转了个弯,他伸出折扇推开侍卫:“怎能如此对待两位小姐?” 江衍芝俯身请道:“各位请吧!” 周眠见这人直直的盯着自己,她也不甘示弱的盯回去。 他身量不低,本就皮肤白皙,那身粉衣穿在身上倒是衬的他气色极好,却又因为本就年轻,倒是也不显风流,反而有些少年意气。 见她们坐下,江衍芝挥手,身后的侍卫便拿来了一套新的茶具。 他接过来,修长的手指覆上白色的茶壶。 浅浅的茶水倒出来,茶叶顺着冲力在杯中漂浮,茶香四溢。 “这是上好的龙井,请尝。” 面对递过来的茶杯,周眠接过:“谢谢。” 江衍芝顿了一下,指尖接触,不过很快离开。 阮景也停好了马车,赶了过来。 “这位公子也是要去参加朝暮阁大会吗?” “是。” 江衍芝高兴的合上折扇:“那我们可以正好同行啊!” 阮景见此人穿戴与气度皆是不凡,又有侍卫相护,当即答应下来:“甚好!我们彼此好照应!” “那就这样说定了!” “不过我还不知道各位如何称呼······” 阮景抱拳道:“阮景!” “在下江衍芝!” 周眠和陆婉清也跟着报上姓名,这么草率的决定,也只有心大的阮大哥才能做出来,见他答应下来,周眠也不再去想,算了,这两个好歹是气运之子呢! 眼前突然推进来一盘精致的糕点,她抬头便看见江衍芝笑眼弯弯的冲着自己:“眠眠,你尝尝这个!” 听见这个称呼,周眠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江衍芝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我是不是说错了?对不起,我也是看见陆姐姐这样叫你,所以才······” 听着总是有点怪异,但也不好去计较这些小事情,她挥挥手:“没事,不过你还是叫我周眠吧,听着怪怪的。” 江衍芝被拒绝也不见恼火,反而还是一眨不眨的跟周眠对视道:“好啊,周眠。” 经过片刻的休息,四人接着赶路。 在傍晚时分,终于找到了一户村落,众人走出来,也都疲惫不堪。 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气,怕是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雨。 阮景下马问道:“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休息吧!” “好!” 众人看向旁边的江衍芝,他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全然没有赶车的疲惫。 “我没意见!” 阮景点点头,前去跟村民协商。 站在一旁的侍卫倒是对于自家主人的行为十分不解,公子一向矜贵,马车内铺着价值千金的狐裘,所用皆是上等之物,一路赶来,宁愿多赶些路去酒楼也从不委屈自己,不知如今是怎么回事? 屋子是普通的土坯房,房间里简单的仅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看着面前这些长得如仙似人,张婶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真是委屈你们了。” 陆婉清摇摇头道:“怎么会,还要多谢您能收留我们!” 见她这样说,张婶才松了口气:“哪的话!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后半夜可能会下雨,我给你们多加了一床褥子,别着凉了!” “好,谢谢张婶!” 经过简单的晚饭,众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江衍芝合衣躺在这硬邦邦的床褥上,盯着漆黑的房顶发呆。 轰隆隆,远处滚滚雷声传来,外面狂风大作,大雨瓢泼而至,屋内一瞬间明亮如昼。 啪嗒,江衍芝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脸上,凉凉的。 伸手去摸,却是水滴,他坐起来,借着微光望去,才发现,似乎是屋顶漏水了。 啪嗒啪嗒,越来越密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不对!”江衍芝察觉到异样,急忙起身。 果然下一瞬,“咔嚓!”一声,屋内房梁折断,暴雨冲进这破败的屋子,一时间泥沙不断。 他推开门,外面的雨水斜斜的打在身上,一瞬间便淋湿了衣服。 侍卫也在此刻赶来:“公子,雨势太大,前方决堤了!” 看着这异常的天气,他沉下声:“先离开这里!” “是!” 阮景拍醒陆婉清的房门:“婉清,快起来!” 正在睡梦中的周眠也被系统的警告声惊醒,打开门才发现雨水已经漫进屋子了。 她急忙跑去和其他人回合,可黑暗之中不辨方向,此刻村民们四散逃命,前方好似一片汪洋,看着旁边的屋子不断地坍塌倒下,她心中涌现出一阵无力感。 “往高处跑!” 周眠手上动作不断,抓住被水冲走的小孩,大声喊叫着。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跑向那最高的小山。 洪水越来越大,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冲走,可周眠还是不想放弃,她站在大树旁边,一手紧紧箍住,一手顺势拉住摔倒的那人。 却没想到,这黑乎乎的竟然是江衍芝! 看着他满身泥泞,不复初见的从容,周眠不禁疑惑:“你怎么这个样子?你的侍卫呢?” “说来话长,先离开吧!” 混乱的人群中没有看见阮景和陆婉清的身影,眼看这处高地就要沦陷,她只好离开。 两人一路搀扶着,终于跟上人群,跑到了高处的小山。 好在,不久阮景和陆婉清也赶来。 “太好了眠眠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都还好!” 遭此大难,不幸中的万幸便是发现及时,伤亡不大。 随着黑夜的消失,雨势也渐渐的小了,不过,底下却是一片惨状。房屋都被冲垮,鸡鸭牲畜也全死了,底下混沌的水还在流着。 在天灾面前,一切的事物都显得如此渺小。 “我们可怎么活啊!” “这简直是要我们的命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一时间哀嚎不断,他们跪坐在地,泣不成声。 面对此等惨状,周眠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从前她只在书本上看过,内心虽有感触,但是亲身体验后,才意识到其中的绝望,尤其是面前这些以天为食的百姓们,才更加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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