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话本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她的母亲陆芳莹曾是陆家的千金小姐。 原本可以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却看上了当时一穷二白的陆元德。 当时众人极力阻止,却怎么也劝说不动,甚至到了绝食的地步。 陆老爷痛心道:“他真的值得你那么做吗?值得你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什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吗?” 眼前的少女眼眸闪着泪光,却异常坚定道:“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时候陆芳莹并没有看走眼,陆元德确实是个正直有担当的人。 陆元德至今还能记起,说那话的她,是多么的耀眼。 后来,持久的冷战后,陆老爷还是妥协了。 他找到了陆元德,两人秉烛夜谈,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第二日,陆元德便甘愿入赘进去。 入赘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更何况当时陆元德的商铺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 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夫人,他心甘情愿。 原本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可是直到那一年,陆芳莹怀孕。 虽然众人小心呵护,可是生育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 更何况,陆芳莹身子本就虚弱。 因为她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就这样不到五年,便撒手人寰了。 陆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之下也一病不起。 再后来,陆元德独自抚养陆婉清长大成人,并将两位老人养老送终。 他不取分文,只身来到江城打拼,这才有了如今的陆府。 陆元德醉醺醺的站在门口,望着那一轮皎月喃喃道:“芳莹,你看到了吗?我把婉清找回来了,她毫发无损,我想一定是你在天之灵保佑着我们吧!” 夜晚的寒气,使得陆婉清打了个哆嗦:“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啊。” 周眠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去。 “是啊,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爹爹很想念母亲,他只是不说。我知道自己很笨,帮不上爹爹的忙。” 周眠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父亲,他只是想要你平安快乐。” 听到这,陆婉清有些感动,她感觉此时的心十分安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她上前拥抱住周眠道:“谢谢你周眠。” 周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回到厢房,周眠感觉胸口闷闷的,就连屋子也透不过来气。 许是收到了酒精的影响,她总想要透透气。 好在房子设计的别有意境,床边就是一扇窗,打开便可以看见后院的池塘,一汪春水,尽收眼底。 她支开窗户,外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虫叫声,阵阵凉风吹在脸上,不禁感觉舒服多了。 终于闲下来了,这几日一直忙碌奔波,风餐露宿的,整的她都要散架了。 好在已经救下陆婉清这个女主,也找到了自己的任务对象,这一段时间也算有收获。 周眠扑进柔软的床褥上,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便这样睡去。 顾朝朝回去看见桌子上那一盘金锭,不知怎么回事,他想起了初见周眠的时候,那一脸财迷样儿,想的出神,竟没有察觉自己嘴角的弧度。 “给她一锭也不错。” 他嘀咕着,就这样睡去。 夜已经渐渐深了,众人早已入睡,只余下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 宋罗慧却全无睡意,明天,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慈山寺内,慈济手持书信,正放在烛火上焚烧着,火苗猛地吞噬掉纸张,只留灰烬。 他将其甩开,对着地下那人说道:“去告诉主人,已经准备妥当。” 黑暗之中,只余那盏烛火,让人辩不清楚此时说话人的神色。 “是!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黑衣人递上来一个小药罐。 慈济皱着眉接过来,此时他内心无比烦躁,抚摸着那冰凉的瓷器,企图压制自己的情绪。 究竟何时才能结束这一切呢? 可是,他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上,就听见正厅里传来陆婉清的声音。 “什么?陆良表哥再过几天就要迎娶宋家小姐?” 她一脸震惊的拉住陆元德宽大的衣袖,不让其离开。 “爹爹,我怎么都不知道啊?这也太匆忙了吧!” 陆元德无可奈何的抽出自己的袖子,摇摇头道:“你啊!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商铺还有事情,我还得去看着,你好好的啊。” 看着爹爹毫不留情的离开,陆婉清顿时感觉一阵挫败感。 真是的,表哥怎么这么心急啊,婚期都赶在一个月之内,就那么着急娶媳妇吗? 虽说她跟表哥不太亲近,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打定主意,陆婉清便打算拉着周眠去街上逛逛。 顾朝朝也将行李收拾妥当,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荷包,他手指摩挲着,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似乎下定决心,握紧了荷包,向外走去。 今日陆良换了一身浅色衣衫,特地装扮了一番才出门。 宋府内,宋夫人看见赶来的陆良,若是换成寻常人家肯定有些不满。 两人还没正式成亲,婚前哪有人就这样天天往女家来的。 不过,宋老爷倒是觉得这小子出身商贾,没有那么多礼仪顾忌,也不算什么大事,这样两人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他虽知道,但是还是笑眯眯的问道:“陆良啊,你今日来此是为什么啊?” 陆良急忙放下茶杯,恭敬道:“岳父岳母,我今日是想带罗慧去挑挑首饰,不知罗慧她······” 听至此,两人放下心来,看来这女婿真是没选错! “哈哈哈,好啊!年轻人多出去逛逛!” 宋宣扭头暗示宋夫人道:“快去让慧儿收拾收拾!” “欸,好,我这就去。” “砰砰砰!” 陆婉清敲着门叫道:“眠眠,你起来了吗?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可是,屋内并没有回应。 顾朝朝转身过来时,便看见这幅场景。 他快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是不是昨晚太累了,眠眠还没起呢?” 屋内太过安静,倒是显得反常。 “砰砰砰!” 他加大力气拍了拍门:“周眠!” 还是没有回应。 顾朝朝心下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他随手将包袱拿开。 “起开!” 顾朝朝一脚踹开屋门,转身对陆婉清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陆婉清刚刚被他那阵势下了一跳,反应慢了半拍:“哦,哦!好!” 她快步跑进去,看见周眠穿戴整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少女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蛋也出现不正常的酡红。 陆婉清不禁惊呼道:“这是怎么了?顾公子快进来!眠眠好像生病了!” 顾朝朝走进来,首当其冲的便发现了屋内窗户正大开着,阵阵冷风吹来,直直吹着床上那人。 他不禁有些生气:“真是胡闹!” 这天气回暖,但是夜晚凉风吹拂,再加上她昨日饮酒…… 顾朝朝急忙过去把窗户关住,对陆婉清道:“去请你们家大夫来!” “对对对,我马上去!” 看着陆婉清慌慌张张的跑出去,顾朝朝这才仔细观察起床上的少女。 那嫩白的小脸现在紧皱着眉头,似乎痛苦难耐。 他用手试了试周眠的额头,居然烫得惊人。 许是自己手掌的冰凉,在他即将抽出手的时候,却被捉住。 柔软的触感,惊得顾朝朝蓦地呆在原地。 周眠只感觉意识昏昏沉沉的,浑身难受,身上又冷又热的。 刚刚好像有一个冰袋,贴了贴她的额头,疼痛舒缓了不少,她不自觉地便拿过来贴在自己脸上。 顾朝朝显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过看着周眠如此难受,他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些药。 他轻轻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猛地攥住。床上那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只好单手去摸怀里的瓷瓶,用手指顶开瓶盖,将里边的净心丸倒了出来。 这个净心丸有稳定心神,平静情绪的效果,会有缓解她的痛苦。 顾朝朝用两指捏住周眠的脸,使其嘴巴张开,将药丸放了进去。 少女的皮肤细腻,脸蛋软糯的手感让顾朝朝心头莫名一颤。 “来了来了!” 听见声音,他急忙站起来将手背在身后,却又不自觉地蜷起来去感受指尖的余温。 陆婉清正拉着李神医跑过来,正好撞见顾朝朝蹲在床边。 外边阳光大好,屋内却显得阴凉,那黑色的身影显得整个人都落寞极了。 在她走进来之后,顾朝朝便急忙装作无事的样子站在旁边。 陆婉清来不仅去观察他的神色,急忙对李神医道:“大夫快看看眠眠怎么了?” 那李神医见怪不怪的坐在床边,慢悠悠道:“别慌,待老夫为其把脉。” 看着他把完脉又翻了翻周眠的眼皮,查看了一番道:“染了风寒,再加上昨夜吃了性凉的东西,所以才加重了病情。” 李神医走到桌前,开了方子,递给旁边的顾朝朝道:“按着方子抓药,一副药加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服下,五日之内就能痊愈。” 顾朝朝接过方子,暗暗记下道:“好。” 此时的宋府内,却一片欢喜。 面对自己母亲的热情,宋罗慧毫无反应的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想出去,娘,你替我回绝了吧。” 宋夫人看着自己孩子这状态,不禁痛心:“罗慧啊!你自己已经试过了,但是他答应你了吗?难道你还要沉浸其中不愿走出来吗?” 宋夫人是知道的,她女儿有喜欢的人。 他们也曾退步,若是那人愿意放弃他自己的一切,跟罗慧在一起,他们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可是那晚女儿失魂落魄的回来,他们便已经知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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