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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麓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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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明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的时间。

缉毒警的葬礼,从来都是简单而隐秘的。

葬礼上,徐之浔搀扶着于天明的父母,走到黑色的棺椁面前,沉默地流着泪。

而棺椁里甚至没有一具完整的遗体。

徐之浔还记得,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她的手机上时,她正在给办公桌上的竹芋浇水。

同事周零抱怨着拥挤地铁上踩了她一脚还不道歉的人,边套上白大褂,夹着记录本跟在刘教授身后去查房。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周三早晨,空气里还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清爽气息。

阳光晴朗。

直到这一通电话的到来。

低沉而悲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仿佛经历了九曲十八弯,空旷得像在无边的荒原里回荡了数圈,然后精准地降临在徐之浔头顶。

——三月二日凌晨两点二十八分,于天明因公牺牲。

也就是说,五个多小时前,在徐之浔梦中的某一刻,于天明的生命停止了。

明明梦里两人在峨眉山顶瞰霞光万道中缓缓升起的朝阳,晨风把徐之浔的发丝撩起几缕到于天明的肩上,回忆却瞬时转为黑白色。

徐之浔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发出什么奇怪又悲伤的声音,只记得座椅的扶手很滑,座垫仿佛是湿的。

没有什么失声痛哭。

空气里唯一回荡的是走廊里护士推着推车走过的声音,外加一点电话里传来的平静灰蒙的电子噪音。

早在两人在一起前,于天明就坦诚说过,自己的未来全部载在这身警服上。

没错,全部。

意思就是,对于于天明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作为缉毒警的使命,而不是任何人,或任何事。

徐之浔无法屈服于这种宏大的理想信念,虽然她本质上是一个沉静的、安稳的人,没有什么鸿鹄之志,但是两人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因为各方面都还算合拍。

所以也算意料之中,因为徐之浔曾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因公牺牲会是于天明心中认为的忠悃的归宿。

但是意料之外的突然。

像手术台上每一位因为并发症突然离世的病患。

两人相处时间并不太多,大部分是职业原因,小部分性格原因。

与其说是情侣,他们更像是关系不咸不淡的朋友,偶尔见面,偶尔可以很亲密,偶尔也会数天不联系。

四年前的佛乐山顶上,他们第一次见面,是陌生人的偶遇。

于天明刚得到梦想中的警服,意气风发,徐之浔则刚升为主治医师,暂时感觉前途光明。

没什么烦恼,以至于让两个年轻的灵魂初尝所谓爱的味道。

在山顶的薄雾中俯瞰整个塘市,似在睡梦中,又仿佛睁开一丝眼缝。

他们间的第一句话,是徐之浔打扰于天明,请他给自己和周零拍一张合照。

于天明对徐之浔的老式胶卷相机很感兴趣,徐之浔欣赏于天明的摄影技术。

一来二去,一年时间里两人见了几面后便在一起了。

徐之浔回忆,没有多爱,只是爱好重叠,且合拍。

随后是冗长的错开的时间。

于天明时常出任务,特别是去年省里成立西郊特大贩毒窝点的专案组后,于天明更是难见踪影。

电话经常打不通,周一发出的消息也要周四才收到简短的二字回信:“勿念”。

像很多异地情侣一样,对方逐渐变得可有可无了。这个念头第一次在徐之浔脑海里冒出来。

她知道和警察的恋爱肯定很艰辛,何况对方是缉毒警,各方面要注意的、要隐藏的事情数不胜数,于天明都一一告诉她。

徐之浔认为自己可以理解,她也不是粘人的人,因此暂时还没到分手的地步。

徐之浔想,或许下一次见面,两人要进行一次深刻夜谈,却没想到在这之前是一个于天明过不去的深渊。

甚至说,现在正是春天,却是他的寒冬。

他永远静止在老挝的一个小镇上。

无所谓最后是谁挂断了那通电话。

等到周零查完房回来,徐之浔仍然坐在那把湿濡的椅子上。

然后平静地对周零说:“于天明没了。”

跨国毒案难破,余孽四散开去,已经牺牲的缉毒警的葬礼也被掩藏成秘密。

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两礼拜后,徐之浔终于忍受不了那股阵痛无休止地在心头蚕食,就像一把钝刀子。

每天入睡前疼得最狠,早晨醒来时还有隐隐阵痛。

于是她休了年假,连上周末有七天时间,先回老家宽县。

老徐和罗美音刚得知这件事,一家人沉默了好一阵,宽县的天也阴了好一阵。

老徐劝徐之浔出去走走,约朋友出去逛逛,别闷坏了,罗美音也赞同地点头,年轻人遇上事了不好一天到晚闷在家里。

徐之浔看着老小区里的鸟儿飞啊飞,公共健身器材上小孩张开腿前后荡着,隔壁王姨一手拎着西红柿,另一手牵着放学的小孙女回家。

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滑动,徐之浔使劲往下划屏幕,闭眼点进一架航班信息,五秒钟买下票。

然后才看目的地:斯麓岛。

起飞时间:明天上午八点。

徐之浔拖着身子把刚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衣服又扔回去,随手拿了点日用品就合上了行李箱,然后倒在床上,用被子的气息填满空白的大脑,一觉睡到天明。

落地是下午两点。

斯麓岛比较靠近赤道,阳光一束束打在皮肤上,有热烈的微痛感席卷全身。

徐之浔顺手在路边买了顶宽檐帽,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前往酒店。

斯麓岛是个海岛,面积不大不小,岛上有机场,环岛一周只需要自行车骑行两小时。

这里旅游业还未开发开发,机场也是上半年刚建成,一个月前刚投入使用,但设施还算完善。

现在是三月淡季,旅客不多,比起其他时节还算清爽。

徐之浔拉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

酒店只有一层,层顶很高。

烫着大波浪的女前台操着一嘴印度口音用英文打了招呼,然后热情地询问信息,显然是等得疲惫了,终于可以施展一下口才。

她浓密的假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扑动,仿佛能扇出风来,降低了一点徐之浔的体感温度。

在等待房卡的过程中,徐之浔无意识地打量起这个大厅。

大波浪前台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位短发女人,百无聊赖地剥着透绿的青提,直径将近十厘米的银色耳环紧贴着她的下颌线。

左手边等候区的沙发上靠坐着一位年轻亚裔男子,断眉,花衬衫和花短裤,正皱着眉头划手机。

右手边摆着一座巨大的白色雕塑,已经不能说是纯白,因为已经肉眼可见地发黄。

徐之浔稍微仰头才能看出这是一个男子冲浪的形象。

总的来说装修比较土奢,但这是岛上评价最好的酒店,远离旅游区,但靠海,比较清静。

大波浪前台边看证件,边用英文对短发女人说:“黛西,前阵子那个到现在也没退房的男人看起来也是亚洲人吧?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短发女人点点头:“他房间里的东西还被艾莉收拾起来放在杂货间呢……”

徐之浔没有理会,拿到房卡就往房间走去。

她预订的是这家酒店的招牌开放式房间,房间一面向海,在房间中可以直接走进浅海里。

脑袋里仿佛还残留着飞机上飘忽的感受,徐之浔给老徐和罗美音报过平安后又闷头大睡到晚上八点,然后起来觅食。

热带海岛最不缺的就是海鲜和水果。

沙滩上有自助烤摊,徐之浔随意拿了几串生食,慢慢地烤着。

更靠近海的沙滩上有好几丛篝火和好几圈人,有的大声说话,大笑着,有的托着椰子在怀里,有的安静地相互拥抱着。

海风和海浪的声音交错着涌来,在听觉上将人淹没,仿佛能冲散一些生理或心理上的不痛快。

旁边那桌的两位女生在讨论着下午浮潜的经历,用夸张的语气描述那个帅气的浮潜教练。

火苗趴在木块上跳跃着,既沉默又激烈。

周围的一切都是生动的,除了徐之浔。

她就这样平静地坐着,双眼盯着串在签上的小鱼,从银色变成焦黄。

直到火苗突地窜高,她才从朦胧的意识中回过神来。

烤焦的鱼是不能吃了,把它们丢进垃圾桶后,徐之浔从水果摊买半个菠萝,拎着走回房间。

到处都是快乐的人们,徐之浔有点视觉疲劳。

第二天早上,叫醒她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站着昨天大厅沙发上的亚裔男子。

还没等徐之浔完全打开门,那男人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你好你好,你是中国人吗?”

徐之浔警惕起来,先问他什么事。

“我女朋友昨天下午说是去浮潜,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又关机。我英语不好,靠翻译软件在岛上行动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男人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焦急之下,那截断眉本应该展现出的凶恶也被收敛起来。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吗?”徐之浔道。

男人马上从裤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顺带把护照也塞给了徐之浔。

大概每一个异乡人都容易把同胞当成可以依靠的亲人。

“介意我拍照吗?”

男人摇头,连说了两遍不介意。

“等我五分钟。”

徐之浔把门关上,快速收拾收拾出了门,边走边问男人详细信息。

这断眉本名叫秦照,二十岁,他女朋友叫梅芝,二十四岁,都是中国人。

小情侣和两个朋友一起来度假,那两朋友有事先回国了,梅芝说想要浮潜,他俩就在这多留了两天。

本来是上午十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八点多了,还没找到她人。

前台还坐着昨天那两个女人,端着小高脚杯,杯里大概是葡萄酒,两人正在碰杯。

徐之浔用英语快速询问了她们,意料之中没什么结果。

如果不是新客入住,这两人估计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然后是酒店园区的门卫,依旧无所获。

两人打车前往岛上的浮潜点,给工作人员看了梅芝的照片。

工作人员一拍脑袋,说见过,昨天下午傍晚五点左右离开的。

这工作人员之所以对梅芝有印象,是因为她有一头银灰色头发。

很醒目,和秦照的断眉很般配,中二的酷。

事情有点匪夷所思。

梅芝的手机打不通,大概没电关机了,昨晚又没回酒店,她会去哪里?

徐之浔正思索着,旁边的秦照扯了一下她的衣摆。

“我忘记说了,我们昨天下午吵了几句,她才一个人去浮潜的…”

徐之浔无力了一瞬间,随后立刻想到或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她用自己的手机拨了梅芝的电话号码,果然打通了……

对面“喂”了一声。

秦照一把夺过手机,生气装冷静地问:“你在哪里?到底要搞什么?”

实际上双脚不停微抬又踩下,紧张得要命,一副被拿捏到死的样子。

对面很快又把电话给挂了。

秦照把手机还给她,扭捏地道歉和道谢,白脸因为尴尬而微红,然后提出请她喝个椰子。

徐之浔摆摆手,她只想回去睡回笼觉。

但是,拜他所赐,这是半个多月来徐之浔第一次有了悲伤以外的实感,心脏不再被阴郁席卷,它空出了一块地方给其他情感,好像复苏了那么一点。

看着他无比愧疚的样子,徐之浔只好答应留个微信,结果秦照一上来便是一笔五万元的转账,又给徐之浔的心脏一个惊吓。

真是刺激,但徐之浔还是退回了。

在岛上又游荡了一个上午,买了点东西随便填填肚子,徐之浔打算到梅芝去过的那个浮潜点玩一玩。

佩戴好装备后,徐之浔从浮潜点的最左侧、人最少的地方下水,熟练地钻到晃荡的水草和七彩鱼当中去。

海浪一波一波地漾着,徐之浔的身体前后晃动着。

又往深处沉了一些。

一阵强水流涌来,推着徐之浔翻了个身,呼吸嘴差点脱落。

然后是一阵阵连续的水流打在身上,来不及浮出水面,徐之浔感觉浑身处于高压之下。

珊瑚丛在水中猛烈颤动。

她抓紧旁边的人造礁石来稳住身体,但是水压还在不断增加,直到她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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