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耀了进来，形成一束光。 宋知岁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下了床。 眼睛极度不适应，脚底下像是踩着棉花，晕乎乎的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上下刷了起来。 睁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懊恼自己。江别的几句话让她辗转反侧，搅得他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镜子里顶着黑眼圈的宋知岁，像是一夜没睡。 坐在画室里面没精打采，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她通宵去网吧打游戏了。 拿着画笔，心神不定。 忽然，一双大掌拍了她一下，手里的画笔没有拿稳“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想什么呢？”向清冉环顾了一下四周，画室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见她呆在这里，想吓一下她。 宋知岁回神，弯下腰捡起刚才的笔“没想什么。” “陪我去吃午饭吧，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好无聊。”向清冉把凳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想起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不如在外面吃饭。 她想了想，自己回去家里也没有一个人，便答应了下来。 向清冉一脸高兴，起身快速地收拾着画板。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了画室。 “岁岁，我们去吃什么？”向清冉拉着宋知岁的胳膊认真的想了起来。 “我想吃面。”她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吃面也不错。” 两人下着台阶，丝毫没注意到下面的人影。 江别双手插着兜，眯了一下眼，朝着她的方向叫了一声“宋知岁！” 是肯定的叫声，没有半点疑问，像是故意在门口等她一样。 宋知岁脚步一顿，眼神望向向清冉的那边，看到江别有些惊讶。他穿着白色无袖的短袖，露出结实的臂膀，上面的青筋若隐若现，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宽松短裤。 头发与眉骨齐平，下沉的眼尾带着笑意，少了清冷。 今天他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岁岁，这谁好帅啊！”向清冉盯着不远处的江别，收不住花痴的样子。 “朋...友” 他知道宋知岁看见他了，迈着步子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许是中午的烈阳太过火辣，她看见了他额头渗出的一层细汗，不知道江别在门口等了多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开口问。 话说出又觉得多此一举，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自己在这画画多问问几个人便也就知道了。 “我想去吃面了。”江别没有顺着她的话说。 她听到这句话耳根子有些红，刚才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一双眼睛闪过一丝迟疑“可是...我约好了和她去吃饭。” 江别侧过身看向旁边的向清冉，眼神散漫却又透出一丝痞劲，自顾地说：“同学，今天她先不借给你。” “没事，我们下次再约。”向清冉面对帅哥的要求立马应了下来，她只要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更别说他提得要求。帅哥追求美女当然得乖乖地腾地方了，刚才这个局势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 说完跟旁边的宋知岁打了一声招呼，便跑了。 她呆着原地，看着溜走的身影，刚才还说没人陪她吃饭，现在倒溜得比谁都快。 刚才江别话里听得她有些害羞，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江别的了，抿了一下嘴，软糯的声音很小“我还没答应呢？” “我知道。” “那你刚才怎么....”她没有全说出来，后面话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说出来。 江别偏头，痞里痞气“我刚才怎么了？” 他知道宋知岁不禁逗，可他喜欢。 明知她的意思，故意明摆着问。 “没什么。”她被问得涨红了脸，背着画板加快了底下的脚步。 他看着前面的身影，露出得逞地笑。 两人还是去了上次的那家面店，老板好像认出他们俩一样，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江别像往日一样，点了一样的面。 她喜欢悄悄地盯着他看，他吃起面来很快，吸溜的声音嗦起面条。 两人吃完饭江别结账回来问她“明天去干什么？” “去图书馆学习。”宋知岁擦着嘴巴，可能是因为嘴巴擦得用力，小小的嘴巴红嘟嘟的。 “别去了，来我家一样。”江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会的我可以给你讲。” “不行”宋知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最近江别的动作让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习惯这样，习惯有他在身边。 他倒是没有想到她拒绝这么快，轻笑一声“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上她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话锋一转“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她起初只是着急拒绝，并没有想那么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在揶揄自己想得多了，脸上浮起一丝红，急忙解释“我没有！”说出的话带着一点奶凶，让人更加喜欢逗她。 “那我陪你去图书馆。” “随便你。” 宋知岁不敢再反抗，自己说不过他只好作罢。 他憋着笑，靠在椅子上看着被自己逗得脸红一下黑一下的宋知岁。 隔天江别果然在楼下等着宋知岁。 她下楼便看见树下的江别，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看到了未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连他们的未来都幻想过了。半响回神，树下的人看了过来，便背着书包走了过去。 “诺，给你买的早餐。”江别将手里的包子递到她的面前。 宋知岁接过手里的包子，轻声道了谢。 市图书馆内，宋知岁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江别跟着她，拉开凳子坐到了旁边。 周围的女生抬起头，望着江别眼睛都亮了，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议论。 他像没看见一样，眼睛都放在宋知岁的身上。 宋知岁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自顾地拉开书包，拿出作业写了起来。江别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移开，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知道她害羞，就移开了眼神。 宋知岁这才开始静下心，投入到题海。虽然没有补课，但课外的习题和卷子都会自己买来做。 他头一次看见她认真的学习，下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嘴里时不时默念着题，好像外界的一切东西都跟她无关。 一个小时之后，宋知岁咬着嘴唇，拧着眉。她已经盯着一道题十分钟了，还是解不出来它的做法。 偏过头，悄悄瞥了一眼江别。他在安静的看书，凑近看了一下是一本法语书，她一个也看不懂，江别居然懂这么多，顿时对于他产生更多的疑惑。 一时看呆了，回过神看了一眼四周，伸出食指轻轻戳了几下他的胳膊。 江别侧过头，等着她开口。 “那个...有道题我不会。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宋知岁硬着头皮试探地问了一句。自己明明拒绝去他家，现在又让他给自己讲题。 “哪个？”江别合上书，挪了一下板凳凑了近些，在耳边声音放小了一些，“下次直接去我家，方便。” 她没有理会这句话。此刻的心早已放在贴近她的江别身上，明明已经有过无数次近距离接触，却还是会紧张。拿出刚才那套物理卷子，指了指“就是这道。” 因为是夏天，没有布料的隔阂，他们此刻胳膊挨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知到江别胳膊上的绒毛以自己的胳膊紧挨。 宋知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些许。 江别接过手里的卷子，大致扫了一眼题目，挑了一下眉“这个需要灵活变通一下。” 翻开旁边的物理书，很熟练的停在了一张。像是连页数都铭记于心一般，用手指向一个地方“其实和这个例题差不多。” 宋知岁盯着他，好像只要关于他擅长的东西，他都会收起平日里的懒散样，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她居然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帅。 她现在明白那句认真工作起来的男人都很帅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的江别在她眼里是发着光的。 看着他认真地为自己讲题，想起自从他回来之后就开始对她变得不一样，连眼神都变了，不禁问：“你对其他女孩也这样吗？” 一道不合时宜的话语响了起来。 江别停下对上她的眼睛，单手撑起头，偏头发出低沉的嗓音“哪样？” “买奶茶，吃饭，买早餐，还有...”眼神扫了一眼桌面的卷子，咬了一下嘴唇继续道：“讲题。” 他垂眸在想宋知岁的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真想看一看。被她的话气笑了，重新掀起眼皮，笑着说：“老子第一次。” 第一次？ 那他怎么这么熟练，转念一想又不对。她以前明明看到江别身边有很多女生，怎么可能第一次。 “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江别看着她拧着眉，脸上的表情在那里变来变去，解释了一句。 “哦。”她低下头琢磨，也对，那些女生不用他招手便会乖乖上门，还需要他讨好吗，可是他却为自己做这些。半响又觉得不对劲抬起头“你在说我是猪吗？” “你才反应过来。” “一对猪，那你也是猪。” “嗯，我是猪。”江别摸着下巴，笑着承认。随即又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你刚才承认我们是一对了。” “你...”她又被他绕了进去，别过头不再说话，觉得以后要小心和江别说话，以免再次被他绕进去。 这样子的江别，她却讨厌不起来。相反，她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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