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会议室内,秘书微微颔首站在座椅后方。 刚刚结束掉会议,接到电话的江京铭气不打一处来。挂掉电话单手招呼秘书,伏在旁边交代他查一些东西。 秘书拿出手机走出门外打电话去调查。 坐在里面的人也没有闲着,继续拿上手机翻到手机的置顶电话拨打了过去。身体旋转椅子面向外面的景色,附在耳边的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 半响没有人接,江京铭的脸更是黑了一个度。 这时门口一声敲门声,秘书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怎么样?”江京铭抬眸问了一句。 秘书没有说话,走到他的跟前,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座椅上盯着的一双眼睛,组织好话术慢慢开口:“江少爷参加了全国物理竞赛,为期....两个月的封闭式训练。”秘书说完眼神试探地瞟了他一眼。 江京铭五指紧捏座椅把手的边沿,心里火冒三丈,只好压住内心的怒火“举办地点在哪?” “京北” 他的脑袋靠在松软的靠椅上,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开口:“把主办方的电话给我。” 接过秘书手里的电话,拨了过去,间隙眼神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像是听懂好像又没听懂,两只手交叉叠放在小腹出了门,看着董事长手里自己的电话,望眼欲穿依依不舍地关上门,心里心疼自己的手机一秒,害怕万一等会听到冒火的消息,气急摔了手机,就又要压上半个月的工资买手机。 “喂,您好!”对面的电话接听。 “我是江京铭,江别在吗?”他威严的坐姿,声音里一丝不苟,全然像一个严肃的父亲。 对面的人听到名字,立马站起了身,笑着回应:“您就是江董啊,”在京海谁没有听过江家的名号,那就肤浅了。神秘的江老很少露面,但江京铭却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封面人物。 “江别呢?”江京铭不喜欢这一类的客套话,全然略过,直奔目标。 “现在应该在教室。”对面的人也立马继续说道。 几分钟之后,江别单手插着兜,看着里面颔首站立的人,不用猜就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无论他走到哪,背后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生怕自己脱离他们的掌控。他就像铁框里禁锢的一匹野狼,没有半分自由可言。 舌尖划过左腮,胸腔发出一声闷笑,骨节分明的手在木制的门上敲了一下。 里面的人抬头看到门口一副懒散模样的人,脸浮出笑意“江别啊,进来。” 江别插着兜走进来,眼神清冷却又透出一丝漫不经心,眉宇之间颇像他的父亲。随即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你父亲。”负责人将手机递了过来。 他接过手里的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搭在耳边“喂?” 江京铭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耸立的高楼,一览无余,压下心里的怒火“为什么不在江邻好好呆着?” “我想在哪就在哪。”他搭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就算你想换个地方,那也不应该去参加什么物理竞赛。”江京铭看着他这样散漫的性格,什么都与他对着干,还是忍不住质问他。 “物理竞赛怎么了?我偏要参加。”话语之间露出一丝不屑,肆意的野狼抵挡不住身上的血性。谁人不知江别是物理天才,遗传了母亲的遗志。可父亲偏不要他碰有关物理的所有东西。 他天生一副傲骨,怎么可能会屈服。 江别说完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兀自往外面走,向里面的人留下一句“以后他打电话别叫我。” 江京铭站在窗前,听到“嘟...嘟”几声,电话被挂断。 父子两人持久地对立不是一天两天,母亲的死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挡也挡不住他自己认定想要做的事情,只希望不要走上他母亲的老路,如果他可以坚定不被命运所负累,便也不再阻止他。 理了理思绪,给江邻一中的校长说明了他已经首肯,此事就此作罢,不用再继续追究。 另一边京北市中心的庭院内。 江老将茶杯轻放在鼻尖轻嗅,淡淡茶香四溢飘香,闭上眼轻轻感受,听着旁边的人汇报,最后慢慢地抿了一口茶,半响开口:“我知道了。” 江父跟江别的事情他已经知晓,父子之前的事情一向如此,从来都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像江别的性子随了一半他母亲的坚韧,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也从来不管,只要最后接手家里的生意即可。多几项技艺傍身,也未尝不可,过程不重要,留给他自己感受,他一向只看结果。 “这件事情以后不用向我汇报了。”江老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说道。 “知道了,江老。” 王管家见汇报的人走后,走进江老的旁边,拿起茶壶为他添茶。眼神扫了江老一眼,嘴角含笑,“江少爷,一向有自己的主见,您以后可以放宽心了。” 江老看着他,眼神温和,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还早呢,生意一天不接手我怎么会安心。” “总归在慢慢发展,会如愿的。”王管家看向院子,记忆里那个倔强板着脸的小江别浮现在了眼前,回想上一次回来长了那么高,已经成为一个小大人了。 “但愿吧!”江老望着清凉微微发绿的茶水,吹了一口,茶杯的水掀起一丝波澜,额头的褶皱印着岁月的痕迹,鬓角的两边也增添了几许白发。 偌大的家业需要有人传承。虽然有时觉得不应该这么固书己见,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孙子的身上,奈何两鬓斑白,岁月经不起等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另一边江邻一中,宋知岁正单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讲台上的老师讲授的知识全然没有进入脑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数学老师站在台上,拿着粉笔讲授着数学公式。写完最后一个知识点转过身,“谁上来解一下这道题。”说罢扫视着低下学生。 下面的学生当听到喊人,交头接耳的立马结束,脑袋恨不得塞进桌兜里,生怕叫到自己。 数学老师的锋利的眼神落在了发呆的宋知岁身上,“宋知岁!” 她没有听课,心思当然没有放在课堂上,至于老师叫她都没有听见。 “宋知岁!”讲台上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沈湘将放在书本下的言情小说往进塞了塞,用书本遮挡着脸,瞟了一眼发呆的宋知岁,胳膊肘移过来推了她一下。 宋知岁的胳膊肘被一推,手掌错位,脑袋一下落空。抬起眼眸盯着她满是迷茫。 沈湘低着头挤眉弄眼,食指拼命地指着讲台的方向,嘴里还描摹着“老师叫你”的口型,为她干着急。 “嗯?”宋知岁看着她指的方向,顺着眼神看过去,发现老师正注视着她,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和手里示意的粉笔立马会意,慢慢起身走到了讲台前。 扫了一眼题目,接过老师手里的粉笔,走到黑板的几步路,大概心里知道了解题思路。拿起黑板迅速的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幸亏昨天在家认真复习了今天的内容,否则自己真的就挂在黑板上下不来了。 唰唰几下,解题思路一步一步呈现在黑板上,解答完毕放下手里的粉笔转身看向老师。 “老师,我写完了。”她轻轻地出声。 上数学课居然发呆,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已经做好被老师批评的准备。结果只听到一句“上课注意听讲,你下去吧!” “知道了,老师。” 走下讲台,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做了一个梦,直到坐到座位上,她才舒了一口气。 沈湘微微侧着头,悄悄地竖起一个大拇指。上课发呆被抓包叫到居然还能解对题安然走下来,也只有宋知岁可以。 几节课听的都索然无味,上课跟着老师的节奏,写着笔记。防止自己思绪跑开,拆开了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宋知岁的眉毛皱了起来,嘴里圆滚的糖滑来滑去无处安放,麻痹整个口腔,连呼吸都是通畅无疑,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中午餐厅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哪里都对哪里又觉得不对,吃饭没有江别在身边有点不习惯。 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今天突然买一份面条,不过吃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陆衡坐在对面,抬头看了她一眼,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下她的鞋。 她抬头看了过来,盯着他。除了他闲得没事干会踢她,谁还会有这个闲工夫。 他侧过身往后看了一眼,转过来她还盯着自己,便知道她已经猜了出来,挑了一下眉表示没劲“好啦,不逗你了。”知道江别没在旁边,这姑娘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搅着手底下的米饭继续道:“你不想知道江别的事情吗?” 听到江别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盯着他轻声地问了一句“江别他...怎么了?” “听班主任今天说他参加了今年的全国物理竞赛。” “还是我江爷牛逼。”不说话的杨浩正突然冒出来一句。 沈湘吃着饭白了他一眼,还说不是江别的狗尾巴,还不信,这不妥妥的江别的爱慕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沈湘问出了她想问的事情。 但一般这种开年举办的物理竞赛都会以培养下一代贡献者为由,会有一段时间的培训,为了帮助他们更好的掌握物理难点,还有分出来一批适合学习物理的天才。 这个竞赛她是听别人说过的,只不过每次的培训时间都不一样,不知道这次是多久。 “据说有两个月。”陆衡思索了一番说道。 宋知岁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暗淡,嘴里呢喃“两个月?”这么长时间。 吃完饭,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其实她内心都是比较平静的,起码她不是直接回了京北。年底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慢慢地接近,走到他的身边,一切在顺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要肯等,做好准备蓄势待发,一切好的事物都会奔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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