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稻田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苏醒。田里虽然没有了庄稼,但整齐的田亩仍然能够看出收割时的丰茂。 这里是武藏国,虽然土地面积不大,但是世代农民基本能够自给自足。然而,当人们在农田里挥舞镰刀和锄头劳作忙着秋收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大雨来。 那雨点不断打在农民的衣衫上,很快染成了一团黑色。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下的不是雨,而是血。 从那天之后,就不断地有人畏寒打喷嚏发热,头痛身疼,最后神志不清气绝而亡。 起初只是一个村子,很快就像星火燃遍大片村落。越来越多的人不是死于村落间的战斗,而是死于这场瘟疫。 鸢尾和阿飞走在田埂上,朝阳的光暖洋洋地笼罩着二人,鸢尾问道:“你说的医者是指医疗忍者吗?” “不。”阿飞双手交叉在脑后,半仰着身体枕着手,惬意地回答,“所谓的医者是指行走于村子之间的巫女。” “行走的巫女……?” 是真实的巫女,还是团藏口中被人们称为“行走的巫女”的——药师野乃宇? 她瞥了眼阿飞,他依然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 在忍战结束后,各方势力的争夺由明面潜入了水底,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于是情报的搜集就变得至关重要。 药师野乃宇曾是“根”的谍报部的精英,谍报活动完成得十分出色,很受团藏信赖,尽管脱离了“根”也依然在为木叶做情报调查。同时也因为拥有精湛的医疗忍术救助了许多人而被称作“行走的巫女”。 女性忍者在调取情报和暗杀任务中往往能够出奇制胜,因为是人就都离不开食、色。 野乃宇是孤儿院的院长,收养了许多吃不上饭的孤儿。以此掩人耳目,没人能知道孤儿院背后的支持者是“根”。 而鸢尾最常扮演的是情人这一角色。第一天引诱,第二天搜查,第三天毁尸灭迹。也没有人能发觉那看似无害的皮囊下指尖暗藏着的利刃。 说最美的情话,下最狠的毒手。 在一个个任务中,她穿上一件件华服,扮演一个个角色,名为“恋爱”的演剧,实为恐怖的袭击。 一次任务中,鸢尾和暗杀目标一起看烟火大会,那个男人在烟花绽开的一瞬间望进鸢尾的瞳孔,对她说:“是不是很美?” 下一秒,他的血也像烟花炸开一样喷出来,红色的曼珠沙华开在纸屏风上。 “是很美呢。”她甩掉指甲里的血,眉梢上扬微笑着说。 完成任务回去报告情报的时候被团藏褒扬了一番:“你甚至可以与‘行走的巫女’比肩了。”鸢尾对此评价不置可否,她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以欺骗的感情为利刃割断那些人的咽喉。 所以,如果谍报人员的真实身份被发现,那就不太妙了。 ——难道根部的身份被查探到了? “没错,我们要找的就是那个……啊,叫什么来着?”阿飞手扶着额角,用力地回想但还是想不起来,“菖蒲?还是叫紫苑的?不管了,反正就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巫女,在这场瘟疫治好很多人的。” 鸢尾嘴角抽搐,这家伙连要寻找的目标的名字都能忘记……但也松了口气,长年在外搜集敌国情报的药师野乃宇的身份没有暴露。 “太好了,那正好可以让巫女大人好好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年纪轻轻就……”她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充满怜悯地说。 “鸢尾前辈,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名巫女的名字而已……”他撑起一只手,略带迷茫地说,“好像就是某种紫色花的名字。” “紫罗兰?” “不是哦。” “风铃草?” “也不是。” “矢车菊?” “更不像了。” “勿忘我?” “越来越偏了。”阿飞不可思议地看向鸢尾,“没想到前辈对花草这么熟悉。” “那当然了,我经常借用花的名字……”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鸢尾转了个调,“我经常研究花草,很多可以入药的啊。” 她瞄了眼阿飞,这个粗线条好像并没有发觉自己突然改口,于是在他转过神之前又笑着追问:“是吧?” 阿飞点头,“是的呢,听说那位巫女就是用药草治好了血灾。” “血灾?” “这个国家各个村落正在蔓延的瘟疫的疾病,源头就是一场血雨。”他忽然认真起来,“传染的方式也是血液。” 不过没正经一秒立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鸢尾前辈幸好只是小感冒,如果身上有伤口的话可就难保不会染上血灾了哟。” “你好像很高兴我生病啊。”鸢尾一拳挥过去,“都是你把冷风放进房间的!” 拳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双手张开摆在胸前,挡住第二发攻击,“明明是前辈你自己没有盖好被子吧!” 鸢尾放下了手,甩了甩袖子。果然是穿过去了,所以他不仅会时空间忍术,还能将身体部分虚化吗? 果然不能小看了他。 “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感冒呢,两个喷嚏而已,倒是你打搅了我的清梦。”她到现在还懵懵的,怎么会做那种奇怪的梦,阿飞的面具下是宇智波带土的脸…… 可是,假如带土还活着,作为战争英雄的他肯定是会荣归故里的。 “这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要早出发嘛……” 看着眼前这个用奇怪腔调说话肢体动作夸张的面具男,她摇了摇头。 穿过田野,可以望见不远处集中的村落。房顶的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狗吠,孩童跟在大人的身后一起去照料农田,挑水担柴,农家一天的生活就此忙活起来。看到此情此景,鸢尾轻声问:“阿飞,你的故乡在哪里?” 是木叶吗?你知不知道我八年前就已经发觉到你了? 阿飞没有回答,而是嘲笑道:“哈哈,前辈不会是想家了吧?” “你在躲避什么?”鸢尾没有理会他的打哈哈,厉声问道。 “这个……”他被这强硬的态度镇住了,一般情况下忍者是不会过于关注对方的身世的,毕竟战乱让很多人的故乡都寥落了。 他沉下心来,对,就用这个理由,他缓缓陈述:“因为我的故乡早就被毁灭了,我是流落各地的流亡忍者,是‘晓’让我能有个栖息之所……”他说的煞有其事,还刻意掺杂了哀伤的语调。 鸢尾仿佛看到一只无家可归的狗在雨夜辗转奔波最后才找到容身之地。“抱歉,”她垂眸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也没有家可以思念。” 自从奶奶死后,每天面对的就只有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家人的地方不是家,只是住所而已。同伴也是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最后只剩下她在他们的墓前徒劳地站着忏悔。 阿飞没想到这一招这么有用,为了进一步消除她的疑心,他说:“其实我也在木叶执行过任务,勉强算是和前辈的家乡一样了,所以某方面来说,我们也是有相似经历了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八年前出现在木叶就可以解释了。只是,可惜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如果“晓”有任何损害木叶利益的地方,他们就会是兵刃相接的敌人了。 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伴,当立场不同时,也还是要举起刀刃吗? 虽然他闹腾又不靠谱,但是并不让人讨厌。熟悉的查克拉总让她恍惚以为宇智波带土还活着,哪怕只是她的错觉。 “这位小姐好像很忧愁呢,不妨说出来让我来为您开解吧。”迎面走来一个身着蓝黑色色袈裟,手持金色锡杖的青年男子。 他微微低头,右手施礼,一副严谨礼貌的姿态,温和的日光打在他背后,俨然如佛光四溢。 鸢尾一怔,“您是……?” “我叫弥勒,是一名法师。” “这么年轻的法师吗?” “虽然我还很年轻,但是我的人生却很快就要戛然而止了。”弥勒法师叹了口气。他突然上前一步,像念经文一样虔诚地说:“因为,看到您这样美丽的小姐,让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握住鸢尾的双手,“所以,请为我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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