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窗,吹着海风,看着那一眼似乎望不到尽头的湘南海岸,松田绘梨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别看刚刚她跟仙道道别时表现的那么潇洒,其实心里真的不舍万分。 放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仙道那温和如风的笑脸,看不到仙道打篮球时的帅气身姿,也看不到仙道被田冈教练训斥时满脸的无可奈何了…… 虽然才短短的一个学期,但绘梨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现在已经要被各种各样的仙道给填满了,但那些只能存在记忆里的身影,怎么样也比不过真实存在的那个人。 “唉呀,暑假真是讨厌呢,好想上学哦。” 绘梨花懒散的趴在窗口上,喃喃自语的内容,让周围听见的人都忍不住瞥一眼这个正在上学期的少女,或多或少会对她的发言感到讶异——还有这么讨厌暑假喜欢上学的孩子?日本的未来是要腾飞了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名恋爱脑上头的普通少女,日本的未来跟我无关——如果听见了路人的心声,松田绘梨花一定会这样回答他们。 …… “哥哥,你竟然来车站接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会到?”绘梨花一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站台的长椅上,她立马愉快的跑过去。 看见妹妹从车上下来,花形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一早就来了。” 他想去拿绘梨花肩上的背包,被绘梨花嫌弃的拍开了手,然后两人自然而然的并排着一起往花形宅走去。 看着身旁花形挺拔的身姿,刚见面时的愉悦忽然被另外一个不太好的回忆取代,绘梨花忽然脸色一沉,低着气压问了一句:“你们篮球队不用准备全国大赛吗?” 花形偷偷瞄了一眼妹妹脸上糟糕的表情,不想多提比赛的事情刺激她,只是老实的交代:“我请了半天假,下午训练翻倍。” 听见花形说下午训练翻倍,绘梨花忽然想到陵南也有这个“传统”,某些人可经常翻倍呢,她不自觉又恢复了好心情,不太真心的安慰了一句:“真是辛苦哥哥了。” 瞅见绘梨花的表情好转,花形有点贪心的问道:“你要是觉得哥哥辛苦,不如……”转学到翔阳吧。 绘梨花再次冷脸,一口回绝:“没有不如。”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梨花,你不觉得自己变冷酷了吗?”花形觉得心酸的都要掉眼泪了。 “哈?哥哥你不觉得自己变蠢了吗?”绘梨花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她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幼稚了,白长这么大高个了,他不会真的哭出来吧? “呜呜呜,小梨花你真是好冷酷、好无情哦。” 苍天啊!她为什么要在这里陪蠢哥哥演兄妹伦理剧呢?这才是暑假的第一天啊! 和仙道彰分开的第一天,想他、想他、真的想他! …… “阿嚏、阿嚏!” 刚走进仙道宅的仙道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有点困惑的揉了揉一下有点发痒的鼻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却挂起了笑容。 仙道久美子听见有人回来的动静赶到门口就看见小儿子呆呆的站在门口打喷嚏,脸上还露出了傻笑,不自觉摇摇头说:“哎呀,阿彰你怎么大夏天的还感冒了?果然男孩子一个人在外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妈妈,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东京的空气而已。”对于母亲爱的指责,仙道只能无奈的摸摸头 “怎么?让你在东京糟糕的空气里生活了15年,真是委屈你了呢,难怪离家几个月都不愿意回来看看你的老母亲。”久美子女士毫不优雅的冲她帅气的儿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多年的经验告诉仙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多去解释了,不如另外找个角度安抚一下对方会好很多:“久美子小姐,你和我走出去,别人一定会羡慕我有个漂亮的姐姐。” “呵呵呵,阿彰果然是妈妈最贴心的宝贝,不过你这话可不要被咲听见了,不然她该嫉妒了。” 听了儿子的“吹捧”久美子女士果然又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怎么会呢?咲和我走出去就像漂亮妹妹一样,她是不会嫉妒你的” 仙道咲是仙道在读大学的姐姐,她似乎没有遗传到仙道家的身高基因,是整个家中最娇小的成员。 “唉,儿子啊,你总这么会讨女生欢心可怎么办呢?”虽然儿子说得话很动听,但久美子脸上还是稍稍带上了一丝忧虑。 “嗯?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妈妈之前不是还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吗?” 仙道总是有点摸不清久美子女士担忧的点在哪里,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也许作为母亲就是会对自己的孩子有各种担忧吧。 “我也现在也很担心啊!你以为受欢迎就能找到可爱的女朋友吗?你找到只是一群没有名字的的前女友A、前女友B罢了。” 看见自己儿子还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久美子就会恨铁不成钢——明明有这么优秀的条件,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看见母亲似乎要旧事重提,仙道试图打哈哈蒙混过去:“哈哈哈,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久美子女士似乎并不买账的皱起眉头,而且好像更加担心了的样子……仙道抿了一下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为了能过个清净一点的暑假,所以只是补充安慰了一句:“妈妈,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小心想太多容易变老哦。” “阿彰,你要这样说,妈妈可是会更生气的哦。”久美子女士瞪圆了眼睛,完全破坏了她优雅知性的模样。 “哈哈哈,抱歉抱歉,让妈妈生气都是我的错。”仙道认错态度总是很诚恳,只是不够严肃。 看着儿子一如往常的俊朗笑脸,久美子女士只能叹息的转身摇头:“唉,算了,你都长大了,妈妈不管你那么多了。” 往里走了两步后,仙道久美子又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跟着她身后进屋的仙道,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是慈祥的笑容,温柔的说:“差点忘了说,欢迎回家,阿彰。” 仙道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自然的走上前去,张开他有力的双臂,大方的给了母亲一个拥抱,温声说:“嗯,我回来了。” …… 而相比起仙道家的”母慈子孝”,另一边花形家的此时的气氛却紧张得多…… 绘梨花刚踏入花形家宅大厅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花形家女主人花形裕子女士,她在家也正正经经的穿着传统服饰,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整个人看着端庄又严肃,张开说出的第一句话就中气十足得像是教导主任在训话一般。 “松田绘梨花,你还知道回来啊?!” “嗯嗯,我回来了。”面对花形女士散发的强势威严,绘梨花以一种和她在学校里优秀学生形象完全相反的混子学生模样给予了回应。 而家里家外都是优秀学生代表的花形透审时度势的主动接过妹妹的背包,第一时间消失在现场,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独处空间。 花形女士看都没看离场的儿子,只盯着坦然看着她微笑的外甥女,恍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不愉快的离别——小兔崽子出去野了几个月,好像长大了不少。 很快回过神的花形女士沉默的递给绘梨花一个眼神,转头就走。绘梨花在背后悄悄吐了个舌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这么久没回家,她早已做好了挨训的准备,除非她真的打算再也不回来了,不然还是先忍辱负重一下吧。 虽然有时候对外看起来关系似乎不太“和睦”,但这对长期生活在一起甚是母女关系的姨甥之间,很多时候基本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了。 两人默契十足的来到一个对着院子的和室,走到房间中间,面对面的跪坐下,中间放着一个木质茶几,摆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 绘梨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准备长谈了,看样子今天是不会那么容易混过关了……只不过谁大夏天还喝热茶啊?就不能尊重一下谈话对方的喜好吗?摆杯苏打柠檬水不行吗? 花形裕子稳稳的端起桌上的清茶,浅喝一口,做足了姿态,才缓缓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这问得没头没尾的,哪怕思维跳跃如绘梨花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况她正在努力吹着手上的茶杯,想喝口不那么烫的水,心思压根还没集中在对话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茶水实在太烫,花形裕子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顺便借此增加自己的气势,大声喝道:“别给我装傻!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自主独立才搬出去的,没想到竟是为了个男人,真是你妈亲生的。” 要不是她那天无意间看见自己傻儿子在墙上贴了个“打倒仙道彰”的大字贴,还隔空笔画着击打的姿势,吓得她以为中邪了,一番逼问下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真是出息了,竟然为了追帅哥搬出家门?!这种不靠谱的恋爱脑基因为什么要遗传给后代啊! 听明白姨母问的是什么事情,绘梨花并没有太多惊讶,她只是避重就轻的说:“欸,姨母你这话说的,我如果不是我妈亲生的,也就不会有你这么可亲可敬的姨母了吧。” “哼,别捡好听的说,白养你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花形女士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绘梨花吹了半天的茶杯,总于忍不住轻轻喝了一口,却还是不小心呛住了:“咳咳咳,没白养,你看我这不是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哎呀,不好,她特意带回来的茶点似乎在背包里被哥哥一起拿走了。 不管有没有礼物,花形裕子都表示她无法被糖衣炮弹收买,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问题:“别想糊弄我,老实交代一下之前我问的问题。” 被逼急了的绘梨花,终于忍不住口无遮拦的瞎说:“唉,没怎样啊,还能怎样?现在是法制社会,我难道还能硬上?” “哎哟,痛!”刚说完绘梨花的头上就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她只得一边痛呼一边赶紧捂住脑袋——这才几个月不见,姨母怎么都开始使用物理攻击了?! “真是没用!” 花形女士没管外甥女的哀嚎,开始准备教育对方,只是说出的内容有点出乎意料,她竟然先开始炫耀起往年的战绩来:“想当初,我和你姨父见面的第三天就把她拿下了。” 对于私下里两人交流的时候,姨母有时候会说些和往日端庄形象完全不符的话语,绘梨花早已习惯——毕竟骨子里都是松田家的女人,DNA都是一脉相承的。 她一边揉着头,一边不太服气的反驳说:“哼,你们那是相亲认识的,属于包办婚姻!有本事你也给我包办一个,我保证第一天就搞定!” 面对处于叛逆期敢于公然诋毁长辈的外甥女,花形裕子淡定的捧起已经凉了不少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温度适宜的茶水,不咸不淡的说:“哦,你想要吗?那藤真家的小子怎么样?” 想要包办婚姻还不容易,随时给你包一个,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很明显只是嘴硬的松田少女,在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势的姨母时,大部分时候还是不敢硬接的——这可关系着她未来的幸福生活,一定要从心才行! 最主要的是花形女士的神色似乎过于认真,好像就等着她一时嘴硬接下来就真的可以包办了…… “不是吧,我是多想不开,要找个比我还漂亮的老婆吗?”绘梨花摆出一副无赖样,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然后她就—— 又被打了。 “哎呀呀,都说了痛了!这玩意哪来的?以前家里没这东西!” 这次绘梨花看清楚了,花形女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大大的纸折扇,直接劈在她头上,就像被一剑砍下来。 “哼,早就应该用上了,你就是打太少,才想着出去野的。” 被看见武器后,花形女士也没再藏着掖着,把纸扇拿在手里拍了拍——这东西自从绘梨花离家后,她就备上了,一直等着今天派上用场了。 被打了两次,绘梨花的反骨似乎也被打得收了回去,她不再摆出那副叛逆少女样子,而是抓准时机换到同花形女士同一边坐着,扬起讨好的笑脸,主动伸手给这位一家之主捏了捏肩膀,把两人从她决定离家独自生活后拉开的距离重新拉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再说她们都过了三个月冷静期了。 被绘梨花讨好的花形女士这次没有拒绝,能享受一下孝顺也算是没浪费家里的粮食了……然后她就听见一个很是乖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啦,姨母你别急嘛,我才15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放心吧,就我们松田家这祖传的恋爱高手基因,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完美的外甥女婿的。”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孩子果然还是要多打! …… 对于独自在外求学的学子来说,暑假生活就是与家人重聚,好好交流感情的日子——不论是被爱的念叨还是被爱的鞭打,孩子总还是要回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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