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藜握着餐车柄的手无意识的紧了一下,面上则看不出丝毫动摇,“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月藜把餐车推到靠窗的小桌旁,没想到面对清醒的少年,自己并不如所想的那般平静,昨晚她太过火了点,脸皮再厚也难免不好意思。 不过很快月藜就整理好心情,她比军凃利年长,成熟Alpha,事后的早晨如果表现的扭捏,那让刚成年的Oa少年怎么办。 月藜把餐食摆弄好,回头就看到依旧把自己包裹严实的军凃利,一点点扭蹭下床,床单毕竟不是衣服,限制住他的动作,弄得他不上不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月藜只好说:“矮凳上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你先去洗漱再出来吃饭。” 军凃利似乎不敢置信月藜会用这样轻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呆愣住几秒后,慌的差点被绊倒,还好即使扶住了床柱。 月藜没有靠近他,叮嘱道:“小心点。” 刚才的动作让床单滑下去,军凃利像是很怕被月藜看到裸露的皮肤,谨慎的把自己重新包裹,才小心的拿起一旁衣物,小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在关上门的时候,军凃利故意停顿了几秒,透过门缝看了月藜几秒,月藜假装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侧过身任他打量。 军凃利简单的洗漱后,很快从卫生间出来,他的背微微弓着,垂着眼睛,手指放在腹部紧张的攥紧,像是在等待月藜的下一个命令。 月藜只好道:“过来吃饭。” 军凃利对月藜的看法让她忍俊不禁——偷偷看一眼就转开,趁着不注意再看一眼。 如果月藜和他对视,那军凃利转开的时间就会长一点,可耳廓却渐渐红了。 “不饿吗,过来坐。” 军凃利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其实早饿的狠,但在月藜面前,仍保持着用餐礼仪,直到肚子不体谅主人的叫出声来。 瞬间军凃利面红耳赤直满眼到脖子,月藜没忍住抿嘴笑,然后拿起桌上的小面包上抹酱料。 “你在军校读书?”月藜一边说一边把面包递给军凃利。 后者立即双手接过,“是、是的。” “还适应吗?” “挺、挺适应。” “吃吧,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月藜又状似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军凃利边吃边答,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月藜才问:“是杜德让你来的?” “知道他送你来的意思吗?” “知道……” “我从来不收情人,这样也愿意来?” “……” “他强迫你的?” “不是!”军凃利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大了许多,“我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我……愿意……” 月藜除了五皇子这个准婚约者,从没有绯闻对象,全帝国的人都知道她宁可使用抑制剂也不允许任何人近身,就算军凃利并不觉得自己对月藜来说是特别的,但杜德是这么说,他就想相信。 哪怕最后会以最不堪的模样被赶出去,他也想试试。 结果,算成功了吧……虽然没有真的做到,但月藜大人帮了他……还给他饭吃,还帮他夹面包…… 月藜淡定的任军凃利的辩白,往后靠着椅背,问:“喜欢我?” 喜欢? 他对月藜大人吗? 他的月亮那么崇高和高贵,他愿意做她鞋子上卑微的灰尘,被她轻轻掸掉。 他愿意做她的剑,她的盾,她所指的方向皆是敌人。 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做任何事,他可以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去遵从,不惜任何代价。 怎么会是喜欢那么浅薄的情感,他是月藜大人的信徒啊! 月藜并不知道军凃利正在心里唱赞歌,只知道她问完之后,少年一双眼睛茫然极了,脸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何出此言。 “我……” “行了,不用说了,”月藜打断他,“你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学校。” 最后虽然是司机送军凃利回的学校,但月藜也在飞艇上。 军凃利能察觉到月藜的心情不太好,他好几次想说什么,都因为怕惹她烦闭上嘴。 军部高级军官的飞艇大喇喇的停在帝国军校的正门,车里因为月藜没有说话,军凃利绷着脊背坐的笔直。 月藜拿拘谨至此的少年没有办法,“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军凃利完全是反射性的服从,直到走进校园,才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居然有了月藜的联系方式,军凃利打开智脑,查看那一串加密的讯号源,感动的想流泪。 月藜大人刚才说什么,什么是有事的话就联系我,他这种微末的人能有什么事能麻烦到她,军凃利决定把信号源背诵下来,每天在心里供奉。 她还要走了他的信号源,军凃利怕自己异想天开,告诫自己月藜大人是守礼的贵族,肯定是出于礼貌才会要自己的联系方式,不会真的联系自己,别异想天开。 尽管昨晚那样不堪,没能为月藜大人做什么,还让她……至少她没有讨厌自己吧,只是想到自己的信号源可以躺在月藜的智脑里,他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拿到好成绩,再到东部去做月藜大人的下属! 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首先就是拿下机甲大赛的冠军! 帝国军校的机甲大赛是以小组形势报名,四人一组,两人一台机甲,每台机甲有主驾驶和辅助驾驶。 那些家世好的贵族或者能力强的学生早早组好队,军凃利则是被系统随意分配的队友,他的人缘一向不好,也不在乎,反正最后的决赛还是以个人为单位参赛。 他来学校和那些世家贵族的目的不一样,不需要朋友,他只需要好看的履历,为了入伍东部不被拒之门外。 军凃利在更衣室时,他的其他三个组员已经在换作战服,他们是三个Beta,初赛的选拔让他们熟悉的一些,偶尔会一起学习和吃饭。 军凃利从不参与训练以外的活动,他们也不介意。 这个有着卑微出身,但精致漂亮的Oa对谁都冷冰冰的,非必要连话都不说。 军凃利进来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小声谈话停了一下。 军凃利毫不介意的打开柜子,开始脱衣服。 其中一个Beta似乎想转圜一下气氛,说道:“军凃利学弟,今天上午怎么没来训练,你一向最积极,我们都很担心你……” 军凃利身后突然发出一声抽气,他没有理会,只是肩膀上有些痒,他下意识的抓了两下,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被他的指甲带出一点皮和红色的血丝,有点疼。 军凃利大概摸了一下,那东西面积只有一小块,疼也不是很厉害,等训练完再差点药膏就算了。 他换好衣服,转过身,发现其他三个人都在盯着自己,和他说话的Beta更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军凃利整理好袖子,“换好就去训练。” 说完,他最先推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 “你们看到没有,他肩膀上的那个牙印,再往上一点就咬到腺体了!” “学校论坛里说他昨天夜不归宿,上午是军部的飞艇送回来的。” “看见飞艇上还有谁了吗?” “怎么可能,那艘飞艇是军部高级军官专用,非录入人员靠近5秒以内就会发出警告!” “所以说,他真的被人包养?” “他傲的很,这也看不上哪也看不上,实际人家眼界高着呢,就喜欢有实权的老头子,哼。” * 月藜与其他三位军官一起晋封,其中就有艾德里安和莫里茨元帅的大儿子一起受封上尉,本来校官的仪式应当单独举办,给出的理由是月藜年纪太轻,单独举办不好大操大办,所以不如和其他资深军官一同举办仪式,她的军衔最高,也没人能夺去风头。 她这几年风头太劲,引起一些人不满,所以故意在仪式上拿捏她,让她知道谁才能能做决定的人。 月藜懒得理会那些政治做派,任由军部和皇宫的人怎么安排,仪式结束后,和其他几名军官一同接受祝贺。 艾德里安火爆的脾气收敛了很多,见到月藜甚至主动点头示意。 月藜便以礼回他,皇帝勉励了他们几句,笑着对月藜说:“听说月藜少校终于知道Oa的滋味了?” 艾德里安皱眉道:“陛下您饮酒是不是过量?” “不过几杯晨酒,”皇帝摆了摆手,继续对月藜道:“巴里卡那边送过来的奴隶是吗,能让你打破原则,应该是个尤物吧?” 月藜面无表情沉默着,让饶有谈兴的皇帝非常扫兴。 “父皇,”奥布里也走了过来,“你们在谈论什么?” 在谈论你准未婚妻的情人。艾德里安想。 就算是皇帝也不好意思在未成年的Oa儿子面前说这个,“没什么,过来祝贺各位军官晋升。” 奥布里长高了很多,因为养尊处优和天生的皇族气度,走到哪里都像会闪闪发光。 他有礼的一一向众人祝贺,对艾德里安笑了笑,并没有在月藜身上多留一个眼神,就好像他们只是陌生人。 月藜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五皇子在众人面前对他的所有追求者都是这么冷淡,不会让人知道他到底青睐哪一个,但私底下嘛…… 奥布里曾暗示过月藜可以单独约他,月藜没有理会,也因为如此,记仇的五皇子今天对月藜格外冷淡,像是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莫里茨元帅的长子看出气氛尴尬,忙转移话题,道:“我是不能再喝,我的二女儿昨天求了我很久,一定让我去看她的比赛。” 他没想到月藜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有兴趣,“是帝国军校的机甲比赛吗?” “是的,我长年不在首都,和家里联络比较少,难得她想撒撒娇,觉得自己实力尚可,想让我去看看。” “上尉真是慈父,我也很久没有回母校,不如上尉也给我留一个位置?” 上尉简直受宠若惊,月藜虽然看着很好相处,其实从不与人深交,多少人想尽办法讨好,她都不曾理会,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主动与自己示好。 “当然可以,只是……区区学校举办的比赛,还是准决赛,怕月藜少校会觉得无聊。” “不会,”月藜靠近上尉小声对说:“不如我们现在就走,不然比赛就要结束了。” 上尉吓一跳,说:“啊?可这是您的庆祝会,我们就这么走会不会……” “没事,有艾德里安在,没人会发现。” 上尉:我不这么觉得,你没注意到会场人的眼睛有一多半都在你身上吗? 中尉还在犹豫,月藜趁机在他手臂点了一下,上尉拿着酒杯的手立马抽筋,险些把杯酒掉在地上,还好被月藜接住。 她大声道:“哈哈哈上尉不胜酒了吧,来来,我扶您去休息室。” 上尉:说走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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