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卧室没有光,打开灯一看时间都已经七点多了。 忙起身换好衣服出屋,粟萧没在屋里,刚下楼就听见阿姨道:“小朝同志起啦,我给你煮饺子。” “阿姨,粟萧呢?他吃了没?” “没呢,你要等他吗?他去晨练了。” “那我等他一起吃。” “好。” 粟萧跑步回来看见小姑娘的窗帘拉开,就加快速度跑回家。 “歌儿,醒了?吃饭没?” “等你呢,你快去洗个澡。” “好。” 吃着饭呢,叶然就过来了:“哥!车给你搁这了,晚上山子攒局,五点搁烤鸭坊,你带嫂子来。” “晚上朋友聚会?带你去好不好?” 粟萧低头询问小姑娘的意思,怕她不好意思去。 朝歌点点头:“好。” “知道了,我们晚上去。” “那我走了啊哥!”叶然不当电灯泡,赶紧溜了。 “咱俩也走啦!歌儿!”粟萧把大衣穿上,坐在沙发上拿着鞋等小丫头下楼。 “来啦!” “坐着。”粟萧招手让她坐过来,蹲下身给她裤子挽上去,把棉靴穿上,再把外裤放下。 穿上鞋,粟萧顺势拉着小姑娘的手,给她拉起来,俩人牵着手出门了。 汽车就停在院门口,炉子已经升上了,一上车也没有冷意。 家属院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路,粟萧拉着朝歌的小手一边开车。 “你看,那个是我小时候上的学校。” “还挺大的啊?” “嗯,中学小学都是在那边念的,那边靠山靠水,我们小时候经常逃课。” 朝歌一脸不可思议,想着他是不是走后门了。 “你逃课还能考上军校啊?” “我考上大学是正经的,不要质疑我的能力,那考试的题多简单。” 朝歌抱拳:“佩服,羡慕。” 粟萧一脸小意思不足挂齿的表情。 “这个就是军总医院了。” 朝歌瞠目结舌:“这么大啊?六楼啊?” “以前的教会医院,翻新之后正好用上。” “边上那个是教堂啊?” “现在是医院的仓库。” “咱们上午去天坛,然后下午去故宫。” 朝歌闻言点头:“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呢!” 一下车,朝歌惊呆了:“这怎么这么多自行车啊?” “都是来溜达的。” “不怕丢啊?” “都有人看着,这边是收钱的。” 粟萧到大爷那交了钱,写了条子就拉着朝歌往公园里走。 远远就看见那宏伟,壮观,精致的建筑,朝歌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经过岁月的打磨,建筑依旧光彩夺目,蓝色琉璃瓦即使这么多年依旧熠熠生辉。 一路上的人都不少,摄影师更是忙着拍照。 俩人手牵手走着,许是前些天下了雪的缘故,更觉得神秘而美丽。 朝歌逛了一上午,直到出来也没觉得累,反而意犹未尽。 “你说拍照之后他会不会不给我们邮寄照片啊?” 朝歌看了一眼,想着若是不给寄照片岂不是很遗憾。 “不会,他们一直在这边做生意的。” “好开心,觉得很震撼。” 粟萧揉揉小姑娘的头:“累不累?我背你。” 朝歌摇摇头,可不敢让他背,被抓到被教育都是轻的。 “你在这等着,我把车开这个门来,不然还要走好远。” 粟萧拉着小姑娘来到国营饭店,这里边不少的人,粟萧找个角落的位置,吃完还没收拾,没人坐的位置,收拾出来让小姑娘坐这儿。 “你好,要十五个门钉肉饼,一份牛筋,一份麻豆腐,两碗羊杂汤。” 粟萧付过钱之后就麻溜的跑步往东门前进。 三公里的路,粟萧来回就用了二十分钟,朝歌这边刚把菜都端上桌,就看见粟萧把车停门口了。 朝歌看了看表,笑咪咪看向对面气息平稳的人:“真快啊!咱俩逛了半天,你二十分钟一个来回。” “太长时间没训练,这都很慢了,快吃,凉了该有油花了。” 粟萧给朝歌夹了一个两面焦黄的门钉肉饼:“小心里边汁水烫。” 朝歌夹起厚厚的肉饼,咬开一个小口,嗦到了一点汤汁,当即眼睛就亮了:“好鲜,还香,唔里边的肉好扎实,但是好嫩。” 朝歌享受的眯起眼睛,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馅饼。 “尝尝这个牛筋,你肯定喜欢。” 朝歌一大块放进嘴里,小嘴兜不住,闭嘴不说话,好脆,像是脆骨一样,卤的很入味。 粟萧拿起勺,舔舔纯有些心虚,又想笑:“尝尝这个麻豆腐吗?” 朝歌好奇的抬头看他,有些纠结的皱起小眉头:“好臭啊。” “尝尝么,很好吃的。” 粟萧说着一点也不心虚,挖一点点送到小姑娘嘴边,看她要吃不吃纠结的小模样想笑。 最终朝歌鼓起勇气抿了一小点,当即五官纠结在一起:“好怪哦。” 粟萧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个好多人吃不惯,是豆汁做的。” 朝歌回味了一下,又用筷子挑了一点:“羊油跟辣椒的香味还挺香的。” 说着朝歌又挑了一点:“好吃,但是没有肉饼好吃。” “他家羊杂汤料很多,也很鲜。” 朝歌点点头:“嗯,好喝,他家辣椒油真不错。” 肉饼太大,朝歌吃了三个就不行了,羊汤又太多,剩了大半碗。 粟萧这一上午的溜达再加上跑步,消耗了不少,倒是吃的意犹未尽。 “你还吃吗?” 粟萧摇头:“不吃了,吃饱了,走啦!” 下午粟萧又花了一毛钱买了两张故宫门票,四分钱买两个伟人胸罩别在胸前。 红墙黄瓦的建筑恢弘大气,一面面红旗迎风飘扬。 故宫的人更多,没有围栏,哪里都能去,哪里都有人摸,朝歌还看见又小孩子在龙椅上玩。 从太和门到乾清宫又到养心殿,又到东六宫,出来经过御花园,在神武门出来朝歌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粟萧扶着小姑娘坐到护城河边上的长椅上:“乖宝,坐这等我,我去开车。” 好在这边没有那么远,不一会儿粟萧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来也不管别人的眼光,抱起小姑娘就放到车上。 眼看着都四点半了,粟萧直奔吃饭的地方。 扶着小姑娘下车,问迎宾员道:“五点钟定的哪个包厢?” “您好,您是封先生朋友吗?” “是。” “您这边请,这边是封先生定的包间。” “好,拿些点心进来。” 粟萧扶着小姑娘进了包厢,里边还没人,把小姑娘扶到沙发上坐下,把小姑娘鞋袜脱掉。 包厢暖气开的足,粟萧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小脚,脚趾间还有两个水泡心疼的亲亲。 朝歌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抽回脚却被他一把抓住:“别动。” “没事的,我回家把水泡挑开,再上点药明天就好了。” 粟萧心疼的揉揉着小姑娘的脚,后悔自己把一天行程安排的太满。 “乖,明天我们不出来了。” “那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我心疼。” “我也不愿意搁家里干待呀!” “那咱俩明天骑自行车。” “那不会很累吗?” “你是在质疑一个军人的能力。” “那会不会冷啊?” “那还是开车吧,明天带你买年货。” “好诶!”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进” 服务员看见俩人姿势有人懵,但是很好的职业素养让她轻松应对。 “先生,您要的点心跟果汁,需要我去买些药油吗?” “搁这就行,不用了。” 服务员刚出去,就听咋咋呼呼的声音:“诶?里边有人了!谁比我来的——啊~啊!哥!” 朝歌听这人咋呼着大大咧咧的进来,又看他惊掉下巴似的啊了十八个弯,随即震惊到失声。 “别吓到你嫂子。” 说着粟萧手上不停,轻柔的给小姑娘捏脚。 封云祥揉揉眼,想看看这还是自己那冷若冰霜,不近女色的萧哥吗? “嫂子!嫂子你好!我是封云祥,叫我疯四就行!” 朝歌看他吊儿郎当到腼腆的样子抿嘴偷笑:“你好,我是朝歌。” “你好嫂子,嫂子你这是咋了?嫂子你咋把萧哥弄的服服帖帖的?嫂子萧哥跟你冷脸不?嫂子萧哥打你不?” 朝歌被这灵魂四问问的瞠目结舌,揶揄的看向粟萧:“你还打人?” 粟萧一脚踹开这个碍眼的:“滚。” “嘿嘿,哥我跟嫂子开玩笑呢,嫂子我哥人可好了,这些年就他孤家寡人,我们可抄心了。” “那你们没想着给他解决一下终身大事啊?” “想了!咋没想啊,那小姑娘介绍了好几个,哦草!哥你又踹我!” “别听他胡扯,我都没见过,我就喜欢你。” “哦哦哦!” “你反祖了?”粟萧黑着脸看这个傻子。 封四一噎:“嘿嘿!是哥都没见过。 哥你还没见过我小闺女呢吧?老招人稀罕了,一会儿你看看。” “曼妮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这不刚搁单位过来,小李开车去接我媳妇跟我家那两个皮小子还有我的小乖乖。” “鲁帆家怎么样了?” “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弟不是给南岛当兵,我把鲁老师夫妻俩都运作那边去了,鲁帆下乡呢,就他哪里还用咱们超心,他媳妇可是宝贝他的紧。” 粟萧点头,鲁老师当年留学,过得奢靡,他们也不好运作。 如今也不枉费老师的教育之恩,不付跟鲁帆的兄弟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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