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打车回了南巷。 时七刚要进门就被沈予安叫住了,“小七,你等我一下。”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快步回了自己家。 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给你。” 向日葵成了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久而久之,她都习惯在房间中看那一抹黄了,无形中陪她度过了好多个默默刷题的夜晚。 “谢谢你,沈予安。”时七真诚的对他说。 沈予安显然还是习惯不了她如此客气,“这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习惯,不用和我说谢谢,嗯?” 时七摇头,“还是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光亮,让我平淡的世界里有了一抹不灭的明亮。 沈予安无奈,“好吧,谢谢我收下了,晚安。” 时七挥手,“晚安。” 隔天。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时七就在房间里做了一下午的模拟题。 从题本里抬起头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五点半了,时七一向准时,赶忙站起来换衣服,挑了一套白色套头卫衣加上浅色牛仔裤,穿上帆布鞋,快速出了门。 叶殊的信息在时七换衣服时就发了过来,时七走出去,叶殊正等在巷口外,身后还停着一张黑色轿车。 快步走到了她旁边,时七平复着微乱的呼吸,“抱歉,做题忘了时间。” “行啦,不就超了一分钟吗,我还不知道你,一做起题来就不管不顾的。”叶殊拉开车门,对时七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老叶应该也快到家了。” 两人一起上了车。 离叶殊家越近,时七就越能感觉到一种熟悉感,直到看到润泽苑几个大字,时七这才发现叶殊和宋译住在同一个小区。 看着三个大字,时七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还带着偶然发现奇妙联系的兴奋。 叶殊从一上车开始就和时七讲这讲那的,这会儿她的表情变化自然是没有错过。 整个人贴到时七那边,朝车窗外看,问她:“你看什么,我也要看!” 时七将叶殊扶正,“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神奇而已。” 车停了下来,叶殊听得直摇头,“一天天的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学霸的世界还是太难懂,下车吧,大学霸。” “不要这么叫我。” 下了车时七才一脸正经的纠正她。 “知道了知道了。” 叶殊语气敷衍,带着她去了楼栋里。 两人刚出电梯,正好有人开门出来。 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见他们,笑容满面的开口道:“你好你好,你就是叶殊经常提起的时学霸吧?快进来快进来。” 叶爸爸的热情让时七难以招架,有些尴尬的应着,“叶叔叔好。” 现在她总算知道叶殊是随谁了。 “老叶,你别吓到时七,把她吓跑了你教我啊。”叶殊看时七拘谨的模样,忙止住了老叶想和时七握手的动作。 “你爹我赚钱还行,这就算了吧。” 叶家属于中途发家的,叶爸爸虽然只有高中学历,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其眼光之毒辣,抓住了发展机遇,叶家发展至今也算有了殷实的家底。 而叶妈妈生完叶殊几年后就一直病着,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来,撒手人寰。 叶爸爸对叶殊也就越加纵容起来,事事顺着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 尽管很忙,每天都会按时回家陪叶殊吃饭。 父女俩就这样走到了现在。 “那你就收回你的口水,都快流到我这了。”说完叶殊还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老叶:“嘿,你这孩子,我的口水怎么了,小时候我还喂过你呢,那时候你怎么不嫌弃?”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引着时七坐下,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还不忘和老叶顶嘴。 “你爹说不过你行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小七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时七声音乖巧,“叔叔我不挑,您方便就行。” 一听这话,老叶开始一捧一踩,“你这孩子真的不需要人操心啊,叶殊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说着还看了眼叶殊,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叶殊发觉到了,“老叶,你那是什么眼神?” “行了,别贫了,带小七去你房间里玩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 “遵命!” 从叶家出来已经八点了。 “小七,以后常过来玩儿啊,叔叔给你做好吃的。”叶殊和老叶坚持把她送到楼下,边走边嘱咐道。 父女两都健谈,一顿饭下来,时七的局促消散了不少,“好,谢谢叔叔。” 老叶语气越发和蔼,“是叔叔谢谢你才对,我让老谢送你回去。” “不用了叔叔,我哥哥在附近,我去找他。” 他还想坚持,被叶殊拦下了,只好改口道:“那行,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啊。” 看着叶家父女上楼,时七径直出了小区,并没有去找宋译。宋译这几天不在家,据说是带着林绫出去玩了。 过去估计也是没人的。 公交车到站,时七回了南巷。 小楼里冷清的气氛与黑暗的环境与叶殊家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卿不在家,许焰也不在。 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丝失落,很快便又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七都没再见到许焰。第一天还正常些,毕竟许焰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有时候就不回南巷来住。 但许焰只会在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出去,很少会有耽误上课的情况。 这次竟然连学校也没去了。 刚想联系他,就接到了许卿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许卿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时七的回答也很简洁,“刚到家。” “等我十分钟。”许卿说完便挂了,时七收起手机,心底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十分钟后,许卿开门走了进来。 尽管已经习惯了,时七还是惊讶于许卿对于时间的把控能力。 对时间的掌控能力精准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 她应该是刚从公司出来,职业套装都来不及换下。 “我给你请了假,明天不用去学校了,我们得去庐城。” “知道了。”饶是心里有疑问,她也没有问出来。 许卿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拿上包就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对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许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跟在许卿身后上了车。 看着眼前快速掠过的风景,时七脑中想着还在想下午没能解出来的物理题,旁边许卿一直在打电话。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沈予安。 沈予安:小七去哪了,怎么不在家? 时七:我也不知道去哪。 沈予安:? 时七:突发情况。 沈予安:那小七一路顺风,到了和我说一声,回来的时候也记得告诉我。 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 时七心里涌起了奇怪的感觉。顿了片刻,她只回了个好过去。 庐城许家。 看到房间里昏睡着的老人,时七总算明白了这一趟的目的。 许卿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外公,病得很重。 许卿这些年和许家基本没了来往,她更是没有到过许家。后来在飞机上许卿和她说了许家大概的情况。 许卿的大哥许文书早年从政,两袖清风,几乎不过问家里企业的生意往来。但他不关心,也总有替他关心。许家大嫂的也算与许家门当户对,嫁过来之后便进了许家的企业。对许家的企业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两人育有一子,整天放浪形骸,混迹花丛之中,整一混混气质。 许是这一身气质太过明显,时七不用费心,就认出了他。 而许卿的二哥许文峰,也就是许焰的父亲,生意场上手段狠辣,眼光独到,在接手家族企业的几年时间中迅速扩大了公司规模。许焰的母亲早年病逝,前些年许父另娶她人,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时七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许焰才远走去了云城。 此时许焰并不在这里,时七根据许卿的描述慢慢的把人都对上了号。 也不知是不是许卿的原因,他们似乎都认识她。 众人神色各异,没有人说话。 据许卿所说,她的外公是个极其注重规矩的人,行事古板,还很严肃,小辈们通常不都喜欢和他接近。 此时躺在病床上,脸上神色放松,看起来就是一个生病了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普通老人而已,时七想象不出许卿所说的严肃的模样。 许卿静静的站在床尾看着他,其他人陆续退了出去,只剩下许文书和许文峰。 许文书一身中山装,背手而站,神情严肃。 许文峰西装革履,叱咤商场多年,练就出了一身气场。再加上不苟言笑,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难怪许焰会说他们真是一家人。 “小七,你先出去。”许卿头也没回对她说。 时七应了一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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