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多远，时七就听到了转角处传来的声音，放轻脚步隐在墙角，观察那边的动静。 五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将戚零逼到墙角边，看起来同她们差不多年纪，自以为很酷的染了头发打了耳洞，用他们的话说那大概会是年轻就要造作。 眼角带疤一脸凶相的男生开口说：“小妹妹，长得白白净净的，心思怎么这么多呢？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戚零大脑一片空白，表面却故作镇定，反问道。 “你别给脸不要脸。”男生一把从戚零手中抢过奶茶朝她泼了过去，戚零本能的躲开，还是被泼了一身。 空气中很快蔓延了一股甜腻的味道。 时七不防他们会突然这样，走了出来，“你们五个堵着一个女高中生欺负，不太光彩吧？” 她一出声，男生们便全转过了头看着她。 有一个染了头红色头发的男生应该是认出了她，对眼角带疤的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说是谁呢，妹妹，别急，下一个就是你了。”男生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语气轻佻，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时七也不恼，越过他们看向戚零。 戚零看见时七，故作的冷静一下就崩了，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确认戚零没什么事，时七的眼神才落到他们身上。 时七的态度也很明显，同他们一样，没放在眼里。男生们对视一眼，开始蠢蠢欲动，便没有人再关注戚零。 “别废话直接上吧。”时七往前走了两步，不欲和他们耗下去。 “爽快。我们可是会打女生的，妹妹，当心了。”即使是这么说他们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只有红头发的男生和时七打，态度敷衍。 红头发的男生本就瘦弱很快占了下风，其他人看着情况不对便纷纷朝时七围了过来。他们人虽多，但打架的招式毫无章法，只是看上去唬人而已。 戚零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时七打架帅到了，瞬间忘了刚才的恐惧，喊出了声，“小七，加油！” 戚零喊出来之后，男生们傻眼了，纷纷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戚零一眼，连时七都顿了一下。 十分钟后。 “妹妹，不，姐，别打了别打了。”眼角带疤的男生擦掉嘴角的血，知道时七练过，连忙求饶道。 时七停住动作，呼吸微急，“告诉她别来惹我。” 说完也不看他们反应朝戚零递了个眼神，戚零绕过他们几个跟在时七身后离开了。 刚到拐角处，就与脸上还有些惊讶的许焰撞了个正着。 时七在他身旁停下，戚零不明所以看了看许焰又看了看时七。 时七说：“有什么话下次请给别人说清楚，别自己招惹来的还要我们替你挡。” 许焰表情微冷，不明白时七为什么把气撒他身上。 可惜时七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提脚走了。 “小七，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今天这样是因为许焰？可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呢？”走出一段路后戚零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时七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平安夜你送他们的苹果吗？” 戚零一脸不可置信，“就因为我送了两个苹果，他们......尊重祝福。” 看她的表情时七就知道她想歪了，解释道：“是女生。” 戚零哦了一声，知道自己误会了嘿嘿笑了两声，又说：“小七，你刚刚好帅，没想到你打架这么厉害。你之前学过吗？” 戚零叽叽喳喳的，还学着时七的动作，已经忘了刚刚的害怕。 时七有些佩服她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乐观，“学过一点。”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宋译实在看不下去就盯着她锻炼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宋译就顺势说教她练练拳。 她还清楚的记得宋译的原话。 他说：“就你闷葫芦，和人起冲突了也说不过人家，到时候直接亮一手震慑一下也好。” 之后断断续续就跟着他学了好几年。 “那你可以教我吗？”戚零眨巴着眼睛期待的问。 “你想学？”时七问。 戚零使劲点点头，有一颗珍珠奶茶顺着她头发滑落下来。 画面一时有些滑稽。 时七没忍住轻笑道：“行，这周末你可以来试试，我让我哥教你。” “小七，你真好！”戚零想来抱时七，却又想起自己的满身粘腻，将手放了下来。 她又说：“我决定了，以后每天都给你带零食！”想着时七这几天保护自己家都没有回，刚才也救她于水火中，她下定决心要对时七更好。 时七：...... 倒也不必。 十二月的云城虽不像被北方城市那样，大雪纷飞来的明显，可云城的风也不甘示弱，从四面八方而来，侵入四肢百骇。 看着戚零羽绒服上残留的水渍，时七脚步一停，转了个方向，“先去趟我家，把衣服换了。” 戚零也挺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的，还黏糊糊的，“行，不然回家我妈肯定又要念叨我了。” 再回到学校已经是最后一节课的课间了，进入教室才发现余樾他们那一桌也没人，时七看了一眼空荡的两张桌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像是约着似的。 也难怪在她们进来时班里会投来奇怪的目光。 她们刚走到座位旁，后门就被打开了，出现了一只打着石膏的腿。 余樾看到她们也才回来，拉着嗓子问道：“你们怎么才到？” 吵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学霸们投来了更加奇怪的眼光。 “你管得着吗？”戚零盯着余樾的腿，笑着问，“哟，你的腿怎么了？” “我……我见义勇为去了。”余樾这话说的没底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说，“也不知道许焰怎么想的，拉着我在外面晃悠半天，我一个伤残容易吗我！” 余樾说着又看了许焰一眼，颇为不满。许焰不理会他的控诉，顾自坐了下来。 余樾和戚零说话的时候班级上的人又恢复了常态，毕竟大家都只是图个热闹，见没什么事也就没了兴趣。 还没等戚零开口，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对话被迫中止。 班主任老杨踏着铃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轻飘飘的纸。老杨上课有个习惯，从不带课本，一本教案就可以讲的天花乱坠。不带教案就代表他不讲课。 今天月考出成绩，这也是余樾拖着伤腿回来的原因。 班里并没有明显的紧张，只是空气更安静了，私底下都在心里计较着各自的排名。 “这次我们依旧综合第一，至于年级排名……”老杨来了一个大喘气，镜片后的眼睛迅速扫视着全班，“当然也没有让我失望，年级前十的排名中我们班有四个，第一依旧是时七，你们真的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成绩单从第一排依次往后传着看，我们这节课上自习，同学们自己分析一下自己的成绩。” 老杨接着说：“还有个事，今天下午上完课就放假了，一共三天。同学们，明年再见！” “提前祝老杨元旦快乐！”班级齐声喊道。 “打住打住，这节课就自习，下课后就赶紧回家吧。”说完老杨便从前门走了出去，没再管他们。 老杨没在，同学们放开了许多，开始小声讨论起成绩。等到成绩单传到时七这一桌时，下课铃响了。 还没等她们看，后面就伸出了一只手拿走了成绩单。 戚零转过身想去抢，“你烦不烦，我们还没看！” 余樾十分厚脸皮，“我这还瘸着腿呢，你们要给我足够的关心，伤员第一懂不懂？” 戚零顺着他的话接，“你这石膏弄得还挺好，不会是假的吧？” “我这是真的！”余樾不服的回。 戚零：“那你说你这伤怎么来的？” 余樾一脸算你厉害的表情，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翻墙摔到的。”两人还在拌嘴，旁边许焰的声音传来。 戚零笑的趴倒在时七肩上，说话断断续续的，“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是这样，余樾你……” 余樾脖子涨得通红，“我这不是为了去追时七嘛，最后还不是为了你，我好心你当驴肝肺了！” “你能和我们小七比吗……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后面的事情许焰和他说了，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余樾还是觉得时七牛批，语气突然正经，“七姐，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了。七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时七：…… 戚零立马反对，“不行，我先来的，你最多只能算个二弟。” 两人拌嘴的时间，时七也看完了成绩，低头看手机里的信息。 “戚零，我先走了，今晚你自己回去可以吗？”宋译发了条消息说在门口等她，时七轻轻碰了碰戚零的手臂对她说。 “当然可以，小七再见。” 时七刚走出不远，许焰就站了起来，“我也先走了。” “等等我一起啊！”余樾着急忙慌的想站起来，许焰往后招了招手，并没有停下脚步。 余樾：“许焰你大爷的！” 时七刚到门口就看到宋译和门口保卫在聊天，看表情聊的还挺愉快。 “宋大爷，走了。”时七走过去，宋译顺手将她的包接了过来拿在手里。 “大爷下次再聊。”宋译和校门口大爷道别之后，掐着时七的脖子向吉普车走去。 身后许焰看着他们上了车，直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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