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江户川柯南的话让所有人倒吸口冷气。 “知道了,我现在过来!”在场的另外一位乘务员挂断舱内装的电话,朝着驾驶舱跑去。几乎一半的人都跟了过去,乘务员打开门,就看到机长和副机长痛苦地呻/吟,更是抓着领口的位置,明显的缺氧症状。 望月弥生下意识朝新庄功看了一眼,新庄功同样在看她,并且点了点头。 乘务员连忙过去,焦急地询问:“机长!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闭嘴,想让他们活着就先带去客舱后排。”人命关天,望月弥生也顾不上什么了,本来就偏软的声线像是覆上一层冰霜,冷得让人心惊。 “啊,是、是!” “飞机上的医疗箱也麻烦你们拿过来。” 与新庄功擦肩而过时,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人迅速交换了什么东西。望月弥生戴好耳机,顺带将小型窃听器粘到衣袖上。 见望月弥生挽起袖子一副要亲自检查的架势,成泽文二郎表示怀疑:“你来做检查?你是未成年吧?” 望月弥生面色平静地举起双手:“那么你能保证飞机上一定会有医生吗?当然,成泽先生你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马上停下,后果自然不是我承担。” 成泽文二郎被堵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见状,望月弥生重新把注意放到两个病人身上。简单视诊一番,好在毒的剂量很少,机长和副机长的神志也都还比较清楚,倒也省了不少心。翻了一下乘务员拿过来的急救箱,找到里面的吐根糖浆,拧开瓶子往一并拿来的一次性纸杯里倒20左右,捏住机长两颊迫使他张开嘴,往里倒入吐根糖浆。一旁帮忙的乘务员着急地看着她的举动,等她放下杯子后连忙递过去准备好的温水,再给机长喝下。等副机长那边同样服下吐根糖浆,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了。 望月弥生又翻了翻箱子,从里面拿出血压计、听诊器和氧气罐待用。 “情况怎么样?”帮忙搬人过来的伴亨问。 “吃下去的毒的剂量很少,问题不大,但想要短时间内恢复清醒去驾驶飞机是不可能的事。” 急性中毒常伴有呼吸困难的表现,望月弥生解开两人靠近脖颈处的纽扣,松开领带,用急救箱里的毛巾耐心地给他们擦去额头冒出的虚汗,一边观察后续情况,一边留心听驾驶舱那边的动静。 “那怎么办?!没有人控制的话我们就没办法降落回地面了!” 望月弥生倒是不急:“慌什么,说不定有人会呢?” “飞机随时降落,我建议各位坐回原位,这样比现在都站在走道要安全得多。” 望月弥生说的无不道理,不管是救治上还是驾驶上他们都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只有不添麻烦。 新庄功已经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在他的要求下副驾驶由江户川柯南进行辅助操作。 预计还有15分钟飞机降落,乘务员再次发布通知:“各位乘客,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尽快系好您的安全带。” 望月弥生坐到机长旁边的座位,帮忙系上安全带后算了算时间,如果能够安全降落到机场,那还得等个几分钟,等吐根糖浆起效、排完毒才能离开。 比起客舱里的安静,位于驾驶舱的两位倒是聊了起来。 “我说,你就是基德吧?” 新庄功假装没听懂:“嗯?你再说什么啊。” “少来,你就不用装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让小学生来开飞机啊?” 望月弥生:我(?) 新庄功也不装了,把声音变了回去:“果然还是被识破了。我想现在那个真正的新庄···” “现在扮成了冒牌基德,待在树里小姐位于函馆的别墅,对吧?你上飞机的时候树里小姐还气得要命,她大概是为了余兴节目才叫新庄先生假扮成基德在别墅里待命吧。” “不愧是你呢。不过,还有一个人以为怪盗基德不会就此罢手,早早就往函馆出发了。他现在八成正追着那个冒牌的基德到处跑吧。” #惨新庄先生惨 望月弥生忍了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真是辛苦中森警官了。 驾驶室里的闲聊还在继续。 “你打算什么时候抢走命运的宝石?” 新庄功耸耸肩:“我不要了。” 江户川柯南“诶”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真正的蓝宝石之星含在嘴里的感觉是冰的。那颗是假的。他们八成是为了吸引观众来看《约瑟芬》,才会拿颗假的蓝宝石对外冒充真品赚取足够的关注吧。怎么样,还想要抓我吗,大侦探?” “当然了,等这架巨大的铁鸟平安归巢之后再说。” 望月弥生看向窗外,呢喃着:“这天气···希望安全降落。” 飞机开始往云层之下飞去。闪电在极近的地方划过,狂风也让机身剧烈地抖动,雨滴密密麻麻地落到窗口。客舱内,几乎所有人都在不安,祈祷着能够平安结束。 高度仍在下降,驾驶舱内看得最为直观,最后一丝云层也在眼前消散,让他们看清底下的灯光璀璨。 “看到机场了!” 客舱里的人都注意到底下的城市,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刺眼的闪电落下,整架客机发生了比之前还要剧烈的晃动! 听到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再结合刚才的震动,望月弥生一下子慌了:“没事吧?!” 客舱内比驾驶舱要好些,都以为望月弥生是在询问在场的人,纷纷回了句“没事”。望月弥生拧着眉,等待驾驶舱那边的回应。 新庄功也皱着眉:“糟糕,刚才的闪电弄得画面都消失了。” 什么? 望月弥生下意识想解开安全带往驾驶舱去,手放到安全带的那一刻扭头看向旁边依旧面色痛苦的机长,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驾驶舱那边似乎做了什么调试,几乎所有功能都恢复正常,但自动驾驶功能却因为刚才的闪电失去了继续运行的能力。飞机停止降落,重新上升,但突然的狂风将机身往左带动,就算新庄功马上按照指令将机首往上抬动也无济于事,风对飞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人力有限,根本无法抵抗如此强大的阻力。 左侧的机翼在建筑上擦过,新庄功再次拼命用力拉起机首,才没让整个飞机直接撞上函馆塔台,重新飞上天空。 回首一看,函馆机场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不妙啊···听着驾驶舱那边的情况,望月弥生马上做出决断:函馆机场的跑道估计没法使用了,只能继续飞一段时间等清理完跑道再降落。这样的话··· “乘务员小姐。”望月弥生马上解开安全带,朝乘务员示意。乘务员愣了一下后了然,同样按下按钮。 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吐根糖浆起效,望月弥生和乘务员搀扶机长和副机长到洗手间,辅助两人排出消化道里的毒素。 患者这边情况开始见好,但驾驶舱那边却又出了问题——燃料阀被人失误打开,因为第二引擎的掉落导致燃料同样流失,飞机燃料即将见底,预计只能再飞行十分钟。 望月弥生没忍住“啧”了一声,吓得来帮忙的乘务员以为机长情况没有好转,连忙问具体情况。 “你放心,机长他们没事。”这种关头望月弥生也只能这么安抚了。 等驾驶舱那边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却被新庄功告知他的左手在刚才的撞击中被撞上,单手根本无法完成手动降落。 催吐完毕,望月弥生沉默着让机长漱口,清理口腔残留胃酸等物质,然后带回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后给他绑上血压计进行进一步检查,脸色依旧不好:黑羽君··· 那可是,魔术师的手啊? 好在新庄功及时找到解决办法——让毛利兰代替自己坐到驾驶座上,他在旁边进行指导。 “这位小姐,我们得到一楼去。”乘务员接到消息后对她说。 “等检查做完。”望月弥生没有抬头,仔细看着血压表上的数值。 广播又一次响起:“机上的乘客请注意,本机刚才虽然碰上一点小意外,但目前正朝着代替机场的新千岁机场顺利地飞行当中,不好意思耽误各位的时间。” 等飞机接近临时降落点崎守码头时,位于驾驶舱的几人才发现那边暗到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降落,新庄功拿着望远镜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一笑。 *** 血压稳定,心率正常,呼吸正常。 确认两人没有大碍,望月弥生帮忙将机长和副机长转移到底下的经济舱,并打开氧气罐,给两人罩上吸氧器后顺手盖了张毯子,没有再管的打算。快步往回走,希望驾驶室那边还好。 为了安全,大家都离开头等舱,在乘务员的指引下来到经济舱。离驾驶室最近的头等舱本不该有人,她却感觉到黑羽快斗在那里。而被脚步声吸引的黑羽快斗望过来,伸手抬了下头上的白色礼帽。 “来啦。先抓紧哦——”一边说着,黑羽快斗破开舱门,声音混杂在呼呼风声中,“要跟我一块下去吗?” “···你这是在邀请我殉情吗,黑羽君?” “殉情”这个字眼,几乎没经过什么思考就脱口而出。望月弥生也像是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依旧是那副无语状的模样。 回复她的是黑羽快斗灿烂的笑容:“嗯~是不是呢?”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直接带你走也不希望你继续留在飞机上,不过真这么做的话你的样子绝对会被警方看见,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 就算他真的有这个想法,望月弥生也不会选择直接跟他离开,只确保自己的安全。更何况他也放心不下整架飞机的乘客,如果不是为了开通一条新的“轨道”,他同样会继续留在飞机上。 “我在下面等你哦。你可要平安地出现在我面前啊,小弥生。” “你才是要平安出现在我面前,基德先生,可别被警方追得灰头土脸啊~?” “借你吉言,可爱的小姐。”黑羽快斗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那么,一会儿见。” 望月弥生看着黑羽快斗的身影越来越远,默默摇头。 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也太讽刺了。 好在她一直做着准备,情报更新从不落下。如果···的话,后续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几年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却没有任何实感。是还有余地的原因吗? “黑羽君···我们的命,可就在你手中啦。”也不管身上还有黑羽快斗留下的窃听器,少女轻声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然后转身往驾驶舱的位置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 “弥生姐姐你来得正好!我要去一趟厕所,副驾驶就拜托你了!” 不等她说什么,江户川柯南已经跑出驾驶舱,溜得飞快。 “我可没开过飞机啊。”望月弥生嘟囔着,但也认命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戴好耳机,仔细观察毛利兰的状况,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又联想一下方才借口跑出去的江户川柯南,心里大致有了点猜测。 果不其然,耳机传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小兰,听得见吗?” 小两口的问题就交给小两口自己解决吧。望月弥生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在操控面板上。 我看看··· 黑羽快斗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吧,小弥生?” “看到面前的操作面板没?”也不等她回应,黑羽快斗自顾自地往下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依次将每个她可能会用到的按键作用说了一遍,“···记住了吗?” 望月弥生应了声。 “很好。我现在快接近警车了,一会儿你们留意地面,准备降落。” “Good luck。” 祝我们都是。 单记住按钮的作用也没用,没有实践支撑依旧一头雾水。望月弥生看了眼低沉的毛利兰,默默将手放到她手上,没有用力,暗自吐槽江户川柯南真的不行。 “我们会平安的,小兰。会平安的。” “弥生,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呀。”望月弥生温和平稳的声音给毛利兰打了一针强心剂,想到年纪比自己要小的好友就在身边,毛利兰勾了勾唇角,淡去内心强烈的不安。 “看前面的灯光,基德带来的‘帮手’要到了哦。” 什么?江户川柯南忙挂断电话,往舱门跑了几步,抓着扶手探头看外面的情况。红色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像带子一样晃动。 这一瞬间,江户川柯南明白了怪盗基德方才的举动为何意。 等灯光彻底固定在一个地方,巧妙地构建成一条临时跑道,江户川柯南重新拿起电话说:“小兰,你可以准备降落了。我想那些灯光应该是被怪盗基德引来的警车。” 毛利兰恍然大悟:“这么说,他离开是为了利用警车的闪光红灯来制造跑道。” 闻言,江户川柯南露出宠溺的笑容,接着说:“小兰,你再往左边旋转一次。” “我知道了。”收到指令,毛利兰握着操控杆,改变飞机的飞行方向,朝着跑道的位置飞去。 江户川柯南将电话连线地址改成机内广播,换了个声线道:“本架班机即将进行紧急降落,请各位系好安全带,遵照乘务员的指示行动。” 广播完毕,江户川柯南盯着上方的小屏幕,重新连接驾驶舱:“小兰你听好,要准备降落了。现在的高度跟速度分别是多少?” “高度是700呎,速度是140节。” “很好,继续保持3度的下降幅度。弥生,你拉下起落架杆,再拉起机翼杆。” 望月弥生麻利地做完这两个动作,瞥到面板上的数据提示:“燃料要没了。” “嗯,我知道。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一次成功。” 飞机在毛利兰的操控下稳定下降,但室兰的天气实在糟糕,降落过程中受到狂风影响,客机再次发生颠簸,剧烈地震动。 高度五十。 “现在拉起机首,再把推力杆用力拉到底!” 留意到毛利兰的手在发抖,望月弥生默不作声地把手搭过去。毛利兰一愣,手紧了紧,和她一起将推力杆按下去。 高度二十。 高度十。 起落架的轮子狠狠地压到警车的防风玻璃上,玻璃碎了一地。并不平稳的降落引起客机的颠簸,江户川柯南抓着扶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适时道:“机首向下!” 轮子稳稳触地后,最后一道指令落下:“逆向喷射!” 两位女孩相视一笑,一同拉下杆子。 气流在空气中嘶鸣,惯性使然客机依然要继续滑行,但跑道即将抵达尽头,前方的起重机挡住了去路。 “小弥生,方向舵,让毛利小姐用右脚踩下踏板!”黑羽快斗显然更快发现这点,立刻提醒转弯。 “小兰,踩踏板右拐!” 震动一直在持续。客机似乎掀翻了几辆警车,多少提供了缓冲作用。毛利兰依旧紧紧抓着操控杆,没有松手,根本没有发觉手心早已出汗。 一声巨响,客机一头撞到一个土堆中,终于停下滑行。待一切声音消失,见危机解除的毛利兰顿时卸了力,在望月弥生诧异的目光中昏了过去。 *** 一睁开眼,毛利兰就看到望月弥生拿着听诊器在听着什么,等她收回手后才坐起来。刚醒还不忘询问好友的情况:“园子怎么样啦?” 望月弥生将听诊器放回盒子里后找了个毯子给毛利兰披上,说道:“放心,园子什么事也没有,在另外一个地方休息呢。···心率正常,其他指标也没问题。小兰你把手伸出来,我再给你量个血压。” 毛利兰乖乖照做。 “安心了吧?那么,这位伤员能好好休息一下吗?”在机器开始运作后,一直站在旁边的救护人员握住望月弥生的手腕,朝毛利兰笑了笑,“一会儿我来看数据,还请这位小姐在这里休息一下。” “哦、哦···诶,弥生你受伤了吗?” 我也想知道我哪里受伤了。望月弥生出言安抚:“小伤,消毒一下就行。” 毛利兰左右看了看,确定外表上望月弥生并没有明显的伤后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望月弥生由着救护人员将她拉走,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黑羽君你的手···还好吗?” “放心,已经处理过了。”黑羽快斗朝她笑笑,却不想少女停下脚步,拉过他的左手,认认真真地给他触诊。 “扑克脸可不该这会儿用,真疼就跟我说。” 黑羽快斗乖乖应声:“哦。” “手伤了还逞强开飞机,你是想让伤更重吗?明知道我在你身上放了窃听器,早点说一声就行了。” “可你那个时候在给机长抢救啊,我想让你再休息一下。” “你啊···多考虑一下自己吧。”这般贴心的话,让望月弥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黑羽快斗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弥生,那你呢?” “嗯?” “如果这种时候我不考虑你,你会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我的身体状况可比你好上太多了。” 又是避而不答。 黑羽快斗低着头,看着望月弥生认真的模样。 “处理过”是谎言,其实在她的触碰下疼的地方更疼,但黑羽快斗还是什么都没说,由着望月弥生狐疑着一点点检查。 望月弥生什么秘密都不会对他提起。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代替她去爱护她自己。 “小弥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望月弥生抬头,看上去有些困惑。 “这里真的很冷耶,想取个暖。” “刚才分发的热茶怎么不喝几口= =”话是这么说,望月弥生还是张开手臂,主动抱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黑羽快斗,“就十秒哦。” 黑羽快斗将头埋在她肩上,手轻轻贴到望月弥生衣服上,虚虚环住她。 夜晚的海边很凉,唯一的热源就是彼此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すき···” 没听清的望月弥生:“什么?” “我是说,我想吃寿喜锅(すき焼き)啦。” 喜欢。 喜欢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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