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尽管很努力去回想,但是宋芷汐依旧还是没能想起来梦里的场景。
“小姐,早膳已经摆好了,您先用膳吧。”采栀进来禀报。
宋芷汐点头,只得先去用膳,就在要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顿在了原地。
“小姐,怎么了?”知秋担忧的问。
宋芷汐没说话,狠狠眨了眨眼睛,但右边眼皮依旧跳的很凶。
宋芷汐几步走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记得自己上次眼皮跳动的时候就发生了大事。然后不久就发生了萧瑾仁贪墨,给大军送发霉不能食用的粮食,害大军那次御敌艰难。
这次眼皮又跳的如此剧烈,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知秋和采栀都快急哭了,围在宋芷汐面前满脸的焦急,“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
宋芷汐拉住要往外跑的知秋,镇定了一下才道,“我没事,你们别大惊小怪的,吓着娘。我饿了,先用膳吧。”
“小姐真的没事吗?”知秋又问了一遍。
宋芷汐点头。
知秋仔细看了看,见宋芷汐确实神情自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只得点头。
吃过早膳,宋芷汐眼睛依旧跳的厉害。
“扶风呢,让她来见我。”宋芷汐吩咐道。
“扶风出去了,说是给小姐买新出锅的糖炒栗子。”
宋芷汐点头,没再说什么,安静喝茶,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一杯茶还没喝完,扶风就回来了,面上有些沉重。
“小姐,京城没有查到什么线索,金吾卫从昨日起就加强了进出京城的搜查,一切都没有异常。”扶风一边为宋芷汐剥栗子,一边禀报道。
宋芷汐点头,“宫里呢?肖风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扶风摇头,“没有,肖风说宫里就连被换掉的三千禁军也没有丝毫异常。”
“传信给肖风,让他一定要当心,特别是护卫陛下和淑妃娘娘的那三十多个暗卫,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护好陛下和淑妃娘娘。”宋芷汐沉声吩咐道:
“还有金吾卫那里,最近一定小心戒备,不论是人或者货物,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立刻先扣下再说。”
扶风正色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传信。您也别太劳累,吃些栗子吧。”
说着将手中剥好的例子递给宋芷汐。
宋芷汐接过来,慢慢吃了起来,只是眉心依旧还蹙着,她费劲了心思都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如今也只能极尽所能进行防备。
京城的表面依旧平静,喧嚣,只是暗处却似乎涌动着些不明所以的紧绷。
午时。
京城西门正进行着守卫的交接,宋承鸣和前来交接的金吾卫另一个中郎将说明了一下上午的事情,下午将由这位中郎将继续守卫此处城门。
两支队伍成功交接,在交接的间隙,几个一看就很穷困潦倒的百姓模样的人,混在一众步行的百姓中间成功进了城。
“……大家回去都好好休整,明日守城门时一样不可懈怠。”宋承鸣严厉的警告了一番,便挥手让自己这队人马散去各自回家去休息。
待手下人都走光了,宋承鸣才稍微耷拉下肩膀,显出几分疲惫来。
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个上午,他如今身心都很疲惫,依旧轻松了上了马就直往宋府方向而去,他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才能有精神应付明日的差事。
那几个方才进了城的穷困潦倒的百姓中,其中一人稍稍撩开挡住自己脸的头发,眼神阴翳的看向正骑着马离开的宋承鸣,冷漠的眼中显露出几分杀意。
就是宋承鸣这个废物拦下了本王最后运往进城的那车兵器,待本王事成时候,第一件事就要拿你祭天!
旁边袁峰注意到萧瑾仁的目光,赶紧拉了他一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主上息怒,咱们的大事要紧,至于这些臭鱼烂虾,总有清算的时候。”
宋承鸣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一股不善视线盯着自己,转头眼神如刀般的看了看身后,却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是出现幻觉了吗?”宋承鸣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双腿夹了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他要快点回去休息,真的累死了。
后面躲在人群中间已经垂了眸子的萧瑾仁也是有些后怕,没想到宋承鸣竟然如此敏锐。
“郑洋在哪里等我?”萧瑾仁看向袁峰,低声问道。
郑洋拉着萧瑾仁让到一边人少的地方,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同样压低了声音道,“请主上随属下来。”
说罢,带着萧瑾仁进了旁边的一处巷子里,在各个巷子中穿梭。
不久后,他们听着城内的一处寒酸的宅子前。
袁峰上前,时轻时重、时缓时急的敲了敲门。
不过几息时间,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先是看了看萧瑾仁一行人,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快速的让几人进去。
萧瑾仁进了门就满脸的嫌弃,皱着眉扯了扯自己身上破破烂烂全是补丁的衣服,恨不能立刻将这些破烂东西烧成灰。
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穿过如此破烂肮脏的衣服,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王爷,我们大统领正在里面等您。”小厮将他们领到一个屋子前,恭敬的拱手禀道。
萧瑾仁点头,独自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郑洋一个人,见萧瑾仁进来,忙站了起来,快步上前迎接。
“您终于来了,让属下好等。”郑洋丝毫没有嫌弃萧瑾仁破烂衣服的模样,恭敬的将萧瑾仁迎到主位上坐下。
然后单膝跪倒在地上行礼,恭敬道,“属下见过赵公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公子一声令下,今晚整个皇宫都将成为公子您的囊中之物。”
听到赵公子的称呼,萧瑾仁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刚被贬时,说要改成母姓。
“郑大统领不必多礼,请起吧。”萧瑾仁亲自将郑洋扶了起来,然后才道:
“郑大统领还是称呼本王为王爷吧,本王想清楚了。本王就是皇室子孙,就是天潢贵胄,没有改名字的必要,本王生来就是萧瑾仁,就是王爷,就算是父皇也没资格剥夺本王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