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里这么想,左一鸣看那些“巧克力”总是有心里隐形,像病毒似的避着,这反常很快被经理注意到,或许是试探,他拿了一盒“巧克力”给左一鸣,说让他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左一鸣看着伸到面前的东西,身体所有的器官都在抗拒着,迟迟未接,经理眯了眯眼,正待动作,身旁吴乾突然插了过来,一脸笑意地接过了盒子,动作自然地打开,
“经理你别跟这小子计较,他从小就对巧克力过敏,这东西他不敢吃的,我倒是很喜欢吃巧克力,我替公司尝尝看怎么样。”
说着当着几人的面,抓了几颗塞进嘴里,左一鸣想拦都没来得及,
“吴乾!”
“嗯,味道可以啊,比我之前吃过的巧克力都好吃,不过就是太软了,有些粘牙。”
经理认真看了吴乾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吴乾猛的松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包起来放到口袋里,对左一鸣笑了笑,表示没事,
那包装盒里装的不是毒品,确实是巧克力,吴乾闻到味道就知道了,那个经理就是为了试探左一鸣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若是他不敢吃,那肯定就是有问题的,
心惊胆战度过一劫,左一鸣胆子也大了些,倒是没再引人怀疑,吴乾心细,工作之余仔细观察这货物的去向和他们对箱子做的记号,虽然对方做的隐晦,但还是让他发现了,
他们安安稳稳地在公司待了一个多月,突然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当晚包围了公司,他们没来得及跑掉,被当成人质困在地下仓库里,这次又见到了陈嘉兴,只是他的精神看起来倒是好多了,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
被扔到仓库的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实习生,一共还不到十个人,上面的人早有安排,直接拿他们当牺牲品,拖住了警察,他们将整个公司都给炸了,并趁乱逃走。
吴乾他们运气好,只受了些轻伤,出来时还顺道把浑身无力的陈嘉兴也抱了出来,
还好他们是在郊外,才没有伤及更多的人,他们几个实习生无一死亡,
在知道那批毒贩逃脱时吴乾就猜到他们几个可能要倒大霉了,果然,不到一个星期,同他们一起在那家公司实习的实习生一个接一个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吴乾安慰着有些害怕的左一鸣,看了眼另一旁床上被五花大绑的陈嘉兴,连嘴里都塞着布,他刚经历了一番生死,半阖着眼,整个人虚脱地平躺着,
陈嘉兴有*瘾,在被救出来后就主动告诉了吴乾,是那些人强制性让他染上的,他拜托吴乾帮他戒赌,三个人出来后没有地方去,就租了这么一个小地方,
他们想过去报警,但是吴乾想的多,派出所前肯定有蹲点的人,目的就是堵住他们,可能他们还没看到警察就已经被抓走了。
陈嘉兴*瘾发作频繁,有时候两个人都控制不住,吴乾便在他每次发作前将他绑起来,这样一来确实省力了不少,
几个人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的,便一直龟缩着不出去,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察觉到有人在小区前徘徊,吴乾趁天黑带着陈嘉兴和左一鸣逃跑了,
他们身上也没有钱,又不敢跟家里人联系,只能边躲边想办法挣钱,好几次差点被抓到,但最后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就这样东躲西藏跑了大半年,直到最近才在这里安顿下来,
两人一边帮陈嘉兴戒毒,一边努力想办法挣钱,但他们不敢暴露在大众面前,钟点工也不好找,他们有时候会饿一整天,
有时候实在饿得受不了,陈嘉兴就去不远处的河里捉鱼,若是夏天还好,但大冬天下河,正常人都忍受不了,更别提陈嘉兴身体还虚弱着,
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他们身上又没钱,也不敢去医院,吴乾只能想办法挣钱,可几天过去了,他一分钱都没有挣到,陈嘉兴的病也越来越严重,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偷,
在街头蹲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下手对象,那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浑浑噩噩地走着,整个人都透着死寂,包上也没有拉链,红彤彤的票子就这么露着,她也没有察觉,
吴乾知道这样不对,但想到快要挺不下去的兄弟,咬了咬牙,在又一个人撞到她时猛的冲了出去,抢过包就跑,
那女人很快回过神来,发了疯似的追着他跑,但是周围人多,他也跑不快,女人马上就追到他了,无奈他又从旁边小摊上抢了把刀,恐吓着人给他让路,
后来......后来就是碰到顾一一之后,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接触过*品?”吴乾也不否认,不知为何,他感觉面前这个人不会伤害他们。
顾一一看了眼吴乾,意外他的坦诚,“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吴乾:“???”
“奶,奶香味?!”
吴乾惊愕地皱着眉,抬起胳臂使劲闻了闻,可除了酸臭,他什么也没闻到,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味道?!
左一鸣也好奇地俯身上前闻了闻,这一下差点没给他熏晕过去,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但他能自动屏蔽啊,但吴乾身上的就太浓郁了,更何况他刚刚还在垃圾堆里待过,
顾一一黑眸转向怀疑人生的左一鸣,不由好笑,
“你身上的奶香味比吴乾的更浓郁,我刚说你没吸*,并不代表你没有藏毒,”
不管左一鸣脸上的震惊,顾一一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人,眼里是洞察一切的沉静,
“你们接触的*品叫麻古,麻古与冰毒一起被人称为“孪生兄弟”,但是有经验的毒贩为了差异化,把麻古制作成方便携带的药丸样式,并且加了很多香料,因此,麻古加热后,整个房间都会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味,不通风的话,很久才能散去。
由于大多数吸麻古的人,还同时吸冰毒,因此有时他们身上会有一股奶香味,也会有很重的金属味。”
顾一一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眼呆滞的两人,语气带着肯定,“你们身上有特殊的奶香味,接触的就只可能是麻古,但吸*的不是你们,是床上躺着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