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陈晔非这才注意到,包厢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在。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现在,他的目标只有沈若绯一个。
“陈总,你到底有什么事?”沈若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正色说道。
除了工作意外,她是一点都不想跟对方接触。
但陈晔非一直倚靠在门框上,既不进来,也不出去,让她想跑都跑不到。
这糟心的东西!咋就非得盯上她了?
见她神情不太对,陈晔非只是耸了耸肩,“只是过来跟我的重要合作伙伴打个招呼,不过,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既然知道不是时候,那就请陈总离开吧?”沈若绯丝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她算是发现了,对付这种厚脸皮的人,她就不能留情面。
否则,就是大麻烦!
陈晔非却硬是挤了进来,本想着挨着沈若绯坐下。
谁知道于雅却起身,然后拉过沈若绯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陈晔非被人抢了坐位,眸色有些微沉,看向沈若绯。
“看来,你的朋友好像不欢迎我?”
沈若绯下意识地想要挡住于雅,结果,这丫头却大喇喇地说道:“陈总也喜
欢吃麻辣锅煮脑花吗?”
顶着一张无辜又单纯的脸,于雅舔了舔唇,轻轻把锅子里面煮得半熟的猪脑花捞了起来。
开玩笑!
她好不容易才守着脑花到现在的,万一要是被人截胡了,那她这顿饭岂不是白吃了?
最讨厌内脏,且完全看不得猪脑花一类的陈晔非,在看到那软绵绵的脑花后,就自动感觉到了一阵作呕。
“我不吃这种东西!”
但看到对方甚至把那恶心的东西夹到油碟里面之后,陈晔非感觉自己的胃,一直在不停地翻腾。
而那种不适感,在于雅将脑花吸溜进嘴之后,直接蹿到了顶峰。
“哎呀,真香!”于雅不由得感叹道。
但陈晔非的脸,却黑成了锅底。
世界上怎么会有喜欢吃这种恶心东西的女人存在!
但他偏又不舍得离开,只能沉着脸,拉开了离两人最远的那把椅子,僵硬着表情坐了下来。
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点什么的沈若绯,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心里不停地为自己的室友点赞。
行啊!
这顿饭,她算是没白请于雅吃。
气氛,尴尬了那么几分钟。
沈若绯也不着急了,而是偷偷拿过点菜的平板电脑,给她的亲
亲闺蜜又点了两盘脑花。
“陈总,还不走吗?”
沈若绯这边优哉游哉,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
陈晔非顿觉不好,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就有人在外面说了一声,“贵宾您好,您点的两份脑花到了!”
陈晔非顿时脸色一变。
脑中不断回想那些血淋淋白花花的画面。
还没撑过三十秒,陈晔非就冲出了包厢!
哈!这一局,脑花完胜!
。.
就在沈若绯智斗陈膏药的时候,微博上却再度传出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虽然叶浅柔的那件事情,沈若绯当场就已经解决了。
可还是不乏好事之人把视频剪得乱七八糟,上传到了微博上。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视频被剪辑成了沈若绯跟于雅欺负叶浅柔跟保姆的样子。
再后来,不知谁贴出了叶浅柔今天去某家私人医院的急救信息,因此,各路人马都开始蹦跶了出来,明的不敢说,暗地里却暗戳戳地捕风捉影,暗示沈若绯跟朋友欺负了一个孕妇。
她前阵子的热度本就未曾冷却,现在又恰好踩到了大众雷区,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此时的沈若绯,全副武装好自己之后拉着于雅就准备离开火锅店
。
俩人吃得饱饱的,又一起捉弄了陈晔非。
而沈若绯也顺势跟于雅提起了顾盛寒专访的事情。
“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让我姑父,去帮你家顾大佬洗白?”
虽然灯光昏暗,但于雅的大眼睛却闪亮得很。
沈若绯叹了口气,“嗯。这件事除了你姑父外,别的人我也信不过。”
顾盛寒能“凶名赫赫”,某些无良媒体可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家在那些媒体的有意引导下,都只看到了顾盛寒杀伐决断的一面,却未曾想过,一个十几岁就进入顾氏集团决策高层的少年,本该是多么的优秀耀眼。
于雅却有些为难地思考了片刻,“这样吧,我回去帮你问一下。”
她当然知道专访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顾盛寒自从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能接受专访的次数可是寥寥无几。
但同样,对于采访的人来说,压力也是不小的。
其实她一开始也挺怕绯绯家顾总的。
不过她现在更相信好朋友说的话。
或许,真的是外界误会了呢?
“雅雅,真的谢谢你啦!你就是我的小天使!”沈若绯笑眯眯地,给了于雅一个大大熊抱。
“哎呀,你给我正常一点!哼!
女人,我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了,记得要报答我哦!”
于雅故意撅起嘴,但眼神却是柔柔的。
她抓住沈若绯的手,神色认真地说道:“若绯,我只想看到你幸福。”
“嗯,我会的!”沈若绯反握住于雅的手,俩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是对最好朋友的真挚祝福。
。.
此时的一间高档病房内,叶浅柔苍白着一张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叶小姐,你怎么了?”
保姆坐在一旁,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小襁褓,小心翼翼地看着雇主的脸色。
“把她给我看看。”她扭过头,冷淡地说道。
那样子,既没有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也没有初为人母的忐忑与激动。
反而,眼中带着几许淡漠与厌恶。
保姆忙不迭地将孩子放在她亲手母亲的身边。
叶浅柔稍稍抬起了身子,看着那瘦弱的小女婴,却红了眼眶。
“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个男孩呢?”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绝望。
“我明明吃了那么多药,受了那么多罪,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不听话,要是个女孩!”
她的声音怨毒而阴冷。
而本就柔弱的小女婴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突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