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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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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漫城骑士团,接待我的是一名少年扈从,协助克里斯处理文书工作。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团长的助力,我很佩服,可不敢小看他。

以稳重大方的谈吐和仪态,他带我简单参观,再去团长办公室。克里斯本人正在练兵场和勇者候选们在一起。下周有公开的比武大赛,对阵拜塔骑士团。

凯撒。

我眼前浮现他的身影。从答应克里斯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间微妙地对立起来。希望大赛当天我可以在观众席观战,有什么话等散场后再说。

下午四点刚过,时间还早。扈从泡一壶水果茶,坐下陪我聊天。他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待我。

我没有婉拒好意,问他加入漫城的勇者候选人。十分意外,我听到千切的名字。

至于洁,他选择了拜塔,凯撒的阵营。

某种意义上讲,这很糟糕。

我手指摩挲茶杯光滑的外壁。漂浮苹果丁的淡黄色茶汁,水面映出我欲言又止的不安表情。

扈从也发现了,他岔开话题,问起我在祝圣院的生活。我如实回答,但还是绕不开蓝色监狱,绕不开洁他们三人。

我放下茶杯,打听国神的下落。可是扈从摇摇头,他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意味着国神在之前某次考核中失败落选,从此失去消息。

没关系,没关系。我安慰自己,至少我能和千切见面,他总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让扈从先去忙自己的事,不用在意我,我会在这里等待。他说不行,在克里斯回来之前,他的任务就是做好陪同工作。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这不是单纯陪同,也是监视和观察。

沉默片刻,我提出让他带我去漫城的医务处。那里是我将来长期停留的地方,早点熟悉也好。

扈从答应,收拾好茶具领我离开办公室。

经过露天长廊,我能听到练兵场里不断传来马的嘶鸣,还有冷兵器互相激烈碰撞的声音。

汗水与热血,战斗时特有的亢奋气氛扩散开来。我朝这个方向望去,完全可以想象现场有怎样酣畅淋漓的光景。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战备训练,武器的尖端都是钝的,任何比试都点到为止,不会有严重流血事件。我不禁放心,松一口气。

“你不喜欢战争,对吗?”扈从问我。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志而已。在更加庞大的客观事实面前,我会做出对应选择。”

“虽然厌恶,但不会逃避?”

“是的。”

“那你赞成‘律法疏漏,主观判断至上’的观点吗?”

“嗯,这是……?”

“啊,十分抱歉。我最近在做帝国生命活动周期的研究。”

扈从难得露出腼腆表情,眼神又仍然坚毅明亮。

“在战乱迭起的当下,魔神的复苏好比一把双刃剑。虽然陛下利用蓝色监狱造势,集中散落民间的武装力量,甚至吸引活跃在国外的佣兵团体。人民心中的好奇和兴奋一度压倒恐惧,政治家和企业家相互勾结囤积的巨额财富,现在也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涌向蓝色监狱。但在我看来,这仍是一种愚民政治的体现。”

“……”仔细回忆,我也有过类似想法,“我以为蓝色监狱的出现,本质是在做实验,一场举国上下之力的豪赌。”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扈从用力点头,“你虽然是祝愈师,但这方面嗅觉还挺敏锐的。你看过帝国史吗,第一位皇帝是军人出身。他立下足够多的战功,转而投入政界。后来又利用法律中没有明文禁止的漏洞,先通过票选成为宰相,又兼任了军事指挥官。”

我嘲笑道:“政权和军权集于一体,这不就是□□者吗?”

“是的,帝国就是这样诞生的。□□催生出恐怖统治,民怨沸腾,接着叛变、革命,一段时间的和平后又重复从前的事。此时此刻,帝国又来到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了。”

“你胆子很大呀。骑士团是直属于帝国的最高军事组织,你身为其中一份子,说话却很刻薄呢。你会被当做思想犯被逮捕的。”

“彼此彼此,为了我们脖子上的东西还能正常运作,相互保密吧。”

“是的,你提出了很有可行性的意见。”

我和扈从相视一笑。不得不说,克里斯既有眼光,胆子也大得要死。我忍不住为他的职业生涯捏一把汗。

**

漫城的医务处是一栋单独楼房,配有小型草药园。

我打一桶井水,喝一口,慢慢品味。嗯,水质很好,口感像是从山上接引来的天然泉水。

扈从点头,确实是这样。

“为什么你要先检查水的情况?”

“这是职业病。”我自嘲说,“至少有一半传染病和饮用水质量是挂钩的。直接摄入,农业种植,喂养牲畜,兵器锻造……所有人类活动都离不开水。如果这是在打仗,谁控制了水源,谁就能取胜。”

“保证补给通畅永远是第一位,除非能速战速决并取得胜利。”

“再厉害的用兵专家也不能做出全胜的允诺吧。”

我笑了笑,再观察周围植被,有相当一部分是药用树木,也很少发现杂乱的灌木丛。走近些,我还发现专门投喂鸟食的设施。

“团长说,鸟叫声可以安抚病员的情绪。鸟儿也很机警,是天生的哨兵。”

“嗯嗯。”

我赞同地点头,可以充分感觉到克里斯对后勤环境很重视。千切跟对人了。我心想。

至于拜塔那边……

史上最年轻骑士团团长,凯撒的光环不是浪得虚名。军阶和年龄的不相称,他刚被提拔就被老将们找了麻烦。虽然凯撒证明自己军事思维出众,一点不逊色阅历丰富的年长军人。这也造就他越发桀骜不驯,藐视特权甚至帝威的天生禀性。

我在扈从少年带领下,和正在值班的药师和护工们相互认识。克里斯接任漫城骑士团后,没有为医疗处配备祝愈师,认为有药师就足够应对平日操练中发生的大小情况。

我的加入,是为勇者候选们提供更稳固的后方保障。克里斯说蓝色监狱开了一个坏头,后面的淘汰赛,严苛程度恐怕是正常军事操练的数倍,伤亡率甚至比真实战场更甚。

当然,到时候提供医疗援助的祝愈师不止我一人。但克里斯决定先下手为强,在祝圣院还在统计名单时,就亲自来找我。

我得做出相应的表示回应他。

一边下定决心,我继续参观医疗处,记住各种配套设施的位置。

经过二楼走廊,我隐约看到有人从草药园外的大路走过来。

克里斯背着一名白发少年,正和他说话。我招呼扈从和医师,再带上可能需要的应急药品。

少年名叫凪,是勇者候选人之一。虽然体格和身高完全称得上勇者之名,不过他那张孩子气的娃娃脸给我一种违和感,仿佛头和身体分别属于两个人。

“啊,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盯着我,一开口我就更怀疑了。这懒洋洋的,好像三天没吃过饭的感觉。这孩子只是发育得生猛,但心智还很稚嫩啊。我心想,又从凪身上嗅到一股香味,像女人脂粉的味道。但其他人好像都没在意,我就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凪,扶着墙慢慢坐下来,把腿抬高。”

听克里斯说他脚扭伤了,还挺严重。到了诊室,我给他做检查时都忍不住放缓语速,显得更温柔一些。

“嗯嗯,不用勉强,在你能忍受的疼痛范围内抬高……好,好,停住,不动。”

凪坐在对他来说有些偏小的椅子上,乖得像只毛茸茸的大狗狗,非常配合我的指令。

这孩子不是人类吧?

我心想,没有贬低的意思。相反,我太喜欢这样态度友好的病人了。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象牙白的蓬松头发,清亮无辜的大眼睛,还有长睫毛和深刻的双眼皮,我总觉得凪很有犬科动物的特质,可能真的具有犬系兽人血统。

“骨头断了吗?”凪问道,“我会死掉吗?”

“只是普通的扭伤还有一些肌肉拉伤,怎么会死人。”我用小钉锤敲他高高肿起的脚踝,挤压排出淤血。

“但是,玲王说过,人只要被钉子扎一下都可能死掉。我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感觉内脏都要摔碎了。”

我看凪双手比划,情景再现,心里越来越同情。这孩子真的适合上战场杀敌啊?

“那位玲王的意思是,钉子扎入皮肤后,要是不仔细消毒,把脏东西会留在伤口里。血液又把脏东西输送到全身,这样人就患上很严重很不好治的感染病。”

要求他去讨伐魔神,真的不会有罪恶感吗?

我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克里斯。他对我耸耸肩,笑得很愉快,好像料到我会很困惑。

“你先忙,我晚点再联系你。”克里斯说。

“好,到时候见。”

他和扈从少年离开珍视。药师也留下必要的药物器具,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

好吧,入职体验还是不错的。得到上司和同事的认可,我心中轻快。

“姐姐。”凪突然这么叫我,“姐姐不是新来的医师吧?”

我直接愣住,我很老吗?

“诶,我猜错了吗?”凪无辜地眨眼,“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很有耐心,也更有经验的样子。”

“凪。”我好心劝告,“刚才的话,你不可以对医疗处的药师们当面提起。”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听我的就是。绝对,绝对不要提起。”

“嗯……好吧,感觉说了会发生麻烦的事。”

你也有自知之明啊。我叹道。

看淤血放得差不多,我给凪的脚踝浇一些止痛止血的药水,盖上薄纱布,我开始制作药膏。要按严格顺序加入不同草药和油脂,搅动越来越粘稠的膏状物。

“药在发光,要爆炸了吗,哇呜。”凪探长脖子,好像很期待真的出大事。

“不会爆炸,我只是在注入祝力。”我忍不住曲起手指,用指节敲他额头。

“祝力,这是什么魔法吗?”

“我不是魔法使,也不是巫师,更不是药师。我是祝愈师。我可以通过向大地母神吟诵祷词,释放出强化药效的祝力。刚才的绿光是祝力的体现。”

我把成型的药膏,隔着纱布一层一层均匀抹在凪的脚踝。

“你的扭伤本来要一周才能恢复。但有这份祝力加持,过不了多久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好厉害。我听玲王说过祝愈师的力量,但亲眼看到还是头一回。能再表演一次吗,拜托了!好人姐姐,祝愈师姐姐!”

他俯下身子凑近我,两眼发光非常期待的表情。

刚才就很想问,我怎么看都和他年纪相仿,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不行,我拒绝。”利落地缠好绷带,我对他指指点点,“我是祝愈师,治病救人才是我的工作。你想看杂耍魔术,就该去马戏团找专门人士。”

“但是克里斯说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你也知道自己身负重任啊,未来的勇者。”

我拍拍凪的肩膀,让他待在这里休息半个钟头,之后他想怎么和人对练都可以。

凪乖巧点头,说自己哪里也不会去。

我姑且相信,把器具带去清洗。等回到诊室,拉开门的一瞬间,那股奇怪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之前因为在配制药膏,房间里有各种草药味道掩盖了这气息。

现在……

我把门窗都打开,却发现这股香气好像困在房间里似的,顽固地无法散去。

走近香气的源头,我看到坐着睡去的凪。天使一样的睡颜。但脸上红得不正常。我伸手一摸,他额头好烫。

“唔,爆炸……”

他微微皱眉,嘴里意味不明地咕哝。

不像是单纯在发烧。我掰开凪的嘴检查口腔,再观察他的眼睑,也不是中毒。但不排除他中的毒是我从未接触过的。

之前给我准备器具的药师走近来,看凪睡着了,主动提出把他抱到床上睡。这名药师体格壮硕,看来没少做这样的活儿。我对他说,凪在发高烧,但也可能是中毒引起的。

“哎呀,这小子没少给我们添麻烦。”

药师给凪盖上薄被,捂住胸腹避免他着凉,一边和我抱怨凪在生活方面的不拘小节,像是图省事生吃蘑菇,但又分不清有毒没毒,中招了就嚷嚷自己是螃蟹猎人,差点就裸奔跑出去了。

“可能天才多少都有点怪毛病。他战斗的时候就很机灵。”

药师补充说,给他准备退烧药剂,再征询我的意见。

我没有要补充的,以他的方子为准。但闻着令人不舒服的香味,我问,“你没有闻到吗?”

“什么?”药师鼻头翕动,“你说你给他抹的消肿药膏吗,没事啊,我早就习惯了。我还挺喜欢草药和消毒水的味儿。”

我倒吸一口气。仔细想想,从头到尾只有我察觉到这异常的香味。

趁药师离开,我在掌心凝聚祝力,绿色光晕贴在凪的额头。

本来以这种方式可以极大程度缓解高热,情况不严重的话会立即退烧。但整整三分钟,凪身上的温度不减,反而又高了一点。

他更加神志不清了,拧紧眉毛翻身,高大身躯蜷缩起来,一只手抓住我的。力道没个轻重,我感觉我尺骨要被挤碎了。

“喂,凪,凪!”

“……”

他用含糊不清的嘟哝声回应,接着又翻身,我被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朝他身上扑去。我们两个一横一竖,呈十字形状倒在床上。

药师走进来刚好看见,目瞪口呆。

“凪!你小子又在发什么疯!”

大声斥道,他急忙过来帮忙。我可怜的手臂总算在被废掉之前,挣脱了凪的恶魔挤压。

“他、他力气怎么这么大!?”我痛得呲牙,不断揉着。

“他身上有异族血统。”药师解释说,“但我听说白鹿是森精灵中最亲人的,有部落把这种仁兽奉为守护神。怎么这血脉流到这小子身体里,他整个人就一麻烦鬼。”

白鹿……

我恍然想起凯撒曾说过的话。对啊,凪身体里有白鹿的血脉,

蓝色监狱的试炼异常残酷,有人出现返祖现象,身体里异族的血脉被激活了,无论这份力量随时间被稀释到何种程度。但在重压与生死关头,这些火星般微小的力量气势惊人地爆发了。

这光亮也照亮我,一颗心像被紧紧揪着。我拜托药师看护凪,一刻不停朝练兵场跑去。

千切,千切!

我突然想起他,突然很想他。

这份思念,让这剧烈的奔跑如同煎熬,全身开始在疲惫中如同被麻木锁链捆住,速度慢下来,肌肉难以控制地痉挛,胸口迸发出仿佛要失去意识的喘息。

我从未这样竭尽全力的跑,跑出这远的距离。

但此刻,回忆里所有画面,声音和风景随着这颤抖的步伐,无尽地释放出来。当下我能做的,就是不停下脚步,保持前进,这是使命。

那玫红色的身影,千切带来的鼓励像另一束火光点燃我。

勇者,骑士,魔神,蓝色监狱,试炼,胜出……

不是,这些都不是该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单纯地,他和我只是反抗者,被迫分开,被迫随波逐流。即便如此,我们仍要勉强并用力支撑,直到……

“焚毁他,千切!”

不知是谁的声音,然后是一道红色的闪电。

林场外的开阔地,盔甲、长枪、阔剑、斧锤清冷的反光湮没于炽热的氛围。再不是清瘦的少年,成年男子的躯体健壮丰饶。裸露的胸腹,肌肤上流淌的红色花纹,岩浆的质感。耳边略带坚硬的滋滋作响声音。

我看到千切,从两年前最后一面跨越到此时此刻,他鲜艳的生命长出新的结构和力量,无法轻易描述他的速度与爆发,那是深藏的精灵血缘,纯净的火焰超越认知。

扶着树干缓慢坐下,无比小心,疲惫兴奋地,我躲在高处的灌木丛,意识到少年脱胎换骨。

但这也是他曾梦想的姿态,他儿时想过不遵循大人既定的人生轨道。

——你做到了,千切。

我莫名哭泣。

——虽然付出太大代价,但我也学会了适应。

一切都会变,一切还会重新开始。

我们比过去任何时刻都要坚韧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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